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回神，与魏庭一起坐下。

“没见到你之前，心里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的，但这乍一见到，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了。”老人边笑边去拿石桌上沏好的热茶。

“陈老，我来。”魏庭抢先起身拿过茶壶，替三人倒茶。

“许也……”老人沉吟了一下，“凛冬项目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终究是要回答这些问题的，许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关于重生的事，他打算隐瞒，毕竟这事情连他自己都还存在疑惑，他重生前最后的记忆模糊不清。

所以他打算换一种说法，也是更能让人接受的说法。

“我预见了。”

“预见？”老人神情一怔，直视许也，“你的意思是，预知？”

许也点头道：“我见到了往后五年将会发生的事情。”

“燕京沦陷，神灵睁眼在世间行走，华夏大地半数化作焦土，而在西方，人类禁区林立，尤其是欧罗巴，几乎没有人类能生存的地域了，很多人沦为难民……”

正在倒茶的魏庭手微微轻颤一下，差点将茶洒了。

老人瞥了他一眼，又望回许也，问道：“神灵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许也很干脆地摇头，“在我所预见的未来里，我们人类的确开始了对于神灵存在的探索与研究，但没有结果，起码在那五年里是没有结果的。”

“但也总结出了一些东西。”许也话锋一转。

老人接过茶水，“是你在电话里与你父亲所说的那四点？”

许也毫不意外老人知道了那通电话的内容，点了点头。

“神的眼里没有生死，因为神的存在，非死非活，就像薛定谔的猫，在没有观测者时，神同时存在死与活的状态，被称为长眠，可一旦有了观测者存在，不止是肉眼的观测，而是只要能想到祂，诵念到祂的名，都会让祂开始复苏，逐步转变为生的状态。”

“神灵也没有死亡的可能，只能让其再度长眠，回到死活共存的状态。”

魏庭听得出神，世界观都在被重塑。

老人则淡定得多，接着问道：“我很好奇，神灵是否有自己的想法，我是说，祂是否也会像人类一样思考。”

“我……”许也的眸子里也出现了疑惑，“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根据我预见到的记忆，往后的科学家们更倾向于神灵与地球上的其余生命一样存在差异。”

“即神灵中有存在意识的，也有无意识的，其中无意识的神灵要更为诡异和可怕，甚至于，就像繁衍是生物的本能一样，无意识的神灵只是遵循本能而存在，没有任何多余意义，就像茫茫宇宙，只为了存在而存在。”

“但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否有意识的神灵，在祂眼里，都不存在生死区别。”

许也有些困难地解释道：“人类之所以损失惨重，并非是神灵有意地杀戮人类……”

“而是就像您在路上行走，踩死了一只蚂蚁，您不会注意到，神灵亦如此，甚至更可怕，祂们造成人类的死亡，只是因为祂们存在于那里，就像黑洞存在宇宙中，我们惧怕黑洞撕碎一切的引力，但黑洞并非刻意去毁灭一切，只是因为它就在那里。”

魏庭听得直冒冷汗，打从心底感到恐惧。

老人的眼眸有些沉重，沉默半晌，“阻止神灵的办法……”

许也精神一震，这正是他要与老人商谈的最重要的事。

他沉声道：“这就需要说到余下的那三点了。”

“借助神灵，以神抗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