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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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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的湖匪足有百十股,通常各有猎食的地盘,通常派有眼线,在地盘内各重要村落潜伏,一方面留意村民的活动,注意地方武力的兴衰;一方面打听官府的动静,官兵与乡勇到达之前,匪徒得以及早撤离。www.mengyuanshucheng.com

以湘阴以北湖滨各镇市来说。过去曾经受到湖匪的血腥洗劫,把湖匪恨入骨体,联合组成了极为雄厚的乡团,拥有各式快速的战船,以鸣锣吹角传讯,瞬息可传三二十里,警讯传到,民壮乡团立即放下活计出动,个个奋勇争先,抓住湖匪,一律格杀毫不留情,因此湘阴以北直抵岳州一带湖滨,湖匪绝迹鸡犬不惊。

不予匪妥协,这是自保的最佳途径。只有不怕牺牲誓死自卫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和平安乐。

湘阴以西湖滨各村镇。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是地处偏僻,村落也稀少,人丁不多,本身就没有充分的人力,无法抵抗汹涌而来的大群湖匪。一是官府鞭长莫及,巡逻的官兵或丁勇一年也来不了三两次,兵来匪走,兵走匪来。发生不了吓阻作用,再加上匪徒的屠村威胁,想反抗的人也不得不考虑后果,只好听天由命了。

天亮了,扼守湖滨安罗布网,纷纷撤回村中歇息。辛苦守候了一夜,饥寒交迫。浑身水淋淋。不换衣歇息岂不灾情惨重?反正白天只要派一两个人监视着湖面就够了,用不着全面把守。

村东北角湖滨负责监视湖面的两个匪徒,刚换上来不久,虽说昨晚轮不到他们把守,但也因为搜索丘家的人而忙了一夜,换上来之后,虽免精神不济睡眼惺松。

“该死的!老八。”那位佩了一把七星狭锋宝刀的人向同伴说:“那几个甚么报应神,昨晚一定可以游到对面的小洪洲吗?”

“谁知道呢?”另一名同伴老八懒洋洋地伸懒腰:“反正连活神仙大少主也不知道,你我更是糊涂。天杀的!碰上四海报应神已经够可怕了。又碰上了早年的可怕高手伏魔天罡,这次咱们真的走了亥时运,要完蛋了。”

“说起来还真令人毛骨悚然,也难以置信。”佩七星刀的人语气中饱含恐怕:“伏魔天罡退出江湖三十年,也在江湖称霸了三十年,目下该是八十上下快进棺材的老朽了,怎么可能杀死了祖师堂法主太上真仙道真?法主已修至地行仙境界,江湖上武林风云榜前十名高手名宿,也不是法主的敌手,难道说,人愈老武功与定力皆不会退化,愈高深愈厉害。可能吗?我决不相信。”

“至少,昨晚被杀死的二十几个人相信。我好困,想小睡片刻养神,老八,你多担待些好不好?”

“你别想偷懒,我比你更困……”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既然你们都困。那就休息吧!”不速之客微笑着说:“我是说,永远的休息。你们为非作歹已经享受够了,真该满足地永远休息了。

“你是……”两人骇然同声惊问,火速拔刀。

“四海报应神!”

拔刀的速度不够快,刀出鞘一半人已贴身,铜戒尺左右分张,两人连闪避的机会也没抓住,一左一右两耳门各挨了沉重一击,颅骨立碎内陷。

噗一声响,七星刀堕地,刀身贴地,居然能发出隐隐龙吟,刀光如一泓秋水,七颗青中带晶的星形图案隐现闪烁的光华。

“好刀!”赵四爷拾起刀脱口称赞:“真武轮回刀,武林四大凶刀之一,怎么竟然落在这种稀松的小歹徒手中?上一届的刀主死神东方平,大概不在人间了。”

张大爷皆同耿五妹出现在一侧,将尸体丢入草丛中。

“四哥,这人不是稀松的小歹徒。”耿姑娘说:“他姓卫,煞星卫元仲,正是死神东方平的唯一得意门徒。如果他不是被四海报应神的名头所震慑,又如果他不太过倚赖这把真武轮回刀,他就不会如此稀松平常,在拔刀时送了命。”

