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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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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就是不去,福田叔叔,你敢逼我我就敢离家出走。”感觉福田厚植还想着劝说什么,我径直打断他的思索,“我可以跑到西伯利亚千里找妈。”

不会,我才不会去找那个女人。

福田厚植摸了摸我的头,看起来突然和蔼近人起来,但他说话依旧可恨。他对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真世,你逃避不了。”

“我讨厌这句话,我要和福田叔叔你绝交二十四小时。”我假装不高兴地说。

其实我无所谓,毕竟——

我早就不在乎了。

和福田叔叔一道的其他人还是没有露面,在我吐出情报后福田厚植大手一挥让带我来的公安警察又送我出去。

姓风间的公安警察很是沉默,嗯,性格本事就有些木讷?不过,他今天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一定很受领导的看重吧。

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我双手插兜,走得潇潇洒洒。

警视厅我挺熟的,尤其是搜查一课和爆处组那边;不需要风间警官带路我也知道路该怎么走,哪里不能去。

感觉押送犯人也就这种态度了吧?

啧,有点讨厌。

那位风间警官把我领到了萩原研二的同事面前才离开,一板一眼地执行了上官口中把我交到我认识的人手中这一命令。

我普普通通的学生生活还在继续。

在从警察厅离开之后,公安仿佛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没有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福田叔叔做了什么吧,显而易见。

我要怎样才是我呢?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由此引申而来,怎样才能够一直做正确的事情呢?

人真是矛盾啊,明明我一直都在白与黑之间反复横跳,现在我却开始纠结起了别人如何看待我行为的正负。

我是我,我是否独立?如果“我即是正确,他人即地狱”,那么……

真是些个费脑筋的问题。

如果不是对自我的认知关系到了我的生得领域,我大概会直接忽略这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麻烦问题吧。

对自我的认知与「领域」关系密切。

斌次郎临别前偶然的一句话让我破防,也险些让我功亏一篑——他说的话影响到了我的自我。

领域是内心真实的写照,我的内心却从不坚定,正因如此,即使我对空间、时间以及领域的认识与理解都达到了特级的水准,却始终差最后那临门一脚。

我有些急躁,也注意到了这种在我身上显得格外不同寻常的情绪。

夏油杰决定去念东京咒高这对我的打击和斌次郎选择离开如出一辙,理智让我接受,而理性让我对此感到非常烦躁。

我并没有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心如止水尚且是我达不到的境界。于是,这段时间我都在和自己置气。

我和夏油杰陷入了我单方面发起的冷战,可惜夏油杰这根木头似乎没意识到我的疏离……我整天神神秘秘的,他似乎也没地方知道去。

算了,随便吧。

我这样想着,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与他相处,仿佛什么都没变化。

或许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应该考虑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我知道夏油杰没错,他只是自己做出了选择,只是这个选择不是我乐意看到的。

在我如同一个满腹牢骚的哲学家般陷入反复纠结的境地时,晚上,我认识的警官先生叫我出去吃烧烤,我去了。

“萩原桑,你们一开始是为了什么而成为警察的呢?”我问。

“这个啊,”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人家是因为小阵平啦!小阵平,嗯,大概是为了暴打警视总监一顿?”

“……”我下意识看向了很拽很黑老大气势的松田警官,表情微妙。这种理由啊……居然莫名贴合卷毛警官宛如黑//道大佬的气势。我抽了抽嘴角,“是,是吗?原来这样啊。那么伊航桑呢?”

“我是为了工作稳定吧,现在做什么都不轻松呢。”唯一的务实派“班长”伊航达笑着说。

我嘟囔,“什么嘛,这都什么理由?”

“真世酱要不要尝试未来做个警察?来吧!成为研二哥哥超级无敌可爱的后辈!”

“不要。”

“诶?这么干脆的吗?真的不吗?真世酱超级厉害的诶!一眼看穿真相什么的,和超能力一样!要是真世酱的话肯定会成为和曾经那位‘千里眼’前辈一样伟大的警察吧!”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要!”

“诶?真的不吗?如果不知道做什么的话,真世酱顺着前辈的路走总不会错吧!”

“我会走我自己的路。”我说。我斜睨了某人一眼,“非要说的话,为什么我不用我的才能成为‘莫里亚蒂’那样的侦探呢?”

“额,真世酱你要说的其实是‘福尔摩斯’对不对!”萩原研二佯装大惊失色。

“太浮夸了,萩原哥。”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认识一个‘想要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大侦探’的小朋友啦,为了少年人的身心健康,我还是做他的对手‘莫里亚蒂’吧。”

“这样少年人才不会身心健康的,真世酱!研二酱都忍不住同情那个可怜的小朋友了。”

“研二酱不如先同情一下子自己吧。也许我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侦探后就是你来给我打杂了呢,日本警察的代表词不就是无能嘛。”我随口说。

我给烤肉细细地涂抹了芥末,一边吃一边说,“未来的事我也说不准……但是,警察绝对不会!”

