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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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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飞在熟睡中被弄醒,哪肯轻易饶过她,一个翻身,把她紧紧地拥抱住了,低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吻!

胡小姐来不及说话,嘴巴被堵住,使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从鼻孔里发出连声嘤咛。www.xiaoxiaocom.com

高振飞根本不知包正发尚在房外等着,被她弄醒,误以为是故意挑逗。欲火既已被她挑起,立即一发不可收拾,情不自禁地以手袭向了她丰满的双峰,一阵揉抚……

胡小姐急欲告诉他,苏小姐在楼下等着他问话,苦于嘴被压堵着,挣扎又挣扎不脱,急得她只有把娇躯左右扭动。谁知这一来,更激起了他的欲火,猛一抬腿,跨骑在她身上了。

正待驰马上阵,忽听房外的包正发大声催着:“胡小姐,快一点吧!”

高振飞猛的一怔,这才停了狂吻,诧然问:“是谁在房外?”

胡小姐喘过一口气来,正色说:“苏小姐在楼下等着,说是有话要问你,你快穿起衣服下去吧!”

高振飞侧过头来一看台钟,颇觉扫兴地忿声说:“现在还不到五点钟,这么早……”

胡小姐春情荡漾地冲他一笑,像哄孩子似地说:“你乖乖地下楼去一趟吧,我等着你就是了。”

高振飞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下了床,走进浴室里,将那一身又旧又脏的衣服穿上,然后出来开了房门。

包正发看他出房,把头一歪说:“快点吧,别那么慢腾腾的,苏小姐在楼下等得要发火啦!”

高振飞被他们大煞风景,心头的火气也不小,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说:“发火又怎么样?我还一肚子的火呢!”

包正发嘿然冷笑说:“老兄有火尽管发,可是别发错对象,我姓包的没招惹你,犯不着跟我瞪眼。是苏小姐吩咐我来叫你的,你有火可以下去对她发!”

高振飞看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神气,真恨不得过去给他两耳光,煞煞他的气焰。但冷静一想,实犯不着跟这种无赖冲突,随即冷哼一声,径自朝楼下走去。

来到客厅里,只见苏丽文躺在长沙发上,王妈正在替她“松骨”,捏得她龇牙裂嘴,发出低低的哼声,也不知她是感到疼痛,还是浑身舒服。

四五个闲汉,则恭立在侧,似在待命。

苏丽文等他走近了沙发,才挥挥手,示意王妈停止,然后坐正了身子,寒着脸说:“高振飞,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跟我了?”

高振飞想不到这么一大早,把他从睡梦中叫起来,只是问他这个问题,岂不是小题大做!

于是他昂然回答说:“有吃有喝,我跟谁都是一样!”

“难道你分不出厚薄?”苏丽文忿声说:“混吃混喝太容易了,我是问你,崔胖子会不会像我一样地‘招待’你?”

“崔胖子?”高振飞哈哈一笑说:“苏小姐,不瞒你说,我根本不知道崔胖子是什么人!”

苏丽文勃然大怒,霍地站了起来,冲上来就是一巴掌。但高振飞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抬手,已把她的手捉住,正色说:“苏小姐,有话好说,最好不要动手动脚!”

苏丽文没想到他居然敢还手,气得飞起一脚,猛朝他身上踢去!

高振飞迫不得已,只好将捉住她的手往前一送,苏丽文顿时站立不稳,踉跄连退,倒在了沙发上。

包正发他们一看竟敢动手推倒苏丽文,那还了得,不待她发令,便已齐齐发动,七八个闲汉一齐扑了上来,向他展开了围殴。

他们是想带罪立功,因此这一发动,个个奋不顾身。尤其仗着人多势众,七八个人要是制不了一个高振飞,今后在苏丽文面前,哪还能抬得起头来。

但高振飞也发了狠劲,双拳左右开弓,宛如生龙活虎,才一动上手,便将两个闲汉撂倒了。

可是包正发已从后面扑到,跳起来双手一抱,死命抱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闲汉趁机照着肚子上,狠狠递了一拳。

高振飞吃痛一弯腰,却顺势抓住了包正发的两臂,猛一低头,竟把他从背上抛过头顶,摔出了老远。

紧接着,猛一头朝对面的闲汉腹部撞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汉子已被撞昏过去了。

高振飞用力过猛,收不住余势,顿时跟那汉子跌作了一堆。

犹未来得及起身,又一壮汉扑到,双手扼住了他的颈部,使他不由情急拼命,屈膝一蹬,才把那家伙蹬开,跌了个四脚朝天!

苏丽文眼看自己豢养的七八个闲汉,居然不能制住高振飞,不禁又急又怒,跳上了沙发大叫:“饭桶!你们全是饭桶!平常的狠劲哪里去了?”

