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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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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和李元礼在海边散步的时候,雪儿故意对他说:“玛利要订婚了。www.xiashucom.com”

“是的。”

“你呢?”

“我?”

“你做哥哥,应该比她先走一步。”雪儿问:“你有没有订过婚?”

元礼点一下头。

雪儿讶然:“原来你已有了未婚妻,为甚么不带她来玩?”

“她已经死了!”元礼望住黑黑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她叫天娜,是不是?”雪儿轻声问。

“你……”元礼愕然望住她:“怎会知道?”

“是我自己侦查的。”

“你怎样去侦查?我从来没有写过日记,也没有天娜的相片。”元礼肯定的说道:“一定是玛利告诉你。”

“.....”

“她也太多嘴了。”

“你不要怪她,是我恳求她告诉我的。”

“你为甚么要知道?”

“因为我关心你。”

“关心我?”元礼看了雪儿一眼:“为甚么?”

“因为你孤单。”

元礼垂下了头。

“天娜已经去世五年之久了,难道你还不能够忘记她?”

元礼道:“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初恋,我怎能忘记?”

“就算不能够完全忘记,可是,也总该淡忘了些吧!”

“她仍然活我的心中。”

“你为了她,真的不再恋爱了吗?”

他摇一下头。

“你不会感到寂寞?你不喜欢孩子?到了你年纪老了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伴儿?”

元礼哑然了。

“真的没有人可以代替天娜吗?”

“没有。”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一个?”

“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有人比她更好,除了天娜,我没有接触过别人。”

“为甚么不尝试去接触?”

“我不想尝试。”

“你在逃避著。”

“我不能做对不起天娜的事。”

“假如天娜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她也不想你这样孤单寂寞,假如她真的爱你,她会希望你过一些欢乐的日子。”

“别再提她了!”元礼忽然掩住耳朵:“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为甚么不愿意听,她不是你的爱人吗?”

“不要说!不要再说!”他嚷著。

雪儿愣住了,她实在不了解元礼。

“对不起,雪儿。”元礼忽然平静下来:“请你原谅我!”

“我并没有怪你。”

“雪儿,我们仍然做朋友。”元礼站定下来,望住雪儿:“只是朋友。”

“没有人能代替天娜的地位?”雪儿酸酸的问。

元礼摇一下头。

“那末,我也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雪儿转过了身,举步要走。

“不要走,雪儿。”元礼拉住他,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接触。

“我是多余的,”雪儿眼睛都红了:“还是让你独个儿回忆你的恋人吧!”

“雪儿,我们不要说这些。”元礼忽地又开心起来:“我带你到海的那一边去,那儿有许多漂亮的贝壳。”

“不……”

“去吧!别再生气了。”

雪儿又心软了,低著头跟他走。

*****

雪儿穿上了由天鹅服装公司买回来的晚礼服,那是一件银白色的曳地晚礼服,腰间有一条绿色的丝带蝴蝶结直拖到裙脚,那是一件很高雅清新的晚礼服。配上雪儿的白皮肤,更是出尘脱俗,雪儿在镜子前面流连了一会,感觉很满意。

雪儿走下楼梯,霍保罗、白僳、胡汉杰几个人,立刻挤了上前,他们纷纷向雪儿奉承。

“雪儿,你美得像白雪公主。”

“雪儿,你比天使还要美。”

“雪儿,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谢谢你们!”雪儿看见了元礼,他站得老远的,他穿白色的晚礼服,正在喝鸡尾酒。

他显然看见了雪儿,因为雪儿的出现像一阵光,她吸引著每一个人。

可是,元礼并没有挤上去献设勤。

雪儿敷衍著那些奉承者,可是她的心,却在元礼的身上。

找了一个空儿,她来到元礼的身边。

“我以为你还在写小说呢!”

元礼道:“玛利早就把我拉下来了,雪儿,今晚你真漂亮。”

“谢谢!”雪儿四处张望:“玛利呢?”

“她和晶姨进厨房去了。”

“程兆基也跟了去?”

“那还用说吗?他们是寸步不离。”

“有一个伴侣多好。”雪儿故意说。

元礼顾左右而言他:“要鸡尾酒吗?那是晶姨调的酒,味道很好。”

“请给我一杯。”

玛利由里面走出来了,她穿著血红色的低胸露背晚礼服,光耀得像个太阳。

玛利一看见雪儿,就奔了过来,急嚷道:“雪儿,我不依,你为甚么打扮得这样漂亮,你把我这个女主人掩盖得黯然无光!”

