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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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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城里逛的越多,也就听到了更多到处人们的谈话;在城外和附近城镇走的越多,也就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促成了皇帝的决定。

君士坦丁想创立他有着无比优越性的基督教帝国,不能放弃意大利半岛,但他的人民文化却越来越归于东方。而且他还得守卫东方的边境。东方的波斯帝国始终是个威胁。罗马并不适合一个拥有至高权力的人留驻。

因此君士坦丁选择了远方的希腊城市拜占庭建立君士坦丁堡[注17],他的新家。

我看到了我的家,我神圣的城市,现在成了一座废都。而我,作为一个罗马人,无法接受。

难以置信的流言奇迹般地快速传播着,君士坦丁堡已经规划好了,建筑物也已经完成了。

很多罗马人马上就跟随君士坦丁去了那座新兴的城市。在他的邀请下,或者只是简单的在他们自己的推动下,元老院议员们也带着家眷财产移居到了那座新兴华丽的地方。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很快我听说帝国各个城市里的议员也都迁到了君士坦丁堡。而且,浴池、议会大厅、竞技场也已经矗立在新首都里了。从希腊和亚洲的各个城市掠夺来的美丽雕塑用在了装饰新的建筑物上。

罗马,我的罗马,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想着。

当然我晚上的盛宴并没有受到真正的影响。和玛瑞斯一起进餐的穷教师和历史学家并不打算搬到君士坦丁堡去,而好奇卤莽的年轻人也并未作出聪明的抉择。

在我身边总是有不少人陪伴着,而且,我还收留了几个头脑灵活的希腊哲学家,他们被搬去君士坦丁堡的家庭遗弃了,因为在那边他们无疑能找到更聪明的人来教导他们的儿子。

但是,我家里的同伴也不过是小事情。

事实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碎了。

我没有一个可以了解我的感受的不朽者陪伴,这比以前更可怕地打击着我。我想知道马以尔或者艾维卡斯是不是能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他们还和我在同一条街道上出没。我听到他们了。

我太需要潘多拉了,这让我根本就不敢去想她,不敢想她的事情。

但我还是一直想,君士坦丁能不能保卫帝国,君士坦丁堡能不能守护住帝国,不让帝国分崩离析,如果所有的行省都能联合起来,如果君士坦丁可以打退蛮族,使他们永不来攻城掠地,我这个游离在生命之外的人又凭什么来裁判他呢?

我头脑发热的时候,晚上又开始乱写。确定马以尔和艾维卡斯不在附近的时候,我走入乡村,去了神殿。

我继续着神殿墙上的工作。一但完成整个房间墙面上的绘画,我又会刷掉重新画过。我无法让仙女和女神们合乎我自己的要求。她们身形不够苗条,手臂不够优雅,头发也不够完美。至于我画的花园,花的种类也不够多。

但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知道我见过这个花园。在我喝阿卡莎的血很久之前就见过。我见过里面的石长椅,见过里面的喷泉。

在作画时我无法动摇这种感觉,因为它实在是太强烈了。我不确定这对我作画是不是有所助益,也许是一种妨害。

但我当我获得了作为一个画家的技能,而且真正获得了的时候,作品的其他方面又让我困扰。

我确信画中有些不自然的地方,我画的几近完美的人类形象中带着固有的苍白,调色时异乎寻常的明亮,而且加进了太多的细节。明显是在抵制自己装饰化细节的倾向。

我越是要继续作画,就越是憎恶。我画成了可爱的神话中人物的花园却又擦掉。有时我画的太快了,筋疲力尽地倒在神殿的地上,无助地沉眠一整天,宁可不回我的秘密栖息地——棺材——就隐藏在我家不远处。

我们是怪物,这就是我作画和看自己的画作时无时无刻不在想的,就是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存活下去并不重要。我们是非自然的生命。若非太有情就是太无情。每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就会站在我无声的证人阿卡莎和恩基尔面前。

我所做的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

我大概每年两次更换他们的衣服,细致入微地整理阿卡莎的长袍。我经常给她带来新的手镯,轻柔地套在她冰冷僵硬的手臂上,以免冒犯到她。我仔细地用黄金编入他们黑色的发辫中。用美观的项链环绕在国王赤裸的颈项间。我从不和他们闲聊。他们太高贵了。我只对他们致以祈祷。

