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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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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其乐融融。

只可惜今天在桌边伺候碗筷的不是唐公公,而是另一位范公公。

翌日,怀雍惯例收到父皇派人送来的御膳房佳肴。

送餐的小太监是唐公公的干儿子,私下与怀雍多说了两句话:“我干爹让我谢谢您给他送的伤药,很好用,他已经没有大碍又可以干活了。”

“您的大恩大德他记在心里,以后一定报答。”

“昨日陛下去找您是这几日来陛下第一次笑。”

“干爹实在是担心陛下过于操劳,不能开怀,请您若是有空的话多去宫中跟皇上说说话,宽慰圣心。”

这番话让本来热火朝天工作的怀雍顿时索然无味。

他就算是把这个春宴办得再好又能如何,这并不能真正的为父皇分忧。

……

与此同时。

赫连夜的信突然断了,好几日没有寄来。

直到三月初二。

春宴前两天。

怀雍与卢敬锡有说有笑地下衙,刚走出门,便瞧见一匹马儿站在街道对面。

怀雍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这匹马儿身高四尺有余,毛色青白,外貌俊美,胸廓深长,背腰平直,四肢强健,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

不光如此,这只白马还被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苍灰色的马鬃修剪过,梳成三花辫,马背上还配了铜鎏金银杏纹具装铠,装饰宝珠琉璃,尾巴上系了孔雀翎,缀两个铃铛,一摇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怀雍惊艳道:“这是谁的宝驹?”

话音未落,身旁就响起个熟悉的声音:“你若想要,那便是你的了。”

怀雍一转头,见着一身军装的赫连夜,赫连夜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边,问:“你喜欢吗?要不要骑一骑试试?我抱你上去。”

说着指尖已经摸到了怀雍的腰上。

不知是不是卢敬锡跟他说了赫连夜这家伙逛南风馆子,怀雍很不自在,可不敢被他碰到,连忙躲开:“要上马我也能自己上啊,我又不是不会骑马。”

赫连夜:“你平时上下马车不都得你父皇抱?”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怀雍瞪他:“你再说!”

赫连夜不以为忤,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我好不容易请两天假,从军营出来,连家也没回就来给你送马,别跟我吵架了吧。”

说罢,侧过脸,瞟一眼一言不发的卢敬锡,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听说卢大公子纡尊降贵,跟你和好啦?”

怀雍:“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大街上呢,不要乱说。”

怀雍谨记卢敬锡所说,不想再与赫连夜深交,便说:“时辰不早,我要回家了。至于你的马……”怀雍强行收回喜爱的视线,忍痛说,“我家有的是好马,又给我送一匹干什么,你觉得我嫌弃俸禄太多没地方用啊?”

说完,不等赫连夜再留他,上车走人。

然而赫连夜骑马跟上,嘚噔嘚噔的脚步声跟了一路。

到了怀雍府上,怀雍让人告诉他自己很累歇下了,不想见客。

赫连夜又让那人转告怀雍,说他今天非要见到怀雍,不然他就带着马在门口等一晚上。

怀雍心想,赫连夜那么爱面子的人,哪能干出这样的事?

再说,宵禁以后还逗留在街上可是要是抓起来问罪的,赫连夜能干出这样的事?

怀雍心神不宁。

每过半个时辰就问一次,赫连夜是否还等在外面,答都是还在。

即使半夜下起一场小雨,赫连夜没都走。

宵禁的打更声响起。

怀雍又把人叫来:“赫连公子可走了?若是还没走,劝他快回家。”

仆人为难地回来报告:“赫连公子不肯回家,说你若一直不见他,他宁愿被抓走。”

“唉。”

怀雍紧皱眉头。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

怀雍几乎是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说:“去跟他说,我见他,但是今天太晚,明天再见。”

仆人匆匆去转答。

回来,仆人又跟怀雍说:“赫连公子说就今天……宵禁巡逻的好像马上要过来了。”

怀雍忍不住站起身来,负手背后,骂出了声:“难道他觉得我会骗他吗?他是狗皮膏药吗!他自己就是个散骑常侍,知法犯法,到时候被抓了说不定罪加一等!”

仆人欲言又止:“……其实,赫连公子原话是说怕您骗他。”

怀雍无语了,不得不说:“行了行了,先请他进来,给他找间屋子住下。明日一早我再见他。”

想了想,又吩咐:“今日赫连公子在我这留宿的事情不可为外人所知。”

……

翌日。

怀雍起了早,穿了窄袖裹足的练功服在院子里,假山旁练武。

忽觉眼角被一闪一闪,转头看去,果不其然见着是赫连夜那厮,一大清早,这人竟然整齐穿戴上他的麒麟宝铠,锃亮发光。

怀雍的表情难以言喻:“……这身铠甲是黏你身上了是吧?”

赫连夜呵呵一笑,展开双臂:“不好看吗?你昨日都没仔细看我,我不甘心,你得好好看我才行。”

赫连夜埋怨他:“你真是没良心,我在军营里受苦受难两个月都不惦记我。我被关了几天没给你写信,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还以为攒了你给我的信没读,结果他们告诉我一封也没有。是你真没给我,还是被人截胡了不发给我。”

就事论事,不写信是他不对。

怀雍:“我以为你没给我写,就没给你回。你怎么被关起来了?”

此时天边拂晓,日头还没升起。

赫连夜凤目长狭,不愉地说:“哦,我听说你在卢敬锡家过了一夜,心里着急,想要连夜回来,上司不肯给我批假,我就偷了匹马逃出军营,没成,被抓回去打了十鞭。现在背上伤痕都没好,红彤彤可吓人了,你要不要看看。”

怀雍:“……”

怀雍看了看四周,护卫仆人都在远处侍候,虽是空旷之处,估计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而且,这是在他的府中,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他料定赫连夜不敢挑衅。

经过与卢敬锡和好一事,怀雍觉得朋友之间还是开诚布公地谈心更好,思虑再三,于是说:“别闹了,赫连夜,我同你说正事。”

赫连夜挑眉:“什么事?卢敬锡跟你说我的坏话了?”

怀雍心尖一跳:“无缘无故你怎么说文起?你是不是跟文起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朋友,若是能解开误会就好了。”

“不过,的确是文起告诉我的,我想,或许是他弄错了。他说从别人那里得知你去了南风馆子。是不是弄错了?我也是……我也是听说了这事,心里觉得别扭,再想要给你写信的话,不问的话憋得慌,问了又怕你觉得冒犯。”

赫连夜微微动弹了下,像是明白了什么:“哦,这件事啊……”

怀雍问第三遍:“是误会?”

赫连夜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我是去了南风院子。”

怀雍:“……”

愣住。

赫连夜全然不以为耻,甚至笑了一笑:“我没碰那些男妓,他们又没你好。我去南风院子是因为那些个话本上的书啊画啊看了都不够得劲,但我觉得还是亲眼所见的更好。”

就在朗朗白日,当今皇帝赐予怀雍的豪宅里,众多侍卫的眼线中,赫连夜对他说:“我想,我总得提前学好这些才是,不然,要是哪一日我终于能哄得你与我宽衣解带了,我却笨手笨脚,不能让你舒服,你那么娇气,一定不愿再与我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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