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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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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拳铁掌三男女大感脸上无光,正打算返回食厢,对面的厢座,鱼贯踱出一位英俊修伟的书生型中年人,和打扮得典雅秀逸的一双母女。www.maxreader.net

“呵呵呵!丁大英雄,阁下非常了得,而且非常勇敢。”穿青衫的中年人笑吟吟地说,话中带了挖苦的利刺:“佩服佩服,我不得不向阁下致上三五分敬意。”

“混蛋!你胡说什么?”神拳铁掌的怒火又烧起来了:“你是谁?敢在丁某面前放肆?”

“别生气,老兄。”青衫中年人依然保持笑吟吟和气态度:“我是一番好意,何必恶言相向?”

“可恶!你是……”

“不要问我是谁,你们的万总管已经知道我的来历底细。老兄,你真能奉命带费文裕给万总管?”

“这……你……”

“如果姓姬的小辈真是一掌杀了专使神剑晁庆的凶手费文裕,你带得动他?凭你们两个人就行了?你们比神剑晁庆高明多少倍?十倍?百倍?”

神拳铁掌火冒三千丈,拳提起了。

“老丁,不可鲁莽。”少妇急急阻拦:“目下咱们势孤力单,不必计较了。”

“他是……”神拳铁掌当然知道“势孤力单”的含义,心中一懔,火气急降。

“他是五岳狂客高俊。”少妇语气肯定,全神行功戒备的神情显而易见。

“咱们……”神拳铁掌脸色大变。

人的名,树的影,五岳狂客一代侠义名宿,功臻化境誉满江湖,敢向他挑战的人,真没有几个。

这位誉满江湖的名宿,正在为朋友两肋插刀,伺机向东厂的档头总管生死一笔万豪挑战,替朋友复仇,生死一笔正为这件消息烦恼。

五通神卢均奇,与乾坤一剑解彪,正在用卑劣的手段,意图挟持高夫人母女,逼五岳狂客放手少管闲事。五通神和乾坤一剑,都是生死一笔以重金礼聘的爪牙,白天挟持失败,生死一笔寝食难安,既不敢大举出动,派出的人也必定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此,躲在织造署宾馆的东厂特务们,忧心忡忡食寝难安,严防五岳狂客前往寻仇骚扰,目下的确没有能与五岳狂客一拼的余暇,只能作消极性的防范,暗中另行设法图谋永除后患。

面对人人心惧的五岳狂客,神拳铁掌心中发虚,凶焰尽消,有点手足无措。

“对付你五岳狂客,不是我们的责任。”少妇说:“总管要咱们忍耐,咱们不能抗命,是吗?”

五岳狂客哈哈一笑,目光落在少妇身上。

“刚才你使用炼狱毒火,很可能焚毁这座酒楼。”五岳狂客仍然笑容可掬,口气可就不和气了。

“我出手有分寸,不会引起火灾。”少妇说得理直气壮,也相当自负。

“我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我深感荣幸。”

“巫门三女之一,火凤三姑有慑人心魄的威力。乔姑娘,你不会喷我一团炼狱毒火吧?”

巫门三女,指三个会巫术的女人。江湖朋友对巫术和道术颇为恐惧,把这些人看成邪魔外道毒蛇猛兽,非必要不敢招惹这些会巫术道术的人。

火凤三姑姓乔,芳名就叫三姑,其实是小名,真名无人得悉,所以五岳狂客称她为乔姑娘。江湖朋友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已有婆家,乔是本姓或夫姓,谁也弄不清,她也不透露任何口风。

“我怎敢?”火凤三姑妖媚地笑:“巫术对你这种内功火候已臻化境,定力修至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超绝高手,可说毫无用武之地,我那敢撒野呀?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倒希望向尊夫人领教所学,高夫人可肯不吝赐教?时间由高夫人订定,如何?”

一旦订定时,大群走狗必定倾巢而至。

“好啊!”穿云玉燕欣然叫着,让火风三姑先高兴高兴,语音拉得长长地,最后来一次突变:“选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此地,接你的炼狱毒火!”

