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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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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客

在茂被诱拐、柳倭文子去向不明的第二天,没有主人的烟柳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www.xiashucom.com

三谷暂回公寓了;听到变故赶来的亲戚等人也回去了,家里只剩下老管家齐藤和佣人。

警察署方面不用说正全力搜查两人的踪迹,但这是一起毫无线索、扑朔迷离的失踪案,自然不能马上带来喜讯。

不消说,那封把柳倭文子骗出去的假信上写的北川医院,已经调查过了;可是,不出所料,医院与这一事件毫无关系。

怪客是那天傍晚到的。他声称关于这次的事件有话需要密谈,于是,老管家齐藤把他让进了客厅,与他会面。

这位不速之客年约三十五六岁,身着西服,没有一点儿特征,他自称小川正一。可是,尽管齐藤催促起来,他却怎么也不谈正题,老是不厌其烦地扯着无聊的闲话。

老人等得不耐烦,乘柳倭文子熟人打电话来问候之机中途退席了。这是一个错误。

等老人回到客厅一看,自称小川的客人已不见踪影。

向看门的学仆打听是不是回去了,回答说没见他回去。最充分的证据是鞋子还脱在那里。难道他会光着脚回去?

由于正值家中出事之际,总有些放心不下,老人便命佣人全部出动,逐一房间到处搜寻。

于是,他们发现已故主人烟柳二楼那间西式书房的门打不开了,好像是从里面领了。

本来是不该锁上的。大家觉得蹊跷,便去找钥匙;可是又想起因为那门不怎么需要上锁,钥匙就放在室内书桌的抽屉里。

大概是谁溜进书房,用抽屉里的钥匙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眼睛贴在锁扎上一看,钥匙竟从那边插在里面,孔堵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没办法。在院子里架上梯子,打窗户上看吧。”

大家绕到院子里。一个学仆遵命架上梯子,往二楼的窗户爬去。

已是掌灯时分,隔着窗子看到室内好似大雾弥漫,晦瞑空漾。

学仆脸贴在玻璃上,窥视良久。

“把窗户打开。”

齐藤在下面发话。

“不行啊。里面会闩上的。”学仆嘴上这样说,可是,为了慎重,他还是推了推玻璃窗,没想到窗户居然毫不费力地味溜一下开了。

“咦,真见鬼。”

学仆嘟饿着,翻过窗户,跳进了屋里。

从下面看,学仆进去的窗口宛如妖怪的大嘴,黑洞洞的,着实叫人望而发怵。

下面那伙人为某种预感而惴惴不安,个个全神贯注,默然不语。

少时,黑洞洞的窗户里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无法形容,简直像人被勒死时发出的声音。

听到身强力壮的学仆发出鹅鸣般的惨叫,齐藤等人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可怕的事,吓得心惊胆战,连梯子也不敢上了。

“喂,怎么回事?”另一个学仆在下面大声喊。

半晌,什么回音都没有。可是过了一会儿,二楼那个像妖怪的大嘴一样黑洞洞的窗户里,影影绰绰地露出了学仆苍白的面孔。

他把右手举到脸前,像近视眼一样直勾勾地瞅着自己的手指。他干吗要做那样傻乎乎的举动?

墓地,他发疯地摇着右手,一桩怪事脱口而出:

“血,血,倘血了。”

“‘你说什么?伤着了吗?”齐藤急不暇待地问。

“不是。有个人死了,浑身粘糊糊的,全是血。”学仆语无伦次地回答。

“什么,浑身是血的死人?是谁?是不是刚才那位客人?快开灯,还磨蹭什么!”

沉毅的老人一面大声呵斥,一面登上了梯子,学仆也跟在他的后头。女佣们挤成一团,面面相觑,脸色惨白,噤若寒蝉。

老人和学仆翻越窗户时,灯已经开亮,室内的恐怖景象一目了然。

已故烟柳爱好古玩,书房里也放置着古色古香的佛像一类的东西,他死后,那些东西仍都原封没动。

在一尊双臂伸展、叉腿站立、浑身黝黑不知是哪路菩萨的古怪的佛像脚下,躺着一个身着西服、血迹斑斑的男人。真是刚才那位叫小川的客人。

死者半个脸血糊糊的,一副临死时的痛苦表情;衬衣的胸口上沾满了血;手指屈伸着。

老人和两个学仆呆若木鸡,默然良久。少时,一个学仆前咕起来:

“奇怪呀,凶手从哪儿进来,又逃到哪儿去了呢?”

高阔的门从里面锁着,窗户没闩;可是若不是什么轻功杂技演员,那就不可能从这样高的二楼的窗户上进去。

更为诡奇的是小川这个人的行动。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就擅自上了二楼的书房?还从里面把门锁上,在干什么?不光凶手,连被害者的身份以及凶杀的动机等等,一切全然不明。

这是这个故事里的第一起凶杀事件,然而,却又是多么莫名奇妙,多么不可思议的凶杀事件啊!

