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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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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糟了,糟了!”

伊利莎从沙发上很快地站起来,惊慌失措地叫道。www.mengyuanshucheng.com

“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你看……”

保罗接过报纸,上面赫然印着如下标题:

德军正向法军进攻,法国形势岌岌可危!

英勇的法国青年坚决抵抗,为祖国的命运而战吧!

日前全国各省市正在召集志愿兵。

勇敢的年轻人,为祖国捐躯吧!

全国人民拿起武器,捍卫国土!

“可恶可恨的德国佬,竟敢如此猖狂!”

保罗忍不住大叫出声。

他愤怒地反复读了几遍报纸上报道的消息,只觉得全身绷紧,面目凝重,连满身的血液也因为爱国而沸腾了。

德国有着强烈的称霸世界的野心,同时也知道被它夺去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的法国人一直等待机会报仇雪恨。

所以,德国皇帝计划再度对法国用兵,使其一败涂地,彻底亡国。

同时,想拥有强大海军和广阔殖民地的德国也想借机与成为世界贸易巨子的英国相抗衡。

德国意图征服海军强大、势力广阔的苏俄。

结果,德国与苏俄因争夺巴尔干半岛的利益,双方在1914年8月宣战。

这时,因为法国与苏俄联合结盟,所以德国向法国宣战,接着又下战书与英国,自此,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德国皇帝意欲调动军队,在法国战备未充分前,以闪电般的速度攻打法国,然后立即东移其军队,偷袭俄国,这就是闪电战计划。

德国皇帝预备趁人不备,偷袭敌国,因此德国计划向比利时出动大部队,接着入侵法国。

头顶钢盔,装备精良的德国军队,泰山压顶般涌向边境,攻破了比利时的国境线。

国际条约规定:比利时是中立国家,任何国家的军队不能随意入侵其国境,德国皇帝视国际条约而不见,一意孤行,侵袭了比利时。

德军战无不胜,迅速袭击了防备松懈的比军,目前正急速向法国进攻。

这些就是报纸刊出的消息内容。保罗慢慢地放下报纸,镇静地对妻子说:

“伊利莎,我要参军!”

保罗冷静的态度、坚定的语气令伊利莎无言以对,温柔而又坚强的她只能用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着丈夫。

这才是这对夫妇新婚的第二天。虽然参军就意味着舍身报国,再也无法归来,但是伊利莎知道保罗心意已决,而且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位爱国的女青年。

“保罗,愿神保佑你……”

“伊利莎,谢谢。神也会保佑你……我该去市政府报到了……”

“好的,你去吧!”

伊利莎扭转了脸,不想让保罗看到她潸然泪流的脸和哀怨的表情。细心的保罗立即上前拥爱妻在怀,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柔发,亲吻着她柔嫩的面庞、嘴唇……

在保罗的拥抱和亲吻之下,伊利莎仍然克制不住心中的哀伤,泪水珍珠一样串串滑落,一股难以割舍的离愁别绪笼罩着二人。

保罗因为有大学学历而被授予伍长的军衔。

此时,德军已然突破法国的防线,正在向南方发起进攻。阴

刚开始,法俄两国与德国宣战时,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德国皇帝会险卑鄙地违背国际公约,通过比利时进入法国境内,于是法俄两国立即召集强大的军事力量,奔赴比利时。

然而,一切都晚了。德军已经势如破竹般地击败了比军,又乘机击退了法俄联军,终于逼近了巴黎北方约40公里的郊区。

于是法国政府不得不将政府迁至法国南部的波尔多,德国军队趁势又占据了好几个省市。

保罗参加的连队驻守在洛林省附近地区。有一天,一位年轻士兵被分到了保罗的连队。

“伍长,一等兵丹朵比今天来这支中队报道。”

“什么?丹朵比……”保罗吃惊地喊道。

“是的,我是伯纳-丹朵比。”年轻的士兵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他就是丹朵比伯爵的儿子,伊利莎的弟弟。二人立即激动地拥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肩背。

“伯纳,你也参军了?”