我沉默地拿着颜料罐和画笔在神殿作画。沉默地坐着厌恶的直直盯着我的作品。

有一夜,那是我在神殿辛勤工作了多年之后,我起身想看看周围,就好像从没看过一样。我头脑中一阵晕眩。走到入口处,像一个刚到一处新地点的人,完全忘记那神圣的一对,只是看着墙壁。

痛苦的事实清清楚楚地扑面而来,我画的是潘多拉。我把她画在各个地方。每个仙女,每个女神,都是潘多拉。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感到讶异而失败。眼睛在耍我,我这么想。我揉揉眼睛,和人类一样揉揉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点。不。那是潘多拉,满眼都是她美丽的身影。衣服不同,发型变化。对。还有其他的不同装饰,但那就是潘多拉,我到现在才看见。

花园依旧是似曾相识。不要紧。这与潘多拉没什么关系。她是必然的灵感源泉。她没有离开我。这是定数。

我像往常一样收好颜料和画笔——如果置之不理对父王和母后就是一种冒犯——然后回到罗马。

黎明前的几个小时我忍受着痛苦,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潘多拉。

醉醺醺的晚会后在半夜总是会安静一些,几个客人睡在外面的草地上,其他人三五成群的唱着歌,没人注意到我走进图书室,坐在书桌前。

透过敞开的门,我看着外面模糊的树影,希望我的生命到了尽头。

我好像已经没有勇气去继续我为自己所创造的生活,之后转过身决定——只是出于绝望——看着房间墙上的画。那些画都是经过我认可的,而且已经更新过不少了。

但这回我不是用可以随心所欲的富人玛瑞斯的眼光来看,而是用在阿卡莎的神殿四壁上画了二十一次潘多拉的怪物画家玛瑞斯的眼光来审视些画。

我突然觉得这些画非常差劲,我书房里的女神和仙女竟然这样僵硬没有生气。我叫醒白天给我干活的奴隶,告诉他们第二天必须得叫人用新漆给我涂满。还要买回最好最全的颜料,别管墙要不要装饰,留给我。只要刷好放着就行。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古怪,确定他们明白之后,他们又回去睡了。

除了想画画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觉得如果我能坚持下去,如果我可以做到,我就能继续活下去。

我的痛苦更加深重了。

我展开记录我以前日记的牛皮纸,开始描写发觉所爱的人无处不在身边的体验,这似乎有点巫术的意味。我突然听到了一下很清楚的声音。

艾维卡斯在我家大门口。而且他用非常强烈的意念术问我他是否可以穿过围墙进来见我。

他会很小心我宴会厅和花园里的客人。但他可以进来吗?

我立刻默默地回答可以。

自从上回在街上碰到他已经过去不少年了,看见他穿着罗马士兵的衣服,配着匕首和长剑,我并不是很奇怪。

他不安的瞥了一眼通向宴会厅的门,但我示意他完全不必理会那些客人。

他浓密的卷发干净整洁,他看上去过的不错,但他的衣服上沾满血迹。那不是人类的血液,否则我可以闻的出来。他的表情很快告诉我他现在面临非常可怕痛苦的境地。

“怎么了?我能帮上忙吗?”我问道。我尽力掩饰我纯粹的孤独,想触摸他的手的纯粹的渴望。

你和我一样,我想这么说。我们这类怪物应该互相拥抱。他们呢?我的客人,只不过是脆弱的生命罢了。但我什么也没说出口。

到是艾维卡斯说话了。

“发生了些恐怖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样纠正,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纠正。我求你跟我来。”

“去哪儿?告诉我,”我很同情的回答。

“是马以尔。他受了重伤,我不知道损伤能不能复原。”

我们马上动身了。

我跟着他到了罗马非常拥挤的地区,那里的建筑物鳞次栉比,有时候间隔都不到两尺。最后我们到了市郊一座非常坚固的新建房屋,那是一座带着厚重铁门的豪宅。他带我走进去,穿过大门,到了宽敞漂亮的中庭