声落人动,大袖一挥疾冲而上,袖风起处,像是陡然刮起一阵怪风,劲道直迫五脏六腑,肌肤骨肉所承受的压力极为猛烈。

炼狱毒火如果喷出,不被逼得回头反飞才是怪事。

火凤三姑吃了一惊,身形连闪,沿走道两起落便到了梯口,飞遁下楼溜之大吉。

神拳铁掌更是机灵,衔尾跟上。另一个三角脸中年人,也老鼠似的窜走了。

小艇靠上了城根的石护岸,三人跳上岸奔向城根,驾小艇的人用桨一推,小艇悄然返回河西岸。

夜间不能进城,进城须攀爬城墙出入。

苏州是江南第二大城,城周四十五里。第一大城是南京,城周九十六里(其实只有六十一里),外城更大:一百八十里。

这座大城墙并不高,仅两丈多一点,但城根临水,没有足够的地方起步作势,所以轻功高明的名家,也无法用旱地拔葱或者一鹤冲霄身法跃登城头,必须用壁虎功或游龙术攀升,轻功差的只好用钩索援升了。

第一个用壁虎功升上垛口的,是那位三角脸中年人。

这位仁兄的断魂钉,是钉状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他也是诸多暗器名家中的宗师级人物,六寸长前重尾轻的钢钉不需加装尾穗,可破内家气功名震江湖,江湖朋友提起接引使者冯贤其人,莫不心惊胆跳。

接引至阴曹地府,谁不心惊胆跳?

刚跃入垛口,头顶便被斜刺里伸来的巨掌,不轻不重地劈中顶门,糊糊涂涂一头撞倒在城头上,立即失去知觉人事不省。

第二个上来的是火凤三姑,循同一路线向上爬。

江湖朋友经常犯禁爬城墙出入,而且喜欢从经常攀爬的路线上下,因为早已了解指攀足踏的部位,换一处地方得多费工夫而且危险增加。

火凤三姑也经常从这里上下,没留意城头的异状,反正看到接引使者爬上垛口,她便毫无戒心地用壁虎功泰然自若向上爬。

断后的神拳铁掌,是他们的司令人,首领负责断后是正常的事,全神留意河对面是否有人追来。

如果五岳狂客追来,最佳的脱身良策是往城河里跳,天色黑沉沉,入水便安全了。

由于留神是否有人追来,便忽略了爬城的同伴,更没料到城头有对头相候,注定了要霉运当头。

火凤三姑栽得更糊涂,右手刚上垛口,还来不及运劲引体上升,便感到有一只大手伸来,强而有力地将她向上拉。

她还以为是先攀登的接引使者,好心地伸手帮助她,提气轻身向上升,任由对方把她往上拉。

双足踏上垛口,摹地心悸失惊,一眼便看到拉她上来的人,身材轮廓有异,比同伴接引使者高些,是她不熟悉的人。

还没看清相貌,天太黑不可能一眼便看清面目,反正知道不妙,心生惊兆不是好兆头,刚张口欲叫,刚用劲想挣扎抽回手,眉心便挨了一指头,力道恰到好处,用的是昏字诀手法,一点便昏迷不醒。

逐一解决,干净俐落,没发生任何异样的声息,轻而易举制住了两个高手中的高手。

偷袭暗算如果运用得当,运气好,可对付武功高一两倍、甚至高三倍的劲敌。高手对差劲的对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偷袭的人敢用点穴术制眉心,必定武功高得深不可测。眉心穴是要害,劲道稍重一分半分就死定了,点轻了却又不起作用,痛一下略一晕眩而已。

神拳铁掌上来了,手上劲道了得,爬升的速度最快,手指一搭垛口便纵身跳入城头。

很不妙,怎么两个同伴躺在城头上?

“咦!你们……”这位见多识广的高手,居然没发现警兆,讶然向寂然不动,分躺在两侧的男女同伴叫唤,踏前两步伸手去拉火凤三姑。

“他们正魂游太虚,叫不醒的。”身旁突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语音。

神拳铁掌大吃一惊,横跳丈外火速拉开马步备战,反应十分惊人,应变的能力第一流。

“姬玄华……”惊恐的语气,表示出心中的恐惧。

“没错,是我。”站在丈外,双手叉腰屹立如山的旱天雷说:“你这混蛋欠我三拳,外加没吞回去侮辱韩姑娘的那句话?”

