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肢解尸体之谜 > 第三章 明日香井邸

第三章 明日香井邸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一节

黑色直筒牛仔裤上,套着同样黑色的斜袖t恤。www.xiashucom.com过肩的长发,薄薄的胡须,使得下颚的线条更显得细小。

“这次又怎么一回事?”对于很久不见的兄长的风姿,明日香井叶实在是受不了地说。

“这副糟蹋相……你又不是嬉皮。”

“嬉皮?拜访你不要用这种死语好吗?人家会以为你很老。”

他那兄长将落到额前的头发拨上去。“我才不是那种随便追逐流行的人呢!”

“是吗?去年看到你的时候,全身上下不都是名牌吗?”

“那是,那是我在做一项研究。”

“研究?”

“是!研究流行服饰中的社会深层心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做那种花大钱买衣服的笨事?”

“反正是花老爸的钱。”

“投资,是投资。现代哲学家就是在饿肚皮的情况下产生的呢。”

明日香井响,二十六岁。与明日香井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兄弟。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因曾在警察学校锻炼过,所以叶多少还有点肌肉。不过基本上两人体格都很瘦小,因为是同卵双生的关系,连脸蛋都一样。不过在性格与个性上则是大大的不同。

一般而言,同卵双生是说:由一个受精卵分裂成两个。所以,当然由双亲所继承到的遗传也是完全一样的,不单是体形、脸蛋这种外在的东西,连才能、气质等,照理说也应该是资质相同才对。再多举一点例子,由于出生的时间非常接近,如果用占星术来算命的话,那算出来的结果几乎是相同的命。

不过,这对兄弟很成功地打破这种常理。如果来分析他们两人的传记的话,足足可写一篇教育学的论文。

暂且不说他两人的历史,我们只要比比看目前的他们,就可以知道两人是多么地不同。

才晚三十分出生的弟弟,叶可以为了爱一位女性而改变了志愿,千辛万苦地当上警视厅的刑警。他看起来就是一位老实、脚踏实地又努力的人,很年轻就结了婚,自认是位爱老婆的丈夫,现在很想早点有小孩。

哥哥响的话,不想当和父亲一样的实业家,这点与弟弟一样。叶顺利进入中等的私立大学理学部,而他则是在重考两年后才上了京都某有名国立大学的部,专攻哲学。其间休学了一年,留级了两次,现在是读第六年。今年也听不到他谈毕业、就职的话题。

要当哲学家,是响从高中时就表明的志愿,只不过是真是假谁也弄下清,因为他说的时候,似乎就像在搞笑一样。事实,他也是如他所说般入了哲学系,但是,根本没看到他埋头在学问里。弟弟眼中看到的他,都是在玩。

“再怎样,也不要弄成这模样啊!”

仔细地看着靠在沙发上响的模样,叶道:“这年头留长发……又不是重金属少年。”

“对不起喔!”响对他吐了吐舌头,“事实上现在,国外流行一个叫‘ulyx’的重金属乐团。”

“……”

从以前响的个性就是:看到一个略感兴趣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就马上热起来。而且,他还比常人热得更彻底。这次竟然在迷什么“重金属”,真让叶啼笑皆非,懒得再说他。

“不说这个了。”根本没把弟弟的反应放在心上,响道,“这么凑巧的事也会遇到啊!”

八月十九日,星期五晚上。地点在m市明日香井叶的自宅——结婚时深雪的双亲咚地买下的楼层中的客厅内。

昨夜响有来通电话连络。他是从札幌老家打来的,说他明天会从家里出发,途中想在东京休息,叫叶让他住。

当时,叶将十六日的事件简单地告诉他。然后再问他,认不认识一位他在现场大楼遇见的一位叫岬映美的小姐。而他确实是认识。

“突然间被人弄错,你一定愣住了吧!不过我看她也一样吓一跳吧!”顽皮地笑一下的响道。

“说来也真巧,你侦办案件的嫌疑犯竟是她的男朋友。又加上发生这事件的三天后,我也绕到你这里来。”

“为什么这时间你会回去札幌呢?你是学生,不必去跟人家挤这节日回去啊!”

