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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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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算是明白了, 江丛羡口中的猫指的是什么。www.zuowenbolan.com

开瓢的脑门简单的止了下血,他忍着剧痛为难道:“我想羡哥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 这次就当给兄弟个面子,抓不到人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江丛羡点头:“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也应当给你这个面子。”

听他这么说,张衡松了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扯林望书的胳膊。

林望书下意识就往江丛羡身后躲,张衡扑了个空,抬眸悻笑看着他。

对于江丛羡, 他是有忌惮的。

前者无论对谁,似乎都足够温和, 也从未因为身处高位便随意给人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可张衡知道, 江丛羡是不将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老鼠放在眼里的。

坏人可怕,但像他这种喜怒不显, 心思极重的人更可怕。

男人抬手解了袖扣, 声音轻慢:“蒋苑,带这几位出去好好讲讲道理。”

他轻笑着提醒, “别太粗鲁, 温柔些。”

……

那群人走后, 清吧更静了。

徐景阳眉头因为疼痛而轻蹙,却还是不忘上前问林望书有没有事。

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你没有伤到那里吧?”

江丛羡神色淡漠的看了眼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柔夷。

林望书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我没事的。”

她语气算不上热络, 却也带着歉疚的问道:“你还好吧?”

怕林望书担心, 他强撑着:“没事的,小伤。”

看出了他的硬撑, 林望书心里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被卷进这种危险的事情当中。

哪怕清吧光线再昏暗, 寻雅还是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聚会包厢里看到的那个。

看林望书和他的关系,两人应该认识很久了。

至少在那次包厢相遇之前就认识了,可为什么他们当时要装作彼此不认识的样子。

她疑惑的看着林望书:“你们两个……”

林望书紧攥着袖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面前这一幕。

她不该撒谎的。

一旦撒下一个谎言,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江丛羡动作亲昵的搂过林望书的腰,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询问她的意见:“我该怎么和你朋友介绍我自己,哥哥?还是你男人?”

寻雅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这个声音的确和电话里的如出一辙。

徐景阳看着面前这一幕,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

神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林望书,你……你要是有什么隐情的话可以和我说的,我可以帮你的!”

他话说的急切,似乎断定了她不是自愿的。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有什么隐情,她因为父亲借了高利贷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出卖身体依附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林望书说不出口。

的确如江丛羡说的那样,哪怕再落魄,她也把那点风骨和骄傲看的格外重要。

自小接受的教养让她没办法释怀的和身边人讲出真相。

撒谎的确是个不好的行为,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声音微弱:“他……是我男朋友。”

她忍耐情绪,心里对自己的厌恶。

她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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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精彩各异。

唯独江丛羡,仍旧淡然如常。

他扫了眼空荡荡的桌子:“不是生日吗,怎么连蛋糕也没有。”

他和身后刚跟人“讲完道理”的蒋苑说:“去订个蛋糕过来。”

寻雅有些心虚的看了江丛羡一眼。

他声音清冽,眉眼却柔和:“寻小姐介意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不然不知道该订多少岁的蜡烛。”

“我……我二十一。”

江丛羡笑道:“还是看一下身份证比较保险,寻小姐连自己的生日都能记错,难免不会把年纪也给记错。”

他是儒雅的,周身气质也温润,像是雨后的青竹,自成风骨。

可寻雅却莫名感到一种压迫感,在他面前,自己的所有伪装和谎言都无处遁形。

她怕他。

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以至于说话都开始磕绊:“对……对不起,今天的确不是我生日,我只是希望您能同意林望书出来,所以才……所以才撒谎的。”

她一股脑的全部坦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望书在他面前会那么忌惮。

这个男人的确太可怕了。

在他面前,她甚至不敢有任何隐瞒,哪怕他面上的笑容温柔又和善。

“既然这样的话,小书我就先带回去了。”

江丛羡的语气不强硬,反而处处询问她意见,“可以吗?”

“可……可以的。”

他也不牵林望书的手,只是攥着她的手腕。

将她带出清吧。

外面天色暗,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他这次出来只带了蒋苑一个。

不过几只老鼠而已,除了臭了点脏了点,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是小姑娘平日里养的娇气,眼下怕是吓破了胆。

蒋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水过来,江丛羡递给林望书,让她好好把手洗洗。

林望书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低头照做。

车子上了高架桥,蒋苑把车窗关上,隔绝了风声以后,车内更静。

她全程不发一言,很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江丛羡冷声问:“现在知道怕了?”