“你……你会妖……术?”

“抱歉,欠学。”

“你……你像个鬼,在楼上众目睽睽之下,你……你一眨眼便不见了……”

“你不是一个相信鬼神报应的人,而且我决不会是鬼。你们三个杂种,出手便是致命的毒着,存心要我的命。我要知道原因和理由,糊糊涂涂被人宰杀,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阁下,我要口供……”

“去你娘的口供!”神拳铁掌是个老江湖,知道目下的情势十分险恶,必须豁出去死中求生,唯一活的希望便是毙了对方。

怒吼声中,再次施展突袭手段,声出拳发,又来一记连环三拳,随即伸手拔刀。

三拳依然落空,浪费精力。旱天雷这次不再闪避,双掌左拂右拨,至柔的劲道,将攻来的雷霆万钩拳劲,一一引出偏门,豪勇地走中宫抢入。

噗噗噗三声闷响,三记铁拳着肉,两拳击中左右颊,最后一拳有如万斤巨锤,重重地撞在神拳铁掌的丹田小腹软弱部位,如击败革。

拳劲如果能离体外发,可伤人于丈外,必须具有精纯浑厚的内功御发,内功护体时,浑身刀枪不入,禁受得起斧劈锤击。

神拳铁掌的拳功,并非少林的百步神拳绝技,而是拳功中威力惊人的破山拳,真可以在丈二左右,一拳将功力稍次的人打飞。由于身材壮实,马步沉稳,站在那儿像巨灵山岳,任由对手刀砍斧劈依然无损,武功稍差的人撼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可是,内功修为比他高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内功对内功,功深者胜。

旱天雷的三拳回敬,要了他半条命。

“呃……呃……嗷……”神拳铁掌刀无法拔出,厉叫着抱住小腹挫倒叫号。

旱天雷拔刀丢出城外,再两劈掌劈颈根,卸除神拳铁掌两手的反抗力道,劈颈根两臂必定酸麻抬不起来,而且神智必定模糊不清。

“我要口供,不然,保证你全身两百多根骨头,没有一根是完整的,你最好识趣合作。”旱天雷揪住他的襟领,拖至垛口仰身抵在墙上:“你们有三个人,把你整死了,还有两个可以问,招不招?”

“哎……我……我我……”

“我一个指头,就可以破了你的气门。”

“你……你不要耍……狠……”神拳铁掌心中叫苦,口气却依然顽强:“你……你知道我……我们的来历之后,就……就知道所……犯的错误……”

“混蛋!你有什么吓死人的来历?”

“我……是京师东厂的一等档……档头,知道利害了吧?”

旱天雷连抽他四耳光,把他打得满口是血。

“你也知道利害了吧?”旱天雷反问。

“呃……你……”

“再来几记狠的,你就不敢再用东厂的走狗身份吓人了……”

“不……不要……我……我招……”神拳铁掌终于知道碰上了煞星,不敢再逞强了。

“你们为何计算我?”

“凡是年青、英俊、武功高强的人,都可能是上次民变,大闹巡抚署,击杀缇骑专使的凶手。”神拳铁掌居然能清晰他说出理由:“因此咱们的人,奉命侦缉凶手疑犯,如果不能活捉,务必加以格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走漏一人,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下毒手杀我?”

“我……我们知道活……活捉不了你……”

“我真像那位姓费的凶手?”

“你年青、英俊……”

“该死的!你们这些掌生杀大权的人真可怕,大概天生残忍人性泯灭,一旦权在手,别人都不要活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叫你们的人离开我远一点,再敢阴谋计算我,我必定杀入织造署,杀你他娘的血流成河,刀刀斩绝剑剑追魂,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带了你的人滚吧!”