“当然,不愿意为祖国而战的只有老弱病残的法国人,所有国人都拿起了武器,冲上战场,为国流血牺牲……”伯纳的幽蓝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到连队报到的时候说,我是丹朵比伯爵的儿子,连长就说,‘原来弟罗兹伍长是你的姐夫喽!我就把你派到他的小队去,让你和他通力合作,共同为国尽忠吧!’所以便让我到这儿来啦。

“我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太高兴了,所以也想让你有个惊喜,我就没有通知你。”

“嗯,真让我喜出望外,你到我这儿来,我高兴极了。”两人相视而笑。

“爸爸的身体还好吧?伊利莎……”

“好,好极了。爸爸和姐姐一直挂念姐夫的安全。还有,姐姐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她说我应征入伍说不定有机会遇到你,就让我带来了。”

伯纳边说边从军衣口袋中取出了信。

“就是它。”

保罗接过来,看到信正面写着:亲爱的保罗,背面是:你深爱的伊利莎。

朝思暮想的妻子的笔迹让保罗心中一痛,他不禁低头轻吻伊利莎的名字。

亲爱的保罗:

不知何时这封信才会被你看到,不!也许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了。但是我仍旧要写给你。弟弟伯纳出征前来与我告别,此刻正与父亲在客厅里交谈,我赶忙写下了这封信。

赶写书信之际,深深的思念和忧愁不停地啃嚼着我的心,一串串眼泪忍不住滑落在信上,泅湿了字迹。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插翅飞到你身边,事无俱细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和城堡中的一切古怪。不然,总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万念俱灭的……

城堡里的一切都与那幅肖像有关联……保罗,你要冷静,把这封信耐心地读下去,好吗?那肖像画上的女子并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我父亲的爱妻艾美娜。

“什么?”保罗惊叫一声,又埋头读信。

一个礼拜前,父亲到沃尔康城堡来了。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从不敢回来,因为怕看到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丧失爱妻使他老多了。我对他说,你已应召入伍,爸爸担心我孤独凄凉,所以才回来与我同住,陪伴我。他说:

“这里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动。”

他巡查了城堡的里里外外,欣慰不少。他还对城堡管理员吉若蒙、罗莎琳夫妇说:

“太谢谢你们啦!城堡被你们保护得又干净又整齐……”

走到院子里时,父亲感伤地抚摸粗大古老的树干,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

“既然院子里的草木都看过了,不去看看你母亲的卧房,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父亲温柔地笑笑,举步走上了二楼。

我觉得十年的悠长岁月已经淡漠了父亲丧妻的哀伤,也许他能稍微平静下来,所以,我兴高采烈地去楼下厨房里为他煮咖啡。

但不一会儿,父亲急匆匆地从楼上冲下,脸色惨白,呼吸紧促地叫道:

“伊利莎,那肖像不是你母亲的,它是假的……”父亲的声音哆嗦着。

“那不是我从巴黎请来的画师画的……她不是你母亲,她不是艾美娜……”

父亲面无人色,摇晃着靠在了扶手椅子上。

“那是个陌生女人,她绝对不是我的妻子,她是谁?那幅肖像为什么会挂在你母亲的卧房里?”父亲双手抱头,响响自语着。

我非常惊愕,给父亲倒了一杯水,他喝下一口去,这才说道:

“伊利莎,太怪了!真是个谜……那个女人胸前戴着蛇形的饰物,而你母亲是没有那种令人恐怖的东西的,但那个卡媚饰品正是杀死保罗父亲的女人戴过的。

“伊利莎你想想,保罗见到这肖像画时,脸上是什么神情,他说过些什么话?”

