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男人,觉得好笑。
第一次见这样的他。
温婉在他面前蹲下,胸前浴袍微松,春日碧桃隐现,她将声音捏得又软又娇,故作孟浪地勾引,“惊宴,你不想要我吗?”
她拉起他的手,主动带向的自己身体。
顾惊宴目光略过她的眼,脸,然后身体,视线被狠狠一刺。
他是个正常人。
那种诱惑力,是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诱惑力。
温婉看见他迷乱的视线,心里得意,果然如爷爷所说,他不过是没有尝过别的女人身子罢了,等他尝过,就知道个中滋味倒也差不多,就不会一心扑在那个小贱人身上了。
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就抽走自己的手。
“滚。”
“惊宴?”
“滚!”
“顾惊宴!”
温婉情绪也激动起来,霍地站起来,拆开自己浴袍的结后,利落地整个褪去,白色浴袍在瞬间下落,堆叠在脚边。
她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男人,“你有本事看着我的身体,说不要。”
顾惊宴缓缓抬眸。
视线火热。
他咬牙,身体因为药效开始发抖,手指紧紧抓起地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女人的躯体,用残存的理智羞辱,“我就是不要,如何?”
“是吗?”
温婉极轻地笑一声,对上他的眼睛,“你知道么,惊宴,有时候觉得你就是一条没有人性的狼。”
“......”
他懒得搭理她。
温婉收起不满情绪,大方笑道:“没关系,那我就这样一直站在你面前。”
那是一种折磨。
非人道的折磨,他在抵抗最原始的欲.望。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顾惊宴被折磨得整个人躺在地毯上,额头青筋根根浮起,汗水涔涔,手背上也是暴起的青色血管,修长的十指痛苦地将地毯抓得变形。
温婉不着急,她在等。
漫漫长夜嘛。
她干脆直接叉着腿坐在他脸的对面,好让他将自己看个清楚,娇笑着问:“还能撑吗?......别为难自己,惊宴,和谁做不是做,况且我还是个雏儿。”
“......”
顾惊宴浑身脱力,意识溃散,身上膨胀得痛。他颤抖着伸手,摸上女人脚踝,词不成调地低哑呢喃,“给我......”
“我给你呀。来拿。”温婉勾着脚,笑道。
终于,顾惊宴丧失最后一丝理智。他像是一头饿极的狼,双眼猩红面目阴鸷地从地上爬起来,拽着女人胳膊,将她重重地砸进柔软的大床里。
他忍不了了。
温婉很满意,她张开双臂,“惊宴,我等你好久了。”
男人埋进她的颈间。
温婉热烈地用唇吻着能够到的部位,他的耳廓,脸颊,甚至是手指。
......
不对,味道不对。
顾惊宴动作一停,跌跌撞撞地从女人身上下来,再痛苦地重新摔到在地上,咚地一声发出闷响。
温婉躺在那里,愣了好几秒。
“惊宴,你怎么了?”
顾惊宴死咬着腮帮,单手撑在地上狼狈起身,脚步蹒跚地朝浴室冲去,温婉赶紧床上跳下来,也跟着跑过去。
咚!
浴室门被男人大力关上。
霓霓。
霓霓。
霓霓。
顾惊宴颤抖着呢喃着她的名字,手胡乱地从柜子上扒下刮胡刀,拆下刀片,毫不犹豫往手臂上就是一刀。
疼痛袭来,意识回旋。
清醒点了。
外面不是她,不是。
如果真的把外面那个女人睡了,那他就脏了,那他要怎么和她有以后?
不行。
哆哆嗦嗦地想到这里,又往颤着往手臂上划了一刀。
滴答滴答。
血开始往下滴。
一刀。
两刀。
三刀。
......
十九刀。
他尝到剧烈尖锐的疼痛感,似血液里的倒刺,刮过血管,留下疼痛过的痕迹。痛觉神经在疯狂告诉他:这就是疼。
原来这样是疼啊。
那她该有多疼?那么多的伤害,那么多的绝望瞬间,全是拜他所赐。
浴室的门被温婉拍得震天响。
他不理会,整个人跌进痛狱里。
到最后,已经麻木。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血痕,好长时间后,他突然想回答温婉那个问题:狼么?狼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那他也只认一个霍东霓,永不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