“这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白色的,又没有装饰,怎能算得上漂亮?”

“你不知道吗?你穿白色最好看。”

“玛利,就算我穿上龙袍,也比不上你的。”

“你们两个都是美人儿。”晶姨拿著一杯酒走过来,她穿了一套质料名贵、翠绿色的套装旗袍,脖子上的钻石项炼在闪闪发光。

“晶姨,你说,”玛利缠住她:“雪儿好看呢,还是我好看?”

“我不是说过了,你们两都漂亮,如果我是男人,那末我把你们两个都娶回来。”晶姨看了看元礼问:“同意我的话吗?”

元礼笑了笑,脸都红了。

“人都到齐了吧!”晶姨到处看,她问玛利:“甚么时候吃晚餐?”

“还要等兆基的爸爸妈妈。”玛利皱了皱眉头问兆基:“你父母到底来不来?”

“他们说过要来的,看!”兆基指住门口:“爸爸妈妈来了!”

兆基拖著玛利的手走过去,一双中年夫妇已走进来,兆基嚷著:“爸爸!妈妈!”

兆基爸妈把眼睛全集中在玛利的身上,程太大慈祥地拉起玛利的手问:“你就是玛利吧?”

“伯母!”玛利垂下了头。

“应该叫爸爸妈妈。”程太太对儿子说:“好漂亮的女孩子,你真够眼光。”

兆基开心到忍不住笑。

程太太打开手袋,掏出一只用彩纸包好的小盒子,她把盒子进玛利的手里:“这是我和爸爸送给你的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爸爸妈妈!”

“拆开来,佩上它。”程太太说。

玛利拆开彩纸,揭开饰盒,里面是一个闪耀得令人眼花目眩的钻石别针。

“好漂亮!”玛利开心的嚷著。

“我替你佩上!”兆基比玛利更高兴,他为玛利挂上了别针。

“爸爸,妈妈,我介绍你们认识我们的朋友……”兆基高兴地嚷。

以后是一连串的节目,交换订婚戒指--程兆基送给玛利的是一只很漂亮的钻石默默无声的跳了一个舞,音乐完毕,元礼也停了下来。

“不再跳了?”雪儿问。

“人太多,空气很浊。”

“我们到海边散步好吗?”

元礼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玛利和程兆基紧贴著脸在跳舞,保罗、白标、汉杰也找到了他们的舞伴,晶姨陪著程兆基的父母在谈天,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节目。

元礼不想跳舞,因为雪儿在他怀中令他感情冲动,他是个人,不是个神,有美人在怀中岂能不动心?

“好吧!我们出去走走。”元礼终于同意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屋子,走下斜坡,然后来到海边。

四周寂静,没有人,没有车子,也没有灯。

天上有月,月亮很圆,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蓝海。

穿著银白色晚礼眼的雪儿,在月光下更美了。

雪儿回过头去,发现元礼正在看她。

元礼立刻转过了头。

雪儿道:“元礼,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关于你和天娜的事?”

“我不想再回忆过去。”

“你不是仍然想著天娜吗?”

“我没有想她,我没有。”

“既然你不再想她,那你为甚么要终身不娶?”

“为了赎罪。”

“赎罪?”

“是的,我不能再恋爱,不能再结婚,这是对我的惩罚。”

“你到底有甚么罪?”雪儿忽地心跳起来:“杀死了天娜?”

“不,我没有!可是……”元礼捂住了脸:“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

“一定有原因的,到底为了甚么,告诉我,可以吗?”

元礼摇著头。

雪儿走上去,拉开元礼的手,两个人脸对著脸,忽然,雪儿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元礼突然像触电般,他抱住了雪儿,用力吻著她。

他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真挚,雪儿溶化在他的怀中。

蓦地,元礼用力把雪儿一推,像推掉一些垃圾。

雪儿呆了呆,然后她眨了眨眼睛,泪一颗颗淌下来。

“雪儿,”元礼很难过:“我抱歉。”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雪儿哽咽问。

“你是我所见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然而,你已拒绝了我。”

“那是因为天娜,我忽然又想起她。”

“又是天娜。”

“我曾经在天娜坟前发誓,我永远不再恋爱。”

“你一定做过对不起天娜的事。”

“是的,我对不起她。”

“到底为甚么?”

