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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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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辞几人返回了城邦。

然而,等待着他们的不是完成“讨伐巨魔”壮举后的庆贺,而是住民们天崩地裂的神情——

“拉曼德莎女神在上!你们、你们居然弄坏了金箭!”

“啊?”谢同尘将目光放在南辞背后箭筒里断成两截的金箭上,愣了一下,自愧弗如地叹道,“我还没见过比我更能睁眼说瞎话的人。”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开始你们根本没有给我们箭,这截断箭是我们自己捡回来的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说的不是‘我们’,而是赫斯佩鲁斯、妖精、吟游诗人。”南辞说。

“你的意思是说?”谢同尘望着这些住民,他们明明在看着他们,细细端详起来却各个眼神空茫,好像只是在看着固定的位置。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出巨大的话剧,他们无所谓站在眼前的三人究竟是不是本人,只自顾自地出演着自己的角色,站在固定的位置和镜头前念着写好的台词。

谢同尘身上忽然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这些形似人偶的“假人”感到不适。

南辞:“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从我们入城到讨伐巨魔开始,是一段曾经在法兰尼亚发生过的‘历史’。”

“而在那段历史里,它最终的结局就是归来的三人组损坏了金箭,面临城民们的质问。”

也就是他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幕。

“那岂不是说,不管我们做什么,他们的反应都是既定的。”谢同尘道,“那我们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有。”南辞示意断裂的金箭和赤色的羽毛,“在一个好游戏里,任何道具都很关键,一些剧情是获得它们的必要条件。”

谢同尘已经习惯了南辞时不时的“玩家”思维,“那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走剧情?”

南辞三人看向四周的住民,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除了一开始住民没忍住悲郁和愤怒的情绪,激动了些以外,后面迅速平静下来的住民并没有惩罚或者驱逐他们。

看来在这些住民眼中,被誉为“法兰尼亚最强的神眷者”的赫斯佩鲁斯几人,口碑很好。

甚至还有好几个住民转而安慰他们,“我知道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别担心,老城主会主持公道的。”

南辞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不,我们兵分两路。”

“谢同尘,你跟着他们去见老城主。你的目标不是让他主持公道,而是尽量拖延祭祀开始的时间。”

谢同尘见周围的住民们对此充耳不闻,他于是放下心问:“那你呢?”

他好歹身上还有几张符文,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逃跑还是能做到的,倒是南辞……好吧,差点忘了还有厄无归——不对,某种程度上这不是更加危险吗。

“我要去查证一件事。”南辞提醒道,“你要小心那位城主,他对我们撒了谎。”

“还记得他最开始说,他那位疯疯癫癫的孙女是被巨魔烧伤的,但是现在我们都知道,‘火焰’不是巨魔的能力。”

谢同尘:“你怀疑那位半人马?”他不太想这么说,但他目前对那只间接帮了他们的怪物还挺有好感的。

“谁知道呢。”南辞两手一摊,“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总之,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了,我有预感,我们离真相不会太远。”

更重要的是……

南辞看向天空中已经满盈了将近五分之四的月亮。

如果这段上演的“历史”,真的是他所想的那个“月亮沉没之日”的话——

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谢同尘点头,想起住民们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示意四周的包围圈,“你打算怎么脱身?”

南辞显然已经有了主意,对一直默默跟着的厄无归说:“快,装病。”

厄无归:?

在南辞几人中,只有厄无归凝血的作战服拥有“战损”加持,见男人迟迟没有动静,南辞眯了眯眼,按在对方肌肉结实的手臂上,用力一……

完全拧不动?

南辞顿了一下,冲厄无归扬起笑脸。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了厄无归的心头,他薄唇微动,低低地喊了一声:“痛。”

“天哪,赫斯佩鲁斯,原谅我们不曾注意到——”一众住民迅速反应过来,“能让法兰尼亚最强大的战士痛呼,你一定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厄无归:“……”

南辞一秒切换出悲伤的语气,浮夸程度让谢同尘叹为观止,并怀疑对方是不是也戏瘾犯了。

“是的,他因为对战巨魔伤得很严重,虽然我们也想立刻跟你们去见老城主,但是……”

“诗人,您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的,城内最好的医馆就在附近,你们先过去吧。”众人道,“仁慈的女神在上,她也会理解的。”

于是谢同尘就看南辞成功带着厄无归跑路,而余下的住民围住了他。

“这里就剩您了,妖精冕下,请随我们去祭台吧。”