父亲一面说一面看着我。事实是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你的表情,因为第一次见到母亲肖像,心里太激动了,我也不知道当时你说过些什么。我告诉了父亲事情的原委,父亲长叹一口气说:

“唉,保罗一定以为你母亲艾美娜就是他父亲的仇人,太可怕了,这是天大的误会呀!既然他已经见过画像,再多的解释也多余了。”

父亲说完,我才记起你那天激动的样子。

保罗,你从未对我提及过有关那个女人画像的事,后来你的一言一行也与往常一般无二,可是我知道你的举止和行动已不像往日那样沉稳冷静了。

原来从那天起,你的内心就一直被痛苦占据着,你一直把我当作杀父化人的女儿吧。然而,你的温柔善良的天性使你一直抑制内心的煎熬,不想伤害我。你出征入伍的真正原因,恐怕也是为了躲开,怕我伤心欲绝,是这样吗?

保罗,你一直深深地爱我,直到今天。可是,你的心灵一定在时刻提醒你不可深爱仇人的女儿。你一想到要与伙人的女儿相守到老,就觉得愧对父亲,你一定是怀着深重的罪恶感吧。所以,你才决定参战,为国效力。现在我明白你的心情了,一想到你的处境如此艰难困苦,我的心就如刀绞一般,忍不住以泪洗面。

保罗,这是一个很深的误会。你该明白吧,有人蓄意陷害,而设下了这恶毒的圈套。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圈套的真实动机,然而无论如何,我一定调查到底。

我父亲曾派人去城堡外调查,可是连一点踪迹也没有。为了进行大规模的调查,父亲昨天又到夏曼地区的家委托和人侦探去调查,而我相信这个谜的答案就在古堡之中,我打算进行彻底的调查。

这几天,德军已经在法国边欢聚集,白天黑夜都能听到枪炮声,城堡附近轰炸事件不断,村落里不断有人员伤亡,村里居民的房子大都被炸毁了。

德军的射击确实又准又狠,很高明,似乎是用高处架起的望远镜侦察好,然后再指挥炮兵部队火力攻击一样。

早晚这城堡也将毁于一旦。从城堡可以看到隐在森林深处的教堂,这座建筑太醒目扎眼了,德军的炮弹旦夕之间就会落在这里……

但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我会调查城堡里一切诡异的事,找到关于谜团的有价值的线索,否则我不会离开。

献给你我最热烈真诚的吻……

亲爱的保罗,不要再误会我了。为了我们的国家,你加油干吧!我请求你一定要凯旋归来,回到我身边来,好吗?不要忘记我殷切的期待。

永远爱你的伊利莎

保罗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可是伯纳已经不见了。

“唉,我对伯爵的误会真是太大了!原来他那复杂深沉的表情是为我父亲的身亡而悲痛不已啊!

“那神秘的黑衣女人并不是伯爵夫人,这下我可放心了……”

保罗想到这儿,一颗忐忑不安、忍痛已久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是,那幅画又是谁偷换了呢?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艾美娜夫人的肖像换成佩戴着蛇形卡媚饰物的黑衣女人画像?

“伊利莎在信上说她自己要留下来揭开那个黑衣女子的真面目,解开画像之谜。万一德军的炮火攻进城堡,那伊利莎她……保罗心里不安起来。

数天之后,德军攻破法国东部边境的情报报到了连部。

“那沃尔康城堡已经被占领了?”

由于担心爱妻的安危,保罗脸上的不安愈来愈浓重了。

当时,在法国的东部战线一带,令人匪夷所思的暗杀事件层出不穷。

在夜里巡查、搜索或者从帐篷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军官,到次日早上就会变成僵直的死尸,而且这些遇难者都是英勇善战的军官。

甚至一位立下赫赫战功,准备第二天早上被授予荣誉勋章的杰出军官也在当天夜里惨遭毒手。

令人深感惊诧的是那些年老的或平庸的军官,甚至军衔较低的士兵无一被害,而连长或司令等高级军官因其森严的戒备,也都很安全。但是参与了作战筹划的参谋官,尽管森严壁垒,也还是难逃一死。