我注意到在这一小段路程中他并未尽全力,但我没有向他点破,只是和他一样的速度,跟着他的引导。

我们现在穿过中庭,进了房子的主间,那是人类的餐厅,点着一盏油灯。我看见马以尔衰弱无力地躺在平地上。

他眼睛里闪着微光。

我马上跪在他身边。

他的头扭曲的耷拉在一边,一只胳膊翻转着好象肩膀脱了臼。他整个人憔悴的可怕,皮肤极端苍白。但眼睛盯着我,既没有仇恨,也没有恳求。

他和艾维卡斯非常相似衣服,松垮地覆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体上,浸透了血液。金色长发上也凝结了血液。他嘴唇颤了颤,仿佛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

艾维卡斯无助地向我摊开双手。

我倾身靠近以便更清楚地看看马以尔,同时艾维卡斯也拿住油灯靠近,让它投出温暖明亮的光芒。

马以尔发出一声低沉刺耳的声音,我这才看到他喉咙上有一道可怕的红色伤口,外衣破掉露出赤裸的肩膀,他的胳膊不在身体的正确部位,更有甚者,他的脖子扭曲的非常厉害,连头的位置也不对。

这么一个极端恐怖的时刻,我意识到他的部分肢体——头和胳膊——被人从本来的位置弄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看着艾维卡斯。“你知道吗?”

“他们砍掉了他的头和胳膊,”艾维卡斯说。“一队士兵,喝醉了找茬。我们想绕过他们,但他们包围了我们。我们应该越过房顶逃走。但我们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太有优势,强到无敌了。”

“我明白,”我答道。抓住马以尔那只完好手。他立刻就压住了我的手。我真的很震惊。但我不能让他们两个看到这一幕,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害怕。

我曾经想知道肢解会不会毁了我们,而现在这个可怕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想让我们的灵魂从世上解放这还不够。

“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办他们就已经围住了他,”艾维卡斯说。“我和几个想伤害我的人打斗,但看看他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你把他带回来,”我说,“也试过让他的头和胳膊复位。”

“他还活着!”艾维卡斯说。“他们跑了,那帮喝的摇摇晃晃的恶棍。我立刻就看见他还活着。他倒在血泊中,还看着我!为什么,他那条好胳膊还去够他自己的头。”

他看着我仿佛在乞求我理解他,或者原谅他。

“他还活着,”他重复着。“血从脖子和脑袋中涌出。在街上,我把头安在脖子上,在这把胳膊接到肩膀上。但看我都做了什么。”

马以尔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手。

“能回答我吗?”我问马以尔。“如果不能回答只要出声就行。”

又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但这一回我自认为听到了一声“是”。

“你想活下去吗?”我问。

“哦,别这么问他,”艾维卡斯恳求着。“他现在可能没有勇气。如果你知道该怎么办就帮帮我吧。”他跪在马以尔身边俯向他,小心地把油灯放在一边,在他前额印下一吻

马以尔又发出一声相同的回答:是

“再照亮一点,”我对艾维卡斯说,“但在之前你要明白。在这方面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力。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怎么恢复。但仅此而已。”

艾维卡斯马上从房子别处找来不少油灯,点燃了围着马以尔放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巫师为施法而设的法场,但我并没有让自己的头脑被烦人的情况所扰,我跪下身看清楚地了所有的伤口,我看着马以尔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身体。

我靠着脚跟坐下。看着坐在他朋友身边正对着我的艾维卡斯。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弄的,”我说。

“我尽可能好的把头安在脖子上,但我还是错了,你看,我做错了。我们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他追问道。“你知道吗?”

“还有胳膊,”我说,“也接错得很严重。”

“我们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强制接上去的?”我问。

他在回答之前先反应了一下。然后说,“是的,我想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强制的,我想让它们马上接好。我用了太大的力气。”

“啊,那么,我想我们有一次机会修复一切,但是还是要明白我没有什么秘密的学问。我这么做是基于他还活着的事实。我想我们得把头和胳膊拉开,让它们接近合适的位置,看看能否正确地接好。”

他慢慢地理解了我说的话之后,脸上一亮。

“对,”他说“也许它们可以自己接好!如果它们可以接成现在这样,那也可以接得非常好。”

