我们没说话。解雨臣一个人出来，潘子是什么结局我们都猜到了。

“如果没有他，我走不出那些铃铛阵。”

“他到最后想抽根烟，我没点着就给他扔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到。”

“他的枪法太好了。我没想到他的枪法有那么好，早知道以前跟他学两招。”

“早知道把那根烟点上再扔了。”吴邪摇摇头轻笑一声。

他不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往后仰靠在墙上，满脸疲惫。

我和胖子默默退出来，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山峦。

“大潘是个人物。”胖子喃喃道，“胖爷我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他算一个。”

我抬头眨眼，想将眼泪憋回去。

“别忍了，潘子值得咱们为他哭一场。”

我捂住脸哽咽起来。为了潘子，为了霍仙姑，为了身心俱疲的吴邪，为了神采不再的秀秀，为了爸爸，为了所有失去某些东西的人们。

为了我自己。

隔天我照常去挨个探望他们，走进小哥房间却意外看到他已经穿上了外套，在包里翻着什么。

“你怎么起来了？医生同意了吗？”我快步过去放下草药，“你伤得最重，好好休息才行。”

他转过来定定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这是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真正地注视着我。“我要走了。”

“啊？去哪里？”我没反应过来。

“还有要做的事情。”

搞什么，他们几个伤都没好怎么偷偷摸摸又定了下一步行程？“简直胡闹，吴邪连床都下不了，做什么事也等恢复了再说。”

“和他们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说完他移开了视线，从包里拿出我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圆环就要出门。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之前一直听说他是职业失踪人员，难不成现在又要故技重施？“不许走，你把话说清楚！你他们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有什么事先商量了再说啊！”

他并不理会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下楼。我追在他身后继续劝道：“小哥你先别走，你一声不吭地离开算是怎么回事！至少要跟大家说一下吧？”

他倏地站住转身，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现在去和裘德考做个了结，然后就去和他们道别。”他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