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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句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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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溪和叶田田到红帐包间的时候, 竟然有人先到了。www.jiujiuzuowen.com

范鹏一看到他们两个, 就像失散已久的人找到了组织一样, “嗷嗷”地就扑了过来, 张开一双手臂就想给夏东溪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夏东溪原本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高兴的, 被他这一热情给热情没了, 他也懒得掩饰自己的嫌弃, 径直往边上躲了一大步,指着范鹏的头问:“这怎么回事?”

一提到脑袋, 范鹏就又“嗷嗷”起来:“真是险啊,真是险……你们都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啊啊……”嚎了几嗓子,他终于进入正题:“昨天那个小姑娘, 叫何……何什么来着……”

“何琪。”夏东溪提醒他。

“对!何琪。那个小姑娘说这里的人不对劲。还真是!我跟着厨房里做事的那帮人出了后院,进了他们的屋子……果然,二十来个大活人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了!突然之间啊, 一点预兆也没有啊,排满一整间屋子的大通铺前面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啊!你们能想象吗?你们能想象吗?哎……哎!”

“可我能怎么办呢?外面那锣敲得咣咣的, 也不能就出去了呀!我就想,也好, 一个人住也是住,还清净。刚这么想呢,就听外面一声叫, 子时到!叫完了,屋子里的人又都忽然出现了!”范鹏满脸惊恐,像是又回到了昨天那个时刻, “他们一个个像没事人一样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那颗心啊,就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后来我琢磨着,怎么也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啊,就想找个人来问问。没想到……我才拍了拍一个人的肩,我的手就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鬼啊……你们知道吗?活生生的一屋子鬼啊,就在我的面前!”范鹏拎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我吓得缩到了屋子角落里……没想到,这还不算什么,不算什么!”范鹏又灌下一口:“外面忽然开始有人惨叫,屋子里就有人出去看,然后,他被一脚踹了进来。一把刀啊,那么长,那么长……就从房门那里劈进来,生生把那个人的肚子给剖开了!”

夏东溪沉默,他又想起了那个青衣小厮。

范鹏看看他,又看看叶田田:“你们也遇到啦?啊,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人都是从前面来的,都杀到后院了,自然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在楼上客房里的。”

他也不问夏东溪他们经历了什么,自顾自的又往下说:“惨啊,太惨了!血流成河,真的是血流成河啊!墙上、地上、窗户纸上……就在我眼前,一个个人啊,就这么倒下去了。我还听到院子里有姑娘的哭喊,何琪怎么说的来着?舞姬歌女也是住在那个院子里的?——那帮子畜生!”

夏东溪打断他:“你怎么逃过去的?”

“哦,这个啊——”范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受不了了,是真的受不了了,可我一直记得东神你说过的话。”

夏东溪愕然:“我说了什么?”

“你说躲屋子里就没事啊!”范鹏大声道。

夏东溪:“……”

他好像说的是,大、概、率、不会有事吧,他什么时候给过肯定的保证了?

范鹏根本就没有察觉夏东溪神色的变化,“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还好有东神你的指引啊!我当时坚定了信心,怎么着也不能出去。可我受不了了啊,是真的受不了了,那些血啊肉啊,都在我的眼前飞啊。我没办法,就咬了咬牙,找了一堵墙,撞了上去。”

夏东溪:“……”

“晕过去好,晕过去好。”范鹏“呵呵”的,“这不,再醒过来,就又能见到你们了!”

夏东溪:“……”

范鹏脑袋上一圈纱布,红红的还在渗血,这一下撞得实在是不清,夏东溪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告诉范鹏他的推断——鬼影幢幢,很可能是历史上真实的某一天,如果今天晚上还是要求所有人子时归房,那很有可能,这一切将重演一次。

不过考虑到范鹏再撞一次,估计下半辈子就不能好了,夏东溪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你这头啊,这些日子可要重点保护啊,别再来一次了。”

“那是!”范鹏抓过桌上的葡萄,一下子往嘴巴里扔了好几颗,“不说了,我要去帮厨了。说好了的,帮忙做了事,才能有地方住。我先走了啊——”

“你还敢一个人去厨房?就不怕他们是……”

“哎哟,东神你这说得人瘆得慌,我可是去偷瞧过了,有影子,都有影子。现如今的,都是人!”

