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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无忧公主 >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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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在对方说话时,固然早已蓄势以待,却也暗中把对方观察得十分清楚,仅仅由对方神态器字上看来,已可断定绝非易与之辈,心中不禁留下了十分仔细。

“哼!”吴明向前跨出一步:“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这个人生来的一副怪脾气,一生只信服比我强的人,如果你的功夫胜得过我,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要是胜不过我,嘿嘿……”

蓝衣人脸上现出一抹微笑,却没有说什么。

吴明顿了一下,接下去道:“那么,你也就用不着来担心我的命了,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命吧!”

蓝衣人冷冷一笑,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久仰不乐帮武功天下知名,那就请教了。”话声一落,双拳微抱,那一双湛湛眸子,瞬也不瞬直向吴明逼视过来。

吴明已经感觉出传自对方体魄的凌人气机,心中暗自吃惊,一时大生警惕。他一面运功调息,将内力集中丹田,却十分怀疑地打量着对方道:“足下显然具有武林罕见的身手,想来不是无名之辈,请教大名上下怎么称呼?”

蓝衣人冷森森的道:“何必多问,只管放招过来就是。”

吴明“哼”了一声道:“好!”

蓝衣人道:“不乐帮武功,被称为江湖失传之绝技,足下既然身当‘特使’之任,又是三位帮主所调教出来的唯一传人,想来必然已得真传,何妨施展出来,看看我是否当得?”

吴明冷笑道:“那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不乐帮秘功虽有,却也不能随便出手。”

蓝衣人道:“我候教了!”

话声乍落,只听见“呼”的疾风声响。只见他身上那袭蓝色缎质长衣,倏地涨满了气机,活像是吹满了气的羊皮筏子那个样,下摆两侧更像是被强力的风那样狂飘起来,只此一斑,已足可见其惊人的功力。

吴明鼻子里哼了一声,整个身子在这一霎也慢慢地蹲了下来,他双手平摊着向两侧分开来,却有一连串密集的骨节响声出自他躯体各处骨节。

四只眸子像是在这一刹那间,已紧紧互相吸住。

吴明左足向侧方踏出了半个圈子,右手却斜着由肩头缓缓递出,摆出了个“沙鸥别羽”

的架式。

蓝衣人冷笑道:“幻自‘大千门’的‘四禽式’,已不足取胜,你还是另外再换一种玩玩吧。”

吴明脸上顿时一惊,倏地收回架式,身子往左翻出双手下沉着,几乎已抄近地面上,眼看着即是一式腾身掠起的疾进毒招。

偏偏又为蓝衣人看出了来处破绽。蓝衣人又道:“婴喜氏的‘燕子出巢’,不施也罢!”

吴明怒睁双目道:“不错,就是婴喜的燕子出巢,你可有破解之法吗?”

“哼哼!”蓝衣人冷冷笑道:“信不信由你,这个招式在我十二岁随‘大方山人’习技时,已经学过了,当年山人指引,破此法不难,只出指天地而已。”

吴明一惊之下,立刻还原站好。“啊,这么说来,你是出自‘南普陀’大方老人门下了,失敬,失敬!”

蓝衣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却是未置可否。

吴明眉头微蹙,心忖着:莫怪对方这等傲气,敢情是出自南普陀大方山人门下,久闻大方老人十数年前已坐化普陀,其功力过人处在于“沉寂”,这一门武功,当年三位师尊中之高立曾有详细说明,并也有应对之策。心中暗喜,遂即冷笑一声,重新拉开了另一架式。他的身子是那么无依地斜斜站着,上身缓缓向前伏,右手二指鹰啄般地弯曲向外递出。

这一招似乎立刻提起了蓝衣人的兴趣。

“对了!”蓝衣人眸子里散发出仇焰:“这才是你们不乐帮的不传之秘,只是倒也不是开天辟地的新招,依我看,大概是白鹤高立老头的杰作,哼哼!这老儿惯以旁取百家之长,略加幻化,即收入于他的百宝囊内,就拿你这一手来说,就有偷取‘黑狐董氏’门中绝技之嫌。”

在他说话时,吴明早已按捺不住,尤其是对方竟然口称大师伯高立为“老儿”,已是令他难以忍受,却又涉及大师伯有窃取旁门绝技之嫌,正是“斯可忍孰不可忍”。

蓝衣人话声未了,吴明已先行发难,即见他脚下一个垫步,已纵身上前,右手夹着大股劲风,迎面一掌直向蓝衣人脸上劈来。

蓝衣人似乎对于他的招式变化十分注意,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这时见对方掌式来到,左手忽然抬起,不意吴明这式出手却是诡异多变,霍地向下一沉,两只手指活似一双钢钩直取蓝衣人乳下“期门”穴道。这一手既快又准,加上吴明精湛的内劲指力,不要说真的为他点中了穴门,就只是为他指尖上的内力扫中一下,也是非同小可。