“没错,”我说,“但是必须由你来做。你是他所信赖的人。”

他看着他的朋友,我可以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后他慢慢看向我。“我们应该先给他我们的血让他变强一些,”他说。

“不,等完成之后,”我说,“他会需要血液来疗伤。那时候我们再给。”我讨厌自己这么说,但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想看着马以尔死。而且我还不情愿的明白我想的是应该由我来完成整个过程。

但我却不能插手。应该由艾维卡斯来决定事情该怎么进行下去。

非常突然的,他左手牢牢抓住马以尔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拉他那条接坏了的胳膊。胳膊马上就脱离开了身体,但有血脉颤巍巍地联着,就像树根。

“现在,靠近他,这里,对,看它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服从了我,但我的手很快不由自主地引导着那条胳膊,不让它太靠近,等着它自己移向应有的位置。我突然感觉到那胳膊一阵痉挛,就放开了它,看着它快速的接到肩膀上,扬起的血脉像蛇一样移进身体,直到裂痕不再。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身体遵循着自己超自然的法则。

我马上用牙割开我的手腕,让血浇在伤口上。我眼见伤口愈合了。

艾维卡斯好像被这个简单的窍门惊到了,虽然他肯定知道,因为我们血液有限的治疗特性已经被我们这一族普遍地了解了。

同时,我已经给了想要给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我坐回去,看着马以尔的眼睛还像刚才一样盯着我。他的头在不恰当的位置上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笑。他的表情还是可怕的空洞。

我又感觉到了他的手带给我的压力。

“你准备好了吗?”我问艾维卡斯。

“抓住他的肩膀,”艾维卡斯回答。“看在老天份上,用你的全力。”

我伸出手,尽可能抓紧马以尔。我应该把膝盖抵住他的胸口,但他现在太虚弱了,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所以我还是跪在一边。

终于随着一声低吟,艾维卡斯双手拔下了马以尔的头。

血如泉涌般可怕地流出,我可以发誓听到了超自然的血肉撕裂的声音。艾维卡斯向后倒去,歪在一边,双手抱着那颗无助的头颅。

“快,让头靠近身体!”我叫道。虽然感觉到马以尔的身体一阵剧烈的倾斜,我还是抓紧他的肩膀。而且那手臂伸起来仿佛要去搜寻自己的头。

艾维卡斯把头放在血泊当中,把它按在靠近脖子的地方,直到那头好像突然靠自己的意志动了起来,当它和躯体相接的时候血脉再次像蛇一样移动着,整个身体又一次倾斜之后,头已经稳稳地安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了。

我看见马以尔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张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

“艾维卡斯。”

艾维卡斯俯向他,像我刚才一样用牙割开手腕,只不过这次他让血液流进了马以尔的嘴里。

马以尔用手臂环住他,把他拉向自己,后背弓起很用力的喝着,瘦得可怜的双腿颤抖着伸直。

我离开这一对,推到灯圈之外。坐在阴影中,盯着他们,我看到艾维卡斯已经筋疲力尽,他的心因为给血太多已经劳累不堪,我靠近他们,询问着是否可以也让马以尔喝我的血。

哦,我心里在反抗着这一举动。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呢?我无法回答。即使现在也和那时一样不清楚。

马以尔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身形也饱满了些,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看。地上的血液就像我们的血液往常一样,已经干了,闪烁着光芒。可以擦掉,也可以燃烧。

马以尔靠近我,双臂很亲密地抱住我,吻在我的脖子上。他不敢沉下牙齿。

“很好,来吧,”

我很犹豫,但还是这么说,他饮血的时候,为了让他看见罗马的画面,我想像着美丽的神庙,君士坦丁令人惊异的凯旋门,还有现在林立的奇异的教堂。我想着基督徒和他们不可思议的仪式。想着任何可以隐藏和湮没掉我一生中所有秘密的事情。

身体里一阵阵抽痛,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饥饿和需求所带来的拉力。我没用意念术看他心里的任何事,一时间我以为目光和艾维卡斯相接,他脸上凝重复杂的表情让我受到了打击。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不能再给更多了。快到黎明了,我需要有力气尽快回到我的藏身之处。我站起身。艾维卡斯大声说。

