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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金银飞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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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回山,在城北三十里,在官道之旁。www.xiaoxiaocom.com本名天隳山。唐明皇自蜀返驾,途经此地,赐名天回山,经皇帝老爷金口玉牙赐名,天隳便成了天回。隳与回读音相近,但意义相反,隳字的字义是毁,改为回就毁不了啦!

山下有一座大镇,叫做天回镇,约有两百余户人家,其中大大有名的财主,姓周名全忠。在武林,朋友们称他的绰号,双头青蛟的名号相当响亮,从成都到重庆,谁不知早年称霸大江水域三十余年的周大爷?

三十里之内,全是平原和丘陵地,只有几座小山,稍有名气的有升仙山、学射山、宋兴山等等。沿途林荫盖道,四周的田野已经大部份收获完竣,一望无涯。

学射山距城北十八里,与天回山之间,隔了一条灌溉河,俗称湔江。其实,成都府的灌溉江流甚多,传说都是先秦时代蜀邵太守李冰父子所开凿的,水利工程名闻全国,千年万载永垂不朽。这里的河道,分而又合,合而又分,曲折纵横贯通全府,很难明白地分辨河道的正确名称。

这条河自西而东,横在北上的官道中,河面虽宽仅二十丈左右,但不能徒涉,仅秋未冬初水浅时节,人马方可涉水而过。

目前是八月初,水不深不浅,却不能徒涉,往来的商旅,必须仰仗两条渡船。

十四匹健马到了渡头,已是近午时分,炎阳正烈。人马在渡头的竹林停下,骑士们跃下马背,正待分批渡河。

河对岸,两匹健马奔下渡头,不像是上渡船,径往河中奔下,哗啦啦一阵水响,水花四溅,马匹下了河,两骑士滑下马背,一个扳住鞍前的判官头,另一名却抓住坐骑的尾巴,人马同时泅过江面。

锦城馆主喜形于色,向同伴们说:“是周兄的两位拜弟来了,分水鳌李兄全盛,翻江驼龙赵兄全福,他俩像有急事,可能周兄已经返家了。”

水中的骑士皆已年届知命,看到渡头的锦城馆主,领先的人在水中大叫道:“是聂兄吗?不必过来了。”

锦城馆主系上坐骑,迎向水滨叫道:“全盛兄,全忠兄返家了吗?”

“昨晚三更天赶返家中,随后将带人赶来,派兄弟先走一步与聂兄会合,怎么?聂兄要去哪里?”分水鳌一面泅水,一面问。

说话间,人马已跃上了河滩。分水鳌身材瘦长,显得精明强悍。翻江驼龙是个驼子,但五官清秀,一双大眼神光炯炯。两人都带了兵刃,是刀锋狭长背厚刃薄的分水刀。上得河来,浑身水淋淋地。

双方都是熟朋友,一面走向竹林,一面寒暄。分水鳌系好坐骑,脸色肃杀地说:“聂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与三弟到灌县去了,前晚方行返家,得悉聂兄用十万火急的书信,催请我大哥到府城一行,大哥到广汉去了,去了近二十天,说好了该在前天返家,却误了归期。在下兄弟急得不得了,大哥未返,大嫂作不了主,只好等候两天,再说。岂知……”

“全忠兄怎么啦?”锦城馆主提心吊胆地抢着问。

“大哥昨晚三更天返家,四更天闹贼。来人行踪飘忽,有如鬼魅,装神弄鬼,整整闹了半个更次,没伤人,却打毁了不少家具,天亮时,大厅的神案上,留下了具名为四海游神的一封书信,警告大哥不许扬手聂兄的闲事。大哥一气之下,一面在庄中布置机关埋伏,一面催请朋友助拳。为了怕聂兄焦急先令我和三弟到尊府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水鳌匆匆地问。

