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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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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有鸟叫和虫鸣,清透的月光洒在我前行的台阶上,从重重叠叠的鸟居下经过,转角几次我就看见了教学楼的轮廓。

再走近,我就看到了操场边缘的……月光下的,六眼神子。

我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由衷地感慨……那双眼睛真是漂亮,得天独厚。

五条悟露出肆意的笑容,他的嘴角疯狂上扬,那双漂亮的苍蓝色的六眼却冰冷而锐利,好似能够看透人心,结果根本不近人情。他的全身明明笼罩在圣洁的月光下,银白色的发丝都折射出干净而柔和的光辉。可现在的五条悟就像个冷静的疯子。

他但凡换个片场绝对是个大BOSS。

“术式顺转,「苍」。”五条悟的唇上下动了动。

不,或许有两个疯子。

我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叮——”的一下断裂了,在他做出「苍」的手势时,于是我木了般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咒力倾泄的速度很快,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无法做到捕捉到咒力波动,更别提计算出咒力的速度。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类似小型黑洞的能量场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近距离感受到了因为空间被压缩而向外释放的冲撞力的压迫感,就像情报里写的那样,简直像面临着一辆高速撞过来的超载大卡车。在这种压力下,我的眼镜的镜片如蛛网般破碎,然后犹如冰屑一般扑簌簌落下……

浪费了我新买的咒具,能使咒术师看不到咒灵的定制版眼镜可是很贵的。

我缓缓弯了嘴角,右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一直一弯,中指弯曲,食指伸展。

“「三见·常相」。”

与「苍」“压缩出发点和终点之间的空间以达成近似瞬移的效果”的原理类似而相反,我在制造无形的空间,然后,利用空间来阻断「苍」。

我耳畔的鸟叫与虫鸣霎那间消失。在杂驳而如洪流般的咒力中,我努力透过四周的干扰去看清楚……稍后,一阵绵长的巨响贯彻整个咒术高专。

“轰轰——轰,轰隆——!!!”

五条悟的情报不好查,五条家的情报却很好查。

六眼,五条家祖传的特殊性状,几百年只传承一例,是拥有特殊能力的眼睛。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家的祖传术式。想要真正发挥出无下限术式的威力就必须进行精细的咒力操作,六眼在此领域大有裨益,所以六眼也被公认为是使用无下限术式的前置要求。

六眼的持有者往往拥有比之常人更广域的视野和更优秀的动态视力,以及,能够看穿他人的术式以及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的预测。

开学之前我就预料到了会和五条悟对上,紧急又补充了不少五条家的情报。

人生果然要时时有备无患。

倒塌的旧校舍扬起的尘埃随着气浪席卷大半个操场。

这种程度的尘埃对六眼的干扰聊胜于无,但是在这种环境中我却不行,灰尘进入我的眼睛会刺激流泪;此时我果断舍弃了视觉,转身和五条悟肉搏在了一起。

我对准了他的要害出手,却没动袖子里藏着的小刀。

之前我便暗示过,我从小到大学的是杀人技。虽然后面在父亲的督促下我又科班地重新学习了柔术、空手道之流,但是这些从小接受并贯彻的东西带来的影响并不好彻底抹消。如果不是知道六眼不好弄瞎,近身搏斗的第一时间我就想拿刀子捅他的眼睛。

越打我的表情越是凝重。

五条悟用的是五条家的体术,正常,毕竟他姓五条。五条家是传承悠久的御三家之一,家族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的体术也是最适应他们的祖传术式的。幸好五条悟还没有掌握瞬移的招数,否则他我还真不好对付……

——可恶,这是什么品种的大猩猩吗?疼死我了。

我一边打架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五条悟一发「苍」轰掉半个旧校舍的壮举引起了全校轰动,好在高专的结界没有异响,大家没有直接将这阵宛如天灾的轰炸当成诅咒师入侵。等高专内部的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事发地点,看到的就是正在打架斗殴的两个人。