马上,响苦着一张脸道:“是都奶奶亲自叫我回去的。”

“是都奶奶?”

“她说我要在京都游荡多久,到底准备怎么样?你知道的,从以前我就只怕她。”

“的确!”叶忍住笑。

他们两人的奶奶,明日香井都,现年八十九岁,不过至今精神体力都依旧旺盛,是明日香井邸最大的掌权人。

“那你找了什么藉口出来的?”

“求求你,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我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

“喔——好啊!”

叶又转回原来的话题:“她——叫岬映美的女孩,她说以前和你交往过,真的吗?”

“嗯,是有这么一段……”

“自己有弟弟这点事,没说吗?”

“说过,只是没说是双胞胎,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大学的交际圈里认识的吗?”

“嗯!没错。”

“什么时候分开的?”

“一年半前。”

“理由呢?”

“喂!老弟,对自己的亲兄弟也像查问犯人一样吗?”

“她现在在这里上班。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背还是靠在沙发的响,表情变得有点复杂。

“我也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她会突然间从京都消失,什么也没说就……”

“喔——不过,真的是好多个偶然重叠在一起。”

“偶然吗?嗯!”自语地,响叼了根烟。与叶不同,他是一天抽六十根烟的大烟枪。

“所谓的‘事件’都是这样子的。从以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这世界,根本没有绝对的‘必然性’。人类存在的本身本来就是一个偶然,所有的必然都是一连串的偶然形成的。在检讨荣格的‘因果共时性’(synchronicity)以前,也可以说‘偶然’才是全部的事件的基本要素……”

对于这种说法,叶也赞成。尤其在当上刑警,经手了那么多的案件后,使他更加感同身受。

事件发生,开始调查、捉住犯人,然后刑警们交谈的话中一定会有——“如果当时没有出现这个,也不会发生这件案子……”

小小的偶然,数个偶然,凑巧的偶然……如果没有这些,什么事件,什么悲喜剧也不可能发生。

“……我看,这下呢!”将没一会儿就抽完的烟蒂丢进烟灰缸,响道,“既然这种偶然掉到我身上,我想不加入这出杀人剧都不行……”

“加入?”叶再度地注视他那随性的哥哥的脸,“什么意思呢?”

“我想加入事件的搜查。”

“这怎么可以……”

“我又不是叫你带我去加入警视厅的调查,我是要在这个头脑里想。”

“可是,这……”

“别看我这样子,我对你那行也是很清楚的,以前我可是研究很多的。”

“研究——你想过当刑警吗?”

“怎么可能……我研究的题目是:在正式推理小说上,侦探理论实际利用的可能性——另一点呢……”响一副正经的样子,又衔了根烟,“岬映美——我也有点担心她……”

“为了以前的女人赴汤蹈火一次?”

“也是可以这么讲。”

“喔——真令人意外。”叶的妻子深雪从厨房走来,“响大哥,我还以为你讨厌女人呢?”

深雪对他们的对话可是一句不漏地听到的样子。将摆着红茶和蛋糕的托盘放在桌上,她自己也坐在一张沙发上。

“不过,想想也是。你和叶是双胞胎,没理由讨厌女人的。”

说话表情很丰富的深雪,围着一条水蓝围裙,扎条辫子,眼珠又黑又大,实在是个美人。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四岁的人妻,倒像是个少女。

“拜托,请你意识到一些我的男性魅力好吗?”响也回她一句玩笑话。深雪噗地笑道。

“要是这样的话,他可不留你过夜,对不对,叶?”

“好渴。”响手伸向茶碗,也不放糖和牛奶地含了一口,“嗯,不错。”

“什么不错?”叶问。

响对着深雪道:“这是佛德南姆斯的琪曼茶。”

“是啊!”深雪脸上吓一跳。

“那是什么?”