“那我们那题呢?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题要解啊?”

“那不是有东神你在吗?”范鹏憨厚一笑,“团体战——呵,呵,东神你解出来不就行了么!”

夏东溪:“……”

范鹏撩帘子走出去,迎面撞上了何琪。

“哟,姑娘你也还活着啊!”

屋子里的夏东溪和叶田田:“……”

屋子外的何琪:“……”

无语了一阵子,何琪走了进来,一看到叶田田,她的眼圈就红了。何琪之前一直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其实真算起来,她也不过是刚进大学的年纪,这眼圈一红,小女生的脆弱就彻底显露了出来。

遇到外人,叶田田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她沉默着往边上让了让,空出一个位子,何琪坐下来,她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头。

何琪顺势把头靠到叶田田的肩膀上,她没有哭,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唉——”夏东溪叹息。可他既不能说,大概率今天晚上还会有一次,也不能说,这种事习惯了就好,唯有把这声叹息埋在心里。

第三个来的是冯陈。

他是被两个小厮抬着进来的。

青衣小厮擦着汗,脸上却是带着笑:“公子莫担心,冯公子只是喝多了。我家掌柜的已经安排了人,不多时,解酒汤就会送过来。”

昨天晚上冯陈睡在哪里是个谜,夏东溪忍不住打听:“他在哪里喝得这么醉?”

“哪里?”冯陈忽然大叫,“温柔乡,自然是温柔乡啊。呵呵呵……”

两个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整齐无比地一躬身:“人已经送到,小的们告退。”说完一刻不停留,转身就走,溜得比兔子还快。

夏东溪:“……”

看来其中有些蹊跷,只不过具体的只能等冯陈醒过来再问了。

小厮们逃走没多久,高育良也到了。

一晚上过去,小组里六个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损失,这简直是太难得的事情了。夏东溪忍不住感慨:“看来我们这次,大家的心理素质都不错。”

高育良谦虚:“没有,没有。那不是小伙子你昨天说躲在屋里就没事嘛,老头子我就啥事也没干,上床拉起被子蒙上头,就这么过来了。”

夏东溪:“……”

高育良说完发现了一边的何琪,问道:“小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儿个晚上看到那些人了?”

何琪歇了也有一会儿了,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坐直身体,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我……我续房交积分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之前……我也和爷爷你一样,蒙了被子。”

夏东溪:“……”

他现在深深觉得,下次自己开口前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或者……试试不说话?

高育良又安慰了何琪几句,就把话题转回到正事上:“这一关的题目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没?”

一听到这句话,半躺在榻上的冯陈一下子弹起来,大声念道:“括号,括号,逗号,方块,方块,括号,括号里有两个叉叉……”没念完,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一红帐人:“……”

夏东溪苦笑:“其实吧,真要说,我现在和他差别也不大。”

意思就是,我也只知道题目,不知道该怎么答。

高育良倒是不气馁:“不急不急,我觉得今天晚上会是个契机。”

正说着呢,门外忽然传进一个声音,是一个甜甜的女子之声:“公子,诗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可需要奴婢帮您打起帘子来?”

诗娱会?看来就是这楼里一年一度的盛事了。

夏东溪吩咐:“打起来吧。”

红帐的帘子被卷起,视野骤然开阔。

这个位置不愧是甲字号首席,直直地正对着中央高台,高台上,已经站了一个盛装的女子。

“咚、咚、咚、咚——”整齐的鼓声在厅堂的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四处案席里,人群耸动。

“叮——”一声激越的编钟音破开鼓声,冲天而上。

台上的女子开始旋舞,她体如游龙,袖如素霓,跳跃间翩若惊鸿,顾盼间眉目传情。偌大的一座高台,这个女子生生以一人之力控住了全场。

红帐包间里的几个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闯关过程中。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

无数鲜花被抛上高台,人声嘈嘈,有几句传入了帐内:“平日难得一见,也就这一年一次,能得花魁娘子上台。”“不愧是白行城里最好的伎坊,花魁一舞动天下啊!”

