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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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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蜗婚(205)

我正想说什么,贤芝就重重地撞击声撞在门上,她嘴里喊着哀求着说:“给我烟啊,求求你们给我一支烟,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砰砰地撞击声,我看季飒整个人靠在门上,门还是被撞的直颤,我真担心我妈的精神会崩溃的,我赶忙把我妈给推到了门外,我让妈先出去透透气,买点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自己能解决。老妈极其不放心,还是生生的被我推出了门外。

这样就剩下我和季飒站在门口了,我把季飒推到了一旁,我命令的语气说:“季飒,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怪你,你这么大人了,你怎么就不懂事,这时候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想咱们知道你们俩的事气死是不是啊?我警告你,别在咱妈面前火急火燎的乱说话!”

“姐,你就成全我和贤芝吧。”季飒死皮赖脸地说。

贤芝突然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出来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她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处地流,她头发像是被抓成鸡窝一样,她眼圈漆黑的,眼窝深陷,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打着哈欠流着鼻涕,浑身都在颤抖着说:“素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是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你去给我买一根烟……就一根,一根都行,你就让我抽一口吧,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了身子,我抱着贤芝的脸,我拿纸擦着她脸上的污浊,我说:“贤芝,你听话,你扛一下,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战胜的,你不能再吸毒了,这玩意会害死你的!”

“不!不!不!我要烟,你马上给我烟,季素你给我烟啊,我心里有东西在爬啊,在啃我的心,我要死了,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快点给我烟吧!”她抱着我的腿,死死地哀求。

滕“不行!贤芝,你不能抽,你真的不能抽,你听话,贤芝是好样的,贤芝是最棒的,贤芝最听话,你戒掉毒瘾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还像个人啊,你都像个鬼了,你的美丽呢,你不是要美丽吗?”我抱着贤芝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烟,我要抽一口,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口就行了……我求求你啊。”

“不行不行!”我坚决地说,转过了头。

贤芝忽然用手抓着我的头发,她眼睛十分犀利而尖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仇敌,那眼神让我背后的脊椎骨都发凉,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我甩起一耳光打在贤芝的脸上,啪的一声,季飒看傻了,贤芝也片刻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被我打蒙了,我拉过她的手就拽,一直拽到了房间里那扇大的立镜前,我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像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贤芝吗?你变了,以前再多钱我不给你你也不会瞪我,现在就为了一根烟,为了毒品,你可以瞪我,那我就要打你,我要把你打醒为止,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贤芝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呆了,她的脸色发青,高高突兀起的胸骨,瘦的没有人形了,她眼睛鼻子附近都是污浊,头发干枯地披散在头上,打了很多的结,凌乱的不堪入目。

确实这让贤芝很震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说:“素素,我是不是生不如死啊,你不如给我一点安眠药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拖累我身边的人,素素,我真的是忍不了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吞噬我的一样,你打我吧,你一打我我就能清醒一点了。”

说着贤芝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眼睛直翻白眼,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拍的很用力,我都怕她的手掌会拍断了。

她叫着闹着,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幸好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上班去了不在家,不然周围的住户肯定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季飒看着贤芝呼天抢地难受的劲,他竟然拉着我小声地说:“姐,要不你就去买一根烟给她吸吧,就给她吸这一口,你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

“你真糊涂,她不吸毒是不会死的,难受也就是这一阵,她要是吸毒在这么吸下去,她真的是会死的!你要是想看着她死,那你就去买毒品给她吸!”我瞪着季飒,我真是没想到季飒这么的糊涂,竟然会这样的想。

贤芝倒听到了季飒的这个建议,她立即就扑上了季飒,她扑在季飒的怀里,求着季飒,说自己怎么怎么的难受,求季飒救救她,给她一口烟她吃完一口后就这辈子都不吸了。

“姐,你看她多可怜啊,你就狠心吗?我去买去,我去几家酒吧跑跑看。”季飒说。

“你给我站住,你也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真把贤芝给赶出去!我看你还真是不得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我推开季飒,忍住了差点没想跳起来抽他一巴掌,我怎么就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蜗婚(206)