对着不解的丈夫:“那是红茶的品牌。嗯——响大哥对红茶很有研究嘛!”

“大哥,你不是咖啡党吗?”叶问。

“今年的二月稍微在热中红茶。我收集了所有的品牌,然后全比较了味道。”

还有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地,长发的重金属青年,品尝着红茶。

“对了,叶,你觉得怎样?”响突然两眼严肃地望向叶。

“我——对红茶的味道吗?我没有……”

“不是不是!我是说杀人案的事。”

“喔?喔——”

“我想听你的看法。你觉得岬映美的男友——他叫贵传名光彦吧——真的是凶手吗?”

“嗯——”叶实在是不想马上回答。

事件发生至今三天。以重要嫌疑犯被要求随时报到的光彦,昨天法庭已正式发出了逮捕状。

不论在动机上或证据上,很明白地他就是杀死贵传名刚三的凶手。只是,被人一问,他又会感觉到没有绝对的自信。

“这样吧!首先呢!”也不等他回答,响边熄掉烟蒂边说:

“你先把这事件详细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第二节

“……事情就是这样。光是从国安局刑警的证言来看,凶手除了光彦外,看不出还有别人。又加上,从他车上找到的菜刀、锯子,还有一只手这些证物,就证实了他的罪。”

听完了整个过程的响,表情严肃地叼上烟:“那,现在光彦人呢?”

“已经被逮捕拘留了。”

“自白了吗?”

叶轻轻地摇头:“他一直否认。”

“四十八小时以内要送检不是吗?”

“嗯!”

“没自白书也没关系吗?”

“证据都已经非常充分了……这案件的调查小组的人都认为:他迟早会吐出来的。”

“‘吐’吗?”响往上轻轻地吐口烟,“你也满口职业话了。连说话的口气也都愈来愈像,明日香井刑警大人。”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从旁插嘴问的深雪,脸上浮出了近乎高兴的神情。

“每天在他身旁,一点也感觉不出来。我还在想他都是刑警了,怎么一点也没那种样子出来……叶,太好了,对不对。”

“——喔。嗯!”

“做刑警太太的我,也有殉职的觉悟……”

“嗯!嗯!”叶心想,我可是不要殉职,但表面却只能点头带过,在深雪一头热时,不要反驳才是上上策。

“的确是!”响自言地道。不过马上他意识到他说这话时,凑巧去附和到深雪的那句“殉职的觉悟”,所以又赶快,“不,我是在说事件的事。”加一句解释。

“这么看起来,犯人除了贵传名光彦外,的确也没有第二人。”

“是嘛!”

“光彦怎么解释?”

“和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说是被那通电话叫去横滨的‘波利乐’,但是店没开门,在店前等了一阵不过刚三没来。之后途中绕去二十四小时咖啡店,再回家。他说那夜根本没看到刚三……

“‘波利乐’真的是没开吗?”

“是的。不过有找到两个人,在两点过后,曾目击他站在店前。”

“二十四小时咖啡店,问过了吗?”

“当然。可是,没有店员可以肯定地证明光彦独自去过,他们只说好像有这么一个客人。”

“那他怎么说明他车上的证据?”

“他一口咬定那不是他的。”

“可是,是从他上着锁的车中拿出来的,这点,他又做何解释?”

“他说,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响抚着他那杂乱的胡子:“不过,车上的锁,要有心的话,想开的方法多得是。”

“应该不好开吧!”

“有道具的话很简单。只要有弯成l字型的细铁线,插进车窗和车门之间的空隙……是需要一点技巧,不过要多加练习的话,几秒钟就打得开。”

“这么快?”

“是啊!汽车杂志的邮购广告上,连这种专用道具都有在卖。而且他们都有附上说明书,写着请勿用在非法用途上。”

“这个,你也有下过相当的功夫研究吗?”

