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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归雁思巢寻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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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乳营初唱似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啊!你醒了!”

眼前,呈现出一个娇丽绝代的少女脸庞!“

两道弯月似的柳眉,一双清澈而明朗的大眼睛,弯卷长的浓密睫毛,挺秀而娇美的鼻子,衬着一张鲜红而丰满的樱唇,再加上那张吹弹得破,色如象牙,鸡卵形的脸上。

她,樱唇绽破,露出雪白的编贝丽齿,温柔地笑道:“你醒了!

不要动,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真可怜!手伤成这个样子。“武凯慌忙伸手抚了一下腰际的“夺命血剑”与“玉寒萧”幸好俱在,舒了一口气,真气运转一周天,除了较为微弱外,尚无大碍,遂翻身坐起,轻声谢道:“我谢救命大恩,敢问贵姓,以铭心扉!”

一面说着,一面向四周打量……

这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个由四匹骆驼拖着的宫车里。

一位身披洁白纱衫的少女,正满面关切地坐在自己身侧。

她见武凯坐了起来,连忙娇柔地一笑,道:“我叫席玲,你没关系吗?”

语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令人听了,不由自主地会生出一股亲切之感。

武凯怔怔地望着沙原远处,心中不自而然地生出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闻言连忙答道:

“没关系,没关系,在下叫做欧武凯!”

席玲看了看他的左臂这时已经包扎好了,秀眉轻皱,柔声道:“还好你遇见了我,要不然你这条手臂就糟糕了!”

武凯这时心情开朗已极,闻言连忙收回了望着远处的眼光,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包扎好了的左臂,忆起前情,朗爽地笑道:“在下还好是遇见了姑娘,否则的话就糟糕了!”

席玲诧道:“为什么?”

武凯反问道:“为什么在下要是遇不上你,左臂就糟糕了呢?”

“哦,因为我们‘狼牙堡’里有最好的药可以接骨生肌,我又随身带了出来,已经替你敷上了,不出四天就会好的!”

武凯亦笑道:“若非遇上了美丽的席玲,在下这条命不是也完了吗?”

席玲娇柔地笑道:“公子,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你的伤很重呢!”

武凯摇了摇头,开玩笑似的反问道:“姑娘,不以为跟美丽的席玲说话就是最好的休息吗?”

席玲那柔嫩的娇白的脸颊上,立即飞上了两朵红云,故意别过头去,道:“呵,还有两天,我们就到了!”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心中不禁微微感到惊愕!

这长而大的驼队,竟是由七十多个黑衣长衫的佩刀卫士组成的。

在这座宫车的四周,有八辆较小的宫车,分为八种颜色,上面都静静地坐着几位年青貌美的宫女。

他,心里真的大大地感到惊异。

越过这广阔的“瀚海”,由这么多的卫士护卫着,车辆装饰又这么华丽。

她是谁呢?“

在沙漠中,谁又有有这么大的排场呢?

武凯迷惆地望了她一眼,低声问道:“是否将抵‘狼牙堡’了?”

席玲还是凝视着远方的天际,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道:“不是,我们快到‘雅什台’了,‘狼牙堡’是我的家!”

她的语言,总是那么轻,那么柔,那么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武凯心中,感到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一言不发地怔怔地望着她。

席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来,惊道:“哟!你脸上怎么红红的?不会是伤处不舒服吧?”

武凯心中一阵猛跳笑道:“席玲,在下很舒服,只是,只是姑娘你的脸红得太可爱了!”

席玲突然站了起来,娇声笑道:“不来了,你欺负人家!”

武凯连忙一拉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道:“好,好,不说了,哦!席玲,恕在下冒昧,你去‘雅什台’有何贵干?”

席玲心中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华贵少年公子,顺势坐了下来,柔声道:

“我在家里问得慌,去‘雅什台’玩玩!”

这时,一股乡思之情,澎湃在他的心胸中,孺慕之心亦油然而生,他不禁想起了他的爹娘,脱口道。“席玲,到‘雅什台’以后我就要走了。”

席玲急道:“为什么?武凯,你的伤……’”我的伤不要紧,我还要看我娘,还要去找人……“

席玲不禁大为着急,红着脸,柔声道:“不,你不要走,武凯,我要你陪着我!你要看你娘,我陪你去,你要找人,我派人去找”不你派人找不到的!“‘哼才找得到呢!我爸爸是‘沙漠之尊’,谁敢不听我的话?

连明王爷他们见了我爸爸,都跪下来叩头!““哦!席玲,那你为什么要我陪你呢?”