贤芝一听季飒说要出去给她买毒品,马上就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里唾沫蜒痰直流,手臂呈痉挛状抓挠着,手上的筋脉都暴突了出来,实在是吓人。

季飒蹲在一旁掐着贤芝的人中,贤芝扑腾了坐起来就抱住了季飒,一个劲地发抖着哀求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抽一口,我都要难受死了,我的心都要被刺死了,季飒,你倒不如杀了我倒好。”

我看着季飒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没办法了,我从房间里找了一个一根跳绳,我想这样由着贤芝抓狂,倒不如把她先绑起来,不然待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季飒见我拿绳子要绑贤芝,马上就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站在贤芝的身前,他望着我手中的绳子,说:“姐!你疯了吗!你要把她捆起来吗,不行!我不许你捆她!”

我没好气地看着我这个弟弟,我真是**哭无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没辙的弟弟呢,我指着季飒的脸,我说:“你给我过来,你少管,你惹的事还少吗你!你说她现在这样子不绑起来把嘴巴堵上让她冷静一下行吗?你别再这样了,你非要把我和妈气死才罢休吗!”

季飒还是不让,声称要是绑贤芝的话那不如就先把他给绑起来算了,我气得抡起袖子就推开了季飒,我把贤芝的双臂和脚都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看着季飒垂头丧气抱着头唉声叹气,贤芝这时候像是清醒了一点了,脸颊上淌着汗,头发凌乱的全部都湿了。

贤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半响,说:“素素,我是个废人了,我再也不能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一同玩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厌恶我这个样子,我是不大中用的人了,毒瘾一阵阵的,你就别管我了,把我丢出去,冻死饿死都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又不忍了,我拿了一条沾了热水的湿毛巾给贤芝的脸上擦了擦,我说:“贤芝,你别这么说,说得我心里难受,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好姐妹,你别多想了,我绑起你你可别怨我,你毒瘾闹起来我真怕你会伤着了自己,我弄点粥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就说,多吃点饭菜水果,心就别往那方面想。”

“季素,我不行啊,我瘾一上来我是不认人的,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放我走吧,说不准我待会痴狂了起来又要做错什么,你别管我了。郑兆和都不管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让我走吧,路死路埋吧。”贤芝悻悻地说。

季飒走近来,端了一杯热水喂了贤芝,他的眼里噙着泪水,我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我心里对贤芝,又是心疼又是同情,她是那么动人迷人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前几个月她还好好的,那么摇曳生动,那么的光鲜照人,我那时还羡慕着她来着,我羡慕着她嫁给了钱,有钱无爱总比无钱无爱要强的多,我哪里会想到贤芝成这样子,若追溯源头,那不就是郑兆和的前妻在作祟吗!

我抱着贤芝,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心疼地说:“贤芝,你告诉我,郑兆和老婆是怎么整你的?我真想去找她,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她这臭娘们所赐,贤芝,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就上了当呢?”

贤芝摆了摆手,说:“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谁了,我心里都看明白了,这人还是不能想走捷径,我走到最后,选来选去,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值得我倚靠,我这又是图了什么呢?”

季飒回过头说:“还有我呢,还有我是在乎你在意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贤芝,你答应我戒掉毒瘾,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和我姐的,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有决心,肯定会好起来,我带你去上海看黄浦江的夜景,你不是说你想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吗?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兜风,好吗?”