深雪插个话问。响苦笑道:“我只对自己的车做过实验而已。”

然后问:“——刑警大人,话又说来,警方是怎么推测光彦的犯罪过程?”

“这个——大体上是这样的。”

然后,叶简单地说明,今天的搜查会议中,所议论出确定光彦是凶手的犯罪过程。

首先,可以举出两项动机。

一是光彦本身也曾说过,他确信刚三是杀母亲光子的凶手,还有他对他怀有强大的憎恨感。

另一项是,因为刚三的死而可到手的照命会教主地位。虽然他本人曾说对教团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附随在教主座上的巨大权力及财产,在现实点上,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

在光彦对继父有必杀之心时,事件之夜,刚好刚三打电话叫他出来——如果如此推测的话,那杀刚三就不是有计划的行动,而要改成突发性的犯罪了。

十六日的凌晨零时四十五分,应约下的光彦开车前往会面的地点。只是地点并非在“波利乐”,而是在别的地方会面,杀了他。或许是在口角争执时太过激动才下手也不一定,又或者在赴约途中临时起意杀人也不无可能。

然后光彦将刚三尸体放在汽车后座,用塑胶垫盖在上面藏起后,再前往“波利乐”。

那是为了去店里露个脸,之后好替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做证明。不料,那家店却因盂兰盆节而休息没开。

从时间点上来看,切断尸体应该是在回程路上,就在他本人所谓的在二十四小时咖啡厅的这段时间里。场所照理应该是在室外无人之处。之后,凌晨四点半回到住处大楼的光彦,为了将尸体藏在水塔内,而搬上屋顶——

与以上所说的突发性犯罪说法不同的是,也有人主张这属于计划性犯罪。

计划性犯罪说的说法是:光彦在之前就与刚三约好在事件的当天深夜会面。如此一来,事件当晚的电话,就不是刚三突然来约的电话了。而是再一次确认会面地点的电话,又或刚三打来说已顺利溜出“闭关地”的通知,类似这样的连络。而当时又因女友映美刚好在身旁,他就装成是“突然来约”的样子。又或是,他早知映美会上自己屋里,故意设计刚三打来的“假的突约电话”。

之后光彦的行动过程,几乎和突发性犯罪说一样。如果是计划性的,那么车上带的凶器及垫子等,这些需要的道具,就是事前准备好的。如果是突然性犯罪的话,要解释这些东西出现在车上,就比较困难了。

“……假设出来的情况大约是如此。一旦取不到他的自白,细节上的过程,只能靠想像来说明……”叶的话一停,响的右手指埋进长发内。

“真是的!”叹息地道。

“这么听起来,逮捕一个人的搜查过程和内容,竟是这么粗劣草率。”

“——你这么认为吗?”

“那要怎么认为?”响夸张地大耸肩,“听了这番话,我对日本的警察的信赖感,就更加的动摇了。不错,在国安刑警证词的观点上,或许光彦等于唯一的凶手,可是在其他观点上,几乎是东拼西凑,一点都站不住脚,”

“这个——嗯,也是……”叶也只能点头同意。因为在他对响说着说着时,自己也愈来愈觉得有点不安。也就是说,他对调查小组在这事件的再检讨上暧昧不清的假设,开始觉得不对劲。

“光彦真的是犯人吗?这个可是有很大的疑点。”响严肃地道,“先说具体的问题点吧!首先是突发犯罪这种讲法,你不是也说过,菜刀、锯子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这事吗?半夜哪里有店卖这些东西,如果说刚好车上有,这也未必太偶然了吧,所以,这项说法是太过牵强。

“再来谈另一项计划性犯罪说,为什么光彦需要在下手之后,将女友叫进屋呢?这可是个大问题喔!如果说是为了替自己找证人,可是实际上岬映美,充其量也只不过能证明他当晚有外出的事实而已。况且这种证言,对光彦来说应该是不值得庆幸的。还有,你提到的‘假的突约电话’这种假设,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这样做,对光彦一点好处也没有。

“最后一点,为什么光彦需要脱光刚三,再切下头和手呢?从哪项说法来看,都无法解释——对了,后来在哪里找到被害者的衣服?”

