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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默丘利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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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科特村附近拉-朗西丹尼尔夫人

巴黎

11月30日我最亲爱的朋友:

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收到你的信了。www.xiaoxiaocom.com今天是11月30日,我也不敢指望会收到你的来信,这是一个特别让人心里不安的日子,因为它是我们曾经约好了的,我们的伙伴关系的最后一天。可我宁愿这一天早日到来,由于我们所订立的协议,看来已经不能再给你带来快乐了,为什么不应该让你从中早些解脱呢。从我这方面来说,那7次我们曾经在一起并肩战斗、而且每次都赢得了胜利的小小战役,是我度过的最快乐最有趣的时光。我就在你的身边。我清楚地看到,这种更积极、更具有刺激性的生活,对你是多么有益。我有多么幸福,我甚至不敢对你谈起它,也不敢让你知道我任何隐藏着的感情,当然,这不包括全心全意能让你高兴、能衷心地为你效劳的心情。今天,请你的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作出裁决。今天,你就是法律。

尽管我完全服从你的决定,可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的第8次冒险将会是什么?这一点,我可是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也许我能

重复一下你说过的话,它们一字一句都记在我的心里。

“我要求,”你说过,“你要给我找回一枚小小的、古老的别针,这个别针是用红玉髓镶在金线底座上做成的。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谁都知道,它曾经为我和我母亲带来了幸福。自从我的首饰盒里丢失那一天起,除了不幸以外,我就再没有其它东西了。帮我把它找回来吧,它是我的保护神。”

当我问你,这枚别针是什么时候丢失的时候,你大笑着回答我:

“7年以前,……或者是8年……也许是9年……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我对它真是一无所知……”

也许你这是在向我挑战,是不是?也许你认为这是一个我无法满足的条件?不管怎样,当时我可是答应了,而且,我也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要是你在自己的信念里面,总觉得缺少了一件你如此看重的护身符,那么,我那些努力,我那些想让你今后的生活过得称心一些的努力,就会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绝不可以去嘲笑那些小小的迷信念头,它们往往是我们那些最值得称道的行为的主要动力。

亲爱的朋友,要是你曾经帮了我一把的话,我本来应该取得了又一次的胜利。

孤军作战,再加上日益临近的那个期限的压力,我是失败了。要是换成另外一种情况,要是你能够参与,又能够坚持到底的话,这事就会有最大的成功希望。

你会坚持到底的,对不对?我们双方订立的协定,我们总得把它兑现。在那个限定的时间内,把8个美好的故事写进我们日常生活的这部书中。这个故事应该写得生动,富于逻辑,还要把我们的坚韧不拔,敏锐的观察力,偶尔还有那么一点点英雄主义,都写进我们的故事里。现在要写的是第8个故事了。这回可得由你来唱主角,好让我们能在12月5号,时钟在敲响晚上8点以前,能把这个故事恰好完成。

那天,你得按照我下面要告诉你的那些话来行动。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亲爱的,不要抱怨我教给你的这些东西都是毫无根据的奇谈怪论。要取得成功,每一点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首先,到你表姐的花园里弄3根细长的灯芯草,把它像结辫子一样结在一起,两头打上结,这样,就弄成了一条像孩子们平常玩的那样的鞭子。

等你到了巴黎,买一条长长的项链,这项链必须是黑念珠做成的。每个念珠都应该是切割成多面体的,而且几乎都差不多是一样大小。你还得把它弄短,让它刚好只有75个珠子。

在你冬天穿的外套下面,再穿上一件丝质的蓝色长袍。头上戴一顶无边女帽,帽子上缀上几片红叶。脖子上再围上一条皮毛围巾。不用戴手套,也不要戴戒指。

到那天下午,你搭上一辆出租车,沿着河的左岸到圣德坚山教堂去。整4点时,就在教堂里面的圣水盆旁边,那儿会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太婆,手里拿着一串银色的念珠在做祷告,她会为你奉上圣水。你把你的念珠交给她,她会数一下你的念珠数目,然后再把它还给你。过后,你就跟着她走,你们要穿过塞纳河的一处弯道,她会把你领到圣路易斯的一条偏僻街道上的一幢房子前面,到了那时候,你得自个儿进去。

在这幢房子的一楼,你会找到一个年纪不算太大、脸色非常苍白的男人。脱下你的外套,然后对他说:

“我是来拿我的别针的。”

见到他不安和惊慌的样子,你用不着着急,在他面前,你要保持镇静。要是他问你什么问题,或者他想知道你去找他的理由,或者是什么原因让你去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你都不要回答他。你一定得像套公式一样地重复下面这几句简短的话:

“我到这儿来是取那件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到你这儿来。你必须把我的别针还给我。你一定要还给我。”