林望书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傻坐着,像是中邪了一样。

恐惧和内疚,以及其他各种情绪糅杂在一块,她也说不上来现在是种什么感觉。

心其实早就开始死了,从第一次被江丛羡按在床上的时候。

正如江丛羡所说的那样,她的骄傲的确不值钱。

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在朋友面前,甚至还因此连累了他们。

小姑娘藏不住心思,尤其是在江丛羡面前。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看了眼她有些破皮的下巴,应该是在刚才那场混乱中不小心误伤到的。

“疼吗?”

她没回答。

江丛羡打开储物柜,从里面的药箱里拿出一管药膏。

挤了一点在手上,涂抹在她受伤的地方。

带着薄荷成分,凉凉的。

和他指腹的温度差不多。

林望书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被他的手强硬的扭了过来。

手就这么捏着她的脸颊,生生将她的脸转了过来,被迫直视着他。

“别乱动,还没涂完。”

他动作并不温柔,只是尽量避免弄疼她。

偶尔还是不小心会碰到。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是好看的,指腹处却有着一层薄茧。

林望书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江丛羡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

和那些等着继承自己父亲家产的二代们不同。

他比他们聪明,也比他们狠,心机城府更是深沉似海。

林望书想,他应该也吃过很多苦。

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位置,几乎很少有人在他这个年纪就能办到。

只是他从来不将这些挂在嘴上,不是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傲骨和风度。

他向来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不说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需要任何人心疼怜悯,也不屑于。

药膏涂完后,车内充斥着一股薄荷的刺鼻气味。

江丛羡不太喜欢。

半降车窗通风。

林望书犹豫良久,还是拿出手机,想给寻雅发个信息。

不等她点开微信,手机就被人抽走。

江丛羡看着屏幕里的头像,是个卡通小人,和她长的挺像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

他知道林望书嫌弃他,不肯加他的微信,平时和他联系也只是通电话和发短信。

“自己画的?”

她没有回答:“还给我。”

江丛羡点了点头,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缓缓抬起,移向车窗外。

他拿的不稳,风吹的摇摇欲坠。

林望书看到他的动作后,心猛的一揪。

那个手机里的语音和视频是她现在唯一的寄托了。

“你还给我。”

她生怕他真的扔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起身就要去抢。

哭的可真可怜啊。

江丛羡淡淡垂眸:“现在肯说了?”

“是我自己画的。”

还是读高中的时候画的,上面的衣服是她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时穿的。

也是为了纪念那次,她的头像才一直没换过。

江丛羡也没真想扔,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谁知道小姑娘这么不经吓。

“哭吧。”

他把手机扔回给她,“哭不丢人。”

从刚才起,林望书就一直忍耐着。

她算不上坚强,从小在宠爱里长大的富家千金,承受力又能有多大呢。

这一年,是她这辈子里最难熬的时间。

她没有放弃,也一直在努力。

可是始终都看不到尽头,她的未来好像是一片灰蒙蒙的。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活在城堡里的人,是没办法做到足够坚强的。

她厌恶现在的自己,越哭越大声,瘦削的肩膀也跟着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难过全部发泄出来。

江丛羡搂过她的肩,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防止她哭的脱力。

林望书也没哭多久,累了就停下来了。

江丛羡胸前衬衣那块也被她的眼泪浸湿。

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徐景阳发来的消息。

【徐景阳:你还好吧?】

【徐景阳:我到医院了,医生说除了肋骨断了一根,其他的都还好,你不用担心。】

江丛羡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心疼他?”

林望书没说话。

他喉间冷笑:“宝贝,你难道不应该多心疼心疼我吗,又被骗又被绿的,多可怜啊。”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为了和他约会不惜撒谎骗我,还亲手给他织毛衣。”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慢的碾,“这个同学可真够普通的。”

林望书屏住呼吸,没再开口。

毕竟这件事她的确有错,也不占理。

车内静默良久,直到蒋苑将车驶进大院。

他踩了刹车,安静的等着。

江丛羡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林望书也不敢动。

“开进去。”

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

蒋苑听话照做。

车开到地下车库,非常自觉的停到了靠里面的车位,然后开了车门离开。

清一色的限量版超跑,以及大排量的重型机车。

江丛羡对这种极限运动算的上热爱,似乎只有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时候,才会稍微轻松一点。

比起活着,死亡才是最简单的事。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好。

他慢条斯理的将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扯出来,解开皮带,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低沉:“你太不乖了,总得吃点苦头才行,不然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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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有些担忧的在客厅里等着。

今天晚上先生刚从公司回来,还没待多久,就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安了一晚上,直到蒋苑进到客厅,她才松了一口气。

往门后看了很久,都没看到人。

“先生和书书姐姐呢?”