“还没找到。”

“喔哦。不过,消灭衣服的手法有很多。”响叹了声气,“一般说来,又剥光衣服又切头的,是为了要隐瞒被害人身份,只要身分不被发现,调查工作也就难以顺利进行。可是,为什么光彦还要特意将尸体运回自己所住的大楼呢?不是哪里都可以丢吗?又为什么他必须一定要抬到屋顶的水塔那种地方呢?

“不止这样,辛苦地切下来的头,为何他要丢在同栋大楼的走廊呢?而应当马上处理掉的手和凶器,又为什么还放在车上不管呢?……

“就算一个人在杀人后,往往会有不可理解的行动,可是,再怎么说这未免不可理解得太过头了吧!这么做根本就是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而已。你觉得呢?叶。”

“——也对。”叶还是只有点头。

这问题,在搜查小组内部当然有被拿出来检讨过。只是刑警们的看法是,反正光彦一自白就都会水落石出。

“关于切下头和手,也有人推测是为了替母亲复仇的关系才……”

“嗯,因为光子被火车辗得四分五裂,所以也要他走上同样的命运?”

“是的,还有一件——我忘了说,在总部大楼的阁楼内发现一封奇怪的信。”

“信?”

“写给刚三的。信里只写一句‘下一个轮到你!’这信被丢在书房的纸层笼里。”

“寄信人呢?”

“寄信人不明,字迹也是刻意假造。邮戳上是六月三十日号,在s市内投函的。”

“喔哦,那这也是光彦做的吗?”

“他本人不承认。不过很多人对这封要胁信的解释是这么说:先前光子被你杀死,下一个轮到你被杀——像你杀死光子一样,这次也要杀你分尸。”

“嗯。这么一来,不但解释得了那封信的意思,又可说明为何要切断头和手的谜……”

响不停地抚着下颚。

“不过,我是站在反对光彦是凶手的立场说法的。而且,我有个感觉是,真正的凶手是另有其人,是那家伙故意设下陷阱,让光彦当代罪羔羊的——不好意思,深雪,可不可以帮我加茶?”

“好。”深雪站了起来,还以为她是要端起托盘、摆上空杯去厨房……

“我认为响大哥是对的。”她用格外强烈的口吻,投下自己的意见。

“叶,真犯人一定是另有其人。光彦先生是被设下圈套的。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可是,小雪。”叶道,“方才大哥所举出的问题点虽然都很有理,只是实际状况而言,也只有光彦才……”

“这个当然要想办法解释。”深雪带点提醒地道。

“你想想,如果这下抓到真凶的话,叶,你就一举成名,成了名侦探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年轻有为刑警。不是很棒吗?我随时都有觉悟殉职的心理准备的。”

“小姐……”

也弄不清她说这些话的真意到什么程度,此时的叶心境非常地黯淡。

第三节

“接下来——”

新端出来的红茶品牌是“布鲁克旁得的下耶王子”,响又猜对后,再转回事件的话题。

“我想再多听一点关于被害者贵传名刚三的事。”

贵传名光彦不是凶手的可能性——他似乎开始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以身为逮捕光彦的调查小组的成员而言,叶的心境非常复杂。

“御玉神照命会,你知道吗?”叶问。

响点头:“知道名字而已。听说是最近不到十年就快速发展的教团。不过在关西,知名度似乎还不高的样子。”

“那是因为s市是他们的主据点的关系。”

“他们不是说‘圣地’吗?好像说s市是地球中心‘大御玉神’神力从地下上来的‘肚脐’。所以才有照命会教主一步也不能踏出这块地的规定……”

“还想问什么?你不是知道很多吗?”

