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楚不凡说，“怎么还不回来？”

“啧！别喝了！”覃肃吼了一声，随后跟楚不凡说，“陈耐喝多了，还把酒打翻洒我身上了，你睡了吗？能帮我拿套衣服来吗？”

楚不凡：“没睡，你把地址发我。”

覃肃的形象管理非常严格，平时穿衬衫连一点小褶皱都不能忍，这会儿衣服湿了，估计已经在暴走边缘了。

楚不凡找了套休闲服，又拿了双运动鞋，按着覃肃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酒吧。

他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随着年岁增长，更不习惯酒吧的氛围，光怪陆离的灯光把人照得恍恍惚惚，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楚不凡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找到了覃肃和陈耐。

他们坐吧台旁边了。

陈耐趴在吧台上哼唧，覃肃拿着两人的西装外套，一脸生无可恋。

“给我吧。”楚不凡从覃肃手里抽走外套，虽然他的声音覃肃听不见，但覃肃也默契地从他手里拿走干净衣服。

然后覃肃去卫生间换衣服，楚不凡留下看着陈耐。

等覃肃换完出来，两人合力扶起陈耐，把陈耐弄出了酒吧。

“我耳朵快聋了。”覃肃在门口吐槽。

“不是应酬吗？”楚不凡打开车门，两人费力地把陈耐塞进后座。

“是应酬啊，”覃肃无奈道，“跟客户吃了顿饭，签完合同客户就走了，他说他心情不好，想来喝两杯，他最近不是失恋了么，我怕他想不开，就说来陪他一会儿，结果，就这样了。”

陈耐失恋，工作进入癫狂状态，这事楚不凡也知道。

“所以这次是因为什么分手？”楚不凡上了主驾，覃肃的车和陈耐的车先留在停车场，隔天再来取。

覃肃靠在副驾，支着脑袋揉太阳穴，闻言说道：“x生活不和谐。”

楚不凡：“哈？”

陈耐情侣坎坷，对他们而言，已不再是秘密了。

当初网恋见家长那位，没扛住异地恋，劈腿分手；后来陈耐找了个看上去单纯的大学生，却被对方当ATM脚踩多只船；这次这个在一起都两年多了，感情很稳定，他们以为应该没问题，可是却分手了。

“他刚才自己说的。”覃肃道，“俩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做过，对方说要等合适的时候，陈耐傻乎乎地等了两年，今年这不是同居了么，发现对方……嗯，立不起来。”

楚不凡：“……”

这个剧情的前半段，听着莫名熟悉。

“有病治病嘛，”楚不凡目视前方开着车，忽略那股熟悉感，“陈耐这么靠谱，不像始乱终弃的人。”

“他不是，但耐不住对方作啊，太敏感了吧。”覃肃换了个姿势靠着，忽然灵光一现，“要不咱们给他介绍一个吧？”

“啊？”楚不凡没料到这个进展，面露疑惑道，“我们给他介绍谁啊？”

他跟覃肃从始至终只有彼此，没混过圈，也没刻意结识过同类，身边能知道取向的，几乎都有伴。

“是个好问题。”覃肃道，“等我物色物色。靠，我真是感动全国十大好老板。”

说完，他扭头看了看陈耐，对方在后座不省人事，随后他的视线落在楚不凡侧脸，笑道：“当初你也让我等了很久啊，现在看来，很有风险嘛。”

楚不凡：“……”

还是来了！

不等楚不凡回应，覃肃慢悠悠补充：“嘶，不过你也立过，一看就很健康。”

“那时候还是学生！”楚不凡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老色魔。”

“怎么说你老公呢，”覃肃回想起青春时光，笑弯了眼，“不过等待是值得的，我们这么和谐，全靠准备时间充分。”

“……”楚不凡见覃肃越说越离谱，张嘴想转移话题。可是话到嘴边，心里浮起疑问。

一天当中，他听了两次这方面的话题，这让他不禁想到，他跟覃肃都是新手上路，却似乎没经历过磨合期，除了最初些许的不适，传说中的出血啊疼痛啊，他都没有过。

为什么？

“嗯……”楚不凡踟蹰着，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咱俩是挺和谐的，好奇怪啊，好像挺多人不太合适的样子……”

“那还不是我刻苦钻研的结果！”覃肃一哂，扶额说出当年的真相，“当初我连能查到的研究论文都看了，第一次的时候超紧张，手都抖了，你没发现吧？”

楚不凡：“！！！”

他当时脑子里全是浆糊，哪能注意到这个！

仿佛错过了两个亿！

“没事，不用遗憾，”覃肃就像听到了楚不凡心里的呐喊，探身过去，故意换了低沉的声音，“今晚回去，我们回忆一下。”

正好红灯，楚不凡嫌弃地瞪了覃肃一眼，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时，安静的后排响起一道男声：

“在我面前秀恩爱……”陈耐迷糊又难受地嘟囔，“二位，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