诺大的操场上只有这么两个人,他们相当醒目。

“好、好厉害!现在的新生都这么厉害了吗?”在校的二年级生,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庵歌姬直接目瞪口呆。

没办法,高专的学生实在太少了,几乎每年都是全体学生加上教职工还凑不齐三十人。入学新生有谁有几个这类的基础情报高年级的早就知道了。

“山吹真世,入学就是准一级周术师,据说是继九十九由基之后最有可能迈入特级水准的家伙;另一位歌姬也知道的吧,五条家,五条悟。”拥有一头淡蓝色长发和冷艳外表的女人淡定地举起手机录像。

二年级生,冥冥。

“欸!冥冥你录像干什么?”

“当然是,挣钱。”冥冥淡定地回答,她用纤长的手指操作着录像的屏幕以便使其画面尽可能的清晰和稳定。“你不知道吗,这会是很有价值的情报。”

“咦?!真的假的!”

周围的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的共通点就是都不怎么紧张,这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场切磋,哪怕这场切磋一开始就暴力得轰了一栋楼。看得出来场上的两个家伙其实已经动了真格的人却也无法上去阻止,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场上那两人同时的狂轰滥炸。

夏油杰全身心地挂在了这场战斗中,毕竟这是次观摩学习的好机会。同时,他也隐含担忧。夏油杰看出了两位朋友不约而同都藏着一手,但是,这两个人现在的针锋相对也不是假的啊……

一年级生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他怒睁着眼睛,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个因压力过大而即将要爆炸的锅炉——家入硝子一看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已经开始在幸灾乐祸了。她谁也不担心。

最后是我赢了。

我以摁着五条悟的羽毛球脑袋在地上吭吭砸了三下为告终结束了这场“切磋”,而代价是五条悟的「苍」轰没了我侧腰处表层的一大块肉。我竭力去挡下,只是似乎没完全挡下,不过我完全避开了要害,虽然流血很多但实际上并不怎么严重。

我和五条物都很狼狈,不过看上去还是我更狼狈一点。

五条悟的话,他只有头部被我砸地的地方流血了,银白的短碎发在左额头前的血窟窿上缠绕,看上去颇为惨烈。衣服近乎完好无损,衣服外仅仅留有部分青紫交错的淤痕。咳,也许五条悟内里还断了几根骨头——但是,他看上去确实没有我严重。

我不仅腰间一片血红的模糊,而且身上多处擦伤,腿上的伤口崩裂,以至于血已经浸透了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又像小河淌水一样顺着我的身体落到地上。

这是一场惨胜。

我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把只剩下镜框的眼镜取了下来丢弃,然后又伸手拿走了五条悟的小圆片墨镜。术式发动,五条悟的墨镜在我受伤连灰都不剩下。

“扯平了,”我冷声说道。

五条悟气喘吁吁却精神极度亢奋,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我,这双苍蓝色的眼睛里面好像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一样。

“你很强,等你伤养好了你用全力在和老子打一次!”

我上次看见这么热血的画面还是小鸟游康义在我面前说一定会在排球场上打败我超越我的时候……运动番和“热血番”,串场了吧?

“没兴趣,我可不是受虐狂。”

我不爱打架,尤其是刚才那种宛如两只大猩猩相扑的近战肉搏。

我拒绝。松开五条悟的头发,我站起来就远离了他,脚步稳当——日后我非常后悔没有趁此时踢五条悟两脚,他实在太会拉仇恨值。不过,现在我开始有些头晕。

如果我死了,死因大概会是失血过多。

“你看上去需要治疗,需要我给你奶一口吗?”走过来的家入硝子语气轻松地问。虽然嘴上还在调侃,但是她已经打算上手为我治疗了……我避开了,她愣住了。

我淡定地把衬衣的下摆撕成条然后快速对腰间的伤口了简单的包扎。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哪怕你今天会死于失血过多?”