“假如没有原因的话,我还是得走。”

“坏你坏……”

“为什么?”

“喔!人家喜欢你陪嘛!”

席玲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一头乌黑的长发,纷披在娇小的香肩上。

武凯的心,欢喜得噗噗直跳,因为他一见席玲,就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荡漾在心间,这时听刚好见席玲这么说,怎能不兴奋呢?

两天,一霎眼就过去了。

他闪天真纯的感情,发展得比光阴更快。

“雅什台”近了,武凯的心,也开始了阵阵狂跳。

在他内心的深处,狂喊着:“呵,娘呵,凯儿回来了!你亲爱的凯儿回来了!娘啊,我们立刻就可以见面了,娘,七年,七年,多长的时日呀……”

他跌坐在雪白的宫车中,右臂轻拥着斜倚在他怀中的席玲,柔声道:“席玲,我们先去看娘!”

席玲娇笑道:“好的,凯哥哥,我们先去看娘!”

突然远远地,从“雅什台”方面,尘灰大起,数十铁骑,如飞驰来。

武凯心中轻轻一震,伸手摸了摸“夺命血剑”忖道:“莫不是又来抢剑了?”

面上表现情亦渐趋冷漠……

席玲惊道:“凯哥哥,你……你不高兴?”

武凯右手紧紧地拥了她一下,柔声道:“不,席玲!”

双眼中,却射出森森寒意,盯住如飞而来的消漠铁骑。

席玲咯咯一笑,声如乳鸳出谷,银铃轻鸣,柔声道:“那是明王子,来接我的!”

七年来,他养成了多疑多智的性格,又因造遇凶险,终使他成为机敬无匹的绝顶人物。

数十铁转瞬近前,至几十丈外竟然止步。

泼刺刺一阵蹄响,一匹棕红色的骏马排从而出,马上端坐着一位衣饰华丽,肩披金色飞丝斗蓬的魁伟雄壮男子。

只见他一对粗黑的眉毛下,一双炯炯发光的小眼,射出灼人的光芒,颧骨高耸,两太阳穴高高填起,一看就知道是个残毒阴辣的内外歉睡武林高手。

明王子越众而出,一见武凯半闭着眼,右手将席玲轻拥在怀中,偏头望着远处天际,飘浮着的几征白云,脸上立即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嘴角泛上一丝残酷的冷笑,一间即逝。

他突然觉得席玲身边的那英俊美男子很眼熟,但一时之间不及多想,以为是别族的王子,遂连忙翻身下马,朝席玲深深一躬,道:“宫主鸾驾光临,请恕在下迎接来迟!”

席玲冷冷道:“没关系!”

又偏头柔声向武凯道:“凯哥哥,我来替你们介绍,这位是沙漠中有名的勇士明王子!”

武凯突然飘身下车,道:“不必介绍了,明王子本人是欧武凯!”

明王子不禁一愕,旋即哈哈大笑,声如夜枭哀啼,道:“呵哈,我道是谁,敢在本王子面前撒野,原来竟是………”

席玲突然冷冷道:“凯哥哥是本宫主的客人,明王子不得无礼!”

明王子冷笑一声,嫉妒的火焰已经在他心中熊熊燃起,身了一退,满面傲气地说道:

“好吧!看在公主份上,饶你小子这一次!”

席玲接口道:“凯哥哥,别生气了!上来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如似春风拂身,武凯胸中的火气,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轻一笑,飘身掠至宫车之上。

明王子突然跨前一步……

席玲冷冷道:“明王子,你要做什么?”

明王子脸上一红,嗫嚅道:“没……没有!”

紧接着,一抹残酷的阴影在他脸上一闪而逝,想起他们现在已经入了自己势力范围中,自己近来又得了极硬的靠山,谅他也不会狂妄。

身子尚未站稳,啾啾连声,又是两点寒星,疾射胸前“气门”、“当门”两大重穴,同时刀光霍霍,劈头砍来……

武凯迭遭巨变,现智已失,这时一声低吼,身形一晃,闪过两点寒星,左手已疾如闪电似地向上去,右手却猛力斜推而出……

“砰!”

一掌拍实,惨号声起,血如泉喷,武凯已经夺得一把大刀,没风也似的横砍直劈向其余四人……

惨号连起,鲜血频洒,蓬内各物尽被撞毁。

武凯面色奇寒,右手颤动不止,五指曲卷成爪状,缓缓扬起眼中杀气腾腾,冷如坚冰似地对着仅余的那个削瘦老者道:“尊驾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快说你们把少爷的亲娘掳到哪里去了?