被她这一骂,果然激起了那些闲汉的勇气,再度发动猛攻,个个奋不顾身,全都豁了出去。

高振飞纵然英勇,究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的人有七八个之多。更加上昨夜一夕缠绵,消耗体力过巨,经过刚才一阵扑斗,已渐呈心余力绌之象。

包正发昨晚第一眼看他,就觉得看不顺眼,曾怂恿苏丽文不能收留他。偏偏苏丽文一意孤行,非但不采纳包正发的意见,反而要胡小姐对他特别“招待”。

昨夜他们几个哥们在一起,说起这件事就愈想愈气。因为他们虽在苏丽文的艳帜下,每天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妞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是连边也沾不上。

可是高振飞一来,就蒙苏丽文另眼相看,居然叫这里最迷人的小迷汤胡小姐,陪这小子睡了一夜,厚彼薄此,怎不令人生气!

现在逮着了机会,他们那还不假公济私,趁机痛痛快快地报复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上!”

包正发一声大喝,哥们全都发了狠,扑向了高振飞,刹时人影翻飞,拳足齐出!

高振飞仍然沉着应战,奋力抵抗着四面八方的攻势,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只要抓住机会,他就夺门而出,逃出重围,不必跟他们死缠。

闲汉经过刚才的交手,已看出他的身手不凡,这则哪敢大意,全都采取了稳扎稳打。

没机会就虚张声势,有机会就出冷拳,照准他的要害攻击。

这一来他可不易脱身了,眼看包正发一拳照准太阳穴打来,他急将头一偏,双手急抄,捉住了对方的手臂,大喝一声:“去你妈的!”双手一扭一送,便将包正发推送出去,一头撞上了酒橱。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酒橱的玻璃门全碎,琳琅满目的各式洋酒,震得跌碎了一地,包正发则已头破血流!

包正发不愧是个玩命的,居然不顾血流满面,顺手抓了只摔碎的酒瓶,霍地跳将起来。手握瓶颈,以破碎成齿状的瓶肚朝前,怒骂一声:“小子,老子跟你拼了!”

骂声方落,人已向高振飞扑了过去。

高振飞顿时暗吃一惊,若被这只破瓶戳中,那可不是玩的!情急之下,双手一按沙发背,腾地一下像跳木马似地跳过了沙发。

说时迟那时快,包正发刚好扑到,戳了一空,脚下被沙发一绊,全身扑在了沙发上。

高振飞刚一返身,正见两个闲汉双双扑到,他手下毫不留情,挥拳迎头痛击,以闪电般的快拳,将两个汉子击得东倒西歪,跌了开去。

距离房门只有一个箭步,机会一闪即失,他哪敢迟疑,未等其余的汉子赶来阻拦,急向房门口冲去,谁知将门一拉开,门口竟赫然站着两个武装警察。

“啊!”高振飞大吃一惊,当场怔住了。

两个警察已掏出手枪,向他喝令:“不许动!”

高振飞不敢和警察动手,只好把双手高举,表示接受逮捕。

苏丽文也没料到,在这时候居然来了两个警察,不过他们的不速而至,倒是帮了她个大忙,要不然就被高振飞夺门而逃了。

但在这么一大早,怎么有警察上门呢?她不禁暗觉奇怪,于是满腹怀疑地走过去。

未等她开口,警察已诧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们只是开玩笑恼了脸,彼此言语冲突,所以动起手来。”

警察“哦?”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不太相信,便向屋里的闲汉们问:“是这样的吗?”

闲汉们等于是苏丽文的应声虫,既然她如此掩饰,他们难道还能否认,自然全都点头,表示她并非撒谎。

警察只好再问高振飞:“你也住在这里?”

高振飞未及回答,苏丽文已抢着说:“他是我刚雇来打杂的……”

“我没有问你!”警察把她喝住了,以严厉的眼光逼视着高振飞说:“你自己回答我!”

高振飞犹豫了一下,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苏丽文松了口气,遂说:“请问二位……”

警察肃然问:“这幢房子是你的?”

“是的,”苏丽文力持镇定说:“楼下这个套房是我自己住,其他的都出租给别人。”

警察“嗯”了一声,郑重说:“我们据人密告,说你这里是假借公寓名义,实际上是形同娼馆,养了些应召女郎,经常留客陪宿,所以我们奉命特地来查一查!”

苏丽文听得惊怒交加,心知这又是崔胖子捣的鬼,气得她顿时脸色铁青,不由怒问:“你们怎能凭人家的密告,就信以为真,要是有人说我杀了人,你们也相信?”

警察不动声色地说:“小姐,请你别对我们发脾气,我们只不过是奉命来查看一下,如果没有这回事,我们自然会回去销案的。”

说罢,从身上掏出了一纸搜索案,表示他们是奉命而来,只好公事公办,苏丽文心里暗急,因为昨夜在这里留宿,确实尚有两三个客人,这时大概尚在好梦正甜,如果被他们搜出来,那可麻烦了。

好在她这里早有一套设备,足以应付临时的紧急措施,于是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那么就请二位随便查看吧!”

