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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动机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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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www.xiaoxiaocom.com

雾岛三郎和吉冈警部碰头以后,为了探索大学方面有无潜在问题,带着北原大八来到了千代田大学。

要揭开本案的谜,无论如何,需先找出抱有犯罪动机的人物。目前,吉冈警部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这方面。三郎也积极地承担了这方面的一个任务。虽然,现在不是把大学叫做象牙之塔的时代了,但那里毕竟是一个有着特殊气氛的地方。学者中,即使是现在,也还有不少人的性格是独特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从这种对象的嘴里,了解和探讨微妙的问题,检事比警察官也许更为合适些。

三郎首先拜访了经济学学部部长桑岛清之助教授。三郎被迎送客厅不一会儿,向后梳着银白色头发,高个儿的学部部长出现了。他是一个看去温良厚道的人,有着学者的特殊的风度和威严。三郎刹时感到如同在学生时代拜访著名教授研究室一样的胆怯。

“对不起了先生,在百忙之中打搅了您!”

“不,检事先生,您辛苦了。”

桑岛清之助请三郎坐下,抽烟。

“我现在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奇妙感觉。如我这样的人,经常被拉去参加冠婚葬祭之礼。而连续参加同一个人的结婚仪式和葬仪,实在是此生第一遭……啊,您想打听什么事呢?”

“先生,我想从冢本副教授转到这个大学的事情中,先了解了解。谁是介绍者呢?”

“是我。有关他离开京洛大学的事,您知道吗?”

“是他不肖之弟在火灾中被烧死的事件吗?”

桑岛教授点了点头。

“因为我听了京洛大学我的朋友末长先生的话后,才决定把他转到这儿来的。这是因为,不该因和本人毫无关系的事件,而断送一个前途有望的青年学者。我们大学,和被名誉、旧传统势力紧紧束缚的京洛大学不一样,这里充满着清新空气,需要人才,我们也希望冢本君能取得更多研究成果。”

“那么,有关冢本先生的家庭状况,别的方面先生知道吗?”

“不,我仅向学长谈了,而对别人只说,冢本君和主任教授相处不好,才转到这里来。——至于他本人是否和谁淡过,我不知道。”

“作为学部长,您对冢本先生的工作态度有何看法?”

“很满意。他热心研究,对同事们是一个很好的刺激。学生中对他的评价看来也不错。我们大学有一个不足之处,讲明白点,就是存在一部分安于现状的教师……当然,这也是大学的普遍现象。不管怎么说,在京洛大学经受锻炼的冢本君到底不一样。”

“他和同僚们相处如何?”

“他的性格稍倾内向,应该说交际并不广。当然,对于学者,这不足为奇,尤其是,他并没和谁发生过纠纷。”

“对他抱有敌对情绪和反感的人,真的没有吗?说这话失礼了,据说学者集中的地方,也有各种各样微妙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学者毕竟也是人吧!”

桑岛教授爽直地笑着答道。

“正因为是学者,有些人在某些方面还保留着小孩那样的性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讨厌的,这也是事实。尤其,嫉妒的感情比社会上普通人更强烈,因此不能说就没有对冢本君抱有嫉妒和反感的人。但是时至今日,我还没听说过有一个表现出来的实例。决不能想象,这和杀人有什么必然联系。也就是说,在安于现状的先生们中,可能有因冢本君之死而感到松了一口气的人……关于这个问题,我不能作更多的回答了。”

“知道了。还想问一个问题。先生,您是否知道冢本先生个人的经济状况呢?”

“他来的时候,为慎重起见,我问了这个问题。说是山林房屋这样的不动产没有。存款只有三十万元左右。我听了以后并没想什么。评价一个学者,只能根据他头脑里的学问,如果耻于清贫,首先就失去了学者的资格。”

“您是否知道,去年秋天他有四百万元的钱呀?”

桑岛教授有些惊讶,偏着脖子。

“据我观察,在实际赚钱方面,冢本君的才能近乎于零……是不是中了彩票什么的?”

经济学系主任教授荒木贞一郎,看去是一个不和悦的人,对三郎的态度显得傲慢,话很少,语气十分冷淡。

“我不了解他个人方面的事,看来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开始,这位教授就摆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但是,三郎并不为此灰心,他同样发问:

“您对于作为学者的冢本副教授如何评价呢?”

“嗯,我承认他热心研究,有苦干精神,但多少受功名利禄之心驱使。不过,这于青年学者是常有的事。”

从神态和谈吐使人觉得,他与桑岛教授对冢本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具体地说,指什么事呢?”

“比如为了迎合普通人的爱好,将不成熟的研究成果写成书发表。”

话象是呕出来似的,三郎禁不住又看了荒木教授一眼。

“那么,先生,关于这次杀人案件,您有什么线索吗?”

“一点也没有,这个案件跟大学没有丝毫关系。”

“您何以见得?”

