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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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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说:在一定的时刻,有一个人将从黑暗中走出来;在一定的时刻,一个面孔将显现出来……

这喜气洋洋的脸现在就在我的眼前。www.maxreader.net这是一个将玩弄阴谋的人,这是贝朗热尔的父亲。我曾总是提出同样的问题,每次越来越令人不安:

“贝朗热尔在这可怕的事件中起什么作用?”

现在我们之间是沉闷的沉默。我开始在房间里行走,接着停在还有点火在燃烧的火炉旁。在这里,我能从镜子中看见他,而他并没有想到我会看见他。他的面容此时的阴暗表情使我惊讶,这种表情我似乎认识。我肯定是从贝朗热尔那里见过他的画像。

“很奇怪,您的女儿没有给您写信。”我对他说。

我虽然很快就转过身来,他却来得及张开他的嘴巴,恢复了微笑。

“不幸:”他叹息说,“我的亲爱的孩子没有写信给我,她很少想到她可怜的父亲。我很爱她,我的女儿总是我的女儿,对吧?因此,当我在报纸上看到她将继承财产时,您可以想象我是多么兴高采烈。我将能够献身于她,用我的全部力量和精力去保卫她的利益和财富。这是多美好的工作!”

他那甜言蜜语的声音和过分热情、虚假的神情使我生气起来。我问他:

“您打算怎样完成这工作?”

“以最简单的方法,”他回答说,“就是继续诺埃尔-多热鲁的事业。”

“这就是说……”

“打开梯形实验室的大门。”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向公众展示您叔叔使之显现的形象。”

“您见过这些形象么?”

“没有。我是根据您的证言和记者访问记说的。”

“您知道我叔叔是怎样使这些形象显现的?”

“我从昨晚才知道的。”

“那么是有人告知您从我那里偷去的原稿的内容和凶手偷去的化学公式了吧?”

“我重复说,是从昨夜起。”

“用什么办法?”我激动地大声说。

“用什么办法?用很幼稚的办法。”

“给我解释。”

他拿出一叠昨天的报纸,心满意足地说:

“要是您留心阅读昨夜的报纸,至少是阅读最重要的新闻,您会在广告中看到这审慎的通知:‘围地的主人想购买继续探索所需要的两个文件。接头处在旺多姆广场。’这通知好像没有什么,对么?但它对于有这两份文件的人意义是多么明显,又是怎样的特殊诱饵啊!对他们来说,这是唯一的获利的机会,因为在新闻围绕着这件事的状况下,他们无法不公开暴露地利用偷来的东西……我的计划是对的。一小时后,在旺多姆广场附近,一辆豪华汽车几乎没有停下来就把我接上了车,十分钟后,又把我放在了星形广场。我已得到文件。我通宵阅读那原稿。啊!亲爱的先生,您叔叔具有怎样的天才!他的发明是怎样一种改革!他是怎样出色地、有条理地、明晰地展述他的发明。剩下的我要做的事不过是中学生的玩意儿。”

我怀着越来越增强的惊愕听着马西涅克先生说话。他是否会想到世上没有人那怕是稍微有一点相信这荒谬的神话?

但他笑着,带着庆贺他插手于这件事的神情,或是高兴于他引导这些事件的精明的方法。

我用一只手把他搁在桌上的帽子推给他,接着打开前厅的门。

他站起来并对我说:

“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车站旅馆。您是否愿意令人把那些寄到这里的写有我名字的信送来?我想这寓所里不会有接待我的地方。”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并大声说:

“您知道您冒的风险,对么?”

“在做什么事时?”

“在进行您的事业时。”

“说实在的,我不认为……”

“先生,您冒坐牢的风险。”

“噢!噢!坐牢……”

“先生,是坐牢。司法机关永远也不会接受您的任何的故事,任何的谎言。”

他又重新张大嘴笑起来。

“多夸大的话!当这些话是对一个诚实的人,一个只想到他的女儿的幸福的父亲说时,多么不公平!先生,请您相信,开幕礼将在5月14日举行……要是您不反对您叔叔在遗嘱中所表示的意愿……”

他怀着不安用眼光询问我,而我在犹豫我应怎样回答他。我的踌躇不决在一种理由前让步了,这理由我认为是没有价值的,但似乎是十分迫切的,于是我说:

“我不会反对,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尊重那并不代表我叔叔真正的意愿的遗嘱,而是因为我应当为他的光荣而牺牲一切。如果诺埃尔-多热鲁的发明决定于您,先生,您行动吧,您为成为主宰者所用的手段与我无关。”

那人又哄然大笑,深深鞠躬告辞后走了出去。当晚,他去拜访了公证人,翌日又通过报纸大胆地提出了他的要求。从法律的角度看来,这要求是完全合法的。第三天,他被传唤到预审法官那里,对付他的调查开始了。

对付他,这是恰当的用语。当然,人们没能指出控告他的任何事实。当然,他能证明,他由于生病卧床,一个月来由一位看护他的女佣人照料着,他能离开图卢兹时就直接到巴黎来了。但他在巴黎干了些什么事?他看见了什么人?从什么人手中他拿到的稿子和化学公式?对于这些问题,他全都不能解释。

他甚至也不企图解释。

“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他说,“我已答应不透露那些提供必要的文件的人。”

这是马西涅克先生说的话!是马西涅克先生的顾虑!全是谎言,不对么?虚假?推托?但是,尽管这人很值得怀疑,可又能控告他什么呢?怎样支持这控告呢?

还有古怪的事,一切怀疑、推测、肯定这位马西涅克先生是两个犯罪者的工具和同谋的观点在大家好奇的大潮中消失了。司法机关的习惯,经常的审慎、拖延、延迟遗产继承人享有权利的法律期限,这一切都没有得到遵守。人们只想看到和知道马西涅克先生是手里掌握着巨大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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