姑娘不愧称八荒潜龙的女儿,江湖见闻极为广博。

“管他是谁的门人,这把刀我要了。”“赵四爷欣然说:“云卿,劳驾把刀鞘给我。”

“耿姑娘在把煞星卫元仲的尸体丢入草丛之前,已把刀鞘连佩带也解下来了。”

“四哥,我……”耿姑娘将鞘递给他:“我不要你多造杀孽,答应我,要不……”

“不要滥用这把刀,是吗?”赵四爷收刀入鞘:“你知道,任何兵刃在我手中,都是杀人利器。”他将铜戒尺拂了拂:“我做了五年社学的猢狲王,把这把戒尺打过几个顽皮学生的手心,但用来杀人……不说了,我不会滥用的,我们走吧!看另一路清除得怎样了?”

“你放心,老二老三一路,有丘家五个土地带领,一定比我们这一路更顺利。”张大爷接口说:“逐一清除,分而蚕食,这种老把戏还真管用。”

王二爷兆祥与李三爷李蛟这一组,确是顺利,收获十分丰硕。他们这一组共有九个人之多,分为三小组。李三爷与爱侣六妹晓云是一组,王二爷与丘小姑娘母女成一组,而由丘老太爷老夫妻与丘陵昌打头阵,出面引透警哨的注意,另两组则从两侧或后方猝然袭击,下手极为凶狠,决不让警哨有发警讯的机会,三小组同心协力,连毁七处外围警哨,把村东与南端的歹徒们清除净尽,进抵村南的栅口。

张大爷赵四爷与耿姑娘这一路,负责清除村北与村西的警哨,人数虽少,实力却最强,赵四爷的轻功修为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几乎快得令人肉眼难觉。可称之为幻形或变化术。加以匪徒们昨晚辛苦了一夜,本已疲劳万分,天一亮,没有强敌入侵的顾虑,也就不再躲在潮湿的隐秘处警戒,大胆地在哨所附近活动透口气,所以老远便被张大爷三人所发现,一明一暗主客易势,自然无往而不利啦!所以进展也十分迅速。

最后,三人回到村北栅口。

一声长啸,三人以震仅人心的声势,一前两后冲入看不见人踪的村落,象三个疯子,不徐不疾地长啸震天直冲村中心。

他们不想多浪费精力逐屋搜索;公然长驱直入,料定藏在屋中的人,必定听声出外追逐接斗。

果然不错,有三座村宅内有人闻警涌出。

三人先不加理会,长啸疾进。

村屋破损的光景,令三人心中疑云大起,怎么每一村宅的门窗都损坏了的?

不祥的预感。爬上他们的心头。

村南,八个人的啸声更是惊天动地,也向村中心疾进,声势惊人。

就算在村南歇息的人,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名宿,也曾被他们这种反常的怪异入侵方式,弄得一头雾水,也心惊胆跳。

这简直就象官兵式强盗冲锋;必定具有雄厚的实力。

双方恰好到达公祠前。

啸声突然中断,十一个人骇然止步。

三十三具尸体横七竖八,断头戳肢惨不忍睹,血与泥混和,把整座广场的泥土全染红了,血腥中人若呕。

十一个人如中雷殛,倒抽一口凉气。

“天啊……”心肠最软的耿姑娘,第一个掩面叫号。

丘姑娘与田氏,突然转身发呕,却又呕吐不出甚么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赵四爷浑身在发抖,手一挥,铜戒尺发出可怕的呼啸声破空旋转飞射、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他的手、握住了真武轮回刀的刀靶,大拇指压下了卡簧、手抖得厉害。他一双本来就又大又黑的虎目、这时显得更大、更黑、更阴森、燃烧着可怕的九幽地狱之火。

“为甚么?为甚么……”张大爷痛苦地叫:“村民何……辜……”

他们身后。追来的人愈聚愈多、二十……三十……但没有人敢冒失地冲上或出声叫喊。

赵四爷发出一声兽性的震天怒啸,身形后转,真武轮迥刀已经出鞘,刀上的七颗星,突然幻映出诡异的.妖气慑人的、魔鬼眼睛似的闪烁光华。

刀举起了,在他的奇功催动下,刀身似乎突然消失了,变成一道长长的怪异光芒,而那七颗魔眼似的怪星,似乎正在闪烁旋舞。

刀吟声更是动人心魄,似乎真有令人心向下沉、浑身汗毛森立、午夜深坠九幽的惊心动魄威力。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牲!”他咬牙厉叫:“你们已经不是人了,我不能把你们当人看待。大天殛!”