眼一花,襟领一松,眼前人影已渺。

“皇天保佑……”神拳铁掌向上苍感恩,软倒在垛口下挣扎乏力。

两人在小巷子并肩徐行,码头区依然人声喧嚣。

“你为何放走那些泯灭人性的走狗?”旋风万雄问,显然当时也在城头隐伏。

“他们不是我的目标。他们的罪行,自有侠义门人制裁。”旱天雷淡淡一笑:“除非他们威胁我的安全,妨碍我的抢劫计划。哦!万老哥,你的事怎样了?应该查出线索知道下落了吧?”

“真烦人,毫无头绪。”旋风万雄长叹一声:“人的确在十天前到达苏州,之后便没有人再见到他。也许,我该到嘉兴府追查。”

“你动用了庞大的人力,有本地的龙蛇供给消息,依然毫无线索,真该改弦易辙另辟蹊径的。苏州船只往来频繁,人一上船就很少露面,不易落入有心人的眼下。你在水上朋友中存入相助吗?”

“有是有,只是交情泛泛。”

“决不放弃任何希望,老哥,赶快进行。”

“好,我这就设法与朋友联络。”

会议室中灯火明亮,主座上的生死一笔万豪脸上难看已极。

下首的七个人,其中有神拳铁掌三男女,气色差极了。神拳铁掌的脸肿起,色如猪肝,尤其狰狞可怖,虬须沾有还没清洗的血迹,那是口腔受伤流出的血液,被旱天雷打得脸部变了形。

“你们真能干,真够光彩。”生死一笔像是吃了一桶火药,气得似乎五官皆已扭曲:

“去了三个人,一个刀枪不入的名家,一个会巫术的半仙,一个暗器可名列十大名家的高手,去对付一个初出道的小辈,结果呢?看你们这副德行,嘴脸,气死我也!”

“长上,不能全怪他们无能。”那位像文士的中年人,用阴森缓慢的语调,替神拳铁掌三个人辩护:“知己不知彼,咱们仅凭那小辈击败妙剑,似乎武功不错的些许消息,便匆匆忙忙派人去收拾他,岂知他竟然如此高明,栽得不冤。目下重要的是,下一步行动该如何进行。”

“问题是,如果再失败,那小辈很可能真的胆大包天,前来肆行报复,咱们下一步行动必须周详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另一位面目阴沉的大汉,似乎是一个主战派激进的人。

“那小辈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机警悍勇,毛巡抚的人既然有意笼络他,可知他决非大闹抚署,杀了神剑晁庆的凶手疑犯。”说话的人是乾坤一剑解彪:“目下咱们得全力对付五岳狂客一群人,实在没有再树强敌的必要。”

“你的意思,在姬小辈的威胁下,任由他逍遥自在,灭咱们的威风?”生死一笔沉声问。

“长上,属下的确认为无此必要,当务之急是五岳狂客那些人的威胁,比姬小辈的威胁严重得多。姬小辈对咱们无害,除非咱们不肯罢手。”

“如果他真是凶手费文裕呢?”

“不可能的,长上。”乾坤一剑语气极为肯定:“咱们前两批人迄今音讯全无,很可能已遭了凶手费文裕的毒手。如果姬小辈是凶手,神拳铁掌三个人那有命在?他用不着提警告,早就前来行凶骚扰了。”

分析颇有道理,实在没有必要向一个无害的人费神,弄不好必定损失惨重,事实已证明姓姬的不易对付。

“派人严加监视他。”生死一笔意动,但不愿轻易放弃:“这人在苏州到底有何图谋,给我查,必要时,集中全力毙了他永除后患,不许再出差错。”

“属下负责监视侦查他。”面目阴沉的激进大汉自告奋勇,对乾坤一剑的畏事态度怀有反感。

“好的,那就交给你了。”生死一笔沉声说:“记住,我不希望那小辈闹到这里来。”

“长上请放心,属下不会让这种情势发生。”大汉几乎要拍胸膛保证了,语气充满自信,“这几天先后共处决了十八名疑犯,其中几个的人才武功,比姬小辈好得多,结果还不是受尽酷刑去见阎王了?三个人对付不了他,派五个一定可以把他弄来宰割。”

“你可以全权处理。”

“属下能调用孙大人的四虎卫吗?”