蒋苑沉吟半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莲继续不安的等着,大概一个多小时,江丛羡才推门进来。

身上的衬衣满是皱褶,像是被谁用力揉乱。

他在外向来一丝不苟,着装打扮也是,几时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小莲没见到他身后有人,犹豫的起身:“书书姐姐她……”

他淡声:“把浴室的洗澡水放好,她的衣服也一起拿进去。”

手放在肩上揉了揉,小家伙也是狠,直接挠了下去,半点也不带含糊的。

手从他肩上离开的时候,指缝甚至还带着皮肉和血。

养不熟的狼崽子。

小莲点头:“好的。”

林望书过了很久才进来,路走的别扭。

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她走的慢。

小莲单纯,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从二楼下来:“书书姐姐,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你睡衣也拿进去了。”

林望书和她道谢:“可以麻烦你再给我煮一碗醒酒茶吗?”

那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后劲足,这会已经有些头晕了。

小莲笑道:“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我待会煮好了给你端上去。”

“谢谢。”

这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林望书躺在浴缸里,看着身上的痕迹。

她皮肤白,看起来越发明显。

偏偏江丛羡不做人,还专挑显眼的位置下嘴。

仿佛在划分区域宣示主权一样。

林望书那一下有点狠。

他正好到动情了之处,也没有把她推开,疼痛刺激感观,反而更兴奋。

往往在这种时候,江丛羡对她总是格外宽容。

林望书是故意的,故意泄愤。

她洗完澡后换上衣服回房,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茶。

她小口喝完。

桌上的学习资料还没收好,十一学校放假,正好趁着这几天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晚上照常和姥姥开视频,她只露了个脸,不敢把脖子也露出来。

哪怕姥姥再迟钝,难免也会问起她脖子上的痕迹。

“小约今天吃了两碗饭,说想姐姐,刚刚才被我哄睡着,你这几天学校应该放假吧?”

“嗯,放七天。”

“七天啊,要不要过来玩几天,正好小约他们学校也放假。”

宋枳当然也想回去。

可是江丛羡肯定是不准的。

姥姥看出了她的为难,小姑娘从小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怕她担心。

姥姥虽然人老了,可眼睛还不瞎。

她和江丛羡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好在,他待她似乎不错,并没有苛刻她的生活。

“要不这样,我让小约去你那玩几天,他这些天想姐姐,不肯睡觉,你也知道,这孩子倔起来谁的话也不肯听。”

林约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听到姥姥的话林望书也担心,略一沉吟后,她点头:“我去和江……我去和丛羡说一下。”

电话挂断后,她刚要出去,看了眼身上单薄的睡衣,保险起见,她还是披了件外套。

书房门是虚掩着的,没关严,林望书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面没声音,犹豫半晌,她说:“我进来了。”

然后推门进去。

旁边的沙发上,江丛羡坐在上面,正在脱衣服。

裸露在外的上身劲瘦健壮。

他皮肤白,身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林望书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

看颜色深浅和疤痕大小,也不难想像当时有多严重,绝大部分的伤口位置甚至具有致死的危险。

肩上那道新鲜的伤口是她刚刚挠的。

江丛羡扫了眼她包裹严实的身子,冷笑一声。

还真把他当个强/奸/犯来防了。

“我有事要跟你讲。”

“不想听。”

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林望书迟疑半晌。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男人手上拿着药箱进来。

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江丛羡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他的脸上有伤,看到林望书了,低了低头,也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将药箱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林望书皱眉:“你打他了?

他平静反问:“难道不该打吗,连个人都跟不住的废物。”

所以,那个人挨打是因为她。

林望书眼眸轻垂,安静的不发一言。

果然是教养好的大小姐啊,对谁都有一颗怜悯心。

江丛羡不由得冷笑,林有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挺会教女儿的。

“帮我把药上了。”

他弄疼了她,她也想还回来。

车内没开灯,也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一下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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