齐藤决定一点儿也不动尸体,先报告警察署。

一个学仆打开门,朝电话间奔去。

剩下的两人让院子里的女佣人把梯子放下,关上窗户,挂上窗钩,从外面把门也上了锁,便到楼下去了。

就是说,其后不久,小川的尸体就被严密地关闭在那间书房里了。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警察署和警视厅派员赶到。

从著名侦探恒川警部也涉足其间来看,当局对烟柳家接连发生的怪事是颇为重视的。

警察们听了齐藤介绍的大概情况,便决定检查一下现场。他们在老人的引导下,登上了二楼的书房。

“我已再次提醒,让他们别把屋子搞乱,不用说尸体,就是别的也一样没动过。那样惨的死尸,我们看一眼都会吓得逃出去的。”

老人边说边扭动钥匙打开了门。

人们想象着那种血腥场面,踌躇着往屋里瞅。电灯亮着,一眼就能望尽每一个角落。

“咦,房间错了吧?”

最先进屋的警察署司法主任惊诧地嘀咕着,回头望着老人。

一个古绝的质问。

大家觉得奇怪,陆续进了屋。

“呀!”

引路的老人也惊叫起来。

刚才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难道是搞错了房间不成!那个血人就是在那尊黑佛像前躺着的,别的房间没有那样的佛像。

老人诚惶诚恐地跪到窗户跟前,查看两个紧闭的窗户的挂钩,窗钩没有一点异常。

出了件完全不可能的事。只能认为尸体是融化了,或者蒸发了。

老人像被狐狸迷住了一样,瞪着眼睛环视着周围,好像尸体失踪是他的疏忽似地引咎自责道:

“难道三个人都是做梦?除我之外,两个学仆确实看到尸体的。”

恒川警部向老人询问了尸体躺过的地方,对那儿的地毯作了一番检查。

“你不是做梦,这儿真有血迹。”恒川指着地毯的一处说道。

地毯的花纹是黑紫色的,因此,乍一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可是用手一摸,指头就给染红了。

警察仍对这件怪诞诡奇的案件感到异常的职业性的紧张。他们分头在屋子内外四处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请把佣人全部集合起来,说不定有人看到过什么。”

应恒川警部的要求,佣人们被召集到楼下的客厅里。他们是两个学仆、奶妈阿波\两个女佣人。

“阿菊不在,谁知道她上哪儿去了?”齐藤发现后问道。原来待女阿菊不见了。

“阿菊刚才听到赤熊叫得很凶,说去看看狗窝,就到院子里去了。可是,已经有好大一会儿了。”一个女佣人想起来答道。

赤熊前天受伤以来,做过治疗后就挂在院内的狗窝里。阿菊平素极爱这条狗,她大概听到叫声去抚慰这只伤犬去了。

遵照齐藤的吩咐,一个学仆到拘窝所在的后院找阿菊去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大叫大喊着跑进了客厅。

“不得了啦,阿菊被杀了,躺在院子里。快点来。”

警察们闻声大惊,跟着学仆往后院奔去。

“看,那儿。”

往学仆手指处一看,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一个女人赫然仰卧在院子里离狗窝不远的草坪上。

妖术

躺在月光下的是侍女阿菊。难道来历不明的杀人魔鬼又紧接着杀害了第二个人?

在学仆怯生生地却步之际,老练而有经验的恒川警部快步赶至阿菊身旁,抱起上半身,大声呼叫她的名字。

“没关系,放心吧。她哪儿也没伤着,只是昏过去了。”

听了恒川警部的话,大家松了口气,紧紧地围住了侍女。

终于苏醒过来的阿菊扫视了一下四周,少顷,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苍白而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不可名状的恐怖表情。

“啊,那儿,就是从那片树丛里面看的。”

在她惶恐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黑漆漆的树丛的暗处时,连强健的警察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谁?谁在看?”

恒川焦急地问。

“是……那个……呵!我怕……”

惨白的月光,黑漆漆的树丛,怪物似的人影。在那样恐怖的现场讲述刚才目睹的那个怪物的形象,她感到万分可怖。

“别怕,我们不是有很多人在这里吗?快说吧,那是我们侦察的重要线索。”

恒川认为:小川的尸体失踪与阿菊看到的东西之间有着必然的关系。

在再三催促之下,阿菊终于开口了。

由于赤熊狂吠不停,她爱怜地以为它是伤口痛了,就想去看看它。到拘窝一看,真不愧是条烈犬,原来它不是因为疼痛而叫的。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它正远远地虎视着刚才说的那片树丛(所以如此,是因为赤熊被挂在狗窝上了),勇敢地狂吠着。

阿菊不由得将树丛扒开看了看。“啊,我想起来都觉得害怕。那里有个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的东西。”

“是人?”

“嗯。不过说不定不是人。像在画上见过的骷髅一样,长长的牙齿全露在外面,脸上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光秃秃的,眼睛凸出,滴溜儿圆。”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大概是因为老觉得害怕。害怕,看到幻影了吧。哪会有那样的妖怪。”

毫不知情的警察们对阿菊的话付之一笑。可是笑声未落,又听见赤能可怕的吼声。

“瞧,又叫啦。啊,真可怕,那家伙可能还藏在那片黑影里。”

阿菊惶恐地紧搂着恒川警部。

“见鬼。为了慎重,谁到那儿去搜一下。”

司法主任命令部下的警察。

正当一个警察要闯入树丛时,慕地,“啊、啊、啊——”阿菊惨叫着一下将脸埋在恒川的怀里。她又看见了怪物。

“呀,围墙上。”

随着警察一声喊,大家把视线一齐射向树丛斜对面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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