贤芝摇摇头,无力地说:“季飒,你从此都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真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我的过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你知道吗?是我玩弄了感情,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被玩弄,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你,不配。”贤芝说了几句,又嗓子干咳了起来。

我心里不忍,又喂了贤芝两口水喝,我看着她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了,她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心里难受,毒瘾还在吞噬着她的内心,我眼泪急着就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帮不了她,我只能把她带回家这样的给绑起来,喂她饭吃喂她水喝。

贤芝手握着我的手背,她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看她穿的不多,又叫季飒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披上,她眼里对我充满了感激,到叫我无言以对了,我觉得自己也害了贤芝,我不该几个月都没有理她。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蜗婚(207)

之放和妈一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放一见到我就张开小手要我抱抱,小嘴沾满了奶汁,我逗着他,拿过手帕把他的嘴擦擦,小放的脖子上戴着的是妈妈特意订制的银项圈,项圈上面是圈着的一个锁玲珑,上面有着小放的生辰八字。

是老街上的老银匠用了足银打制的,上面还镶了一小块母亲带了几十年的椭圆形翡翠,银镶翡翠,就是为了给孩子庇护和祥兆。

小放的小胳膊上还戴着银手镯,都是妈妈亲自去准备打理的,我还说妈妈实在是太惯着孩子了,还这么小,就给他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妈妈说小孩子火候低,容易碰上脏东西吓着了,弄些东西放在身上佩戴者,可以驱邪护体。

妈妈是过来人,自有她的道理,我见孩子戴着还真是挺好看的,红润的小嘴,粉嘟嘟的脸蛋,倒清秀的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说特别像我小时候。

我抱着孩子,一声声对着他的小嘴念妈妈,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就想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了,虽然他还太小,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乖,宝贝,叫妈妈,叫妈妈……”我手摸着小放的小手,对着他的小脸蛋笑,又给他换了尿不湿,这样一来一往,我竟把贤芝还绑着在客房里的事给忘记了。

到是妈妈弄了一碗饭,端了过来递到我手上,抱过孩子,说:“她还在房里吧?怎么没什么声了?你也是的,自己的负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带回来个奶奶伺候,你去喂点饭给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哪行啊,本来她身子就垮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摇摇头,说完抱着孩子放在小婴儿床里,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孩子笑。

我端着饭进了客房,之放和季飒在客厅里看球,其实他们俩也都是心不在焉,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我见贤芝就歪歪地靠在床边,脸颊上挂着泪珠,面如纸白,死气沉沉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觉得我的声音稍大了一点都会把她的残存的一丝魂一丝气给吓跑了。

“贤芝,饿了吗?你吃点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来,我喂你吃饭,好吗?”我小声地说,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我的心里真是急,可急又能怎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如枯木一般瘦细的胳膊,她推开了碗,气若游丝地说:“素,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你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废人了。你就把我随便地扔到马路旁算了,别管我了。”

我瞧着这光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了下来,我捧着贤芝的脸,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的贤芝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垮你的,我陪着你,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叫我多心疼,你叫我还怎么好好过?”

贤芝的手还被绑在一起的,只能抬起来,并没有松开,她试图想抱抱我,我忙就伸手要给她解开绳子,但是她拒绝了,她说她怕待会要是毒瘾再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懂,她是害怕抓狂的时候伤害到了我。

我还是解开了绳子,我没法见到贤芝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给她梳洗了干净,又给她把饭菜里加了一些梅干菜,我想她的胃口是肯定不好,加点梅干菜会下饭一点。

果真她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豆浆,到了傍晚的时候,之放说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出去,会闷坏的。于是我把孩子让妈妈照看,季飒出去了,贤芝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我出去前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还有食物柜里,叫她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贤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走到了房间门口,准备要带上房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外面也许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就出去转一转,之放开着车带我,买点东西就回来,晚上我再来看她。

出来的时候,黄昏正是晚霞漫天,这样的初春里,有些微寒,我裹着旧时的大衣,闻到了过去的味道,却觉得眼前的日子都是新的。新的爱人,还有我的新的生活。

这新的,多让我向往。

开车绕到了郊区的一条河堤边,这时河面上清沥沥的,远处山上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流淌在河里,十分的清澈,空气也分外的好。日落后,天暗了下来,风吹袭过,有几丝寒意,我已经抱紧了自己的怀抱,之放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景致如何的美好。