这天晚上我独自坐到三更半夜,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辗转反侧不成眠的我全副武装走出了家门;不知道去哪里,我便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摇荡。

遇到咒灵就拔除,没有遇到就继续往未知走去,直到一个方向上突然爆发开的澎湃咒力引起了我的一点兴致。

于是我向那一边去了。

黑沉沉的夜色里有乌鸦在嘎嘎乱叫,仿佛报丧鸟,尖利又不详。

只见这充斥着阴影面的地方这时灵时不灵的老旧路灯一闪一闪的,烂七八糟的垃圾堆积如山,风吹动了塑料袋,易拉罐顺着垃圾小山咚咚咚铛地滚落,下水沟的水声和臭味不分彼此。

几个“烂醉如泥”的枯瘦如柴的人躺在污糟中,若死物般一动不动,细看才发现他们的胸脯还在起伏。我隔着面具,与其中一双浑浊盲目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这里仿佛与光明割裂,黑夜与白日截然不同,但我似乎格外钟爱往这种地方钻。

没有管那些自我放逐的毒虫,我顺着狭窄而湿冷的城市小巷往深处走,手尤放在兜里,姿态轻松得仿佛在踏青。

水声嘀嗒,嘀嗒……

咒灵多出现在怨念聚集的地方,实质上讲还是有人的地方,人多是非多。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黑色的帐拔地而起。

掐决维持着平稳的咒力输出,漫不经心地掠看过前方,我兀自轻轻嗤了一声。

“速战速决吧。”

“呐,看招了。「黄泉津」。”

明光刺目。一场惊天动地爆炸令大地都在颤抖,稍后天翻地覆。

我大概在发泄情绪。

——看着爆炸,我突然意识到。

夏油杰对我的影响比我预期的要深。

为什么呢,难道因为那个莽撞的怪刘海又笨又偏执我就要对他负责吗?才不要!可是……我在意的是……

夏油杰信赖我,甚至是依赖。

他是我带上这条不归路的,我知道他不会后悔,但是我后悔了。这个傻子一头扎进咒术界这个深坑,我却无法冷眼旁观。

我现在冷着脸,更多的却是恼怒。

当初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夏油杰的正论无法束缚我,而现在拖住我不坠入无间的是那些我在光明之中的羁绊,包括夏油杰。我猛地明白了,我总会为了那些傻子而轻易做出妥协,一次又一次。

夏油杰是其中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低着头,我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

“这些尽会给人添麻烦的笨蛋。”

“山吹同学,放学一起去打篮球啊!”

“不了,有事。”

我语调懒洋洋的回答。

“诶?”益田同学挤眉弄眼,“你又要和隔壁班的谁去约会啊?”

“喂喂,你很闲吗?益田。”

放学后,熟稔地拒绝了同学的邀请,我拎起书包就翻窗跑出了教室。

喂!真世你完了!今天你值日——”

卯月在后面喊,但是我已经跑远了。

“和你换值,卯月值日交给你了!”

我先去附近的地下车库开车,然后直奔盘星教的东京总部进行盯梢。

面前就着调查天元与盘星教这件事忙碌起来对我反而是一件好事,让我手头有些事情做,不至于完全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

聪明人最忌讳想太多。

只是这一趟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从盘星教一无所获地离开之后我慢悠悠地回家,路过一家乌冬面的店时就进去吃了一碗面算是解决了晚饭,最后又买菜回家。

我的心情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

只是无所谓。

停在家门口,拿钥匙开门,我注意到消防栓那里不同寻常的一点,伸手摸出了一封信。信封面上是几片风干的樱花花瓣。

我一眼就认出是绫子放的。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就像冬末的回暖天和隔壁小公园花开的时候。

进屋,关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摸了摸口袋又翻书包,最后在旁边的茶几抽屉里找到了我常用的那部手机。手机关机了,我回忆了一番,发现这部手机好像从三天前就没见到了,原来被我放在这里了。

坐在沙发上,我用裁纸刀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来看,女孩儿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呼。”

把信纸贴在胸口,我深呼吸一下,起身去拿立柜上的座机打给绫子。

我可以和绫子说刚刚吃的那碗乌冬面真难吃,下次也要带她去试试;说我买到了两根山药,可以做什锦烧,明天我给她带爱心便当;说我收到那封带着春天的信了,但是我有点累了,能不能晚点給她回信……

“真世很累吗,辛苦啦。”

这会儿我又嘴硬地不肯承认,“还好,不是很累。”

我不想告诉她我的迷茫,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就这样简单地聊聊,就这样。

绫子的特殊能力也有些作弊。一开始是我絮絮叨叨,而后是绫子向我分享她今天的活动,女孩儿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轻易让我卸下防备并生出了几分困倦。

我仿佛把自己割裂成了两面,清醒着,沉沦下去,最终,我让绫子哄睡了去。

如愿睡了个好觉,一觉睡醒后连我脸上浓重的黑眼圈都消了下去好些,嗯,我又有充沛的精力和盘星教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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