相距仅十余步,声出刀及。

王王爷的分水刀、飞起、扑下、下击。

张大爷的剑,李三爷的三棱刺,在同一瞬间左右包抄,风吼雷鸣,波开浪裂,血肉横飞。

上下左右齐至,大天殛。

三十余名悍匪与弥勒教的歹徒,百忙中奋勇拚命,作绝望的挣扎。

“用不着我们上前了。”丘老太爷拉住了要跟上的小静姑,脸下的痛苦表情令人侧然:

“水妖这天打雷劈的畜牲做的好事,十年来,他已屠过十七座村庄,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

片刻间,匪徒全倒了。

“常道观!”丘老太爷叫出三个字,领先便走。

村中发生的变故,常道观的人并不知道结果,仅能从可怕的啸声,与被杀匪徒的濒死惨号中,猜出情势一定不太妙。

湖外,小洪洲方向,四艘钻风船正绕过洲尾,扬帆向这儿飞驶。

常道观在村西的山麓,向北三里左右是湖滨,芦荻映掩中,可以看到八艘蜈蚣快部半搁在岸上,可知水妖这股湖匪的大部份喽罗,早已到达常道观,由常道观的主事人,转派往村庄布置无罗地网。当然;首脑人物与一部份匪徒,留在常道观坐镇指挥。

外围的伏桩看到大踏步而来的十一位男女,立即发出警讯,悄然后撤,不敢出面拦阻。

张大爷一马当先向前走,激怒的情绪已慢慢平复。

远远地,便看到观门外的广场,排列着五六十个人,杀气腾腾,声势惊人。

“非常遗憾。”张大爷老远便说:“李教主不在,他是个怕死鬼!”-“也许躲在观内。”王二爷说:“这些人的打扮,一看便知全是湖匪,是打头阵的人。”

常道观有三进殿堂,共有近十间建筑,规模比村中任何一座宅院都大,村民们宁可花大钱建寺庙宫观,却对自己的住处不怎么重视。观门半掩,看不见里面的光景。按情理,弥勒教的人不可能也不应该躲在里面,应该与湖匪并肩应敌。

这五六十名匪徒中,的确看不出有弥勒教的人。一个个结发敞胸,手中的兵刃有刀有刺有钩,却没有握剑的人,一看便知是湖匪。

匪徒中传出一阵喧哗声,阵势略是骚动。似乎觉得公然闯阵的十一个人有一半女的,未免太不知死活了,女人见了强盗而不逃已是异数,向强盗叫阵的几乎没听说过呢!难怪匪徒们感到诧异,也感到愤怒。

远在三十步外,便可看到惊人的杀气,的确与一般歹徒恶棍的气势不一样。

弥勒教两度兴兵,攻城掠地杀人如麻,但兵败后转入地下活动,化明为暗化整为零,那种烈火焚天屠城杀戮的气势已经消失了。

这五六十名湖匪,就具有这种震撼人心的气势。毁灭一切、摧毁一切的威势。

“中间那瘦长身材,生了一双斗鸡眼的狗东西,就是水妖滚康,洞庭湖一股最凶残湖匪的首领。”丘老太爷向众人宣怖:“他后面十个狞恶匪徒。是他的亲信十煞星,全都是杀人如屠狗的嗜血凶残悍匪。”

“你们记住。”张太爷平静地说:“不管我们这次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就算是错吧!