随即向一个闲汉吩咐:“你领他们二位上楼去!”

“是!”那闲汉把手一摆:“二位请!”

警察正色说:“这屋里的人都不要走开,回头还有话要问你们!”

交代之后,他们才随那闲汉登楼去查看。

苏丽文立即飞奔进房,伸手按了下装在床头的警铃电钮,使楼上各房间的女郎紧急应变。

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的都市里,法律上往往有很多漏洞,譬如,男女相偕赴旅馆去奸宿,警例上是不加干涉的,但单身汉召妓伴寝,或私娼留客,却是违警的,通常抓到了就被拘送法庭,罚款了事。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干这一行的自有她们的神通。根据法律上的漏洞,卖淫的女郎们,往往会乔装成嫖客的女友,双双公然到旅馆宣淫,她脸上又没印着“妓女”两个字,警察又能把她奈何?

其实警察抓也抓不尽,现在生活逼人太紧,香港赖此为生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非上级逼得紧,才大事扫荡一番,平时就懒得过问,以致使这一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像今晨的情形就比较特殊,因为有人密告警方不得不来个突击检查,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查也是枉然!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登楼向每间房逐一查看,房里只有一位青春貌美的女郎,并无可疑之处。

只有一间房里,是一位女郎陪着三位男士,正在作方城之战,香港打麻将是公开的,更不足构成违警行为。

两个警察心里非常明白,这桌麻将根本就是临时布局,掩人耳目的。实际上那三个男士,便是留宿在这里的嫖客!可是抓不着证据,又能把他们奈何?

他们轻轻咬了一阵耳朵,交换了一下意见,便走下楼来,向苏丽文正色说:“刚才是哪几个参加打架的?”

苏丽文非常机警,听他们这一问,已然猜出他们是要带走滋事打架,便指着高振飞和包正发说:“就只有他们两个打架,其余都是劝架的。”

警察当即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神气说:“好!你们两个随我到差馆去一趟!”

高振飞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所以毫不分辩,立刻随了两个警察就走,倒是包正发有点不情愿,最后还是苏丽文向他暗使了个眼色,他才无可奈何地跟去。

香港的法典上,好像除了“罚款”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条处罚犯罪者的条文了。打架滋事是罚款,宿娼卖淫是罚款,倒提着鸡鸭,是为虐待动物,遇上了警察要罚款。男士们上街忘了扣裤扣,抓到了没话好说,罚款!

高振飞和包正发被带回警署由于尚未到上班时间,并未接受侦询便关进了拘留所。但在刚刚上班时他们已被释出来,不消说,那又是有人来代付了罚款!

走出警署大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的士”,从车上走出个瘦高的中年绅士。

“吴老板!”包正发老远就向他打着招呼。

原来他就是昨夜陪苏丽文回去的老吴,他只微微点了下头说:“你先回苏小姐那里去,我跟这位高老弟有几句话要谈!”

包正发朝高振飞瞪了一眼,才悻然迈开脚步,径自走过了马路。

老吴即向高振飞笑笑说:“这家伙就是那么个狗熊脾气,高老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高振飞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却左一声高老弟,右一声高老弟,叫得怪亲热的,不禁诧然问:“你这位先生是?……”

“敝姓吴,你就叫我老吴好了。”他干巴巴地笑着。

“哦,原来是吴先生!”高振飞不像他那样一见如故,还是没叫老吴,称呼了一声吴先生,遂说:“刚才听吴先生说,好像有话要跟我谈?”

老吴拉开了车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高老弟请上车,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

“很抱歉,”高振飞拒绝说:“我跟吴先生从不认识,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吧!”

老吴哈哈一笑说:“谁也不是生来就认识的,现在我知道你老弟姓高,你也知道我叫老吴,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那么有话请在这里说好了!”高振飞仍然坚持己见,不为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高老弟,难道你不给我一点面子?”老吴鼓起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至少我一大清早赶来保释你老弟,这点情面总有吧?”

高振飞这才知道,自已被释放出来,原来是面前这个人保释的,但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立刻猜到了,这家伙准又是跟苏丽文那女人一丘之貉的角色!

“是苏小姐叫吴先生来保释我的?”他问。

“苏小姐现在还生着你老弟的气呢!”老吴笑笑说:“刚才我接到她的电话,知道你们被捉到了差馆,是我背着苏小姐,主动为你老弟保释的啊!”

“哦?”高振飞茫然问:“吴先生跟我素昧平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就是我要跟老弟谈话的原因,”老吴郑重其事他说:“怎么样,老弟是否能跟我找个地方谈一谈?”

高振飞忽然想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不如就跟他去一趟,看他究竟能谈出个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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