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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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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桐之前和江晚秋说,自己在附近找房子住,她确实住着附近,不过没租也没买,使唤了张洵一圈后,还是住在了酒店。

她本来是跟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在酒吧里喝酒,接到了张洵大哥的电话,不得不出来应付。

没办法,张洵信息素受伤住院,这事儿还瞒着张家,周舒桐只能帮他遮掩。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和周舒桐寒暄,半真半假的试探。

“听说表妹最近总往医院跑啊,不会是张洵那小子没照顾好你,生病了吧?”

周舒桐心里都是骂骂咧咧的问候,冷不丁一抬眼,就看见了喷泉前头的江晚秋。

她太显眼了,穿了吊带长裙,露着白生生的胳膊,目光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灯光和水雾,喝多了似的,一动不动的发呆。

周舒桐思绪一下子断了,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得太多,出现了幻觉。

对面的人见她没回,像是抓到了什么证据似的追问,“要真是把你照顾病了,祖母第一个就不饶过他!表妹啊,你也别替那小子遮掩,把他叫回来,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周舒桐回过神,也确定了那人不是幻觉,心里忽然就没那么烦了,她往那头走,就连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也少了几分不耐烦。

她半真半假的害羞,“嗨,大哥说什么呢,我去医院,纯是因为看上了人家医生,怎么,大哥只查到了我去医院,就没查到我还去了温泉酒店,悄悄告诉大哥一个人,我就是为了人家医生去的!”

张勋疯了才会信她的鬼话,打个哈哈就要过去,周舒桐却没完。

“大哥不知道,那可是个尤物,见上一面,命都能丢半条,天天往医院跑这都是小事,大哥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勋骂她神经病,又不得不迎着她的话,“那大哥还真是好奇了,到底什么样的尤物,才能让表妹这么念念不忘!该不会回去的时候,都给周叔叔带了孙子孙女吧?什么时候先领回来,让大哥见见?”

周舒桐心里暗骂什么货色!嘴上潇洒,“嗨,也就是玩一玩,咱们这样的,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她是个Beta,也就图一个没什么后顾之忧。”

“啊~”

两边几乎同时心领神会的笑。

“那表妹既然没事,还是催催张洵,公司这边,还是得尽早出面的!”

“放心吧大哥,我肯定催他。”

挂了电话,周舒桐往江晚秋身后走,还有些距离,就闻见了她身上的烟味。

“嚯,这呛人的烟味,江医生都快腌入味了。”

周舒桐把身上的外套往江晚秋身上搭,她也没问自己下午给她送的外套怎么没穿,只道,“怎么,心情不好?去酒吧喝两杯?”

江晚秋只觉肩膀一重,冷风立马被隔绝在那温热的体温之外,江晚秋嗨没反应过来,周舒桐已经绕到了她跟前,相当熟稔的请她去喝酒。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个人都有点楞。

江晚秋...好像哭过,眼睛有点肿,那副故作坚强的神色让她像是快要碎掉的宝石,勾的周舒桐心酸心软又心痒。

而江晚秋是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看见周舒桐。

大脑很累,已经不足以让江晚秋去想更多,她惊讶过后就淡淡收回了视线,对她提议喝酒的话置若罔闻。

说实话,经过今天晚上的动荡,江晚秋对于身边的人是周舒桐这件事,已经接受了很多,毕竟比起那两位难以纠扯清楚的瓜葛,周舒桐这位前白月光的替身、意外发生一夜情的炮友,已经算是她们之种,最为简单的那一个。

江晚秋今天太累,完全不想处理任何复杂的事情,对待要应付这位“简单”的炮友这件事,江晚秋甚至觉得是种休息。

毕竟她不需要纠结该用什么态度、什么心情...

然后江晚秋忽然意识到,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她收到了甄珠订婚的刺激,想要发泄,后来也是在中心广场,她被她妈的话说的心里压抑,那时候也是周舒桐正好出现,充当了那个发泄桶。

现在,她又遇见了周舒桐!

人或许是由惯性的,江晚秋又想对着她发泄——口出恶言、行为放肆。

江晚秋忍了忍,把衣服还给她要走,可被周舒桐又挡在跟前。

“你如果想顶着这一身烟味回家,就不会在这里站着吹冷风了,走吧,站着也是站着,去喝两杯?”

江晚秋就没忍住,她冷冷地看向周舒桐,不惜用最坏的想法攻击,“喝两杯?是灌醉了,好被你捡尸拖回去睡吧?”

“我伤心了,姐姐就是这么想我的?”