也不后悔,那就是屠光他们。记住:屠光他们。”

“不想参加的人,就留在此地。”赵四爷也平静地说,大踏步向前走。

第一个跟在他身后的人是耿云卿,这位出身侠义名门的姑娘,不再认为屠杀报复是不应该的事了。

没有人留下来。

近了,六十双怪眼凶狠地目迎他们。

三十步、二十步……湖匪们的兵刃举起了。

张大爷在中,在十步左右止步。

“村民的老少妇孺现在何处?”张大爷毫不激动地向怒容满面的水妖问。

“你就是甚么四海报应神?”水妖厉声反问。

“不错,我,大报应神张,张宏毅。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张大爷独自上前逼近。

“你,你是甚么东西,洞庭的好汉……”

“呸!好汉?你们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混帐,一群狼生狗养的畜类,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男盗女娼杂种……”

两声怒吼,十煞星中的两煞星忍受不了侮辱,狂冲而上,两把分水刀火杂杂地呼啸而至,双刀齐下有若雷霆,声势极为浑雄。

张大爷身形略转,剑闪电似的出鞘,顺势挥出,人随剑进。

铮一声暴震,剑崩开右面的刀,身形半转,剑光左施,人从左面的刀光空隙中切入,剑光掠过左面煞星的腰脊,立即再急旋,凶猛地贯入右面还来不及收刀的煞星右肋,锋尖透左肋出。

湖匪们根本没看清他是怎样切入刀光内的,太快了,生死在刹那的接触中决定,谁也来不及分辨谁杀了谁,直至眼前出现异象与血光,这才知道胜负与生死已判。

左面的煞星断腰,分为两段向前跌出。右面的煞星尸身也斜冲出丈外摔倒。

“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张大爷沾满鲜血的剑指向水妖,神色冷静,语气毫不激动,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变故,对身后的两具尸体无动于中,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微不足道的虫蚁。

雷霆一击,把湖匪们吓了一大跳。传出一阵惊讶的叫声,然后是骚动的呐喊。

水妖脸色大变,暴眼中似要喷出怨毒的火花来。

“囚在观里,这是太爷们的战利品。”水妖厉声说:

“本大王有权带走所获的子女金帛,这都是洞庭好汉们以性命换来的,我们有权享有,船一到就运走。你们这些江湖混混是甚么东西?胆敢管洞庭好汉的……”

“杀!”张大爷出震天怒吼,挥剑直上。

第一个冲入人丛的,反而是在后面站立的赵四爷,似乎他的身影已经幻化消失,仅有一道光华夭娇飞腾,真武轮迥刀的刀身也似乎消失了,人与刀皆融合成一道光华,所经处血肉横飞,如此而已。

六比一,十一头猛虎,冲入六十头羊群,有如狂风暴雨,摧枯拉朽。

第一个冲入观门的人也是赵四爷,里面看守战利品的十余名湖匪刚从大殿涌出,劈面撞上了。

两百余名男女老少村民,皆被捆住双手囚禁在二进大殿内,叫喊声震耳。

“老前辈请照顾他们。”浑身浴血的张大爷,黯然向老太爷说:“报应神六兄妹要到湖边去等,等那四艘船靠岸。”

“老朽带他们返村……”

“不行,老前辈。”张大爷断然拒绝:“人一乱,绝对无法照顾。晚辈耽心的是,弥勒教的人为何踪迹不见,不合情理。如果他们在这紧要关头返回……”

“大哥,我留在此地。”赵四爷说:“丘老前辈对付不了妖术。我留下比较妥当些。”

“也好。”

“四船湖匪声势仍然壮大,大哥小心了。”

“大概无妨,湖匪的重要匪首已经除灭净尽,余匪不足为害,反而是你这里……”

“我知道责任重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这些人”

“那我就放心了。”

赵四爷与丘家五老少,立即着手准备,搬来一些案桌、门板、木柱……把大殿的门窗加以堵塞封闭。能拿得动刀剑的人,皆拾了一把湖匪遗留的刀刃,分组守住堵好的门窗,以防匪徒攻入。

忙了许久,大殿成了坚固的防御堡寨。

赵四爷独自留在外面,拖来两个被打昏捆了手脚的残匪,并排放在外面的石阶上。

“我要知道弥勒教的人到何处去了。”他拔出真武轮迥刀,向两匪冷冷地说:“如有一字虚言,在下要剁碎你们。生死关头,他们竟然会弃了你们,留下你们送死挡灾,他们却逍遥法外,你们又何必替他们隐瞒?”

