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叹了口气,下一句就是紧跟着的“你喜欢我什么呢?”
话到嘴边就很急切的吞了回去。
脑子先是想,江晚秋喜欢她吗?
后面又问自己,是啊,她就算喜欢,喜欢什么呢?
她有钱,但周舒桐很快的盘算了一遍,但她没给江晚秋怎么花过钱,江晚秋工作忙,业余也没什么爱好,工作缘故也不能带首饰...
周舒桐在别人跟前,至少还有一项有钱的好处,可她在江晚秋跟前,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
除了钱,她还有什么配得上江晚秋?
这念头起的又急又让人心惊——周舒桐唯我独尊惯了,从来都是看不上别人的,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配——她很快若无其事的压了下去,心脏却依旧跳的很快,不错眼的直勾勾盯着江晚秋。
“怎么会!”江晚秋没瞧见她眸底的贪和凶,还很担心的把手臂收紧了些,一只手揉她的脖颈,“你才二十三岁,正是迷茫的时候,遇见任何问题都正常,而且你现在都已经工作了,已经可以赚钱了,这不是很好吗?”
“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学校,每天兔子老鼠计算机,身边都是老师同学,就这我都已经很头大了,被试验数据烦的整天晚上睡不着觉,被学校里各种人际关系烦的吃不下饭。”
“但你已经能自己收拾行李,出差去和别人谈生意了!我觉得人和人的相处才是最困难的,你这明明就是开场地狱模式,你能应付得来,真的很厉害了!”
江晚秋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二十三岁那年,身边都是不看好她的人,因为她是Beta,体力方面的原因,她说以后要站在手术台上,在那些人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江晚秋那时候也才二十三,希望归希望,心里其实也很没有底,就连当时对她很好的导师Chloe也劝她,说从来神经外科手术时间蛮长,只有Alpha的体力才能够支撑这样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又消耗体力的工作。
Chloe一直劝她从事实验室研究方向,江晚秋心里就更加迷茫了。
但是她的迷茫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周舒桐也在这个年纪陷入自我怀疑里,于是夸人夸到口干舌燥,眼皮都已经有点重。
瞧着周舒桐嘴角微微勾,她也舒了口气笑了,掐着周舒桐两颊的软肉揉捏,“笑了,那这事儿哄好了吧?”
那只手离得好近,稍稍说话,嘴唇都能亲吻上的程度,周舒桐又往身上套绳索,克制自己想要亲吻撕咬那只手的念头和动作。
她很精神的盯着江晚秋,周舒桐下午睡了,这会儿不困,也舍不得叫江晚秋去睡,贪恋这会儿被她温声哄着的柔软,也惦记自己这步步克制之后,延迟的巨大满足还没来。
她眨了眨眼,找茬一样的顶嘴,“这件事儿哄好了,那下午我在机场等你四个小时的事儿呢?”
她趁火打劫似的不依不饶,语气娇纵,“叫声好听的!”
那天喝醉酒,江晚秋让她上床睡,她也是“叫声好听的,”然后让江晚秋叫了她整晚的宝宝。
宝宝...在江晚秋看来,甜的有点腻得慌了,叫人起鸡皮疙瘩。
其实江晚秋的更习惯叫乖乖,但周舒桐一听就开始闹,没办法,醉鬼,江晚秋只能哄。
这会儿她眼眸缓慢的眨了眨,看穿了周舒桐的用意,也没怎么拒绝。
毕竟叫了一晚上,江晚秋现在的耐糖性能大幅度提升。
她甚至在周舒桐额头亲了一口。
“宝宝。”
“宝宝。”
“宝宝。”
从额头到眉心,再到鼻峰。
江晚秋一路亲下去,亲完就细细的叫她宝宝。
周舒桐拼命克制着,一声儿落,她就套一层绳。
最后,江晚秋落在周舒桐的唇。
这次她停的挺久,然后微微压着唇,声音沉沉。
“宝贝,睡觉吧!”
那瞬间,周舒桐感觉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身体在和那无形的,层层堆叠的绳索做对抗,她甚至如有实质的感受到被捆绑、被挣脱带来的疼痛!
而嘴唇上,丝丝的麻从嘴唇到四肢百骸,细微的、像是羽毛一样的痒麻对比明显。
她内里痒的要疯了,骨骼却在收紧,那点疼痛也成了助兴。
她是放出笼的兽,瞬间扑向了江晚秋。
江晚秋“嘶”了一声,被咬着唇,含糊不清的,从唇角溢出带着嗔怪和宠溺的“慢点,腰啊!”
周舒桐觉得自己被一分为二了。
一个,在脑海里疯狂叫嚣着,要撕碎,要扼住咽喉,要她窒息,要她疼痛。
另一个,却是在听见那句带着酸痛的“腰啊”的时候,动作克制,甚至算得上小心的把人抱回了卧室。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往身上套枷锁,还是在挣脱枷锁,但她知道的,是江晚秋给了她很积极的回应。
没开灯,客厅里的灯光斜斜落在地面和床脚,江晚秋的脸像是涂了一层细腻的蜜,松垮的浴袍像是礼物的包装。
她纵着周舒桐的态度明显,很耐心的回应她的亲吻。
她抓着周舒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交握的姿势,两个人之间没距离,她在周舒桐耳边温声叮嘱。
“宝贝,别闹太晚。”
她说了,周舒桐就变得很乖,很顺从,很温柔。
她收起自己的牙齿,后知后觉的,觉得这场延迟满足的训练,好像把她变成了听话的狗。
这场自我训练的目的,究竟是为了自己过的更大的好处,还是给主人一条很听话的宠物呢?
周舒桐无从分辩了,她想迁怒江晚秋,却又听见江晚秋吐气时的颤抖,是从前横冲直撞的她从来没体会到的细微。
这些细微遛缝儿进到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狭窄,水流一样无处不至,带来近乎窒息的满足。
这不是攻城伐寨能带来的轻松和愉悦,周舒桐懒得去想了,她去找吻江晚秋汗湿的额发,闭着的、颤抖的眼睫。
她哑着声音,“宝贝,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