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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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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一声令下, 粗实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在落在萧琞的腿弯处,他双手紧握,就连一贯保持的风姿也维持不住, 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www.xiashucom.com

他抬头, 眸光阴鸷, 仿若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谢令从,一朝寻着了机会, 就会狠狠的扑上来要你一口!

就是这种感觉。

萧琞仿佛回到了幼年时, 他还是那个出身卑微的世子,在外面时时刻刻都被人欺负, 他们把他压在地上, 逼他学狗叫;用力地推搡他,把他推入寒冬的莲花池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聚众殴打他, 发泄心中的不满——

但这些事,老长宁侯从来不会管。萧琞只能自己一个人受着, 默默承担着。直到遇见大公主,被她撞见他被人欺负之后, 那些人就好像担心大公主会找他们麻烦一般, 再也没来欺负他过。

在他心里,逆光而来的大公主就像是一道光,他不能爬上去,就只能把她拉下来, 让她只能跟自己一样待在那阴暗的地方。

——让一道光, 匍匐于自己身下。

可现在,早已位高权重的长宁侯却被迫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卑微地,能够让人一手碾死。

而罪魁祸首, 则是多少年如一日般的,高高在上,沐着光风,尊贵异常。

太夫人得到管家的传话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没站稳就看到这种场面,她呼吸一窒,尖声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反了不成?还不给我住手?住手!”

可在这儿守着的都是谢令从的人,又有谁会听她的话?

任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转,赵策手中的棍子仍旧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她尖叫着让周围的侍从去把赵策拉开,可谢令存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两相对峙之下,偌大的花园里只能听到萧琞痛苦的闷哼声。

太夫人着实害怕萧琞真的被打断一条腿,纠结半天还是走到谢令从身边讪讪道:“公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侯爷这……”

“嫂嫂……”萧琬跟着太夫人赶过来,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口。

她神色焦急,关心之情展露无疑。

谢令从神色淡淡:“没误会。”

她看着眸光阴鸷的萧琞,又看了眼难掩但担忧之色的太夫人,忽地展颜一笑:“既然太夫人也在这儿,那有些话,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说了吧。”

她低头,看着萧琞,“说来也是巧了,本宫也是刚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告诉侯爷了,侯爷可得认真听着。”她朱唇轻启,后面那四个字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念出来,让萧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敛春不知从哪搬了张凳子过来,放在谢令从身后;谢令从慢悠悠坐下,旁边还有敛夏轻轻地打着扇,与萧琞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轻笑道:“侯爷可知当年苏姨娘是怎么死的?”

苏姨娘,就是萧琞的生母。

萧琞眸光微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太夫人一声尖叫:

“不!不行!”

“娘?”萧琬被她吓了一跳,站在一旁惊诧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说?难不成当年真是……

萧琬脸色顿时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夫人:“娘!”

太夫人却是没时间搭理她,她一手挣开萧琬的搀扶,几乎是有些恳求地看向谢令从:“不能告诉他!不能!”

谢令从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挥挥手,侍卫识趣地拦在二人身前,太夫人还在不住的叫着:“不行!不行……”

萧琬抿抿唇,看了眼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萧琞,又看了眼即将崩溃的太夫人,想到那种可能性,神思恍惚。

不会的,她娘亲虽说嘴毒了些,说话难听了些,但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

谢令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强忍着疼痛不发出声、汗水打湿了头发灼灼盯着她的萧琞,垂下眸子玩弄着涂了丹寇的手指,幽幽道:“苏姨娘当年的确是死于自杀,只是这自杀,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太夫人脸色骤然一白,身形晃荡,几乎要撑不住身子,只听谢令从道:

“她当年自杀,是因为情郎罹难,满门皆灭。她觉着生无可恋,便干脆利落地,随着那情郎走了。”

谢令从语气轻飘飘,太夫人却是身子一软,全身都靠在萧琬的身上,看着萧琞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萧琬唇角微动,看着太夫人的眸光有些诧异。

萧琞眼睛瞬间充血,一字一句艰难道:“你……胡说八道!”

