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可以闭嘴吗?” 周兴兴扫了一眼站在客厅的高飞,一脸不耐烦。
场面仿佛被定格住。
高飞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不服气地说:“就不闭嘴,怎么着吧?”
周兴兴冷沉着一张脸:“那就请你站在别人的角度好好想想你这样会不会讨人烦。”
抛下这句话后,他就关门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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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站在别人的角度好好想想你这样会不会讨人烦……”
……确实会烦。
睡得好好的,外面却总有人说话,收拾东西的动静也很大。
要是换作自己的话自己也会不高兴,所以那人让自己闭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妈的,烦死了。
高飞猛地坐起身,烦躁地抓抓头。
要不现在去跟那个人道个歉?但这个想法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盖好被子。
算了,这都十一点多了,人家应该已经睡了,明天再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卧室里的周兴兴却毫无睡意。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先看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睡了吗?
九点多发的,备注是洛晴姐。
周兴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这时的她应该还没下班。
他没有回复消息,直接拨了电话。
对方几乎是秒接。
“还在忙?”
“没有,不忙。”洛晴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低沉嗓音。
“嗯。”
“最近只有一些不要紧的案子,一般都是分局去处理,在局里也就巡逻几圈,明天早上八点就下班了。”洛晴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警服里掏烟盒。
周兴兴:“那你注意休息。”
“嗯。”她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还有。”
“嗯?”
她叼着烟嘴,刚要点着,就听见电话那头说:“别抽烟。”
“我哪有!”
洛晴手一抖,条件反射地把烟放回烟盒里:“我才十九,好歹是名花季少女好吧?别把那些不良少年的坏习惯往我身上推。”
周兴兴:“……”
“我记得前几天某人刚过了二十岁生日。”
洛晴:“……”
“那不算,身份证上还没到呢。”
“哦,对了。”洛晴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跟周阿姨闹别扭了?”
“洛晴姐。”
周兴兴停顿了一下,问道:“她为什么要收养我?”
洛晴闻言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瞒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索性也不瞒着你了。”洛晴话锋一转,“知道你生日为什么是在10月5日吗?”
周兴兴回答:“我只知道那不是我的出生日期。”
“嗯,听说过十几年前发生在沱河的那起碎尸案吗?”
“略有耳闻,一个至今未破的案子。”周兴兴很是疑惑,“这个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
洛晴努力回想着那些模糊的记忆,“案发时间就在那几天,10月5日,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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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城市分为东城区和西城区。
十几年前的西城区不像现在一样高楼林立,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砖瓦房。
大部分人都选择住在了东城区,包括当时的市局也在东城区。
东城区普遍是两三层的小房子,是个人多路又窄的小城。
后来,政府提出翻修东城区,而东城区的原住民大部分不愿意拆迁。
政府无奈之下只好把高楼大厦建在了西城区,市局也随之搬到了西城区,而原来的那个市局就变成了众多分局中的一个。
这也就导致了仪城东西两城区产生了严重的两极分化。
西城区成为了大城市,东城区却依旧是一个小城。
在本地人口中,这两个地方也叫做新城和老城。
中间有一条大河把东西城区两个不同的地方分隔开来,而这条河的名字,就叫做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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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阴雨天,我照常从西城区乘船出发,趁天没黑就赶紧去收河里的渔网。当时感觉网比昨天要沉一点,还以为今天会有个好收成。拽上来之后,就看见一块黑布。那看起来好像是张床单,里面好像还包着什么东西,我就上前扒开一看。”
报案的老渔民一脸惊魂未定,边说边比划着:“里面这么大一堆骨头,全是血!我还在想是什么人宰了牛羊,怎么能把骨头扔进河里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堆人的骨头啊!”
……
“我去捡垃圾的时候看见一只黑色的包。虽然旧了点,但它也没坏。我就想这好好的一个包怎么就给扔了,那多浪费啊。”
垃圾场捡垃圾的大姐说,“反正也是人家不要的,我就打算把里面装着的东西倒出来,谁知那包里竟然冒出个人头!”
……
“河边的这块区域从案发时间到现在,共有二十三人经过,现场基本被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