“我们大学不可能有杀人者。死者好象有什么秘密似的。我曾听说,他和有关可疑者结伙,搞不正当的赚钱生意。什么时候,听谁讲的,我之所以没有记住,是因为我认为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吧,我就以一笑置之。恐怕这次案件的犯人藏在这方面吧。这以后,请由此进行搜查,怎么样?”

“那得根据具体内容而定。我接受您的忠告。不过,如果这个传闻是真实的,而又在没有发生此案前被公开了,那将怎么办呢?”

“大概首先要提到教授会的议题上吧?造成在京洛大学呆不下去的事件,是和他本人无关的。但是,要是这个案件和他本人责任有关系……他也不可能在我们这儿呆下去了。他的作为学者的前途也终止了。那么,失礼了!我现在就要去讲课。”

荒木教授从桌上拿起书和笔记本,很快地离座。看来,他虽未尽其言,但似乎知道相当多的秘密,遗憾的是,三郎现在却不能追问下去。

接着,三郎他们来到了没有主人的冢本义宏研究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青年,有点胆怯地自我介绍:

“我叫岩内帮雄,从去年末开始在冢本先生手下担任助手。”

“这个房间,警察先生们已经进行过初步调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想,今天的葬仪结束以后,将私人的物品等整理出来,交还太太,也要将房子腾出来。”

“不,研究室这地方并没有别的问题。”

三郎说着,扫视了一眼这个人亡屋空、充满悲剧气氛的研究室。室内除了大桌子、书箱、书架这类普通研究室的摆设之外,没有别的特别惹人注目的东西。

“实际上,想听听您的话。”

“什么?关于这个案件我实在没有办法!好容易分到优秀先生手下工作而高兴,却……”

“关手这个案件,您有什么线索?”

“对于先生抱有敌意的人,我实在无法想象!”

“您有没发现,冢本先生最近外表有何异样吗?”

“如果说异样,那就是他决定结婚以后,很显著地变得开朗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忧虑的阴影。”

“对……再问一个问题,冢本副教授是不是在最近进行了什么特别课题的研究?”

“特别的?”

“是啊,据说是了不起的最新的研究。这个研究能够很快得到某种利益?”

“工业经营学还是一门新学问。无论研究什么题目,都可以说是最新的。但是,说这种研究马上可以得到钱,那是不实之词。假如这是理工科系研究室的新研究,说不定和杀人案可以联系起来,可是我们的学问,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有的。”

“我想也可能是这样吧。不过,我对于经营学是外行。”

“先生也接受工学系的讲课。当然也是工业经营论方面的课。如果勉强地说,能够得到什么钱的话,那就是即将出版的书的稿费。那是在结婚仪式前十天脱稿,交到出版社的,是新书。书名叫《i·e的知识》预定每本三百元。初版八千册。稿费扣去税金后,恐怕还不到二十来万元呢。”

“知道了……另外,冢本副教授好象和荒木教授相处不融洽。”

“这方面怎么了?”

“还有一个人:刚才在办公室听荒木教授说,从结婚的前一天开始,讲师仁田敏彦,就以父亲死去为理由而没有上班。据说他老家是茨城县的土浦。”

“是的。他父亲已年过七十了,老早前就得心脏病和哮喘病。时好时坏,据说在十五日早上去世了。”

“冢本先生和仁田先生之间是否有何不和?”

“这样的事,我真得不知道。”

谈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助手未免太谨慎了。

三郎和大八从经济学部研究室出来,到旁边大楼的法学部研究室访问川路达夫。因为他是冢本的好友。又是在不同的学部,谈话可能会更坦率些。

只是对于川路,三郎感到似乎有点棘手。不管怎么说,对方是刑法、刑事诉讼法的专家。要是说出什么奇特的道道来,那是相当麻烦的,当然,也可能不会产生此事。

川路副教授态度坦然地将三郎迎到办公室。

“检事先生,辛苦了……案件调查前景如何?对于杀害冢木的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川路达夫挨近身子,首先发问。

“很遗憾,还没有确实的线索,所以还要先生多多协助呢。”

“我当然竭力而为。我原是个废除死刑论者,由于这次事件,说实在的,我的想法有所动摇了。不管是什么动机,在新婚初夜,夺去冢本君生命的凶手,如果不是恶鬼、凶神,也是受罪恶的疯狂所驱使的浑蛋!”

“问题是其动机。……先生,您是怎么想的?”

“关于动机,我实在无法猜测。他没有得罪过其他人,的确,他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稍为不太好,可以说不善于交际。但是深入接触,你就会知道,他是个性情温良而又诚实的人。”

“好象不能说对他反感的人一个也没有吧?”

川路达夫盯着三郎,以果断的语调反问:

“检事先生,您大概是见了荒木教授后,再来这里的吧?”

三郎默然点了点头。对方眉头紧蹙,叹了口气。

“本来我想,反正非谈一次不可……不过,我所说的话仅作为内部参考。”

“好,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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