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米凯拉的“遗留物”，准备回去。阿托利斯问起了为什么角人如此遭人恨的原因，崇拜角什么的，蒙格就会崇拜啊，有什么大问题？双月问他要不要顺便去角人的波尼村亲眼看看。

阿托利斯点头，然后他们就跳下了一个很深的洞，对于有熔炉之翼的阿托利斯来说不算高。

爬上井底的梯子上去，还是晚上，黑漆漆的一片，路边堆着、头顶绳子上挂着的都是大罐子。

“他们是维壶师？”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内容物有点和交界地不一样。”

“不用那么委婉的。”毕竟他哥之前是玩接肢的。

“他们往里面塞的是被鞭打，伤口化脓溃烂的稀人还有肉块。”

“什么肉块？”

“角人会把罪人切碎，把它们放进壶里，期待他们重生成好人。”

“呃……有点离谱，但和稀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不清楚，但稀人，玛莉卡的族人们曾经遭受的就是这样的命运——从家中被掳走，被残忍鞭打，封进壶里。”

“仇敌……”

到了波尼监牢的门口，有火焰骑士和黑骑士守着。

“梅琳娜，你和托雷特在外面等着。”

“遵命，王。”

从罐子里突然破出的肉块从肚子里伸出触手把阿托利斯拉了过去，没有反击，甚至没有奋力挣脱开。

虽然她已经变成这样不知道多久了，但依然能分辨出，是稀人少女的模样。对于阿托利斯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蒙格要举矛将她杀死，“她们是活的，”阿托利斯转头说，“托莉娜的花蜜。”

原本托莉娜送给王用于对付米凯拉的道具，被用在了这种地方。

她们陷入了沉睡，暂时还是放进罐子里拉出去。

阿托利斯觉得救她们并不难，他之前就救治过被接肢的人，只不过需要有人配合，一边切除多余的部分，一边祷告恢复。

但蒙格不是蒙葛特，他并不会王之恢复。

“我可以切……”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太多血了，你离远点。”蒙葛特都说了蒙格有不同信仰，这不是有没有被米凯拉魅惑的问题。

“我可以用王之恢复，”梅琳娜说，“只要王愿意教我。”

“当然愿意，梅琳娜你可比蒙格靠谱多了。”

“我……我……”蒙格可不喜欢这话。

用两匹灵马凑出一辆马车带着沉睡的她们继续前进，先回到恩希斯城，那里比较安全。

蒙格这时候凑过来，“你完全不用帮助他们，王上。他们是稀人，玛莉卡的族人，也是你的仇敌。”

“稀人不都是黑刀。”

“但是……”她们天然就会更听玛莉卡的话。

“我不会给玛莉卡再现黑刀之夜的机会，感谢你的关心蒙格。”

“你是葛德文的儿子，你那晚在场吗？”双月自然也听说了黑刀之夜的事情，但到现在都还不太相信。

“我在。”

“那真是太可怕了……”双月以为他不在的。

“嗯。”

“葛德文，现在到底怎么了？”

“……原本应该杀死他的命定之死被偷走了一块，死亡并不完整，黄金树不允许死亡。他卡在那儿了。”双月这算是问对了人，没有谁比他更懂了。

“你有办法救他吗？”

“这……”他并不想在没见到梅瑟莫之前说出真相，而且他的办法也不太是那种能够明说的。

“王，看一下这个。”梅琳娜将一本旧日记递给他，她不知道从哪儿捡到的角人拷问官的记录本。

有点……毛骨悚然。

“梅琳娜，如果你无聊的话我有很多祷告和魔法书……”

“看最后一个案子。”

“……”王不想看。

“一定要看！”梅琳娜直接翻好页数怼到他脸上。

不情不愿地看。

“‘学者’米拉德……”

“是米德拉。”

这字本来就难看，时间又过得太久，绝对不是因为王一只眼看岔了。

“‘学者’米拉德和他的妻子……研究……经调查……接触过……”越来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