我完全相信,只要你立场坚定,始终保持这种态度,不管那个人会使出一些什么花招,你就一定会圆满成功。这次较量不会要很长时间,事情的结果完全在于你的自信,在于你对事情成功所抱的坚定信念。这将会是一场速决战,你必须在第一个回合就把你的对手打败。只要你沉住气,你就会赢。要是你表现出任何犹豫,任何不安的心情,你就没法对付他,他就会从你手心里溜掉。只是在最初他会感到恼火,然后,他就会占上风。这场游戏就会在几分钟内给输掉。在胜利和失败之间,是没有中间道路的。

在即将发生的这件事情里,我请求你原谅我这样说:你一定得再次接受我的合作。亲爱的,我已经预先做了一些事,这是不带任何条件的。我想说的是,所有我已经能够做到的,还有我将来能够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只是想为代表我的快乐,我的全部生活的女士,作出比过去更多的奉献,既已如此,别无他求。

霍赖丝在读过这封信后,把它折了起来,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一边语气很坚定地说:

“我是不会去的。”

起初,她虽曾正儿八经地把那件小玩意当成那么回事,认为它是件吉祥物,能给她带来好运气,可现在她却不再那么感兴趣了,觉得自己不顺利的日子明显地也该到头了。她不会忘记那个数字,8,那是他们下一次冒险的数字序号。自己再跟它搅在一起,就意味着会把那个已经断了的链条重新接合起来,就会让她又回到雷莱恩身边去,而且,这等于是给这个想象力丰富的男人的一个暗示,他可知道该怎样来利用这一个机会。

12月5日的前两天,她的主意还是没变。4号早晨也是如此。可是,突然间,她甚至没去想想该怎样反驳自己以前提出来的借口,就冲进了花园,摘下3根灯芯草,像她小时候常做的那样,把它们结成了一根鞭子,在12点钟的时候,让人驾着车把她送到了火车站。急切的好奇心让她全身亢奋。雷莱恩提出来的、又安排她去进行的这次冒险,真是太有趣了,太让人感到新奇了,她真没法抗拒这种强烈的诱惑。

真有意思,想想那黑色的念珠,那个戴着秋天的红叶的女帽,那个拿着银色念珠的老太婆,她怎么能抵抗得了那种神秘气氛的引诱,她怎么能拒绝在雷莱恩面前显示一下自己多么能干的机会?

“除了这些原因外,还有一点,”她笑着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他是叫我到巴黎去。现在来说,对我有危险的8点钟,是在离巴黎3百英里以外的地方,是在那个古老的、被遗弃的德-哈林格里城堡里,而不是在其它任何地方。唯一能够敲响那对我有威胁的钟点的大钟还远在那城堡里,被人锁着,完全是一个被监禁着的囚犯!”

那天晚上,她到达了巴黎。在5号的早晨,她去买了一条黑念珠作成的项链,把珠子减少到75粒,穿上了一件蓝色袍子,戴了一顶配着几片红叶的女帽,在4点整,走进了圣德坚山教堂。

她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这时候,她是孤身一人。这会儿,她觉得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到底是来自那感受到的害怕,还是其它有理由的动机,她都不在乎了,都被她扔到一边去了!她看看周围,几乎希望能见到他。可是四周空无一人,除了一个站在圣水盆旁边、穿着黑衣服的老太婆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霍赖丝走到老太婆跟前。这老太婆手里拿着一串银色念珠,给霍赖丝送上了圣水,然后就开始数那串递给她的念珠。

她轻轻地说:

“75颗。这就对了。跟我来。”

再没有说第二句话,就在那街灯的亮光底下,她蹒跚地向前走去。穿过了庞特-德斯-图尔尼尔斯区,来到了圣路易斯区,走上了一条空荡荡的街道,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在一幢有铁制的阳台的老房子门前,她停了下来。

“进去吧。”老太婆说完,径自走开了。

霍赖丝眼前看到的是个繁荣兴旺的商店。这个店铺几乎占满了这幢房子整个一楼的地面。在闪耀的电灯照亮下的橱窗里,陈列着各种古老的家具和其它古董。她在那儿站了几秒钟,茫然地看着这些东西。店门口,高高地挂着一个招牌,招牌上的店名是“默丘利”。店名的旁边,写着老板的名字:“帕卡尔第”。就在跟二楼相平、往外伸出的一个檐口上,装着一个壁龛,壁龛里放着一座紫陶的默丘利神像。

这个神像,全身的重量就悬在一条单腿站立的腿上,鞋子上长出了翅膀,手里拿着一根手杖。霍赖丝注意到了,这座神像似乎是太想飞了,因为他往前面倾斜得实在是有点过份,照道理讲,他应该会失去平衡而一跟头翻到前面的街道上。