这韶光多么的动人。

我倚在他怀里,慢步在沿路的河堤上,车就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度假村停车场内,停车场的师傅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内消费,但还是让我们把车停在里面,我不经又感概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沿着河堤走,附近有鸡犬相闻,不远处还有阡陌的田野,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农作物,但也没有衰败的景象,仍有一些绿意盎然,我想,是春天到了,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而贤芝的春天,能否也到来呢?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蜗婚(208)

我斜靠在之放的肩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略微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他着实是比我高好多啊,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之放,你好像会发光哎。”

他低下头下巴放在我的发丝上,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后揽着我的腰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他说:“哦?你说我会发光,那我岂不是一只大水母,海底的水母都是会放光的。”

我见过水母的照片,那是一种很可爱的海底生物,有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笑了,被他的这样一个比喻给逗乐了,我说:“我可没有把你说成是只大水母,就算是,你也是一只大水公!其实,我是觉得,你总是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我感觉我站在你身旁倒暗淡了。”

他便立在原地不走了,央告着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非要找一个比自己暗淡的丈夫才好吗?难怪如今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不好看,美女都不和帅哥结婚了,都和那些有钱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结婚,生的后代都不好看。”

一句无心的话,倒叫我心又想了别的,终究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就算他心里没有什么芥蒂,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多想,我不怪他,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放见我的神情,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我多想了,就用食指撩拨了一下的发丝,在鼻尖细嗅了一下,说:“你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难怪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迷人了。”

“我可都老了,要奔三十了。”我继续往前走,想到近些日子的烦事,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反倒叫我心气不顺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累了,路边有一家极小的风味小吃排档,我挽着之放就在餐馆里点了几个小菜吃,期间饭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靠在门边盯着我们不停地瞟眼看,又捂着嘴笑着说些什么。

是我太敏感了吧,一顿饭吃的怎么也不顺心,付了钱之后我瞪了服务员一眼,冷冰冰地说:“记住你的本份是干什么的!少多嘴多舌!”

我走得极快,之放在后面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就变得生气了呢,你又何必和两个服务员生气,多不划算!”

“你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了,意思不就是我配不上你吗,说你长得英俊怎么就看上了我,是吧!”我把刚才的情形加上自己的想象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你多想了,我耳力也不差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她们不过是年纪小的服务员,你和她们生气做什么呢,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怕你闷到了,你就吹吹风,透透气,心情舒畅些,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他哄着我。

我伪装出来的笑容,确实很经不起他眼睛的过滤,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沉默,也许是我的心太窄了,我太自卑了,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自主地自卑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他也有些累了,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办法宽慰我安定我的心。

一路沿着河堤往回走,我们都是沉默的。

就在要走到那个度假村去取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脸转向我,我惊呼地看见他竟然是早已满脸的泪水,他定定地望向我,就站在离我只有半英尺的距离,我看着他满脸地泪,大悲却没有哭出来的样子,心柔柔地一下就被冲击了。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颈间,他说:“以后,可再也再也别这么说了。”

我也哭了,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总之那个傍晚我们是抱在一起哭了,我也发现,不论谁,再坚强的人,终是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让不让人看到的问题。

我季素到底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懦弱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又何尝不是极度的自卑呢?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幸福,就生怕他会溜走会离我而去。

对自己说要信任之放,不要太敏感,不要疑心病犯。

他取车去,我独自站在河堤庞,望着一池的碧水,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就特别的怕水,可和之放相识,不就是源自于我的手袋坠入了手中的那次吗?之后也是在水里,在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我回忆着我和他认识一来的这段日子。

直到他车开到了我身后,我才回过神,跳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右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之放,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故意装出了一副官腔回应着,把我逗笑了,这小子还真有当官的样子。

这时手机上又显示着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心想我才刚出来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我接过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贤芝人不见了,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首饰都不见了。

