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日上三竿,几个官兵这才出现,看到庭院中的无头尸体丝毫不惊慌,反倒镇定的喊醒众人。
“恭喜各位,通过了测试,现在有没有想要退出的?”
果然不出言承所料。
昨夜丧夫的妇女站了出来,颤巍巍的举起手:“我的夫君死了......我想离开。”
“可以,出门右转,可领阵亡抚恤金。”
见其他几人没有要放弃的想法,官兵拱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来,此行便能去往皇室目的地了。
门外备了马车,刚好够几人乘坐。
浔子墨坐在最边上,和言承并肩而坐,辕夕坐在言承的对面,尽力隔的骄黎远远的,不知道是在意骄黎是女子避嫌还是不想看到浔子墨。
言承猜测,这二者应该都有。
“哎——你出自何门?”
见无人开口说话,骄黎率先打破了沉默,询问言承。
“何门......姑娘呢?”
骄黎向上拉了拉头纱,说道:“江湖人应该都看得出来我是紫鹊苗疆门派的吧?看你这么厉害,行事还低调,不会是......天悦胡雪的人吧。”
骄黎对此很警觉,言承猜得出,她口中的这两个门派一定是对立的关系,甚至势同水火。
“不是。其实我无门无派,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骄黎显然不信,“你们三个人当中,肯定有天悦胡雪的人,没想到你们的消息这么灵通,想必也是看上了那个东西吧?”
“什么东西?”
言承察觉到辕夕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估计浔子墨也是看上了某种东西所以才来的。而且能换脸掩人耳目,看起来这东西定是金贵异常,但不能见光。
所以......只有自己是误打误撞的入了这个局。
言承看起来真的毫不知情,骄黎和辕夕都明显的愣了愣,然后闭口不再多谈。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四人走下车,入目是一派金碧辉煌之景。
说实话,看起来是金灿灿的华贵异常,但是微微有些俗气,比起仙界和魔界的府邸建筑,都过于逊色和落后。
“国君备了盛宴,款待几位。”
带头的官兵替四人打开了厚重的大门,自己却并不进去。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嬉皮笑脸的迎四人入内。
入目便是一座假山流水,庭院很大,穿过一条长廊,小太监带着几人又转了个弯,走到一大殿面前,这才算到了。
言承打量着四周,红墙黄瓦,绝对称得上是金碧辉煌。朱漆大门顶端之上,高悬一块黑漆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麟雅殿。
殿内正中高高在上的是一金漆雕龙宝座,座上之人衣冠华贵,此时正正襟危坐的等着四人。
浔子墨率先走了进去,找了个地方径直坐下。只有骄黎欠身行了个礼,随后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辕夕和言承对视一眼,双双抬腿迈进殿内。
“言承兄,坐这里。”
辕夕扯了扯言承衣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下了手,由着言承过去。
“各位想必都是世间的能人异士,本事了的,本君十分感谢诸位到来,特备了些薄酒,望不要嫌弃。
“我说国君,大可不必说这些场面话,还是先说说近日皇室的情况,让我们心中有数。”浔子墨扫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显然没有食欲,身子倚着靠背,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大师言之有理。”
国君的脸上完全没有怒气,虽然浔子墨的语气很失礼,但看得出来国君极擅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只是神色肉眼可见的凝重,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说道:“事情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皇室一贵族中,夜夜都生诡异之事。起初是能听到滴水声,无论人在何处那声音都可做到不远不近,不虚不实,让人觉得不真切,却又无法忽视。再后来,夜里便出现了婴啼之声,青瓦之上仿佛有巨齿啃咬,尖锐刺耳。偶尔还平地生风,吹的人仰马翻。再后来,竟是夜夜出人命,毫不太平!本来本君没放在心上,可就在三天前......那声音本君也听见了!”
“大师,这可是,不祥之兆?若真是如此,我愿折寿十年......不!二十年!只求天佑我青栀,保百年无忧。”
浔子墨笑的鄙夷,“国君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自己的祖上做了什么有损阴德之事?”
“你!”
“国君,我这朋友一向心直口快,多有得罪,还请国君不要见怪。”惊异一瞬,言承赶紧打个圆场,到底不是驳了国君的面子。
听国君的描述,言承还猜不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过听起来,他们昨夜住的地方,想必就是那贵族府邸了。
国君也知有求于人,不能真的怪罪,稍稍冷静下来,示意四人可先用膳。
这国君享用的美食果然不同寻常,一个个模样精巧,想必口味非凡。言承早就饿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前的山珍海味,也不管自己的吃相实在不雅。
骄黎一个女孩子吃相就斯文多了,也可能是顾及自己的脸,每吃一口就要用左手遮挡一下,用餐的速度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