“好了!”她低低地说了一声。

她转动大门把手,走进店里。

开门时,尽管门上的门铃一阵作响,可没有人走出来招呼她。商店里好像空无一人。不过,在这商店最靠里面的尽头,在另一个房间的后面,还有一个房间。这两间房子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家具和小玩意儿,看来,许多东西都价值不菲。沿着一条两旁堆满了碗橱、立柜、旋转小支台之类的七弯八拐的过道,走过了几步,她发现自己来到了这商店里的最后一个房间。

一个男人坐在写字台后面,正在看一个帐本。他连头都没转过来就对她说:

“随时愿意为你效劳,夫人。请你四周看看。”

这间房里,除了一类东西,再没有放其它种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你觉得这房间就像是中世纪时期炼丹术士的试验室,四处都是装了填充物的猫头鹰、人的骨骼架子、头盖骨、铜制蒸馏器、星盘等等。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驱除恶运的护身符,大部分是用象牙或珊瑚制成的手,两个手指伸出来,向前指着。

“夫人,你想要点什么东西?”帕卡尔第先生问,一边收拾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就是那个人。”霍赖丝心里想。

真的不错,这个人的脸色非同一般的苍白。脸上长了一点乱叉叉的胡子,胡子已经有些斑驳灰白,这就让他的脸显得更长了。脸的上方,架着一个光溜溜的、发白的额头,前额下面闪着一双细小、诡诈的眼睛,眼睛凸出,一刻也不停地转来转去。

霍赖丝既没拿下她的面纱,也没脱下外套,回答说:

“我要一枚别针。”

“别针在这个货柜里。”他说着,一边领着她往另外一个房间走。

霍赖丝弯腰去看那个玻璃柜,说:

“不,不是,我要找的这儿没有。我不要其它任何别针,我要的别针是几年以前在我的首饰盒里丢了的那枚,就是为了找到它,我才到这儿来。”

她吃惊地发现,老板的表情突然一片慌乱,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这儿?我想,你来得最不是……那别针是什么样儿的?……”

“一块红玉髓,镶在金丝底座上,是183o年间的东西。”

“我就不懂了,”他有些口吃,“为什么你来找我?”

现在,她摘下了面纱,脱掉了外套。

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她的样子好像把他吓着了,一边还轻轻地说着:

“那蓝色的长袍!……那女帽!……还有——我能相信我的眼睛吗?——还有那黑色的项链!……”

那3根灯芯草结成的辫子,可能对他的冲击最厉害。他手指指着这根辫子,就在他站着的地方开始摇晃。后来,两只胳膊在空中乱抓一气,像一个就要在水里被淹死的人一样,最后,倒在椅子上晕过去了。

霍赖丝没有动。

“不管他玩什么花招,”雷莱恩曾经写到过,“都要鼓起勇气保持镇静。”

也许他不是玩花招,她心里这样想。可她无论如何还是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不为所动。

这样大约持续了一两分钟,帕卡尔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大把地擦着从额头上淌下的汗水,挣扎着控制住自己,想重新振作起来。他声音颤抖地说: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因为那别针就在你手上。”

“是谁告诉你的?”他说,并没有否认她说的事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它在你这儿,所以我知道了。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我到这里来,正是因为我能在这儿找到它,而且,下定了决心,要把它从这儿带走。”

“可是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认识你。在我看到你的招牌以前,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那个应该把那枚本来就属于我的别针还给我的男人。”

这句话给他的震动太大了。他在周围堆满了家具的狭小空间里走过来走过去,好几次像个白痴那样毫无知觉地撞在那些家具上,险些把它们都碰垮了。

霍赖丝感觉到,她已经把他抓在手心里了。利用他正处在混乱的当口,她突然用一种威胁而又不可违抗的口气对他说:

“那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你必须把它交还给我。我一定要得到它。”

帕卡尔第一下子好像绝望了。他两只手交叉着,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他被打败了,突然之间变得顺从多了,声音清晰地说:

“你一定要?……”

“是的。你必须把它交给我。”

“好,好,我一定……我同意。”

“往下说!”她一副命令的口吻,语气更加冷酷无情。

“说,不,还是写下来吧,我要把我的秘密写出来。我的末日已经临头了。”

他回到写字台前,烦躁不安地在一页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然后,把它塞进了一个信封,还把封口封了起来。

“你瞧,”他说,“这就是我的秘密。这就是我整个的一生……”

说着,他突然从一堆纸底下抽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勾动了扳机。

在一瞬间,霍赖丝一下打在他的胳膊上。子弹穿进了一面穿衣镜的玻璃里。帕卡尔第却倒下去了,开始呻吟,好像被打伤了一样。

霍赖丝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雷莱恩警告过我,”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个演员。他还拿着那个信封。

