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霓在瞬间涨红脸,白皙皮肤上渗出一层肉眼可见的红意,急得语调不稳,“你凭什么这样侮辱我,认为他是这样看我的?”
“真不是的话,你急什么呀?”温婉笑着,“因为惊宴他对我说过呀,说外面的货都是拿来玩玩的,真正宝贝的才舍不得轻易亵渎。他说我的第一次要留到我们的新婚夜,不然对不起我。”
“......”
“......”
霍东霓回想起无数个辗转的夜晚,他那么绵密温柔,用尽各种姿势和方位跟她做,做完后都会抱着她睡,醒来的时候都是在他怀里。
现在有人来打破她的梦。
告诉她:都是假的。
霍东霓摇摇头,不肯信,站起来,“我不会相信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
刚刚擦过温婉肩头,就听见温婉的冷冷地开口:“你要是敢走,我现在立马就去敲开你家的门,告诉你爸爸还有霍西决,说你又和惊宴纠缠在了一起,你想想看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你——”
霍东霓脚步瞬停。
她偏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婉,“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我吗?”
温婉也转过头来,微微扬起脸,她用手拨了拨头发,笑眯眯的说:“你没有理解错,我这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你。”
霍东霓站在那里。
没有重新坐回位置里,也没有勇气抬脚利落离开。
温婉乘胜追击,话语也变得更加尖酸起来,“你现在知道难做了?那你在抱着我男人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霍东霓开始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掌心里全是冷汗。
啪啪啪——
几声刺耳的响。
温婉用力地拍着桌子,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她抬手指着霍东霓,扬声说道:“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的未婚夫上床,破坏我们感情,还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嫁进豪门!”
四周顿时唏嘘一片。
有人认出她来,开始纷纷交头接耳,热烈讨论。
“那个站着的女生不是一中跳楼案件当事人吗?”
“就是她,是她的爸爸害死的。”
“哇——不是吧?她害死别人的弟弟,现在还要纠缠着别人,还要不要脸啊。服了。”
“......”
霍东霓觉得有上万只蜜蜂在耳里嗡嗡嗡。
太吵了。
温婉还在不停地向大家揭露着她的“罪行”,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道:“她用身体三番几次的勾引我的未婚夫顾惊宴,是个脱光衣服就能随意给男人操的贱货,破鞋!”
然后,议论声更大了。
霍东霓捂住耳朵,喉咙发紧。
那些目光像是利剑一样刺过来,在瞬间将她捅得千疮百孔。
温婉也站起来,跨出来一步,停留在她的对面。她看着满脸痛苦的霍东霓,徐徐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干干净净地离开惊宴。否则——”
她顿了下,再度响起的语气更为狠绝,“我会把今天在奶茶店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各大媒体,那也会从这听到的二十人变为成千上万的人。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在这座城市没有立足之地。毕竟你们家早就在风口浪尖上,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把你一家送进大海里。谁也别想好活!”
霍东霓紧握成拳,那枚戒指卡得她手指发痛。
在那些目光里,她颤抖着唇,哽咽着,想说点什么时,温婉凑上来,覆在她耳边笑着说:“东霓,你还是多为你那个残废哥哥着想吧?到时候出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许被你连累得在大街上被人踹轮椅摔死也说不定呢。”
啪!
一声耳光响,整个店内静了。
本就有人用手机在录视频,看见这么一幕,也不由得惊了,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气氛僵持对峙的两人。
霍东霓手打得发麻发痛。
温婉偏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清晰的手指印从脸颊一路长到耳根。
温婉只觉得耳朵里嗡地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静了很久很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温婉在数分钟后缓慢地转回脸,说:“可以阿你。”
霍东霓眼角被逼得发红,胸口曲线起伏得十分厉害,喘着艰难地说:“闭嘴!不要再说了!”
温婉也拔高音调:“我偏要说!”她也激动起来,“我哪一样说错了?难道你没有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和他过夜吗,你敢说你没有拿给他睡吗?还是说你没有瞒着你的残废哥哥和你杀人犯爸爸!”
“闭嘴——!我叫你闭嘴阿——!”
霍东霓情绪失控,尖叫间拿起旁边桌上的一盆绿植直接砸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那绿植的盆底就已准确无误地命中脑袋。
那一下子,就像是有人从高高的堡垒上丢下一枚雷弹,在瞬间将整个吵闹的世界砸得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紧跟着,咚地一声闷响后,温婉应声而倒,整个人斜刺里地栽倒在地板上,额头上破的口子混着泥土,鲜血长流,在店内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灼目。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