由此可见,凶手一定是详细地了解法军内部机密,说不定还派间谍打探情报的阴谋家。

法军已大体上了解了凶手的手段和外貌,尽管还无法清楚地知道凶手的真面目。

好几位在暗杀现场目击凶手的士兵所描述的凶手的杀人手法大致上相同。

据他们说,凶手是一位披着黑色斗篷,出没于深夜,手持匕首,突然刺入年轻军官的心脏,一瞬间又隐匿于黑暗中。凶手离去时,宽大的黑斗篷随风飘舞,活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因此,凶手被叫做“黑色噬血蝙蝠”。她动作矫健灵敏,而且周身透出一种独特的味道。她正是一位女子。

凶手行刺时采用了一种准确无误的手段,一刀刺进对方的心脏,使其当场毙命,被害人倒地即死,往往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听到这件事的人往往由于惊愕而面色铁青,全身发抖。对法国军人而言,捐躯赴国、战死疆场是一件无限荣耀的事,但死在一位神秘怪异的女杀手的手上,未免是个耻辱。

然而一听到“黑色噬血蝙蝠”的名字,年轻的军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提防。

消息传到了保罗的中队,好在该部队还未发生过类似的暗杀事件,但保罗还是大吃了一惊。

“黑色的噬血蝙蝠,匕首,准确无误地刺进心脏,……这不是与杀害父亲的女人的手段如出一辙吗?

“但那也已经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这两个人是同一个女子吗?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和她一样出手敏捷,一刀刺穿别人的胸膛吗?”保罗的心被疑虑填充得满满当当。

有天晚上,他和伯纳去森林里漫步,两人并肩行走,一边谈论伊利莎的信。

风哗哗地吹着,乌云在夜空里飘忽游走,从乌云的间隙中,隐约可见皎洁的月亮,森林里的光线忽明忽暗,四周异常阴沉可怖。

“伯纳,你知道吗?”保罗开口问。

“你指什么?”

“是谁偷着调换了你母亲的肖像,你不知道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母亲,也没见过她的肖像画,听说我两岁时,爸爸就带我和姐姐搬到了新家,我怎么记得起呢?”

“关于母亲肖像被换一事,我也是从信上得知的,因为爸爸和姐姐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过母亲的任何事。”一种不满情绪隐隐升上了伯纳的心头。

“也许你爸爸和姐姐考虑到你就要参加卫国战争,怕你为此牵肠挂肚,所以才对你有所隐瞒。”

正当两人边走边聊时,一条黑影突然悄悄地出现在漆黑的树林里。这条黑影早就躲在森林小路旁的树的阴影里,像只蝙蝠一样,静静地等候着他们俩。

当保罗和伯纳走过小路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

“等一下!”

那混杂着德国腔的法语!

不约而同地,保罗和伯纳回过头来。

突然,黑影猛地冲上前去,斗篷一抖,抽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直扎向保罗的胸脯。

幸亏保罗及时躲开,而身手敏捷反应迅速的伯纳也忙从旁撞击对手,那是十分凶猛的撞击。一

黑影身子一晃,险些扑倒在地,她极力支撑自己站稳,立即向前方跑去。

黑色的大斗篷在空中飘舞,犹如硕大的噬血蝙蝠。这个女人不仅手脚麻利,而且身轻如燕,一阵风似地,她匆忙地逃脱。”。

伯纳很快追上去,在大学里是橄榄队健将的他身子高高跃起,将凶手扑倒在地。

伯纳紧紧抱住对方的两条腿,可是灵敏矫捷的她如鳗鱼似的,一溜烟地从伯纳手中滑脱。伯纳站起身时,发现对方已经隐人对面的森林中去了,黑色的斗篷像蝙蝠的双翅一样,忽扇着穿行于郁苍苍的的树林间。

乌云遮月,森林里漆黑无比,宽大的黑斗篷终于消失在黑夜里了。

“唉,让她溜掉了……姐夫,你没事吧?”伯纳对紧追上来的保罗说。

“还好,没什么……幸亏你在旁边帮我,否则我性命难保!”保罗脸上掩饰不住惊恐之色。

“她就是噬血蝙蝠?太可怕啦!