奈何,蓝衣人此番而来,正是满腹心机,决计“以身试招”而来,对方的出手,其实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冷峻的脸上,像是微微含蓄着一些“得计”的喜悦,即见他身形忽然一长,两只手恰当其时地忽然抬了起来,一上一下轻轻向外一送,吴明一双脚步霍地打了一个踉跄,向外一连荡出了三步,才行站稳。

一瞬间,吴明脸上充满忿怒,更多的疑惑困绕着他。“你,这一式招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没有人教给我!”蓝衣人含着一些微笑道:“是我自己化解出来的!”

“那是不可能的!”吴明道:“不乐帮的绝技,至今还没有传到江湖,你怎么会研究出破解的方法?”

蓝衣人冷森森地道:“那是我的秘密,吴明!”

吴明又是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可是立刻他就明白过来:“哦,是朱翠告诉你的?”

“不错!”蓝衣人冷笑道:“不乐帮武功既深又博,你又何必藏拙,我等着你的,再出招吧!”

吴明剔了一下浓眉,有些疑惑地道:“你口口声声要我施展不乐帮绝技,莫非你存有什么用心?”

蓝衣人心中微微一惊,却是表面上丝毫不露形迹。聆听之下,他冷哂道:“我确是存有用心,因为这个天底下的武术绝学,只有很少门派的武功我还不曾见识过,不乐帮的武功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想见识一下?”吴明冷笑着摇摇头:“不,由你出手看来,你不像是第一次见识过本门的武功,莫非你以前……”

蓝衣人冷哂道:“我虽不是贵门出身,却听说过江湖上的传说,因为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曾经领教过贵门武功精髓。”

吴明刹那间脸上现出了杀机。“你说得不错,”他足下不自觉地已跨前两步:“你不是要见识我不乐帮的绝技么?我倒可以答应你,只是当你见过后,只怕也不能例外,你不后悔么?”

蓝衣人紧紧咬了一下牙,喃喃道:“我不后悔,只要你自信能胜过我。”

吴明哼了一声,点点头:“你这个人倒是一条少见的好汉子,要是易地而处,我们或可深交一下。”

才说到此,却为蓝衣人讳莫如深的一串笑声所打断:“废话少说,快出招吧,久闻贵门三位帮主以一套‘醉金乌’手法行遍天下无敌手。”

吴明一惊道:“你知道的果然不少,哼哼!莫非你想试试这套功夫么?”

蓝衣人冷冷地道:“梦寐以求。”

吴明点点头道:“好,我就成全你,也叫你好好开开眼,只是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这套‘醉金乌’招法,为昔日金乌门祖师云中玉于大漠酒醉斜阳时,无师自通,感天而悟,其微妙处,绝非你可想象,而且招式之中,有凌厉的杀着,每一招都足以致人于死命,哼哼!

只怕我这套招法还未曾施展一半,你已横尸当地了。”

蓝衣人表情异常沉重,也许正因为他当年曾在这套招法下死里逃生,由于如此,他才不以为对方所说有丝毫的夸大之词。事实上吴明之所以这么说,也因为他断定了对方的万无活理,否则这是他本门的隐私,万不会在一陌生人面前提起。

“就算我心甘求死吧!”蓝衣人冷峭地看着对方道:“把你们这套至今仍不为外界所知的罕世绝技施展出来吧。”

“好,我成全你就是。”

话声出口,吴明身子半侧着,邯郸学步似地已迈出了两步,蓝衣人一双眸子睁得滚圆滚圆。

蓦地吴明身子打了个旋风,只见他双手高举,交叉着自头顶盘过,石室里猝然间起了一阵狂风,那种气象,真有飞沙走石之威。吴明那张脸,在施展此一震惊武林、足傲江湖的本门不传绝技时,一霎间涨得血也似的红。

敢情这“醉金乌”招法,正如吴明所说,乃昔年云中玉酒醉大漠,目睹日落大漠,远方之海市蜃楼,忽发奇想而创出妙绝乾坤之九式奇招,当日云中玉酒饮薄醉,气血满涌丹田,他无意创始时,正巧将功力发挥无遗,这一连九式出手,全系只出不入,只攻不守的杀着,设非有十年洗骨易髓之深湛内功,根本就无能施展。