元礼坐在一块石上,他的眼睛看著大海,他说:“我害死了天娜。”

“你……”

“记得有一天,我约好了天娜,可是她失约了,于是,我到她家里找她,刚巧看见她和一个男子手拉手的由屋子里走出来,当时,我恨极了,于是我想到一个报复的办法。”

雪儿静听著。

“两天后,我约好天娜在一间餐室见面,事前,我到酒吧找到了一个吧女,当天娜来赴约的时候,我当著她的面前和那吧女接吻,她当时气极了,转身就走……”元礼双手掩住脸,他哽咽说:“当天晚上她就跳海自杀了。”

“她死了?没有人救她?”

元礼摇著头说:“当我接到通知,她已经被送进殓房,当时,我发了狂,我摇著她的尸体,要她活过来。”

“其实也不能怪你,是她自己先变心的。”雪儿接声道。

“她没变心,事后我才知道,那男孩子是他的哥哥。”

“如果是哥哥,你没有理由不知道。”

“他一直在澳洲念书,刚回来两天。”

“啊!原来是误会。”

“误会?”元礼像笑又像哭:“就这样,断送了一个女孩子的命。”

“你虽然有错,但是,你已经补偿了。”

“我没有办法补偿,天娜已经死了,我甚至没有机会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已经五年了,元礼,五年来内心的痛苦、孤单、寂寞,还惩罚你不够么?”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我不知道。”

“你总不能惩罚自己一辈子,以后长长的日子你一个人怎样过?”

“为了赎罪,我也只好继续过下去。”

“你犯了错误,惩罚自己是对的,但是你没有理由也惩罚别人。”

“惩罚别人?”元礼皱一皱眉:“我和别人有甚么关系?”

“我!你没有想过我。”

“你?”元礼出神的望住她。

“我爱你,你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元礼垂下头:“我感谢。”

“但是你不能爱我,”雪儿用手帕抹了抹眼睛:“因为天娜占据著你,你容不下我。”

“雪儿,请求你不要爱我,我是个罪人,我不配再爱。”元礼央求著:“让我们做好朋友,永远做好朋友。”

“又是这一套,我已经听厌了。”雪儿吐了一口气,她说:“我要回去了。”

“雪儿,”元礼拉著她:“你去哪儿?”

“回舞会去,那儿有欢乐。”

“雪儿,不要走,我们再谈谈。”

“要说的已经说过了,你是罪人,你要赔罪,你永远不能再恋爱,你要惩罚自己。”雪儿推开了他,一直往斜坡走去。

元礼追著她,叫著她,可是,她头也不回。

回到屋子里,雪儿和白标、霍保罗他们狂欢跳舞,她甚至不再看元礼一眼。

元礼躲在一角,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到寂寞。

他望住雪儿,有无限的悔意。

*****

雪儿在捡拾衣服,晶姨焦急地来回踱步。

“雪儿,大伙儿玩得高高兴兴的,为甚么要走?”晶姨追著问。

“我忽然想起家来了。”

晶姨道:“是不是这儿合你不够快乐,我招呼得不够好?”

“不,晶姨,你对我已经够好了。”雪儿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皮箧。

“暑假还没有完呢!而且这个月的食宿费我已经收了。”

“那一点点钱,也算不了甚么。晶姨,你让我们吃最好的,其实我们应该多付一倍钱。”

“为甚么不多住几天?保罗、玛利、元礼他们都没有走。”晶姨苦苦挽留。

“晶姨,你对我好,我也舍不得你,”雪儿拿起皮箧,用另一只手搭住晶姨:“等到寒冬的时候,我会来探望你。”

“你和元礼都是最好的孩子,我真的喜欢你。”晶姨忽然抽噎起来。

“别难过,我会再来的。”

“雪儿……”

“再见,晶姨!”

晶姨掩住脸哭了起来,雪儿留恋地看一看房间,然后她挽著皮箧走出去。

在楼梯的平台上,她碰见了玛利。

玛利看了看她手上的皮箧,她诧异的问:“雪儿,你要到哪里去?”