谢令从毫不在意:“胡说八道?”她轻嗤:“太夫人念在你年幼,受不得这丧母之痛,便将这件事瞒了下来,甚至在你误会她是你杀母仇人的时候还在瞒着你。但本宫心善,大发慈悲把这件事告诉你,你还说本宫胡说八道?萧琞——”她高高在上地睨着他:

“你算什么东西?”

萧琞沉默了片刻,而后拼命挣扎,赤红着一双眼,咬牙切地看着她:“闭嘴!”

赵策哪能让他如愿?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拼命蠕动,却仍是挣脱不得。

萧琞呼吸沉重,脸色苍白,几乎下一瞬就要控制不住晕过去,谢令从声音冰冷:“可别晕。晕了,本宫还得让人去拿冰水来,这天儿还挺热的。”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萧琞眼眸黑沉,定定地看着谢令从,那眼神平白让人心生寒意。

赵策的棍子还在落下,棍子落到肉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人肉疼。

谢令从端着敛冬不知从哪拿来的一杯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往旁边一放,这才对上萧琞的目光,笑道:“侯爷这般看本宫作甚?”她语气悠悠:“怎么,是觉着吧本宫戳穿了你这么多年的念想、打破了你奋斗向上的目标、推翻了你报复仇人的理由?”

“你怕你这么多年对太夫人的仇恨都是笑话,你怕你拼命向高处爬的理由都是虚妄,所以,才想牢牢地抓住本宫,证明你自己,是没错的。”

“你想把本宫拉入深渊,而你自己则高高在上,看着本宫痛苦的模样,你就可以自我安慰,你是对的,然后给本宫一点施舍,获得你那阴暗的成就感,拼命的填满你那颗早已腐烂的心脏——”

“可是,腐烂的就是腐烂的,肮脏无比。”

萧琬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谢令从的话,又转头,看着捂着自己的脸身子不住颤抖的太夫人,最后又看着萧琞,满脸茫然。

这是她的兄长,哪怕他是庶出,哪怕她不喜欢他,经常给他甩脸色,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顾及长宁侯府的面子,在别人说长宁侯不过是庶出之时,她也会大声反驳——

可现在,却有人对她说,他一直把她的母亲当做杀母仇人看待?

那么这些年的相处又算什么?他对母亲的尊崇敬爱难不成都是装的?

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热得紧,萧琬却觉得浑身发寒,手脚都是冰凉的。

赵策最后一棍落下,萧琞已经彻底维持不住,匍匐在地上,汗湿了的头发凌乱的散布在脑袋前面,遮住了那张脸,只留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疼,还是为了纾解心里的痛苦。

谢令从相信赵策的实力,见他停了下来就知道就算那双腿没废,最起码也得养上半年。她把手中的杯子往一旁侍女端着的托盘上一放,扶着敛春的手,优雅起身,一举一动间尽展皇家威仪。

任谁都想不到,她刚刚还在下令,要打断一个人的腿。

周围散在一旁的侍卫立刻回拢队伍,如来时一般,簇拥着谢令从往门外走去。谁知她不过刚走两步路,就见大门处一小厮领着一身着太监服饰的人急急走了进来,谢令从定眼一瞧,还是皇帝身边比较脸熟的一个太监。

那小厮来此见到这番情景也是一愣,而后有些讷讷的开口:“侯爷……陛下要您进宫。”

他身边那公公见着周围这一副狼狈的模样也是十分诧异,但目光落到谢令从的身上也是瞬间了然,当即揣着双手,好像没看见萧琞如今的处境般,高昂着头,开口道:“侯爷,圣上有请,走吧?”

萧琞的腿刚被打断,又哪里能走?谢令从心里嗤笑,懒得再在这里搭理他,当即就要离开,却忽见萧琞从那凌乱的头发中抬起头,哑着嗓子开口道:“公公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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