眼前吴明一经展出,正是集全身功力于一倾,大有昔年张良刺秦王于“博浪沙”时之“奋椎一击”之势,一经展出,端的是其势万钧,一发而不可收拾。

然而,蓝衣人却是那般的镇定。当他目睹对方的出手,正是自己近年来苦心思破,意欲践雪前耻的罕世奇功“醉金乌”招法时,内心真有说不出的感触,不知是悲抑或是喜?眼前的情势,已不容许他再有所深思,随着对方所展开的身体,吴明一双大手,就像是云中之龙,在一阵疾剧的劲风里,向他身上攻到。

恍惚里,像是扬起了一天的掌影,这种“醉金乌”手法,每一招每一式在在都显示着那个“醉”字,确是波谲云诡,令人莫测高深。

蓝衣人那双深沉的眼睛,忽然亮了很多,面对着对方这般猛厉的攻势,他不退反进。

双方像是交接了,却又分开了。

夹着大片风力,吴明的身子,已快速地扑到了石室的另一头,而蓝衣人却像是仍然停立在方才前进的一个“据”点上。

简直是不可思议。

吴明惊住了,从他研习这套“醉金乌”手法以来,说实话,他还没听说过,有人能在这套招法下苟能幸免,对方蓝衣人何许人也!

“这只是第一式!”蓝衣人好像显得很激动的样子:“我知道这套招法一共是九招,还有八招,你就一齐展出来给我瞧瞧吧。”

吴明背紧紧地贴在石壁上,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聆听下,他益显阴森。“你到底是谁?”

“还不到我告诉你的时候!”蓝衣人目光炯炯地道:“第二招,第三招快过来吧!”

吴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心吧,现在就是我想停手,只怕也不可能了。”说话时,他那原本看来已经够壮够大的身子,猝然间像是变大了许多,一双手臂徐徐地向前拱抱着。

蓝衣人脸上现出了冷涩的笑,却也有一番内在紧张。

暮然间,吴明已狂扑过来。那是一式妙绝古今的“长风一抱”绝姿,人影婆娑,衣衫缥缈,然而这消遥的身式里,却隐藏着凌厉的杀机,蓝衣人的感觉仿佛是全身数十处穴道,猝然间都在对方凌厉而尖锐的攻击之下。

然而毕竟对他来说,是有前车之鉴可以追循,这几年痛定思痛,朝思暮想的岁月并没有虚掷。蓝衣人的身子,在对方这般凌厉疾猛的攻势之下,忽然间像是个纸人般打起转来。

看起来足足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两个人的身子蝶恋花酣一般地纠缠着,又分了开来。

那么沉实有力的一双手掌拍空了。“啪!啪!”两声,石屑四溅,石壁上立刻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手掌印子。

吴明几乎愤怒了,咆哮一声,由石壁上再次挨起了身子,第三招第四招却是一气呵成。

真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亦是鬼出神没的接触。

现场旋荡起大股的气机,这种气机纯系出自二人双方体魄之内,称得上是内在功力的结合,气机回荡之下,石壁上足足被刮下了一层碎屑,像是下雨般的,劈劈剥剥落溅得满处都是。

两条人影再一次地错了开来。

蓝衣人脸色异常的苍白,在他前胸边侧,一块衣襟已经被撕裂开来,对方的五指紧紧贴着他的肉身擦了过去,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痕,很快地鲜血就渗了出来。

吴明倏地由石室的那一隅掉转过身子来,触目见状,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好本事,”

微微一顿,他喃喃道:“为什么你只守不攻?这样只怕你要吃大亏!”

“为什么?”

“因为接下来的招式,招招奇险,只怕你将会丧命在我双掌之下!”

蓝衣人整理了一下被撕裂开的前襟,惊心在所难免,却没有丝毫沮丧,到目前为止,起码已经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多年来,他所苦心积虑幻想出来破解对方的招法,似乎已有了收获,虽然他并不能确知能否接得住下余的五招,但终须一试才知。

“放心吧!就算我死在你手上,那也是我自己找的!”蓝衣人揣摩着对方的即将出势,身子缓缓地蹲了下来:“来吧,我接着你的!”

