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归来,北辰瑾沐浴更衣,浴池里微波荡漾,疏解了他心头的倦意。
“太子殿下,侯爷求见。”
“本太子这就过去。”北辰瑾走出浴池,贴身太监为他擦干水珠,穿好衣袍。
来到正殿,齐侯已等候多时。
齐侯阮寒言已及弱冠的年纪,身穿华服,衣襟上绣着纷繁复杂的图案,色彩艳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风流倜傥。
“参见太子殿下。”
“侯爷不必多礼,坐。”北辰瑾扶起了阮寒言。
阮寒言坐下,端起茶杯刮了刮茶沫,没有急着喝,也没有急着说话。
“侯爷,关于前朝细作潜入皇城一事你调查到了些什么?”
放下茶盏,阮寒言也跟着转入正题,“太子殿下想知道些什么?”
北辰瑾冷笑,“看来侯爷不打算尽言以告。”
“并非本侯不肯,而是皇上不准,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不准?”北辰瑾不解,“既然父皇一直在让你调查前朝细作一事,为何要传来密信让本太子插手,你现在又欺瞒本太子,要本太子如何下手?”
“也非欺瞒,太子殿下问什么本侯便答什么,本侯不知的事也无法为太子殿下解答,皇上说了,太子殿下能问到什么全靠你的本事。”
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北辰瑾不明白父皇的用意。
“与前朝细作勾结的主谋是谁?”
“前朝皇子玄霆手段高明,他凭一己之力煽动人心,占据一方蓄势待发,瑞安王在暗中捣毁了不少前朝反贼的据点,但都没能阻止玄霆势力的扩张,玄霆在皇城广撒网,主谋没有太子殿下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本太子还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但本太子怀疑大殿下与玄霆勾结,不然前朝细作不可能这么快将黑手伸向皇城。”
“大殿下与玄霆合作,目标无疑是太子殿下,皇权之争与本侯无关,本侯也并不会参与。大殿下虽然野心勃勃,但面对大是大非他还是掂量的清,依本侯看来,大殿下对细作大肆潜入皇城一事无关。”
“不是侯爷的看法,而是父皇的看法吧,父皇明知大殿下犯下私通细作的死罪,还是视而不见,是不是多少让人寒心。”
“太子殿下,与本侯无关之事我无权过问。”
北辰瑾敛目低眉,眼神一黯,“那侯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杀。”阮寒言语气平静,“抓到一个杀一个,总能杀光。”
“既然侯爷都计划好了,本太子有必要插手吗?”
“当然有必要,本侯需要太子令,行事更方便。”
“打着本太子的旗号杀人,侯爷的算盘太精了。”
“非也,这不是立功的好事吗?本侯这么做,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巩固地位。”
“哼哼。”北辰瑾眼尾上挑,“本太子不傻,功是本太子的,出了事,过也是本太子的。”
“太子殿下想稳坐东宫,君临天下,第一件事就是要够狠,太子殿下不够狠,才会让大殿下如此嚣张。”
“本太子总不能杀掉大殿下吧。”
北辰瑾只是玩笑了一句,却等来了阮寒言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何不可?”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不知。”阮寒言又装模作样起来。
“本殿下真怀疑你也和大殿下有所勾结。”
阮寒言狡黠一笑,“本侯是一朝之臣,只听君令。”
“虽然你笃定大殿下没有放前朝细作进入皇城,但本太子一旦揪住大殿下的小尾巴,一定不会放过他。至于太子令,本太子可以暂时给你,限你三个月之内解决这件事。”
“不用,一月足矣。”
北辰瑾只听说过齐侯的一些事迹,风流子,浪荡人,还有蛇蝎郎,今日得见,有了些实证。
解下腰上的令牌,北辰瑾交到阮寒言手里,见太子令如见太子本人。
“令牌只能用来清查细作,若你胆敢滥用职权,本太子定不会轻饶。”
“这是自然。”阮寒言将令牌收入囊中,“太子殿下,本侯一会儿与南宫世子还有约,先告退了。”
言罢,阮寒言阔步出了东宫。
南宫凌找阮寒言能有什么事?北辰瑾凝眉一皱,不得不防。
——
明天又放旬假了,两日后会举行祭祀大典,连着可以玩个五天,北辰川月嘴里含着笔,计划着小长假的打算。
“喂,裘夜殇,你明日有何打算?”
“看书。”
“书呆子一个。”北辰川月想着该去哪儿玩,“我们去游船怎么样?”
“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