“不过,姐夫,听说她只杀年轻有为、勇敢善战的军官,你成为她暗杀的目标,就如同获得一张有卓越战功的证明一样。”

“姐夫,虽然现在你只是个伍长,但那个噬血蝙蝠既然想杀你,就证明你战绩卓越、英勇果敢。我相信不久,你就会升为军官的,也许比军官的军衔还高,可能还会获得荣誉勋章哪?!”

伯纳开怀大笑。

保罗也只好苦笑,心里却一直在猜那个穿斗篷的女人是什么来历。

第二天一早,保罗独自在帐篷里回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伯纳这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进来了。

“姐夫,我捡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什么?”皱眉思索的保罗如梦初醒。

“你看,是这个东西……”

那是一包手帕裹着的长方形东西,保罗打开后发现是一把匕首。因为除去了刀鞘,所以显得特别闪亮,夺人双眸。刀身是狭长的三角形,与一般匕首截然不同,它是一把独特的利器。

“这是,……”保罗手持匕首疑惑地问。

“姐夫,昨天夜里,这把匕首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忘了吗?”

保罗的手僵硬了,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上的凶器出神。

“今天早晨我去森林里巡视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结果在昨夜案发现场附近的草丛中,我找到了这把匕首。也许是那个女人被我扑倒在地之后,不慎把这把匕首掉在草丛中,它又沾了露水,有些湿乎乎的……”

“啊,原来如此……这是昨天夜里那把匕首……”

“是的,正是它……昨天晚上,凶手用这把匕首险些刺透你的心脏,只是可惜得很,它被晨露打湿了……”

伯纳略带讽刺地说,认真研究着匕首的花纹。

这把匕首制作精良,锋刃无比,完全可以一下刺进对方的胸膛。普通的士兵是绝对无法得到这种特殊武器的,也许只有贵族才能有这样精美少有的东西。

匕首的刀柄也与众不同,那是用褐色的犄角制成的,保罗却不知道这是羊角、牛角,还是由印度、非洲等地的不知什么兽类的角做的。

保罗用敬畏的目光打量着刀柄,突然,发现上面有四个细小的刻上去的文字。可能,那是过去的文字,四个字由于冗长岁月的蚀侵,已经快被磨掉形迹了,根本无法清晰地认出这段文字的含义。

透过从帐篷入口处射入的光束,保罗勉勉强强认出了几个字:“h-e-r-m”,字下面的圆圈里雕刻着精致的图案,但却已经混成一团模糊的黑色。

“啊,这真的是德国贵族的家族标志。”

曾留学德国的保罗,认识好几种这种贵族标志(其中有动植物、月亮、星星,还有别的图案)。但他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标志。

保罗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突然对伯纳说:

“嘿,伯纳,你看这行字,可以怎么念?”

“这是hermint的简缩形式……姐夫。”过了好大一会儿,伯纳才说。

“是的,可以念成艾美娜,你母亲的名字。”

两人茫然无措,相对无言。

“伯纳,你母亲的名字是这样的缩写形式吗?”保罗停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问。

“是啊!我母亲遗物中的信伯和文书上都留着h-e-r-m的签名。

“那这把匕首是你母亲的喽?可她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告别人世了,她把这把匕首送给谁了吗?抑或是有人偷走了它?”

保罗喃喃自语,突然一种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他的脑际,他全身为之一震。

“伯爵夫人并没有死!她还活着!而且她是德国的女间谍,而且在政坛上活动。这么说,丹朵比伯爵的话是假的,他为了掩盖妻子的罪恶,只好谎称夫人的肖像被换掉了,难道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伊利莎也要骗吗?”保罗的心中升起了团团疑云。

“不可能!伯爵夫人不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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