我忙安抚妈妈,我叫她赶紧出去找贤芝,我说也许是家里进贼了,不可能是贤芝偷了家里的东西,贤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妈妈嚷着说要报警,说贤芝连小放身上戴的银项圈都给偷走了,说我就不该引狼入室,这次可好,贼都偷进了家里了,一个吸毒的人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蜗婚(209)

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有闲心了,我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我倒不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丢了多少,而是贤芝是不是真的就拿走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出去买毒品吸了呢?我担心她复吸,她一旦再次碰到毒品那就很难再戒掉了。

车开得快,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之放的车技那是一流的,我跑着上楼,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凌乱的一片,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脚边还有一篮子菜,孩子就趴在妈妈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孩子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项圈和手镯都不见了。

看到妈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往我的房间走着一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抽屉都被翻开了,好在我平时也没有把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房间里的习惯。客厅里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坐下来一瞧,原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和音响全都不翼而飞了,我又回厨房一看,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冰箱也不见了,连微波炉都没了。

哪有小偷会偷这些大的家用电器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贤芝的毒瘾犯了上来,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小区外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去了,贤芝就把孩子身上的值钱的东西给褪了下来,又把这些电器叫人给运走了,换了钱好买毒品。

我忙想起打电话给小区物业的保安室,他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踩三轮车的拉了一车的家用电器,他们询问了一下,证实是屋主要将旧的家用电器给卖掉,他们物业还打电话到家里求证了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让我确定就是贤芝了,我没敢和妈妈多说什么,我拉着之放就要才出去,妈妈喊住了我,她说:“你别出去找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进我们家的,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说是好朋友好姐妹,可有这样做事的吗?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连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小孩子身上戴的物件她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人性啊?我告诉你和之放,你们别出去找,要是找,你们俩也都别回来了。”

妈妈都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得辩解一下,我说:“妈,这事还没有把贤芝找回来问清楚,也不能冤枉人啊,我想还是把贤芝先找到要紧,在这里她也没个认识的人,身体也没好利索,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出去多不安全,你说咱们要是不管她,真让她就出事去吗?”我这么说想打动我心软的妈妈。

“我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遭了贼,是谁这还要问吗?你没看见电视上那些吸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不报警了,你别把她找回来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日子在里面!”妈妈警告着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抱到了摇篮里,没再理我。

我一扭头,拉着之放就出门,外面已经夜沉沉了,也不知道贤芝会跑到哪里去,我大了个电话给季飒,他也焦急地说兵分两路大家一起找。

我和之放跑了十几家酒吧,都没有看到贤芝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我不明白贤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来了个家贼难防。

难道毒瘾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我想到这里有些害怕,我对贤芝有了陌生。

之放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大街慢慢地行走,生怕会漏了,我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路边,我想贤芝就算是买了那种烟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找个地方抽,那么她抽好了人也就清醒了,她清醒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灯火辉煌的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倒真一下没了方向,虽说城市不到,可要找一个人又谈何的容易?

贤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妹,你还想我们的友情继续下去,那么请你马上出现,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你不再复吸了吗,你不是说你要改过自新了吗?你怎么能又堕落呢?

之放的眼神也专注地看着,他边盯着前方,边说:“找到了贤芝,还把她带回去吗?”

“那不然怎么办,不管她吗?她就在我生活的城市,我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可能流浪在这里,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就不管她,我办不到,我良心也会不安的!”我说。

“我想了想,我觉得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这很明显就是贤芝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买毒品去了,她根本都戒不掉,你这样还把她留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添危险啊,她一旦毒瘾犯了,她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心魔,她真的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放忧心忡忡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调转车头回去咱们吃饭洗洗睡吧,我要是能办得到我季素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你明白吗?”我说。

之放看我一脸的坚决,说:“我们今晚找到她,但是只能过一夜,明天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必须送去,这也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不能感情用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会耽误了她戒毒。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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