家入硝子很惊讶,又收敛了这些惊讶,很快恢复成缺少睡眠、摇摇欲睡的样子。

“嗯,再会。”我看上去除了面色苍白其他也没什么事了,微微敛眸,我对所有围过来想要劝说的人表明了我的态度,“失陪,我想我需要先去一趟医务室。”

猫头鹰老师似有似无地飘过来,他又看了一圈四周,最后沉声这样安排,“冥冥和庵歌姬,你们送山吹去医务室。”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位老师了。

我对夜蛾正道的安排没有异议,虽然他的安排的意义也不大,我自己能走去医务室,然后自己包扎。

高专的医务室离操场不远,同样的,我也拒绝了医务室里的老师的帮助,自己找出了双氧水、止血的药物还有绷带之类的。高专医务室里的东西,能不用我最好别用。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应该回宿舍的。

其实我很有远见地备了许多医疗器械和药物在宿舍……刚刚,我没想起来。

“麻烦转过去,还有,这位学姐,不要像变态一样想拍人家的裸体。”

“欸?!好、好的!”

我把还剩半截的衬衫先脱下来,然后处理腰间的伤口,这种大面积创伤很容易感染发炎,但是现阶段我能做的也就止血包扎。

冥冥收回手机,也转过身去。她淡然道,“不好意思。”

我就没察觉她哪里感到“不好意思”。

腿上的伤口也得重新缝针。

算了,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得去医院一趟。

“……需要帮忙吗?需要吗!”隔了一会儿,背对着我的庵歌姬学姐喊。

“不用。”我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辛苦学姐守着了,你们可以走了。”

“咦?!”

“请问,夜蛾老师在哪?”

“夜蛾老师……”庵歌姬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搭档。

冥冥还在和其他人聊天,她接道,“夜蛾老师还在操场训五条,你需要现场的视频吗?一百万日元。”

“谢谢,我不是冤大头。我可以自己去现场看。”

我没打算去看现场版。我还是很珍惜我自己的小命的,所以我打算直接离开高专去东京的医院处理伤口,而且友良先生还等在山脚下,不走一趟太浪费了。

欧耶!休假休假。

因为和五条悟对打而身受重伤,因为不信任而拒绝了反转术式的治疗,我需要时间来养伤——多么完美的理由,真是一个委婉拒绝烂橘子的无理要求的好借口。

明天我就和老橘子告假!

我宣布,这伤不养个两三月就不会好。

在离开之前,我发信息给夏油杰让他代为转告夜蛾正道我的去向。

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五条悟先动手的,楼也不是我轰的,等我明天回来之后主动交一份检讨应该就过去了。

天空呈一派月明星繁的好景色,在此良辰美景下,五条悟喜提万字检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夏油杰在玩手机,等夜蛾老师发泄完怒火后他才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举手报告。“报告夜蛾老师!山吹说她去医院了,今晚不回来!”

“跑了啊。”“……是逃跑了呢。”

“山吹可不怕写检讨,是名副其实、文理双全的第一呢。”夏油杰假惺惺地说。他举起手机让其他人也看消息,“夜蛾老师,真世说明天回来就交检讨哦。”

五条悟不可置信,“夜蛾都只喊老子写检讨!这家伙主动过头了吧?!”

“虽然打架斗殴、是个不良,但是好乖啊。”

家入硝子感慨完,瞥了一眼和铁面无情的夜蛾老师说几句话就开始跳脚的五条悟,她一微笑,“试图和夜蛾老师讨价还价减免检讨字数的这位五条同学,你输了呢。”

拱火的怎么能少了夏油杰呢。

夏油杰嘴角上翘,狐狸一般的狭长眼睛微微弯起。“是悟都输了呢。”

奇怪的,向来嚣张的五条悟却没有出声。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凌晨十二点,一天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是夜,我躺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没什么好说的,天花板,白花花的。

因为这种伤势在正规医院不好解释来源,所以我现在所在的是不那么正规的私人诊所。里面的医生都是阿尔的人。虽然这么一来阿尔也知道我受伤的事了,但阿尔也不是第一次收到医生发的我受伤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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