锦城馆主将上月飞仙岭的事概略说了,接着将这几天的事一一道来,最后讶然道:“难道说.吴小辈会分身术不成?昨晚三更以后,城中有十二位朋友失踪,直闹至天亮。而昨晚四更天,全忠兄的府弟也被他闹至五更。兄弟的宅中可能也被闹了个天翻地覆,连锦城武馆的匾额都被弄走了。两处相距三十里,吴小辈岂会……”

“聂兄,别忘了在飞仙岭,吴小辈背上的修罗姹女!”瘦竹竿老人接口说。

“他必定已找来不少朋友。”胖子说。

“不会吧,吴小辈在江湖中,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从没听说他有朋友,据兄弟所知,修罗姹女也不是他的朋友,只不过他俩同路入蜀,那天恰好走在一起而已。”锦城馆主意似不信地说。

分水鳌哼了一声,咬牙道:“不管他有多少朋友,既然不讲理在我大哥府上闹事,兄弟就和他拼,我不信他一个江湖小辈有三头六臂。走!到聂兄府上再谈。”

“全忠兄几时可以动身?”锦城馆主问。

“说好了准备停当便来,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他可能带人随后赶来。”

“咱们何不等上一等,一同到舍下相商?”

“也好。”分水鳌抖着身上的水珠说。

众人在竹林下席地而坐,刚就坐毕,尚未发话,上游百十步一座杂草丛生的坡上,出现了秋华的身影。

河两岸草木丛生,竹林如屏,众人席地而坐,仍可从丛林的空隙中,看清四周的一切。

断了三个指头的青城钓翁,把秋华恨入骨髓,对秋华的身影最为敏感,突然脸色一变,一蹦而起怪叫道:“瞧!他来了。”

十六个人像受惊的鹿,一蹦而起。

秋华站在坡顶的短草丛中,穿一身蓝绸子劲装,皮护腰上插满了飞刀,背着长剑,左臂弯挂着一件青布袍,站在那儿屹立如山。穿劲装如果身材结实,便会显得更雄壮,他身高八尺,雄壮如狮,相貌英俊,目光炯炯,面对十六名高手名宿,他竟然点尘不惊地屹立在那儿,脸上挂着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见众人站起后,他远远地向众人招呼:“来来来,在下知道你们的人该快到了,来来来。”

十六个人不等招呼,咬牙切齿地狂风似的向坡上冲出。

秋华等众人到了坡下,将青袍向地面抖开,铺在草上,坐下说:“咱们先君子,后小人,在未做小人之前,不妨做做君子坐下谈谈。”

他这份镇静从容的神情,令众人心中懔懔。

分水鳌疾冲而上,一面急奔一面怒吼道:“好小辈,你就是四海游神吴秋华?”

秋华淡淡一笑,说:“吴某并未改名易姓,谁不知我是四海游神吴秋华?”

分水鳌冲到,揉身直上。

秋华虎目怒张,叱道:“站住!你想乱章法,先小人后君子吗?”

分水鳌一怔,在丈外站住了。秋华的脸色沉下,不怒而威,竟然把他镇住了,双脚不听指挥地自动停下啦!

十六个人全到了,两翼分张。

“坐下!”秋华大喝。

锦城馆主哼了一声,怒声道:“咱们不听你的,站起来说话。”

秋华冷冷一笑,说:“大慈寺的老和尚跟着我,半路上遇上云门僧马二子一群赶来高手名宿,目下大概在穷搜学射山,不久便可赶来,你们便可多一二十个好手,何必急于动手?”

“你认为咱们十六个人……”

“在飞仙岭你们高手上百,十面埋伏,如何?”

翻江驼龙冷笑一声,厉声道:“好小子,你未免太狂了些,赵某却不信邪。”

“你想逞英雄?”

“赵某要教训你昨晚捣乱的可恶举动。”

“你等不及,要现在动手吗?”

“站起来,动手脚动兵刃,随你选。”

秋华缓缓站起,冷笑道:“你既然等不及要到鬼门关投到,那也是无法勉强的事。”

“少废话!”