手里抓着那把手枪。我可不能上他的当。”

尽管是这样,尽管她表面上还算平静,可是这种自杀的举动,刚才的枪声,已经让她全身紧张。她浑身的力气都跑光了,就像是一捆捆在一起的棍子,突然把捆绑的绳子给割断了,全都散了架一样。她痛苦地感觉到:面前这个趴在她脚下的男人,实际上正在慢慢地把她给打败了。

她精疲力尽地坐了下来。正如雷莱恩预先告诉过她的那样,这场较量不过持续了几分钟,就在她觉得自己满有把握地会赢的时候,真该感谢她那女性的神经,她却屈服了。

这个叫帕卡尔第的男人完全明白这一点。他连这种情绪上的转变都懒得假装了,一下就跳了起来,再也没有悲伤难过的样子了,在霍赖丝面前敏捷地跳来跳去,用一副嘲弄的口气叫着。

“我们现在得来谈谈了。你想想,当第一位路过的顾客把你捏在手心里的时候,可真不是个滋味,你说,对不对?”

他跑到临街的店门口,把门打开,把外面的大铁栅给拉下来,把门给挡上了。

然后,他又跳跳蹦蹦地回到霍赖丝面前说:

“噢!我真的想过我是完了!只要再加把劲,夫人,你就成功了。当时我的头脑真是太简单了!我以为你是天外的来客,是上帝的使者,找我算帐来了。我真像个傻瓜,差点就把那东西还给你了。……啊哈。霍赖丝小姐,让我这样称呼你吧:

因为我曾经是凭着这个名字知道你的,霍赖丝小姐,你所缺少的东西,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毅力。”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不怀好意地瞧着她,粗鲁地说:

“是把这件事说一说的时候了。是谁想出这鬼主意的?不是你,嗯哼?这不是你的风格。那么是谁?在我一生中,我总是本分守己,我太老实了,除了一次以外——就是在别针的这件事上。尽管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被深深地埋掉了,已经被人忘记了,没想到今天又被翻了出来。这是为什么?我就想知道这一点。”

霍赖丝甚至不想再反击了。帕卡尔第把自己男性的力量,他的怨恨、恐惧和威胁,在他那火爆的模样和脸色上尽情发泄出来,重重地压在她心上,这一切是既荒谬又邪恶。他吼道:

“说!你得告诉我。要是我有个暗地里的对手,我得好好提防着他!他是谁?

是谁叫你到这儿来的?是谁怂恿你这样干的?他是不是被我的好运气给气疯了,也想要这个别针让他走走好运?你说呀,你不说,该死的!我对天发誓,我一定得叫你说出来!……”

她见他正在往后退,想抓到那把手枪,她双手抱在胸前,只希望能逃条生路。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让她胆战心惊的并不完全是这个想攻击她的人那张扭歪得可怕的脸。她觉得越来越害怕,后来竟大声尖叫起来。就在这时,帕卡尔第突然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胳膊还向前伸着,手指张开,眼睛却盯着霍赖丝的头上方。

“那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压着嗓门问。

霍赖丝用不着转过身去就可以满有把握地感觉到,是雷莱恩给她助阵来了。正是他冷不防的出面,才会让这个老板感到如此惊慌。事实上,也确实有一个瘦长的身影,在那成堆的椅子和沙发之间悄无声息地穿行:雷莱恩步履安祥地出现了。

“你是谁?”帕卡尔第又问,“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从那上面。”他非常和气地指着房顶说。

“从上面来的?”

“不错,就是从二楼来的。我在你这层楼上面当了3个月房客了。我刚才听到一阵响动,有人在叫救命,这样我就下来了。”

“可你是怎么进来的?”

“由楼梯上下来的。”

“什么楼梯?”

“就是这铺子后面的铁楼梯。在你之前,原来这店铺的主人有一套住房就在二楼,他经常用这隐藏着的梯子上上下下。你后来把那道门给封死了。我不过是又把这门给打开了。”

“先生,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你这是私闯民宅。”

“要救人的时候,闯入民宅也是允许的。”

“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普林斯-雷莱恩,是这位女士的朋友。”雷莱恩说,还弯下腰来吻吻她的手。

帕卡尔第好像是咬着了,喃喃地说:

“啊,我明白了!是你搞的这鬼把戏,是你让这个女人到这儿来的。”

“是的,帕卡尔第先生,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干的事光明正大。不要暴力,只是安排一次小小的会面。会面结束之后,你要把那轮到我来取的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

“那枚别针。”

“那东西,绝对不行!”老板大叫起来。

“不要说不行,这应该是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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