夏东溪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白行城?”他看向叶田田。

叶田田摇了摇头。何琪和高育良也是一脸的茫然。

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从地名里寻找线索是不太可行了。

屋子里一时有些静,外面却忽然又一阵子轰然。

却是花魁娘子舞动彩带,卷住了从屋顶上垂下的花球,红绸散开,彩纸纷飞。漫天花雨里,一个晶莹剔透的小铃铛,悬吊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花魁娘子用手指绕上铃铛里垂下的红绸,轻轻摇动,铃舌撞击。

“叮——”

“诗娱会正式开始——”

“小女子抛砖引玉,于此先献丑了。”花魁娘子团团向四周福了福。

随着她话音落地,八个身着鹅黄色轻衫的妙龄少女上台,在她的身周摆上了八盏花灯,八人下台后,又有八个身着淡紫色轻衫的少女鱼贯上台,这一次,她们每一个的手中执着的都是一根细杆,细杆上覆着一层白色的轻纱,随着八人依次停下,那轻纱便绕高台围了一圈。

有小厮穿梭着,给厅堂里的巨烛罩上了灯罩,一时四处暗下来,高台上的那一方围屏在内里八盏花灯的映照下,灿然明亮。

“泠——”古琴悠扬声起。

素白的轻纱上现出一线投影,纤纤素手执了一支中锋软毫,轻轻一点,落于白纱上,寥寥几下一杆青竹跃然而出。人影移动,不一会儿,四下八方,各有一丛竹枝傲然挺立。

各处案席上,众人轻声交谈:“竹?这个范围可太广了。”

“泠——”琴声变换。

围屏上现出一幅衣袖的投影,很快就有一只手,挽住了衣袖的下摆,长袖飘飘,玉手里的笔已换了一支,挥洒般在竹枝下拉出了长长的线条,行云流水,绕行一周,笔势不绝,“哗哗哗”地涂抹出一片青水。

“竹子?江河?”夏东溪被勾得也起了好奇心。

浓墨一点,这次勾画的是遒劲的枝干,几下之后回转,却是又到了水面之上。笔触渐细,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现出全貌来。

“鸭——鸭子!”桌案边有人轻呼。

“我知道了!”马上有人接上去,“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泠,泠——”琴音变软,化成了潺潺的流水。

围屏里的花魁娘子又换了一支笔,这次换上了暖暖的粉色,流转间,遒劲的枝头上桃花绽放,如笑春风。

琴音便于此处收尾,余音袅袅,绕梁而上。

掌声四起。

“这运笔,这意境——”高育良也跟着狂赞,“绝了,绝了!没想到古诗词还能这样表达。”

高台上,少女们排成一列下台,她们训练有素,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不变,那幅画了水墨的白纱便如一幅长卷一样,延展着跟了下去。

“叮——”花魁娘子再次摇响了小铃铛。她的身后,有两个青衣小厮高举双手,撑起了一幅题字,素白的宣纸,浓重的黑墨,写的正是刚刚被猜出来的那句诗。

花魁娘子微微一笑,长裙轻摆,再次向四方团团福了一福,飘然下台。

小厮们跟着下来,把那幅题字挂在了高台一侧的红木架上。

红木架子一共有八个,围着高台摆了一圈,每一个架子上方的横杆上都有七八个挂钩,下方的底座上固定着同样数量的木瓶。题字挂上去后,木瓶就在正对着纸幅的前方,一个个敞着大大的瓶口,露出古朴的木纹。

花魁娘子的那一幅字才刚挂上去不久,就有人往木瓶子里投进了长长的竹签。

“这是什么意思?”夏东溪问。

“这签子……好像我们也有。”高育良开口道,“我记得,在昨天的乌木盒子里似乎瞧见过。”

乌木盒子叶田田一直随身携带,她取出来摆上桌打开。

几个人一起围着看,果然,盒子里也有那种长长的竹签,一共三根,端头涂了红色,签身上写了一个字——“喜”,所有竹签的背后还有一行字:“甲字号一字座。”

“还带了防伪的。”夏东溪啧啧,“看这字的边上,松风鹤舞图,精致,够精致。”他拿了一根在手上把玩:“看着……像是投票用的?”