吴明既忿怒又钦佩,更有无限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就只是出了四招,已使他全身汗下,前胸后背俱已为汗水所湿透。接下来的第五招,将使他付出更大的体力,背部紧紧贴着石壁,他缓缓地举起双手,密集的一串骨节响声,显示着他的劲道已齐集双掌。

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紧张的气氛,使得一旁的哑巴童子大雅也为之感染了,只见他瞠目结舌,傻瓜也似地向二人注视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现场却出了意外。

原先举臂向天的吴明,忽然像是中了风似地发着抖颤,起先还以为他是由于用力过剧连带着而发出来的,紧接着他双眼发直,嘴里更不禁淌下了口涎,身子一歪,“扑通!”倒在了地上。

蓝衣人只是一怔,可是立刻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旁的哑童大雅也看出了不妙,怪叫了一声,猛扑过去,用力的把吴明身子抱起来。

蓝衣人一惊上前,说道:“快放下他来!”

大雅只是抱着主人,直直地看着对方发呆。

蓝衣人略微探身打量了一下吴明,确定了一个事实,遂向大雅道:“他身上所中的掌伤已经发作了,怕有性命之忧,还不把他平放在地上,你是要他死在你手上么?”

大雅一听这才慌了手脚,慌不迭地把吴明平置在地,他本人下躯不便,经此一番动作,已不禁气喘如牛,忽然他转过身来,向着蓝衣人连连叩起头来。

蓝衣人冷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切也只有看你主人自己的造化了!”他一面说一面由身侧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把其中仅有三粒丹药倒出来。

大雅连忙去撑开吴明的嘴,奈何他牙关紧咬,竟是难以张开,蓝衣人哼了一声道:“好厉害的掌力,这是因为他身上已染满了豹胎之气,中枢各经脉俱已失去了机能控制,这样情形只要再继续十二个时辰,他将全身枯萎抖缩而死。”

大雅聆听到此,心里一阵难受,由不住淌下泪来。

蓝衣人冷笑一声,接下去道:“然而这件事我既已管了,总不至于会糟到如此地步,还是那句话,且看他的造化如何吧。”一面说,左手探出捏住了吴明下巴,二指微微用力一按,“吱”的一声,已把吴明整个下巴卸了下来,当下把手上丹药全数放迸他嘴里,又把他下巴合好。

只见吴明脸色一片青黄,甚是可怖!

蓝衣人随即动手脱下他上身衣服,即见后肩伤处已然是一片青紫,原先所呈现的一个掌印,现在看起来竟然高高隆起,色作紫红,还有些透明。蓝衣人道:“这就不错了!”

大雅只管发着傻。

蓝衣人道:“这就是豹胎毒中体的现象,这个凸出的掌印一天不消失,就表示余毒没有消失。”一面说,他一面施展出一种很特殊的手法,一连在吴明身上点闭了十六处穴道,这才退步一旁。

大雅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吴明,见他仍然没有醒转,急得连连搓手,一脸焦急模样。

蓝衣人缓缓在绳榻上坐下来,脸色十分沉重。微微合拢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地上直挺挺的吴明。这一霎他心里却充满了矛盾,照理说,以对方所作所为,以及出身来历,真是万死不足惜,偏偏在此一刹那,在目睹着他的“去死不远”情况之下,内心竟然会充满了恻隐与不忍。然而,并非因为这点“恻隐”之心,他才对他加以援手救治的,事实上他所希冀吴明不死,当然另有原因,为着这个原因,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就此死了。

“你这里有水么?”停了一下,蓝衣人才转向哑童大雅这么问了一句。

大雅点点头,立刻旋身而起,正待往取。

蓝衣人摇摇头道:“现在还用不着,来,你过来!”

大雅依言走近,只是脸上表情仍然还有些犹豫,生怕对方会加害他似的。

蓝衣人冷笑道:“现在是你主人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要不要救他?”

大雅连连点头。

蓝衣人道:“好,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你功力不足,但是不要紧,我可以补助,你听着,从现在起,我一连串要报出许多穴道的名字,这些穴道都是双穴,每当我报出这个穴道时,我要你用全身之力,向这个穴道一边发出掌力。”

大雅顿时一呆,一时不解地向着对方频频眨着眼睛。

蓝衣人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解,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有时间再向你解释这件事,总之,你大可放心,当你发出掌力时,我也同时发出了掌力,我当尽量配合,使所发出来的掌力,与你的掌力相当,如此就可免使你主人意外为掌力所伤,这样做,为的是把他身上的毒力自每一个路穴强迫逼出,如果处置得当,加上我刚才与他服下的灵药,当可使他保住性命。”

大雅听他这么一说,才像是明白过来,一时连连点头不已。

蓝衣人随即道:“你记住,当你施出掌力时,一定要聚集全身的力道,不要怕会伤害了你的主人,一切都有我在,如果你心里害怕,不能用出全力,那么你的主人反倒要为此受害了。”