孙大人,是这批专使的司令人,贴刑官孙绍武,一位世袭的百户,而且有男爵的爵位。

这个人暴戾而胆小,身边带有四名死党保镖,叫四虎卫,不许负责行动的档头们任意调用,因此事权不统一,指挥与行动权责明合暗分,形成双头马车式的系统。

“我来设法与孙大人沟通。”生死一笔语气不怎么肯定:“当然,希望你无此必要。其实,毛巡抚那边的人可以使用。李公公的人……”

“李公公的人怕定了姓费的凶手,根本不敢提缉凶的事。”大汉冷冷地说:“他们把魏公公的生祠,把守得像金城汤池,死守住每一块砖瓦,哪有勇气协助咱们缉凶?毛巡抚的人,正在打笼络姬小辈的烂主意,对咱们的干预敢怒而不敢言,还能寄望他们对付姬小辈?

哼!看来咱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三个和尚没水吃;单位大多事权不一,反而误事相互牵制甚至扯后腿。目下的苏州,治安单位之多,委实令人眼花缭乱,市民们动辄得咎,不知枉死了多少无辜。

民变暴乱之后,这种现象是免不了的。

最高治安单位,当然是京都皇家派来的缇骑(东厂)。

李太监是官方大员,权比钦差,所豢养的爪牙,实力其实比缇骑强大数倍,但表面上得服从缇骑调派,骨子里却阳奉阴违。毕竟缇骑早晚要打道回京的,这里仍然是李太监的天下。

其次是巡抚署的人。毛巡抚是地方大员,他的人与李太监的爪牙走得很近,狼狈为奸却又各自发展实力,同样在暗中勾心斗角。

等而之下,巡按府也阴养了一些人,但起不了多少作用。巡按徐吉表面上与毛巡抚蛇鼠共穴,骨子里毛巡抚把徐巡按看成有潜在威胁的竞争者,像防贼一样,不许徐巡按过问重要事务。因此徐巡按心知肚明,乖乖顺顺摆出安份守己的姿态,以免惹祸上身,明哲保身糊涂装到底。

至于地方官的巡检、捕快等等,府衙与及长洲吴县两县有数百名之多,这些人只能管一些城狐社鼠,根本不敢参与有来头的人办案。这些人恨透了上级的人作威作福,消极的抵制拖拉推托敷衍塞责,甚至暗中扯他们的后腿,所供给的消息绝大部份是假的。有所图谋的江湖群豪,就在这些治安人员勾心斗角的夹缝活动。

旱天雷的出现,仅引起极短暂的骚动,谁也不相信这个名震天下的江洋大盗,会闹得无聊跑来苏州作案。

姬玄华的出现,反而比旱天雷更吸引有心人的注意,至少巡抚署与京都来的缇骑的注意力,皆被他轻而易举吸引过来了。

他住在吴中老店,拥有一切合法的旅游证件,最重要的身份证明路引不是伪造的,他是可以公然居留的旅客。

即使是伪造的,巡检捕快无法加以证明。浪迹江湖的各路英雄,所持用的路引,十之九是伪造的,完全可以乱真。那年头,在苏州如果要求证一张来自汉中的路引,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得花上三五个月时间至原籍查证,除非该人是十分可疑的万恶要犯,地方治安人员谁也不愿意找麻烦。

因此,除非有人用不合法的手段对付他,他可以安全的合法居留,在官府没落案,他不怕官府查问。

如果有人用不合法的手段对付他,他就可以作为大闹苏州的借口了。一早,他交代店伙,要雇舟游太湖,需在湖上逗留三至四日,将行李交柜,保留所住的上房,打点妥当,这才一身轻松至食厅早膳。

食厅有不少旅客进食,都是来苏州游览的旅客,有事前来苏州洽办的人早就结账离店了。早点十分丰富,苏州人一天吃五餐,小吃点心之多,天下闻名,北方人到江南,对这种精巧的食物,大有不够果腹的感觉,真没有一碗大型牛肉泡馍,加一斤肉脯两壶烧刀子来得实惠够味。

他人高马大,点心吃了十几味,正在大快朵颐,桌旁来了三位不速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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