“公子这可是猜得对了。”红帐外忽然有人搭话。

所有人一起转头——

帐帘外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小姑娘,竟是他们都见过的。

夏东溪也笑盈盈的,问她:“今天怎么没跟着你们家掌柜的?房费我们可是都已经付过了,姑娘不会是想着再来收一次吧?”

“公子说哪里的话。”帐帘外的是昨天托着钥匙守在外面收积分的婢女,她跟在丽姬身后的时候不苟言笑,今天一个人过来倒是一双酒窝一直挂在脸上,“我们楼里最是童叟无欺,断不会做这样子的事。”她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地望着夏东溪,又问:“我可以进来吗?我家掌柜的吩咐了,说是这里有位冯公子,需用解酒汤。”

夏东溪目光在她手里的托盘上扫过,果然有一个小盅,天青白的瓷器,如玉般通透,用料做工都不是寻常可见的,也不是这楼里常用的——无论是这间包房还是他们的客房,所用的器物都远远不及这样东西。

夏东溪似有意若无意地抱怨:“你们家掌柜的未免也太偏心了。”

婢女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辜:“贵宾在我们楼里醉酒,原该是多照顾着些。”

小姑娘人虽小,却是个人精,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夏东溪盯着她看了几眼,放弃了:“你放桌上吧,一会儿我们喂他喝。”

“哪能让公子们做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吧。”婢女说着,把托盘放一边,扶了冯陈半坐,又取过软垫垫在他身后,揭开小盅,用同样天青白的小瓷勺一勺一勺地慢慢把那一盅汤水都喂了进去。

夏东溪没制止,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就都没说话,看着那个小姑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熟稔地做完了。

“效用要过一会儿才能发挥出来。还请让冯公子再歇上一会儿。”婢女收拾完东西,向着夏东溪施了一礼,“奴婢告退。”

夏东溪笑嘻嘻地点头,候着她就快退出帐子了,忽然问道:“姑娘此番回去可是要回报你们家掌柜的?”

婢女转回身,恭恭敬敬回答:“掌柜的吩咐下的事儿,自然是要与她回报的。”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夏东溪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倒是有一桩事,原是进来前便想与公子说的,这一通忙活,竟是忘了。”

她的目光落在夏东溪手里的竹签上:“公子们都是头一回来,怕是不清楚我们楼里这诗娱会的规矩。就说公子这手里的吧,是票签——外面架子上挂上去的东西,公子若是喜欢,就赏上一支红头签。后儿个晚上,所有票签统计,得签数最多的,便是今年的胜家了。”

“胜家?”何琪目光闪闪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插嘴问道。

“是啊。各位可瞧见了?那边台子上头,半空中用彩绸吊着的红漆盒子里,就是今年的彩头,听说是样稀奇玩意儿,从西域过来的,便是奴婢也未曾见过呢。”小姑娘笑着说,“各位既正好凑上了,何不下场试一试?不过啊,可要尽早,这时间上虽说有今明两日,但架子统共只八个,每一个上也各只有八个位置,占满了,可就没地方了。”

“请教一下,可有什么规矩?”何琪又问。

“规矩呢,原是没什么的,扣紧了‘诗词’一道即可。不过这些年大家伙儿玩得兴起了,爱往这个‘娱’字上凑,若只是上场念上几句,便是这字写得再好,怕是也难拔得头筹。至于该做些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点子,姑娘瞧上几轮便心中有数了。”

说完了又施一礼,婢女转身离开。

何琪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忽然脸上动了动:“我、我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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