话是这么说,她脸上半点不见恼,江晚秋就想更过分。

“病人跟我要联系方式是为了复诊,实验组的同事要我的联系方式是为了交换实验数据,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是上床,一再的联系,你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

江晚秋或许觉得恶意揣度,唇舌就会变成利器,但这事儿在周舒桐这算是事实,她确实就是想和江晚秋睡,第一次睡过之后想长期睡,至少到现在,这念头都没散下去过,还因为被约束着,反倒愈演愈烈。

她嘻嘻哈哈的满不在意,“我确实想和姐姐睡,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劝你喝酒!”

“我会劝你,喝酒抽烟伤身体,还是□□会让人变得开心,然后告诉你我家就在这附近,带你回我家,让你尽情开心。”

“以你现在伤心的程度来看,我去劝你喝酒的结果,很大可能就是要带回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我对烂醉的酒鬼没兴趣,而且姐姐,你觉得喝酒是堕落,劝你喝酒的人未必会爱你,但要照顾你醉酒的人,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江晚秋觉得脑子不动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她居然听着周舒桐的乱扯觉得有道理!

周舒桐还在趁势攻击,“放心吧,那是个清吧,喝喝酒,听听音乐,你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总归,比这大冷天的,还在冷飕飕的夜里站着受冻的强吧?”

江晚秋很是意动。

她确实很想去喝两杯,如果这个建议不是周舒桐提的,她大约在这里站不了多久,也会找到酒吧里去,但不知道是不是脸上面子过不去,她干巴巴的,还是说“我要回家了。”

“你要是想回家,就不会在这里吹着冷风抽烟了,走吧,算是给我个机会,让我给你道个歉,为了我前前后后这么多次的死缠烂打,为了我之前误把你当庸医,为了我在办公室逼你加我微信...”她推搡着江晚秋往前走。

“江医生,给个面子吧?”

——————————

江晚秋还是到了酒吧,两个人在吧台坐。

江晚秋点了杯酒小口的啜,就是半天也没下去一点。

周舒桐躲过她的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看,然后笑了,“姐姐,没必要防我防成这样吧?”

江晚秋没回话,她明天有手术,今晚最多最多,也就喝那一杯的架势。

她打算喝完就走,鉴于她还不想回家,那杯酒当然也就慢慢的喝。

江晚秋把酒杯又夺了回来,眼睛看着透明的蓝色液体在高脚杯里流转。

周舒桐凑她眼前打量她,那些天在医院蹲守的观察这会儿派上了用场,江晚秋不说话,她就凑上去说,说的话题都是江晚秋这个人。

“姐姐,我发现你这个人,想得多、做的多,说的少,还要强,生有股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倔强!”

江晚秋闻言瞥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反应。

她在外国那几年,实验室医院两头跑,从没有过一天的疏漏,身边的人说她坚韧能吃苦,但江晚秋自己清楚,她只是比别人能忍。

她明明不喜欢江家,但为了她母亲和江江的以后,她能忍

她明明不喜欢任何复杂的东西和关系,但在发现蒋期和文佳佳的复杂纠葛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还能忍。

她常常会想放弃清醒理智,纵容自己的各种晦暗野蛮生长,但她还是觉得能忍。

忍不住了,就抽根烟,就喝杯酒。

还忍不住地,就多抽几根,就多喝几杯。

江晚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了,但像是上次甄珠订婚,她认识到了实在忍不住的,还能滚个床单。

江晚秋这次灌了一口,薄荷的凉气直冲头皮,她转向了周舒桐,那些个不堪的、恶劣的、想要折辱她的念头又开始发芽。

她伸手去碰周舒桐的脸,指腹按在她下眼角的泪痣,“老实说,你真的很没用,要是那天你能让我忘了她,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周舒桐是知道江晚秋受过情伤的,但江晚秋一直避讳不谈,今晚这么坦率,她只能想到是和蒋期的相亲崩了,心里没恼,还有点少了个竞争对手的窃喜。

她捧着江晚秋的手,用膝盖顶开江晚秋的腿,虚虚的,侧坐在她腿上,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把胸前的吊坠给她扯。

“是我那天表现得不够好,那你罚我吧。”她压在江晚秋耳畔,出气,“主人~”

江晚秋耳尖的痒和麻立马传到了全身,她心脏实打实抖了一下,连着呼吸都是一滞。

妖精!

见状,周舒桐笑得轻佻,她发现了江晚秋的兴奋,就不停的在她耳边娇娇软软喊主人,她的指尖在江晚秋的锁骨上滑,被攥住了,就勾弄着人的掌心,更痒。

她催促,“主人,你不罚我了吗?罚我这种事,可是过时不候的哦~”

“主人,你你看这个地方,没有人会看到人、认识你,你不是江医生,没人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不需要你的那些负担,你来就是来放松的。”

“主人,您放松了吗?”

江晚秋被叫到免疫了...