“他们到大雷湾去了。”一名匪徒说。

“大雷湾在何处?”赵四爷追问。

“在西南三十里。他们是五更天走的。”

“胡说八道!他们在等候咱们四海报应神,怎么可能在紧要关头,抛下这里的事到大雷湾去了?哼!你……”

“在下没有撒谎的必要。”匪徒大声说,颇有英雄气概:“湖上一直就没有传来有关你们四海报应神的消息,他们认为你们根本就不会从此地来。”

“而且,他们认为留在村中的人,足以对付你们报应神。”另一名匪徒说“何况寨主已经带了全寨的精英到达,这里已经用不着他们操心了。”

“他们到大雷湾有何图谋?”赵四爷追问。

“半夜里,哨船传来信息,洞庭王带了飞龙队精英过湖来找敝寨主。”第一名匪徒加以解释:“本寨的弟子不太理会洞庭王的号令。两年前,寨主便接受李教主的法旨,本寨三百六十名弟兄,编成洞庭神兵,每年获得十万两银子军费。洞庭王对这件事已有风闻,曾经一而再派人前来警告敝寨主,同时再三指责本寨弟兄劫掠太过惨烈,敝寨主根本不加理睬。这次洞庭王亲率飞龙队前来,显然有陈兵相胁的图谋。敝寨实力与飞龙队相较,相去甚远,因而李大少生亲自带了自己的人,赶赴大雷湾所在地,要与洞庭王谈判,希望能说服洞庭王,接受弥勒教的资助,也替敝寨解危。”

“原来如此。你们洗劫安乡口村……”

“这是不得已的事。”匪徒为自己行为辩护:“李大少主的人为了逼供,杀了村中有地位的三十三个人,这件事传出去,反正都应该由敝寨的人负责,因此寨主不得不下令洗劫,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村屠杀尽也是杀。妇孺在山区一带,可以卖得好价钱,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要将人运走,运到山区去卖。盗亦有道,你们的道就是这样的?”

“我们的所获,也是拼了住命才得来的,我们……”

“有这种想法的人,活着是最大的错误。”起四爷咬牙说,一刀刺入匪徒的心坎。

远处的湖滨,传来了隐隐的呐喊声和呼号声。

刺死守另一名匪徒,赵四爷跃登屋顶戒备。这里居高临下,可以隐约看到五六里的湖滨景色,但草木映掩,不易看得真切。

可以看到那四艘钻风船的桅杆,但片刻便看不见了,显然桅杆已经放倒或毁了。

他一点也不耽心张大爷五个人的安危,对付百十名湖匪,五个人尽够了,真正的劲敌是弥勒教的妖人,张大爷几个人抗拒不了妖术。

当最后传来两声震天长啸时,他完全放心了。

这是张大爷的报捷啸声。

大雷湾,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一处大湖湾,附近二十里内没有人烟,浮洲沼泽密布,连竹筏也无法在内航行,人如果误入,必定被陷死在内,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

但这里却是水妖凌普的水寨所在地,有一条极为密秘的神秘航道出入,不但清剿的官兵不得其路而入,连名义上统率洞庭湖匪的洞庭王,也弄不清航道的秘密,所以水妖敢于不理会洞庭王的号令,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毁船屠村;胆大妄为。

这次,这位凌康寨主连近邻的安乡口村也加以洗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里的草都吃光了。

水寨于一连串浮洲的中间?南面三四里是沼泽区,建了几座陆上的棚屋?作为与陆上连络的前哨站,派有十数名小贼主事。水寨是四十艘特制的船所连成,用大竹缆与铁链串并。

架木板作走道。居然蛮象一回事。

辰牌初,三十余名弥勒教的高手匆匆赶到棚屋区?由水妖派来的十名匪首领路,找到了负责哨站的小头目魔钩巫江,这才知道来晚了,破晓时分,洞庭王已经而易举地占领了水妖的水寨。封锁了附近湖面。

陆上前哨站距水寨足有十里路,中间是何怕的陷入沼泽区?只有一条秘密的小径可容竹筏往来。距水寨三里左右,更是由水草构成的浮洲,一脚踏下去,那就死定了,被水草的根缠住,只能往下沉而不能往上浮。