“我们现在还不能成为朋友吗?”他问。“我们已经敌对太多,太多年了。”

马以尔还在忍受着降临到他身上的一切所受的折磨,目前的状况可能还无法说明什么事情,但他用责难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在埃及看到了圣母,我在喝你血的时候在你心里看到的。”

我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全身僵硬。

我想我应该杀了他。他只有在学——怎么把被肢解的血族组合起来——的时候才好好的,现在就应该结束掉今天刚入夜时那帮酒鬼没完成的事情。

哦,我的心里好冷。

艾维卡斯非常失望也非常反对。

“玛瑞斯,我感谢你,”他说,送我到门口的时候他很忧愁很疲惫。“如果你不肯来我该怎么办?我欠你太大的情了。”

“没有圣母,”我告诉他。“我要告辞了。”

我穿过罗马的房顶赶回自己家,暗下决心要告诉他们真相。

[注1]凯撒:罗马皇帝的尊号,非单指那位最著名的罗马皇帝一人,下文中的奥古斯都也是一样。

[注2]罗马皇帝戴克里先(diocletian,284-305在位)于293年设立奥古斯都、凯撒各2名,305年,戴克里先和另一位皇帝马克西米安(maximian,286-305在位,下文马克森提之父)退位后继续实行四头政治。

[注3]塞维鲁:flauiusvaleriusseverus,罗马皇帝,306-307在位,307年被处死。

[注4]马克森提:marcusaureliusvaleriusmaxentius,罗马皇帝,306-312在位,杀死塞维鲁,后被君士坦丁所杀。但当时的资料因为推崇君士坦丁而对他大加贬损,实际上是他停止了对基督徒的迫害。

[注5]加莱里乌斯:gaiusgaleriusvaleriusmaximianus,罗马皇帝,305-311在位,以迫害基督徒出名,去世前不久对基督徒实行宽容。

[注6]君士坦丁:constantinei,君士坦丁一世,又称constantinethegreat,君士坦丁大帝。306-337在位。第一位宣称信奉基督教的罗马皇帝,不仅着手使帝国演变成一个基督教国家。而且为形成具有特色的基督教文化提供动力。

[注7]指米尔维亚桥战役。312年,君士坦丁入侵意大利,在一次闪电式战役中于罗马桥附近的米尔维亚桥击败了其姻兄弟马克森提。

[注8]关于君士坦丁以上帝的名义进行米尔维亚桥战役,此为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是他在梦中得到上帝的训示。

[注9]卡埃利安山:coelianhill,罗马城附近的七山之一。312年。君士坦丁把卡埃利安山上大块土地划给基督教,并赠给教皇圣梅尔开狄斯(popemelchiades311-314)一座圣拉特兰宫。

[注10]李锡尼:valeriuslicinianuslicinius,308年成为罗马皇帝之一,311年接替加莱里乌斯,324年被君士坦丁击败投降,次年被处死。此处作者误把licinius拼为lacinius。

[注11]阿里乌派:基督教的一种异端。最初由4世纪亚历山大教会长老阿里乌提出,谓基督是受造者,没有真正的神性。

[注12]尼西亚:古代的城市,位于小亚细亚半岛的西北部。325年君士坦主持的尼西亚会议谴责阿里乌和阿里乌主义,公布《尼西亚信经》。

[注13]《尼西亚信经》:325年尼西亚会议编订的基督教古老信经之一,宣称圣子与圣夫同体,从而指明圣子完全是圣父,具有完全的神性。

[注14]克里斯普斯:crispuscaesar,君士坦丁长子,326年在陪伴君士坦丁去罗马庆祝登基二十周年途中,突然在波拉被处决。

[注15]利西尼亚努斯:licinianus,未查到此人资料,怀疑是君士坦丁同夫异母的妹妹君士坦蒂娅和李锡尼之子。

[注16]福斯塔:fausta,君士坦丁的第二任妻子,克里斯普斯的继母,在克里斯普斯处死后不久也被处死。

[注17]君士坦丁堡:拜占庭城在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是一座色雷斯古城。公元前7世纪时由希腊人所建。公元196年被罗马人强占。君斯坦丁一世于330年命令重建该城,并重新将之命名为君斯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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