秋华将青袍踢开,含笑问:“在飞仙岭,锦城馆主要我的命,今天你呢?也想要我的命?”

“你还想活?”翻江驼龙厉声问。

秋华点点头,说:“好,你也要我的命,我也就没有让你活的理由。上啦!”

“动兵刃呢,抑或是拳脚?”

“那就看你了。”

锦城馆主知道秋华了得,挽忿而来必定锐不可挡,抢出叫:“赵兄,不可和他一比一……”

“你也上好了,反正生死关头,用不着顾忌武林规矩的。”秋华抢着说。

“聂兄请退。”翻江驼龙叫。

锦城馆主心中暗暗焦急,向分水鳌低声说:“李兄,咱们相机出手。”

一面说,一面将佩在腰带上的凝霜剑挪至趁手处。

分水鳌点头表示同意,向左徐移。

秋华正想试一试一月来的成就,但不敢大意,招手叫:“客随主便,上啦!”

翻江驼龙大喝一声,冲上拍出一记现龙掌,用上了真才实学,他要先给秋华一招下马威,劈空拳力倏发,一开始便遽下重手,凶猛的内家真力发如山洪,无形的劲道直追三尺外,向秋华的胸前涌去。

秋华不敢大意,斜身出掌斜接引,“顺风相送”借力施劲,扭身进步切入。

“砰”一声闷响,罡风扑面,劲气斜掠,有隐隐殷雷声发出。

秋华感到掌心受到感动,但已试出自己的内力修为进步神速,足以应付裕如。如果在一月前如此接招,可能膀子疼痛欲折,马步虚浮,十分危险。

翻江驼龙心中暗懔,想不到秋华居然如此高明,虽然是斜接带引,以柔克刚,但功力稍次的人,马步必定虚浮,至少引出的掌会随劲带动,而秋华却浑如未觉,居然能扭身进步接近,高明的程度可想而知,不由他不心中吃惊,遇上敌手了。

“呔!”他不甘心地叱喝,左拳已凶猛地迎着秋华攻去,拳风虎虎,比掌劲更为凶猛。

这一招秋华还不想硬接,怕翻江驼龙捣鬼,如果前一掌只用五成功,那么,这一拳必定用上了十成真力,硬接恐怕会上当。切入的身形向右稍移,“带马归槽”以左手接招,先发掌力斜接,相机变招,仍用的是巧劲,但暗发五成真力试招。

