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哈哈一笑:“大人长得好看,自然要让人多看看。www.xinghuozuowen.com”
霍行知淡淡看了江楼月一眼,江楼月见他没有反驳,就当他是默默收下了这个彩虹屁。
朱氏闻言,垂下眼脸掩住眼中的笑意。看来霍大人带来的这位小书童,和他关系大不一般。
此时霍行知眼神转向朱氏,眼中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
朱氏带着二人前往淇乐伯的母亲齐氏院里。
这位齐氏,说是府中的老太太,其实因是老伯爷的续弦,年纪比淇乐伯庄广陌也只大了十余岁,如今不过四十五六,尽管鬓角花白,不过皮肤仍洁白细腻,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朱氏早前已经着小厮通知了各房,让大家在屋内等候霍行知上门讯问,因此,他们到院子里时,齐氏领着几个侍女和小厮,已经在厅里等候了大约一盏茶的光景。
霍行知一进院子,便看见齐氏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望着远处。她身旁的茶几上,正放一盏茶,茶已经有些凉了,她却不曾动过。
一个侍女站在她左侧,另有一名侍女站在她的座椅后。另外还有两名小厮在门厅两侧站着。
见到霍行知一行人,齐氏一只手倚着一把放在椅边的手杖,起身相迎。
朱氏也走上前去,矮下身子福了一福。
“娘亲,这位是六扇门的霍大人。”朱氏介绍道。
霍行知也双手作揖,对齐氏说道:“见过老夫人,有劳夫人久等了。”
齐氏摇头道:“霍大人多礼了,只等了一会儿,倒也无妨。”
说罢,她命身旁的侍女安排霍行知和江楼月入座,又为每人沏了盏茶,放在身边。
好容易安顿众人坐下,霍行知便直入主题,说道:“老夫人,实不相瞒,行知此次上门拜访,是为了调查清楚伯爷的死因。”
齐老夫人黯然道:“广陌那孩子一向心思重,却想不到他竟会如此想不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说罢,竟然眼眶湿润起来,她举起衣袖,拭了拭湿润的脸颊。
江楼月好奇地看着齐氏的举止,不像是装出来的伤心,看来刚刚朱氏说,齐氏与庄广陌感情亲密,胜似母子,倒也不为过。
只是,想想那日见到的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叔庄广陌,被齐氏称作“孩子”,不禁感到有些违和。
霍行知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等齐氏整理好了情绪,他叹了口气,才说道:“老夫人,伯爷的死因,另有蹊跷,恐怕不是悬梁自尽这么简单。”
“什么?”齐氏深受震动,满脸震惊地抬起头问道:“霍大人是说,伯爷他是被人谋害的?”
霍行知点点头:“具体理由,我还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肯定,伯爷绝非自尽。”
一旁的朱氏也睁大眼睛,震惊于霍行知笃定的态度。
江楼月倒没多吃惊。毕竟,自缢身亡的人,与被人勒死的人,脖子上绳子的痕迹是不一样的。
想必霍行知他已经去看过尸体,得出这个结论也不足为奇。
江楼月又想想刚刚霍行知在书房横梁上查看时的表情,心里砰砰直跳。
霍行知刚刚明明看到了横梁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却故意说什么都没看到,是为了不惊动朱氏吗?
但这个痕迹跟伯爷被杀真的没有关联啊大人!
江楼月心中哀嚎。
她为什么那么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别字帖没换成,还把自己给赔进去……
江楼月再一次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霍行知找到真凶。
齐氏得到霍行知肯定的答复,颤抖着嘴唇,说道:“我便知道!我从不相信陌儿会自杀!这么说,那一日,仆人们大都在西厢伺候着,难道竟被贼人趁机混进了府,将伯爷杀害了?”
朱氏也惨白着脸,捂着嘴喃喃道:“都怪我,若是当日,我命彩云在书房照应着老爷,也许贼人就不敢…”
霍行知摆摆手,安抚朱氏与老夫人,说道:“具体情形尚在调查中,两位夫人切莫自责。老夫人可否将那一日自己在宴席上的见闻,详细说来?”
齐氏点点头,说道:“那日是伯爷的寿辰,我媳妇朱氏早就安排好了,要在西厢设家宴…………”
齐氏的描述与朱氏大同小异,霍行知边听边点头,到了齐氏说到席间她起身如厕,霍行知便仔细询问起来。
齐氏虽然上了些年纪,跟霍行知到底有男女之防,见霍行知问的如此仔细,回答时就带着些尴尬与恼怒:“人有三急,老身当晚吃多了些酒,难免要如厕,难道霍大人竟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霍行知连忙一揖,说道:“是行知冒昧了,还望夫人见谅。晚辈只想向老夫人确认,当时如厕,除了夫人朱氏,是否还有其他仆人陪同?”
齐氏摇摇头:“往常都是香玉陪着,那一日她恰巧回屋去取我的手炉,待我要如厕时,香玉还未回来,媳妇便亲自陪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