据魔钩巫江说,小径已被强弓所封锁,洞庭王已传出口信,要水妖亲自出面,入寨听候发落,勾引外人擅在湖中作案有如背叛,必须接受严厉制裁。其他的人出面,概不接受。

弥勒教的人不死心,派出五名代表随同巫江,接近了封锁线,要求与洞庭王当面谈判,却被一阵箭雨赶回来了。连试三次,最后露出弥勒教的身份求见,但对方不加理睬,坚持必须由水妖出面始有商量。

两名小头目奉命扑奔安乡口村常道观,要把水妖请来。两个小头目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在棚屋里的人眼巴巴地等得心焦。

弥勒教的人,穿着打扮与湖匪有点显著的不同,三十六名首要人物,皆穿了灰白色的博袍,梳了道髻,外表似道非遣,似僧非僧,却又有几分文士气派,与那些粗犷肮脏的湖匪,毫无相似的气质。

八名领路前来的湖匪小头目,坐在一座茅棚外显得有点焦躁不安。棚内以魔钩巫江为首的十余名湖匪,更是唉声叹气有如大祸临头。

辰牌正。日上三竿。

另一座茅棚外,一位灰施人向远处小径尽头凝望,眼神一变。

一个灰抱人正踉跄狂奔,跟在一名青衣人身后,青衣人得真切。

可以看到那四艘钻风船的桅杆,但片刻便看不见了,显然桅杆已经放倒或毁了。

他一点也不耽心张大爷五个人的安危,对付百十名湖匪,五个人尽够了,真正的劲敌是弥勒教的妖人,张大爷几个人抗拒不了妖术。

当最后传来两声震天长啸时,他完全放心了。

这是张大爷的报捷啸声。

大雷湾,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一处大湖湾,附近二十里内没有人烟,浮洲沼泽密布,连竹筏也无法在内航行,人如果误入,必定被陷死在内,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

但这里却是水妖凌普的水寨所在地,有一条极为密秘的神秘航道出入,不但清剿的官兵不得其路而入,连名义上统率洞庭湖匪的洞庭王,也弄不清航道的秘密,所以水妖敢于不理会洞庭王的号令,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毁船屠村;胆大妄为。

这次,这位凌康寨主连近邻的安乡口村也加以洗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里的草都吃光了。

水寨于一连串浮洲的中间?南面三四里是沼泽区,建了几座陆上的棚屋?作为与陆上连络的前哨站,派有十数名小贼主事。水寨是四十艘特制的船所连成,用大竹缆与铁链串并。

架木板作走道。居然蛮象一回事。

辰牌初,三十余名弥勒教的高手匆匆赶到棚屋区?由水妖派来的十名匪首领路,找到了负责哨站的小头目魔钩巫江,这才知道来晚了,破晓时分,洞庭王已经而易举地占领了水妖的水寨。封锁了附近湖面。

陆上前哨站距水寨足有十里路,中间是何怕的陷入沼泽区?只有一条秘密的小径可容竹筏往来。距水寨三里左右,更是由水草构成的浮洲,一脚踏下去,那就死定了,被水草的根缠住,只能往下沉而不能往上浮。

据魔钩巫江说,小径已被强弓所封锁,洞庭王已传出口信,要水妖亲自出面,入寨听候发落,勾引外人擅在湖中作案有如背叛,必须接受严厉制裁。其他的人出面,概不接受。

弥勒教的人不死心,派出五名代表随同巫江,接近了封锁线,要求与洞庭王当面谈判,却被一阵箭雨赶回来了。连试三次,最后露出弥勒教的身份求见,但对方不加理睬,坚持必须由水妖出面始有商量。

两名小头目奉命扑奔安乡口村常道观,要把水妖请来。两个小头目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在棚屋里的人眼巴巴地等得心焦。

弥勒教的人,穿着打扮与湖匪有点显著的不同,三十六名首要人物,皆穿了灰白色的博袍,梳了道髻,外表似道非遣,似僧非僧,却又有几分文士气派,与那些粗犷肮脏的湖匪,毫无相似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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