“就这些而已。”响又一副没事的样子,啜口茶。

“离开札幌前,只是看了下手边的资料,详细并不清楚。”

“那么,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叶说完,从沙发站起。

“等等喔!”走进做书房用的里头房间后,拿出数册薄薄的小册子。

“——《照命会的力量》”响眯着眼看其中一本小册的封面。a5版大的封面上,明亮的青山前站着一对笑得非常开朗的年轻男女。

“这就是教团的宣传小册吗?——你,入会了吗?”

“怎么可能。”叶苦笑道,“到总部大楼查案时,硬叫我带回来的。”

“为什么不入会看看呢?任何事,不试又怎么会知道。”

听响的口气,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他又说:“搞不好可以来个灵能刑警大活跃,用照命会灵力逮捕犯人。”

——还是在开玩笑。

“总之,你看过后,就能大约了解这个教团。”

“嗯!”响一副正经八百的脸,翻看着册子。

“‘在我们这充满不安与混乱的社会。照命会以希望之光来引导今日的人类,就是这颗母亲星球的能量。”……唉!这一类的宣传册,每个都差不多。”

“大部份的内容,都是写满了会员的亲身经历。真实度如何不清楚,不过,每篇都附有名字与照片,体验者本人应该都是真的相信奇迹出现过吧!”

“‘照命会奇迹篇’——想必是这个吧!‘免挨心脏手术的长女’、‘母亲被救的灵魂’、‘我如此地从癌站起’、‘消灭恶性肿癌的御玉之光’……嗯,还是多跟健康问题有关。医好不治之症的例子,似乎是压倒性地多。”

“这好像是最大卖点的样子。”叶道。

“事情开头就是说,教祖贵传名光子受到神启,所做的第一项奇迹就是救了儿子光彦的命。”

“贵传名光子……这照片上的女人吧!”响指册内第一页说。

“这一本,是光子死前出版的一期。”

“嗯,满漂亮的。”

“是呀!”

“她的生平你清楚吗?连她老公贵传名刚三,也一起说给我听好不好?刑警大人。”

“好……”叶打开和宣传小册一起从书房拿出来的黑色表皮的书夹,里面装的是与这事件相关的资料笔记。

叶从求学时,笔记一向就整理得很工整,连当上刑警后也没变。在所担当的各案件,个个都有与报告书隔开的工整笔记夹——不这么做的话,他自己是无法忍受的。

贵传名光子于一九四四年生于兵库县明石市。因战争失去父亲,没了家园后,便与母亲二人上京。而母亲也于一九四八年在光子四岁的时候过世。

母亲死后,光子被住在s市的姨母桥本寿子接去。只是在战后的混乱期,姨母夫妇生活也很困苦,要让光子受高等教育是很困难的。

中学一毕业,光子就出外就职。据说是在家小馆子当女服务生。最后在二十岁那年,怀了父不明的孩子。那小孩,也就是贵传名光彦。

姨母夫妻也曾追问过小孩的父亲是谁,结果她始终都没说。这件事到后来,就被传成圣母的处女怀胎的故事,在信徒间流传。

光彦出生在一九六五年。这时光子的言行举止开始混杂些神灵的东西。之后,出生不久的光彦,在s市姨母家原因不明地发着高烧……

“……在看护光彦时,突然光子对着姨母夫妻说‘听到神的声音’,也不理会愣在一旁的夫妇,她指房间内圆形石头饰品说道‘神就住在这里’,然后将那块圆石拿到儿子床旁,全身抱着石头,开始祈祷——”

“所以,光彦的烧就退下了!”将小册子摊放在膝上,听着说明的响,一点讶异感都没有。

“没错。”叶点头。

“——在旁看到事情始末的桥本夫妇,对这项奇迹非常惊讶,也真心地信了起来。这就是照命会信仰的起源。”

“贵传名刚三与光子是几时结婚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