大雅又点了一下头,随即闭上眼睛,默默运施功力于右掌,那只右手顿时明显地看出了涨大,可见其功力亦属不弱。

蓝衣人点点头道:“想不到你在下身穴道被封闭之后,仍然会有这等功力,很好,现在我们就开始吧!”他微微顿了一下,就开始一连串的报出了这些穴道的名字。而每当他报出一个穴道的名字之后,大雅立即运功出掌,一掌向该处穴道上用力击出,与此同时,蓝衣人本身也施展功力出掌向同属该穴的另一处穴道上击去,由于他所报出的这些穴道均属双穴,是以二人所发出的掌力自然而然地在该穴道之内会合,两股劲力一经会合,顷刻化为乌有,然而功力相对激荡之时,却已把瘀集于该处穴道内的毒气逼迫而出,改窜到另外一处穴道之内,然而接下来这处穴道,亦为二人掌力所攻击的对象。

就像这样,在蓝衣人不停地口喧之下,他二人联合出掌,一连合击了吴明身上十二处双穴。

“好了!”蓝衣人忽然制止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一面说,他一面运用双指分开了吴明的眸子,却见吴明掩藏在眼皮之内的一双眼珠似乎已有了转动。

紧接着吴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叹息,随即由唇角淌出了一溜紫黑色的血污。

大雅吃了一惊,嘴里嘶哑地叫了一声,正待扑上去,却被蓝衣人一只有力的手臂挡住。

“不要乱动!”蓝衣人道:“这是好现象,你主人已经有救了。”

大雅嘴里连连哑叫,双手比划不已,对于蓝衣人所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吴明却睁开了眼睛。

蓝衣人轻轻一叹道:“你总算醒过来了。”

吴明的眼睛很快地就看见了面前的蓝衣人,先是一愕,紧接着全身抽动了一下,正待翻身坐起,蓝衣人却制止住他道:“你现在还不能动。”

吴明喉结动了一下,冷声问道:“为什么?”

蓝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大雅已向着他快速地一连比了十几个动作。

吴明顿时脸上现出了一片难以理解的神态。他直直地看着蓝衣人道:“大雅说的可是真的?他说我方才掌伤发作,己临垂死边缘,幸而是你救了我。”

“不错,我如不及时救你,现在你已命丧黄泉。”

“哼!”吴明倔强地咬了一下牙齿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蓝衣人一哂道:“问得好,不为什么,就算我不愿意让你死吧。”

吴明眼睛里立刻流露出一番激情,闭了一下又睁开来,忽然慨然叹息一声道:“我生平从来也没有受过人家恩惠,更不要说像你加诸我的这等救命大恩……我……唉!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你吧!”

蓝衣人摇摇头道:“你无需报答我,我要你活着,是要继续见识你的‘醉金乌’身法,如果你一旦死了,就没有人像刚才一样施展与我一开眼界了!”

吴明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话么?”

“信不信由你,我确是这么认为。”蓝衣人向他点了一下头道:“听你口音,似乎你元气已聚、你可以坐起来了。”

吴明试了一下,果然坐起身来。他伸出一只衣袖揩了一下嘴角上的血渍,喘息一声道:

“这些血……”

蓝衣人道:“金豹掌厉害的地方是内含的豹胎气机,一经发作,瞬间潜伏于人身各处穴道之内,必须要逐次清除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普通人一次清除一个穴道已是难能可贵,因为你功力精湛,又有大雅在旁协助,所以我才大胆地一次清除了你十二穴道,下余穴道,候你内功恢复之后,再一次清除并不难。这些紫色的血便混有豹胎毒息在里,不过这类气息,一经见风,便化为乌有,不足以害人了。”

吴明在他说话时,暗中已自默默运功在身上各处试行一周,果然气机过处,有些穴道畅行无阻,有些穴道闭塞不通,显然对方蓝衣人所说全系实情,立时借其余力抖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身子一跄,几乎又坐了下来。

蓝衣人睹状一笑道:“看你这个情形,显然今天是不能跟我再比划下去了,好好地调气养神,明天再来看你,我走了。”说罢转身自去。

当他身子才走向洞口处,吴明忽然唤住他道:“恩兄留步!”

蓝衣人站是站住了,却没有立刻回过身来。

吴明在他身后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地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蓝衣人道:“你又何必急在一时,早晚你一定会知道的!”

吴明怔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蓝衣人却身形纵起,其速如风,“呼!”一声,已闪出洞外,紧接着那扇厚逾二尺的大石门“轰隆!”一声,已关闭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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