掌挽近至五寸以内,感到凶猛的拳风擦掌心而过,掌心稍感震动,总算试出对方的造诣程度了。

手掌招势未尽,排劲而入,闪电似的搭向对方的手腕。假使搭中,只消向后侧方一带,翻江驼龙如不被擒受制,至少手腕要受到损伤。

翻江驼龙很了得,收招、沉拳、抢进、变招,反掌便劈向秋华的左颈根,收招变招疾逾电闪,由拳变掌顺势挥劈,令人防不胜防。

秋华这次不放过他了,搭势倏变,抬臂接招。

“噗!”两人的手掌下缘接实,掌劲四散。

翻江驼龙的手被向上震起,脸色一变,身不由己,马步虚浮,急退两步。

秋华一声长笑,如影附形逼上,不等对方沉掌封架,右掌已经劈出.快!快逾电光石火,“噗噗”两声闷响,上一掌中耳门,下一掌中右胁。

分水鳌在翻江驼龙被震退时,已知不妙,恰好来得及拔刀冲出,要抢救同伴。

“嘿……”翻江驼龙闷声叫,踉跄后退,退了三步仰面便倒,“砰”一声立即失去知觉。耳门禁不起打击,这一掌如不是秋华掌下留情,头骨可能被震碎。

分水鳌的分水刀,就在这瞬间劈落,刀光一闪,罡风霍霍厉啸,劈向秋华的右肩。

秋华志在速战速决,不再试探,猛地后退一步,但见银虹一闪,剑已出鞘,在身形挫退的同一瞬间挥出,人从刀锋下退离险境。

“咔”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剑锋接触刀把。

分水鳌的分水刀翻腾着飞走,握刀的右手丢了大姆指和食指,鲜血涌现,双脚一蹬,飞退丈外,惊得脸色泛灰,痛得呲牙咧嘴。

秋华人如狂风,迎上了后到一步的锦城馆主。

锦城馆主见秋华声势汹汹,攻出的剑招倏止,前冲的扑势一顿,拉开马步伸剑准备封架。从神色上看,老家伙心中发虚了。

秋华并未扑进,伸剑立下进击的招势,冷笑道:“姓聂的你我的血债是你我的事,拉别人替死,你于心何忍,你这个不要脸的浪得虚名之辈,你配做什么侠义门人?”

锦城馆主徐徐后退,挥手叫:“朋友们,咱们同心协力毙了这小辈。”

众人纷纷拔兵刃抢出,欲倚多为胜了。

秋华一声长笑,突然后退,一闪而下,便退出三丈外。

众人呐喊一声,飞步急赶。

秋华转身向坡顶走,刚踏上披顶,青城五五中的胖子已经风似的追到身后了。

这瞬间,他的剑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归鞘,身形倏转,双手齐扬,吼声似石洞中响起数声焦雷:“接飞刀!”

声出刀出,但见银芒似电,接二连三联珠飞射,他的身形忽高忽低,忽左忽右,银芒像暴雨般洒出隐隐的破空啸声刺耳。

“啊……”第一个狂叫的是胖子,左大腿根贯入一把飞刀,立脚不牢,身形一震,砰然倒地,骨碌碌向下滚。

狂叫声此起彼落,人群大乱,十四个人手忙脚乱地躲避飞刀,但躲得开两把飞刀的人并不多。

十四个人倒了八名之多,倒了的人都是左大腿根挨了一把飞刀。只消内偏一两寸,命根子必定完了,不死也得一辈子残废。

剩下的六个人,已倒退下五丈外。他们是锦城馆主、青城钓翁、矮子、瘦竹竿,另两人是锦城馆主的同伴。六个人脸色死灰,恐怖地向后退。

秋华脸上罩着一重浓霜,掌中亮着六把飞刀,一步步迫进,用令对方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吴某知道你们人多,因此已打造了一百把飞刀做礼物。我四海游神不准备死抓住武林道义不放,因此今后将不择手段,明暗俱来,每人奉送飞刀一把。当然我还不至于卑鄙得从背后暗算,但见一个打一个决不轻饶的。谁想要我的命,他必须将命交出来。刚才吴某手下留情,只射大腿根,让那几位好朋友爬不起来,以免自寻死路也就够了,这次飞刀再发,中刀人便会残废,第三次发飞刀,那就有人要见阎王了。你们六个人,看谁是第三次发飞刀的人。”

锦城馆主心中发冷,叫道:“朋友们,列阵联手,拼了!”

秋华狂笑,笑完说,“你们六人联手,可能足以将吴某乱剑分尸。这儿地势辽阔,很难围攻,一比一你们有死无生,而且合围联手的机会太渺茫,决难如意,在下和你们保持一丈四五的距离。你们想扑上也非易事,首先使得练有九成以上的护身先天真气,方可免受飞刀的袭击。可惜你们这些人中,谁也没练有六成以上的火候,因此只有挨刀的份儿。准备了,第二次只发射六把飞刀。能躲过这次大难的人并非好事,因为第三次便会见阎王了。”

他这一顿话,给予对方精神上的威胁奇重,六个人都惊得额上冒汗,脊梁发冷,恐怖地向后退。

矮子的虬龙棒已毁在飞仙岭,这次用的是单刀,他横刀护身,一面退,一面切齿叫道:

“姓吴的,你不可欺人太甚。”