你们为什么暗袭本少爷?“

削瘦老者冷哼一声,手中点穴往左右一分,道:“小子,乖乖地跟太爷回去,老夫看在你年事尚轻的份上,饶你一命,否则,哼!谁听说过‘翻天毒鹞’手下留过活口来?”

武凯冷笑一声,黑衫一晃,疾如闪电似地点出人指,将“翻天毒鹞”的胸前重穴完全笼在指影之下……

他含怒出招,手式奇快,但“翻天毒鹞”也不是好慧的人物,残眉一挑,寒光迸射,点穴齐展开,封出一圈光影,以攻对攻,攻入武凯拍出的指影中……

谁知他这儿绝招才一递出,眼前人影突杏,暗喊一声“不好”,身子疾向前一扑……

身形方动,背后传来冷冰冰的语声:“敢动!”

右肩“巨骨”穴一阵奇痛,“凤尾”穴一麻,当郎一声被点附地,双腿一软,瘫痪地在地上。

武凯眼睛中,怒焰闪动,喝道:“小爷问的话,你是说或不说?”

“翻天毒鹞”虽然重穴被点,但只是全身瘫软,目能视,口能言,闻言冷笑一声道:

“本太爷今天阴沟里翻船,刹剐任便,本太爷绝不敢皱皱眉头,可是,想从本太爷口中套出半个字来,哼!

小子,那是你在做梦!“

武凯不禁狂怒,一上步,右手疾如闪电地一抓,一声惨号,血珠四溅,已经硬生生地抓住了“翻天毒鹞”的左肩,五指深嵌入肉,冷喝道:“你说不说?”

黄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但是“翻天毒鹞”只是闷哼连声,小眼直翻,一句话都不说其实他已经痛得想说都说不出来了。

武凯心中切齿痛恨这些人,使他抵死不说,陡然暴怒,冷哼一声,右手一松,反掌拍活了被点住的穴道。

“翻天毒鹞”惨叫一声,鲜红的血,如喷泉似的从他左肩五个血洞中激射而出。

但是他却强忍奇痛,双足猛然一顿,掠向蓬外,右手猛挥十余点寒星碎然射出,罩向武凯全身。

武凯这时右手高举,真气猛集,左掌暴推而出,一股狂风起处,激射而来的暗器,陡然折回。

“德无毒鹞”步履本已踉跄,突闻身后狂风大起,疾回头一看,喂毒暗器全部折回,吓得怪叫一声,身子往地上一趴,“懒驴打滚”,翻出三、四步去……

噗噗声中,暗器全数打空,他身形不定,却也舒了一口大气,心中略宽。

就在这当儿,人影一晃,冷笑声起,劲风压体而下……

“翻天毒鹞”左肩奇疼,但是性命要紧,闷哼声中,又是一式“惊驴打滚”,翻向一侧……

“唉哟”

一声惨叫起处,武凯缓缓地从“翻天毒鹞”那染满了淋漓鲜血的胸下腹上抽出了他的右手,五指曲卷如爪,手中钩挂着血淋淋热腾腾的内脏肚肠……

他反手一摔,“叭当”一声,肚肠寸断四溅地打在“翻天毒鹞”

那乌黑色的脸上,溅起了满脸血花。

武凯缓缓站起,右手如爪,缓缓高举……

望着丝丝流下的血污,及染满了淋漓鲜血的右掌,他心中感到一阵畅快,不禁朗声大笑,同时狂喊道:“娘,爹爹,凯儿为你们报了一点点仇,一点……点……仇……呜呜呜……一点点仇啊……一点点仇啊……”

想起了爹与娘,武凯不禁又大哭了起来,右手无力地,渐渐垂下了。

鲜血,从他的右掌上,一滴,一滴地滴在那黄色尘埃上。

血滴的旁边,一滴,一滴,一滴滴的都是眼泪。

突然蓬外飘进了一声冷笑,道:“哼!好狠!今夜天黑后,塔吉峰下见,有种的就来。”

武凯这时只是纵情地哭着,他一不都不想动。

不久,他突然止住了悲声,倾耳静听着远处,脚步沓杂,似往这儿来。

渐渐,脚步声近了,同时,人声鼎沸:“……什么惊天动地的惨案,他妈的……”

“唉……欧家娘子七年前失踪后这蓬儿竟不准人走近……

唉!欧家也是……“

武凯望了望鲜红的右手,抽噎着,匆匆低声道:“爹……娘……凯儿……这就……报仇去了……”