“回家!”

“回家?学校开课了?”

雪儿摇一下头。

“那你回去干甚么?”

“这儿已经没有我留恋的地方。”雪儿垂下了头,她有点哽咽。

“奇怪!昨天晚上,你不是玩得很开心,你整晚不停的跳舞,为甚么忽然之间,又悲哀起来,你家里不是有事吧?”

雪儿摇一下头。

“那到底为了甚么?”玛利不耐地顿著脚:“坦白说出来行不行?”

“是我不好,玛利,”雪儿哽咽著:“我没有听你的劝告。”

“甚么?”玛利瞪大了眼。

“你说过……没有结果的。”

“啊!”玛利恍然明白:“原来为了我的哥哥,他怎样了?”

“我不想再说,再见,玛利。”雪儿急步跑下楼梯。

“雪儿,雪儿……”玛利跺一下衔道:“唉,真是!”

玛利想了想,她匆匆走上楼,她用力推开了一号房的门。

“啪”的一声,把正在写小说的元礼吓了一跳。

“冒失鬼!”元礼骂著:“你不可轻点儿!”

“昨天晚上,你和雪儿说过些甚么?”

元礼放下了笔,悠闲的问道:“一定要向你报告吗?”

“你一定伤了雪儿,否则她不会……”

“雪儿怎样了?”元礼急忙问。

“她很憔悴,很伤心。”

“我去看她。”元礼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玛利拉著他。

“到雪儿的房间,我不应该慰问她一下么?”

“她已经走了。”

“走了?”元礼呆了一呆。

“她含著满腔眼泪走了。”

“她说过些甚么?”

“她甚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是为你而走的。”

“雪儿!雪儿!”元礼用拳头捶著自己的头。

“你不会关心她的!”玛利瞟了元礼一眼,冷冷的说:“你心里只有一个天娜,为了天娜,你可以辜负世界上所有爱你的人!

“不,玛利,我关心雪儿,我需要她。”

“那你为甚么不把她找回来?”

“赶得上么?”

“她刚走,又拿著东西,你赶得上的。”

元礼飞也似的走出来,他奔下楼梯,走出园子,在斜坡上,他看见雪儿挽著皮箧,乏力地一步步向前走。

“雪儿!雪儿!”他一面叫,一面奔上斜坡。

雪儿加快脚步,企图避开他,可是毕竟元礼腿子长,终于给他追上了,他捉住雪儿,喘著气说:“雪儿,留下来,不要走。”

雪儿悻悻地说:“留下来,一辈子陪伴你,追悼你那死去的爱人?”

“我曾经爱过天娜,我不会忘记她……”

“那你还来干甚么?”雪儿用力甩开他。

元礼再一次抓住她,元礼说:“但是,你已闯进了我的生命,我的生活里不能够没有你。”

“你需要我的时候,你会抓住我。”雪儿伤感的说:“当你想起天娜,你又会一掌把我推开。”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我把你和天娜分开来,天娜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而你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

“天娜只能够给我悲惨的回忆,而你却能令我快乐。”

“我需要你,我的小说也需要你。”

“总有一天,你会把你的小说写完。”

“我还是需要你,”元礼恳求著:“留下来,愉快地度过这个暑假。”

“不,我没有兴趣一辈子做你的朋友。”

“假如我说,等暑假完了我们结婚?”元礼低下头望住雪儿。

“你是……”雪儿急忙垂下了脸。

“向你求婚。”

雪儿的头垂得更低。

“我们也来一个订婚派对,像玛利和兆基那样,好不好?”

好一会,雪儿点一下头。

元礼匆匆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他接过雪儿的皮箧,他用另一只手拖住雪儿。

他们沿著海边走,有说不完的话。

*****

自从元礼和雪儿订婚以后,元礼不再一天到晚躲在房间里,他把小说搁了下来,每天陪著雪儿游山玩水。

这一天,玛利、兆基、雪儿、元礼、保罗、汉杰和白漂,大伙儿到海上玩滑浪板。

玩滑浪板,玛利和元礼的技术最精,雪儿是新生,身体老是不能在海上平衡。

元礼很耐心的教她。

玩了一个早上,大伙儿有点疲倦,他们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玛利和雪儿并肩躺著,玛利轻声说:“雪儿,你真有本领,竟然捉到我的哥哥。”

“这就是世上无难事,铁柱磨成针。”

“看样子,哥哥早就把天娜忘掉了。”

“我并不要求他忘记天娜,只要他爱我就行。”

“你不妒忌?”