秋华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你这狗东西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简直糟踏粮食。在飞仙岭,你们上百名高手十面埋伏,无缘无故地要将吴某置之死地,从山巅追杀至山脚,吴某浑身是伤,力竭殆危,如果不幸被你们杀死,还不知被杀的原因何在呢!吴某游踪四海,确曾到过四川,但并未在四川得罪四川的白道英雄,而你们却啸聚飞仙岭,要将吴某置之死地。你这狗东西瞎了狗眼,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丢下飞仙岭的事不谈,以今天来说,十六个人倚众群殴,你们哪一位的辈份不比吴某高?你居然昧着良心黑着心肝,说吴某欺人太甚,公道何在?你,将是最后死的一个人,吴某要叫你死得惨惨的,方消吴某心头之恨。”

锦城馆主一咬牙,沉声道:“朋友们,我掩护你们退,是非在下一身担当!”

秋华冷笑道:“我知道你有种,但我还不想要你死,我要你亲眼看到惨报,让你亲眼看到聂家的老少一个个肝脑涂地,以惩戒你这无耻老狗!”

锦城馆主打一冷战,切齿问:“你要向聂某的家小报复?”

“大概会的。”

“你不是太过份了吗?”

“吴某如果死在飞仙岭,便不算过份了。”

“那是你有该死的理由。”

“即使有该死的理由,你们为何不明说?你说我该死,总不能凭你的话就要我死,更不该不许我分辩,是吗?今天的大援尚未赶列,你可以拖延时间,把我该死之由说来听听,岂不两便?”

“老夫不能说。”锦城馆主断然地说。

“你以为我真的不杀你么?”

“聂某头可断。血可流,不说就不说。姓聂的顶天立地,决不是无耻之徒。”

“哼!你还说不是无耻之徒?你让朋友替你挡灾,用朋友的性命来成全你。你手上的剑,是从我手中抢走的,你与那些强盗土匪有何分别?哼!在下不再问飞仙岭的事,反正我会查出那天参予的人,决不让一个人漏网,你们必须受到比死更惨的惩罚。你给我快滚!好好回家等着大祸临头,等候家破人亡的恶报到来。”

蓦地,身后的坡顶传来一声佛号,有人宏声叫:“施主请息怒,请听老衲一言。”

他扭头一看,脸色一变。

他所站处,因逐步迫近六位高手,而距坡顶已有十余丈了。坡顶上,两个和尚中,有一位是云门僧,其他共有二十余人之多,其中赫然有追魂判官子徒三人在内。这些人中,有些他认识,有些完全陌生,但看了他们的器宇风标,便知决不是等闲人物。

二十余人急步向下走,一拥而降。他必须走,不能逞英雄。

他狂笑一声,转身双手一扬。

除了锦城馆主,其他五人不约而同地齐向地面仆倒,以躲避他比阎王帖子更可怕的飞刀。

他并未将飞刀发出,凶猛地拔剑扑向锦城馆主。

锦城馆主一声怒吼凝霜剑狂野地挥出,仗宝剑之威,招出“飞花点翠”,展开所学奋勇迎击。

“接飞刀!”秋华冷叱。

秋华机警绝伦,对方人多,他岂肯和老家伙硬拼?老家伙有宝剑在手,情急拼命,硬拼讨不了好。他的扑势看似狂野,其实却是虚着,在双剑行将接触的刹那间,他的剑突然避实就虚,从对人的剑尖光华前折向侧掠,左手的一把飞刀从光华的空隙中锲入。

锦城馆主心中一懔,赶忙收招振剑拍击飞刀,左手改剑诀为掌,劈空掌力发如山洪,辅佐剑的不足全力对付钻剑隙而入的飞刀。

果然上了秋华的当,剑拦不住飞刀,掌劲却派上了用场,凶猛的劈空掌力,将飞刀震得偏向而飞。

这瞬间,不啻给秋华攻击的好机会,但见银虹一闪,秋华从侧方一掠而过,远出两丈远。

坡顶冲下的二十名高手,恰好飞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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