拉开蓬后的一道小门,探首一望,尚未见人踪,匆忙间洗了洗手,揩擦干净后,疾行数十步,放慢了步子向镇集中踱去。

这时正当夕阳西下,冰盘未升之际,大地上,苍茫中,笼罩了一层暗金红色。

武凯这时脑中紊乱已极,他竭力地回想着七年娘对他说的话:“……凯儿,你爹爹在武林中的地位,是一般人企不可及的……你爹爹说过,假如有一天,白玉单独回来而他没回来的话,他是永远不会回来了!要我好好地抚育你成人,永充武事,不要再涉足阴辣云诡的江湖中……”

他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爹爹一定是为仇家所害的,而这仇家必定是武林中人。

紧接着爹的被害,娘又失踪了,这一定与爹的被害有关。

最后,“指碧峰”留字,“雅什台”家中景物依旧,这一定都是仇人所设的陷阱来引诱自己的。

他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这一想通,心中就有了个打算。

今夜天黑后,塔吉峰下之约,他决定要去。

仇人是谁?他决定今晚要探个明白。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上了大街,望着熙攘的人群,他不禁兴起了无限的感慨。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物在人非之感,使他心中一震,连忙追上去低声道:“阿福叔,阿福叔,你还认得我吗?子杰在不在?”

老人站住了脚步,抬起头来仔细地增了他一番,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之容,低声道:

“你……你莫不是欧家少爷?”

阿福突然惊觉地四面望了望,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在蓬里等你,快进来!”

说完,突然瞪了他一眼,大声喊道:“走开,年青人那么不懂礼貌!踩了我的脚还不道歉!”

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走了。

武凯心里有数,眼光四面一飘,立即觉得人群中,有几只眼睛在监视着他。

当下也一变脸色,哼道:“谁踩着你了?哼!老不死!”

慢悠悠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地方的街道他原本极为熟悉,现在虽然比以前多了些木盖房屋,但是形式还是差不多,武凯闲逛了一阵后,四面一望,没有可疑的人,遂放快脚步匆匆地向阿福家里赶去。

阿福是武凯幼时密友林子杰家里的老仆人,后来因为年纪。

大了,林家给了他一笔钱,在家养老,这时早已在蓬中等着武凯了。

武凯走到阵福的蓬门口,一看没有人注意,闪身幌了进去。

阿福见武凯进来,不禁老泪纵横,一交跪在地上哭道:“欧少爷……老……老天有眼……你……要替……主人报……报仇呵!”

武凯心中一惊,连忙将他扶起,问道,“什么?林伯伯也……

子杰呢?“

阿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颤声道:“欧少爷……欧家……娘子失踪的……那天……

主……主人……全家被杀了……少……

少爷也……了失踪了……“

武凯大惊,忙问道:“阿福叔,请您详细地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福一边用衣袖造着眼泪,一边抽噎着道:“那天……欧少爷………您……您走了……

欧家娘……子………急得疯……疯了一样……到处问……问人家……看………看见少爷没有……”

突然蓬门一动,一道寒光,直射阿福背心……

武凯冷哼一声,身形微动,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已经被他操在手中,双足一点,闪电也似的扑出蓬外……

方出蓬门,一望无人……

只闻蓬内阿福惨哼一声,忙不迭疾刹去势,左脚脚尖一点地面,旋身又扑进了蓬内……

只见阿福已然转了个半身,前胸上,巍颤颤地深插着一把亮晃晃的牛耳尖刀,一股鲜血,沿着他的嘴溢出,身子也渐渐跪了下去,双目圆睁,嘴唇开合着,似乎模糊的听见:

“……欧……少爷……主人……的……仇……请……请……?

头一垂,“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终于以身殉主了。

武凯脸上,泛起了一丝寒意,一声冷哼,窜出后门。

四面一望,这处有二三人行,根本无法找到凶手。

他不禁长叹一声,走回蓬内,楞楞地望着阿福的尸体。

两行眼泪,又沿腮而下……

他翻过阿福的尸体,拔出尖刀,与自己手上抓着的比了比,又仔细地看了看,是两把锋利已极,但甚为普通的牛耳尖刀。

他这时,心中充满了悲痛,阿福的话,索绕在他耳际:“……欧家娘子像疯了一样……”

他,不禁低喊了一声“娘!……”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滴下……

武凯又想起了今晚“塔吉峰”下之约,右手又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这是他激动已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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