她多多少少也察觉出了周舒桐要哄她玩的心思,于是拽着那块佛像,她真扯,扯得那截红绳勒近皮肤,扯得两个人的呼吸靠近,扯得手心里的佛像生生硌手!

周舒桐眸子里一片的清亮,她娇呼一声,“把人家拽疼了呢,主人!”

“主人松手了,主人不用担心人家呢!”

“请主人尽情的、处罚我吧。”

江晚秋绷不住想笑,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了她的笑点,江晚秋推开了周舒桐,撇开脸,看着头顶的灯闷笑。

周舒桐还在演,“啊,被主人推开了呢!主人怎么不看我呢?主人看看我吧!”

她换到了江晚秋左手边,往她面前凑,又欠又让人更绷不住笑。

“主人笑了,主人高兴了吗?主人想说说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江晚秋推开那张脸,佯怒的语气,“不想,你好好说话!”

不论现在的气氛有多好,江晚秋都是绝对不可能会主动提及自己的伤疤的!

她今天对蒋期的坦白已经耗尽了所有自尊,但那是她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让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小的法子——这件事不能被翻出来,否则甄珠在江家会很难过,她得让蒋期最少可能的减少伤害,要道歉,要坦诚,要实话实说...

蒋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有很强的同理心,从某些方面,她也是愿意委屈自己,成全家里人指望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喜欢别人隐瞒之后的欺骗,而只要她们能够理解的事情,她们也愿意帮忙...

就算最差的结果,蒋期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去,那也是她喜欢甄珠在先...

名声,对甄珠和她母亲这样,完全依靠家庭的人来说,还是太过重要。

江晚秋垂了眼,眼前又没散的光斑,落在湛蓝的酒杯上。

她出了口气,其实现在想想,就算她预估的最差的事情发生了,也是她暗恋长嫂,和甄珠没关系,而和蒋期的分手虽然算不上体面,但也算是让人家及时止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晚秋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七七.八八!

今晚的辛苦,也不算是完全白费!

苦中作乐吧,江晚秋心里的烦多少少了一层。

“好吧。”周舒桐瞬间又恢复正常,她喝口酒润了润,一脸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在可惜她的角色扮演没尽兴,还是江晚秋到底没说出来她为什么不高兴而叹气。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气氛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融洽。

江晚秋从没想过,和周舒桐坐在一起,也有心里放松的时候,但她现在确实就是如此,托着下巴,盯着灯发呆。

灯啊,在酒吧里嫌多余,在雨夜里就是救命的稻草。

那盏灯是曾经她母亲,后来她母亲怀了孕,就成了远在天边的星星,那么遥远,那么无望的属于了黑暗。

后来甄珠是她的灯,但她现在也怀孕了...

好吧,暴露她对甄珠感情的风险降级了,甄珠怀孕的事就涌了上来。

其实现在想想,怀孕是必然的事情,她当时感觉天都塌了,只是这件事,又让江晚秋想到了她母亲怀孕那会儿,多少有点应激。

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卷土重来,江晚秋的雨夜一刹那瓢泼,她觉得她爸妈、甄珠,所有人都渐行渐远,只有她还陷在过去里出不来——她没伞、没家、更没家人。

江晚秋常常会觉得不公,明明童年在人生的漫漫长河里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光阴,怎么它产生的遗憾和执着,就会成为她这么多年都难以释怀的疼痛。

她明明有了稳定体面的工作、有了互相关心的朋友、有了遮风挡雨的住所,她不再是那个离家出走,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儿了,可她却还是这样脆弱,记忆里的那场大雨好像随时待命,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轻而易举地遮挡住她晴朗的、光鲜的、健康的太阳。

江晚秋眨了眨眼,脑子里有个声音提醒她,让她把甄珠怀孕这件事,和她母亲怀孕的后果等同——她母亲带来的乌云,她已经受过了,她应该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她应该可以抵挡这新一轮的风雨——她应该还是能忍得过的。

江晚秋只能这么劝解自己,然后长出口气,一口灌下了吧台上的清亮液体。

周舒桐耳朵都竖起来,她应该是之前就在那儿喝过一茬,这会让看着比江晚秋醉得厉害,她仰头看她,更像听见动静就拦门的狗。

“要走?”

江晚秋点了点头,她看着吧台上的空酒杯,整理衣服的动作稍慢。

“今天算你请过客了,之前的事两情,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做一些让我觉得为难的事情...”

江晚秋拿手机叫了车,走之前又把周舒桐的衣服闷头披回她身上,周舒桐扒拉着抗议,脑袋还没被扒拉出来,江晚秋已经推门出了酒吧。

裙摆荡漾如画,在月光下起舞,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步走到网约车边,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和周舒桐对视一眼。

几秒后,周舒桐手机一震,周舒桐点开。

备注暴躁布偶的人发来一套消息。

【今天,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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