“妒忌一个死人?”

玛利哈哈笑了起来,躺在她身边的兆基问:“甚么事情这样开心?”

“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猜!”

“玛利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未婚夫。”雪儿说。

兆基信以为真,开心到不得了。

玛利突然爬起身来,兆基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屋子去饮桔子水。”

“我替你拿。”

“不,用不著你帮忙。”玛利舐了舐舌头说:“我看看晶姨做了甚么好吃的,顺便愉点吃。”

“当心晶姨打你。”兆基笑著说,他是很欣赏玛利的调皮。

“晶姨才舍不得打我呢!晶姨最喜欢女孩子,是不是,雪儿?”

雪儿点一下头,她说:“顺便替我拿一瓶汽水,行吗?”

“我好人做到底,每人给你们带一瓶。”玛利说著,她蹦蹦跳跳的向别墅走去了。

她走得快,又不集中注意力,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竟然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玛利站住衔,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英俊、样号风流的男孩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那男孩子也目不转睛的望住她。

玛利本来想骂他一顿的,结果,她把话全忍下去了。

他向玛利笑一笑,笑得很好看。

玛利也向他笑一笑,甜甜的。

他闪开一点,让她进去。

玛利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他也正在望住她。

玛利一阵难为情,她急步跑向厨房。

厨房内静静的,晶姨和张妈都不在那儿。玛利倒了一杯冰冻的桔子水喝著,一面在想:那男子是谁,为甚么以前没有见过?是新住客?暑假已快完了,现在才来度假?奇怪!

玛利在厨房里吃饱了东西,她拿了几瓶汽水,放进一只篮子里,然后走出去。

到大厅上,玛利看见那男孩子用手拦住客厅的门口。

玛利只好停下来,望著他。

“你叫雪儿?”他问。

玛利摇一下头。

“那你一定是玛利。”

“你知道我的名字?”

“表姨把这儿的人全告诉我。”

“表姨?”

“你们都叫她晶姨吧!”

“我就没听晶姨说过有你这样的的亲戚。”

“我的妈妈是晶姨的表姐,我们是一直住在美国的。”

“美国?”

“是的!美国,你去过?”

“我刚由纽约回来不很久。”

“我也是昨天由纽约回来的。”

“真巧!”

“美国和这儿相比,你喜欢哪里?”

“我喜欢这儿。”玛利说:“这儿风景好,晶姨的食物又丰富,张妈、亚胜服侍我们,一切不用自己动手。”

“那我非要在这儿住几天不可!”

“你叫甚么名字?”玛利忽然问。

“查理,于查理。”

“欢迎你!”玛利伸出了手。

查理紧握著玛利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玛利抬起头,两个人四目交投,玛利的心在跳,忽然查理用力一拉,玛利便倒在他的怀里。

“别这样!”玛利软弱地抗拒著:“我是有未婚夫的。”

“那有甚么关系!结了婚仍然可以离婚。”查理紧紧的抱著她,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

“我.....”

忽然楼上一阵脚步声,玛利慌忙推开查理,急步走出屋子。

******

查理不单止擅于调情,而且跳舞、游水、滑浪板、开跑车,他都是能手。

在晶姨别墅,他变成了最出色的男孩子。

他热烈地追求著玛利,而玛利,她也已被他迷上了。

玛利开始冶落兆基,兆基虽然感觉到,但是,他仍然不知道危机已经开始。

这一天,兆基和玛利到夜总会跳舞。

平时,玛利只要可以玩,她就开心了,但是今晚,她显然并不开心。

她沉默著。

兆基邀她跳舞,她一面跳,一面批评兆基的姿态不好,舞技不好……总之一无是处。

兆基逐渐发觉了,他问道:“玛利,为甚么不高兴?”

“为甚么一定要高兴?”

“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好?”

玛利道:“还不是老样子,鸡呀,鸭呀的,我可吃怕了。”

“如果你不喜欢这儿,我们可以到别一间夜总会去。”

“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回去?现在才只不过九点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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