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药锅咕咕地冒着热气。
我觉着他在煮自己的痰。
要么,是煮着鼻涕。
他没吃过的东西不多了。
他说:耳朵,当心!
吃到要紧的地方来了。
他在叮嘱自己呢i当心!
血来’了!
咦!
咦!
我想到了镇子里那些闺女,想到了她们夹着腿走路的样子。
可是不行。老爷让我当心,我必须当心。跟她们开开裤档的<a href=http://milankundela.zuopinj.com/5695/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玩笑</a>不难,伸手掏她们的东西就不容易了。我又想到了五铃儿,除了她我找不着合适的人了。
我说:五铃儿,我跟你借个东西。
她说:你借什么?
我说:你身上的东西。
她说:我身上有什么?针?顶针?
我说:借你两条腿当间的一点儿东西。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阵一口跑了。我这才发现我根本开不了口。在去古粮仓的路上,我叫住了她。路北边是灌木丛和半人高的篙草,我让她跟着我来,我想她不来就算,结果她来了。
我说:你借不借?
她说:借。耳朵哥,我随你借什么。
我还是张不了口。
我说:我借你的血带子用用。
她说:你干什么用?
我说:你不用管!
她说:是阴血带子么?
我说:是。
她说:我没有,少奶奶有。
我说:别管谁的,借我用用i五铃儿怕我,可能还喜欢我。她本来以为我要借她的人,没想到只借了一根布带子。她更没想到的是,我的目标是血!我想要血,可是我意外地拿到了少奶奶的贴身之物。我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好了。
夜里,我把布带子贴在鼻子上闻。
有一股甜丝丝的洋胰子味儿。
我狠狠心,把鼻子往窗台上一叩。
我用布带子接住我的鼻血。流了那么多血,布都湿透了。血很热,我有点儿害怕。我怕我的血流起来没个完。可是一想到我的血和少奶奶的血流在一个地方,又说不出的舒服了。我不恶心。一点儿也不!
我凭什么要恶心呢?里天亮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血在布上结了厚厚一层痴,是黑的,像屠场到处可见的猪血。我把东西给曹老爷送去。他把它泡在一只装了冷水的大碗里,血渐渐化开,一碗水红得发紫。老爷端着碗的手直哆嗦。
他说:很好,很新鲜!
他说:耳朵,歇着去吧p我听到了血水倒进小药锅的声音。
我觉着浑身的血都煮开了。
血很浓。
血像猪血一样散着臭味儿。
我很难过。
孩子。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你能原谅我么?
我的血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