*

给厄无归看伤的借口是假的,但目的地是真的。在那位老城主的孙女被“烧伤”后,医馆里一定会有她的送医记录。

不知道是不是如今所有的住民都集中去了祭台的原因,南辞走进这间医馆的时候,竟然没有在里面看见一个人。

他直奔医馆的档案架,找到了近三天的那批病历档案。厄无归安静立于正在查资料的少年身后,忽然,他耳朵一动,锐利的目光刺向档案室最里面的隔间。

他余光瞥向专注的少年,然后独自向隔间走去,脚步几不可闻。

南辞看完最后一份病例,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一抹红色忽然从纸堆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幅画,大约是前来看病的病人无意间遗落,然后被一起收进了档案里。

他已经有了些预感,弯腰将手指伸向它,嗅见了上面浓郁至极的血气——

画面上,是一位年轻少女与半人马共舞的场面。

那只半人马的样子异常熟悉,赫然就是杀死巨魔的那只半人马。

赤红的烈焰环绕着画面中的她们,她们飞扬在无垠而广袤的大地上,仿佛这世间最自由热烈的灵魂。

在指尖触碰到画面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纷飞着闪回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有少女和家人幸福生活的日常,还有少女在各种地点画画的场景,完全符合这座艺术之城给人的印象——快乐,包容,自由……

直到最后,一团凄厉的火光焚毁了一切,少女却在焚烧的烈焰中癫狂大笑,她秀丽的脸庞最后变成了一张重度烧伤的脸,与祭台上冲出来的疯女孩完全重叠。

“!”南辞从种种闪的画面里猛地回神。

他垂了垂眼,目光落在画作的角落,那里写着这张作品的名字。明明是古老的法兰尼亚语,但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的闪回,他竟能够理解上面的意思——

《我,和我,和我的复仇》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两秒,才缓缓将画捡起,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

谁知刚放好,随着一声“咚——”的巨响,一个东西破开档案室的隔间,直接飞出来砸到了地上。

紧随而至的是同样从隔间冲出的厄无归。

“……你这是?”南辞的视线落到那个飞出来的东西身上,话语顿住。

那是一个,跟他刚来到这里时,所见到的那种彩漆泥偶。

只不过眼下,这只彩漆泥偶身上还套着“医生”的服饰,他血肉的身躯尚且还有一半未曾化作漆料。

厄无归飞快地出钩,从他身上挑出一条银色的细蛇,与南辞曾经在森林里见到的蛇群种类相同。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亲眼证实那些泥偶曾经就是这里的住民,南辞还是不免心下一沉。

这究竟是“寄生”、“同化”,还是“吞噬”?

细蛇还想扭动身体逃窜,被厄无归面无表情地踩在脚下,然后以钩刃订在地板上。

南辞尝试靠近那具半人半泥偶的“医生”,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但却被躺在地上的医生阻止了,“没用的,‘侵蚀’一旦开始,就无可挽回了。”

医生用还没有变成漆泥的半边眼睛望着南辞,忽然笑了一下,“啊,你是从远方来到这里的客人么,真是抱歉,让你见到了法兰尼亚如此不美丽的一面。”

这一刻,南辞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知道他们不是“赫斯佩鲁斯”、不是妖精,不是吟游诗人!而只是他们自己!

真实的错愕浮现在南辞脸上,他几步走到医生身边,凝眉扫视着对方的身体,“没有办法阻止吗,你说的‘侵蚀’。”

医生无奈地摇头微笑,“能麻烦您,把我移动到城外的那片森林里吗。”

医生说:“我留在这里,会把亵渎之血沾染给其他人,让他们也遭到侵蚀的。”

他就想再多看看法兰尼亚,结果侵蚀比他想得还要快,他没能去往森林,只来得及把自己锁进隔间里。

南辞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看向厄无归。男人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临走时又看了医生一眼,这才转身到周围去找方便运输的交通工具。

于是医馆里只剩下南辞和这位医生了。

“你说的亵渎之血,是那些银色的蛇身上的血吗。”南辞顿了顿,又道,“或许还有那只巨魔。”它口中喷出的银色毒液也有类似的水银光泽。

而那支断在巨魔脑袋里的神箭上,同样提到不可沾染“亵渎之血”。

医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是啊,就是它们……你竟然都见过它们么?”

“我烧了那些蛇群的巢穴,就在你想去的那片森林里。至于巨魔,我和我的同伴刚刚讨伐它回来,头颅现在应该已经被端上祭台了。”如果谢同尘那边还算顺利的话。

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来得有点太强烈,本来已经躺平到一半的医生忽然回光返照一样,撑起上半身,就差点恁上南辞的脸了,语气是肉眼可见的激动。

“做出此等世壮举,可称为‘大英雄’!所以、难道说,您是赫斯佩鲁斯的后代吗?”医生语速飞快道,“法兰尼亚应该在异空间隔绝,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过去多久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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