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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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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由你们自己决定。”

“那要花多少钱?”海伦问。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

“但是他所有的朋友都在这儿。”他母亲说着用一张手巾纸轻轻地擦了擦眼睛。

“他很久以前就离开了斯克兰顿。”海伦说,她的眼睛四下里乱转,好像在特雷弗离开斯克兰顿这件事情背后还大有文章似的。

确实如此,恰普心想。

“我敢肯定他在这儿的朋友们想组织一个追悼仪式。”卡森夫人说。

“实际上,仪式已经安排好了。”恰普说。

“真的呀?”她激动地说。

“是的,时间是明天下午四点钟。”

“在哪儿?”

“一个叫彼得的地方,和这儿只隔几条街。”

“彼得?”海伦说。

“是的,噢,它是一家餐馆。”

“一家餐馆。为什么不在教堂呢?”

“我想他从来不去教堂。”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常去教堂。”他母亲辩解说。

为了纪念特雷弗,彼得烤菜馆把饮料减价供应的开始时间从五点提前到四点,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五十美分一瓶的长颈瓶啤酒是特雷弗的最爱。

“我们该去吗?”海伦说,她已经意识到会有很多麻烦。

“我想不必。”

“为什么呢?”卡森夫人问。

“那儿将会有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一群律师和法官,你们知道那种场面。”他对海伦皱了皱眉头,她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们又问了些关于殡仪馆和墓地的事情,恰普觉得自己在她们的问题里陷得越来越深了。中情局杀了特雷弗。那么它是不是应该用体面的葬礼为他送行呢?

克罗克纳可不这么认为。

两位女士离开以后,韦斯和恰普清理了所有的摄像机、电线、录音话简和装在电话上的窃听器。他们对那个地方进行了整理,因此当他们最后一次锁上门的时候,特雷弗的事务所从来没有这么干净整齐过。

克罗克纳的人有一半己经离开了城里。另外一半则密切注意着特朗博尔监狱里威尔逊·阿格罗的情况。他们等待着。

兰利的仿制高手们伪造好阿格罗的法庭档案后,把它装进一个薄纸板盒里,由三个特工带上一架小型喷气式飞机,送到了杰克逊维尔。档案里除了其他很多东西以外,还包括一份由戴德县的大陪审团送交的长达五十一页的起诉书、一个装着阿格罗的辩护律师和美国司法部长办公室的来往信件的文件夹、一个装着多份申请书和其他预审手续的厚厚的文件夹、几份调查备忘录、一份证人名单和他们的证词摘要、一份审判辩护状、陪审团的分析报告、一份审判摘要、判决前的案情报告以及终审判决书。这份档案安排得相当井然有序,不过还没有整洁到令人怀疑的地步。副本有些模糊不清,还少了好几页,订书钉也松掉了,证件处那些技术高超的特工们细心地添加了一些现实的小缺点以显得真实可信。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比奇和雅伯不需要的,但单是它的分量就给人以深刻的印象。甚至那个纸板盒也有些年头了。

纸盒是由杰克,阿格罗送到特朗博尔监狱的,他是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的一位半退体的房地产律师,是犯人的哥哥。阿格罗的国家律师证书也已经传真到了特朗博尔监狱的官员手中。他的名字列进了准予探监的律师名单里。

杰克·阿格罗真名叫做罗杰·拉特,一位在得克萨斯州获得法律学位的、有着十三年工作经验的特工。他从未见过肯尼·桑兹,也就是现在的威尔逊·阿格罗。两个人握了握手,互相问好,与此同时林克狐疑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纸盒。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他问。

“是我的法庭记录。”威尔逊回答说。

“只不过是些文件。”杰克说。

林克把一只手伸进盒子里,翻了翻一些文件夹,搜查几秒钟就结束了,他走出了房间。

威尔逊悄悄地把一张纸推到桌子的另一边,然后说:“这是书面陈述。把钱汇到巴拿马的银行,然后给我一份书面证明,这样我就有东西给他们看看了。”

“比总数少百分之十。”

“是的,他们就是那么想的。”

他们没有和拿骚的日内瓦信托投资银行联系。那样做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还很危险。在阿格罗杜撰的这种情况下,没有哪家银行会准许提取存款。如果这样做,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电汇到巴拿马去的是另外的钱。

“兰利很着急。”律师说。

“我已经提前了。”银行家回答说。

盒子里的东西全被倒在法律图书室的一张桌子上。比奇和雅伯开始仔细地翻看这些东西,而阿格罗,他们的新客户则假装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斯撅塞有更好玩的事情要做。他正在玩他每周都要玩的扑克牌。

“判决书在哪儿?”比奇一边问一边在那堆文件里翻找。

“我想看看起诉书。”雅伯自言自语地嘟浓着。

他们找到了各自要找的文件,然后两个人舒舒服服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准备下午花很长时间来看这些文件。比奇选的文件很乏味,难伯的则有趣得多。

起诉书读起来就像一篇描写犯罪的故事。阿格罗和其他七位银行家、五位会计、五位证券经纪人、两位律师、十一位专业毒品贩子,以及六位从哥伦比亚来的先生们一起制定并实施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风险计划,目的是将贩卖毒品获得的现金收益变成正当的存款。在特工人员打人这个团伙之前,至少已经洗了四亿美元的黑钱。这位阿格罗先生看起来正好是个核心人物。雅伯非常佩服他。如果这些陈述有一半是真实的,那么阿格罗就真是一位非常高明、才华出众的金融家。

谁都不说话,这让阿格罗感到非常无聊,于是他离开了,去监狱里别的地方溜达。雅伯看完起诉书以后,打断了比奇,让他也看看。比奇也读得饶有兴致。“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说,“他把其中的一些钱藏起来了。”

“你知道他现在也会这么做。”雅伯表示同意说,“四亿美元,那只不过是他们能找到的罢了。他的上诉怎么样?”

“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法官是依法判决的。我找不到错误。”

“可怜的家伙。”

“还可怜呢,笨蛋。他比我还要早出狱四年。”

“我可不这么想,比奇先生。我们已经过了在监狱中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哈特立问。

“确实如此。”

比奇把起诉书放回桌子上,站起来伸了伸徽腰,又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到目前为止我们应该听到些风声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尽管并没有外人在那儿,“耐心点。”

“但是预选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他收到信已经有一周了。”

“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哈特立。”

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华盛顿。

他正在想该怎么办呢。就是华盛顿监狱管理局最近送来的一份备忘录让监狱长摸不着头脑。究竟是谁吃饱了饭没事干,整天盯着一张联邦监狱的分布图,盘算着当天该去找哪家监狱的麻烦?他有一位兄弟卖二手车一年就能挣十五万美元,那些干的工作根本不能创造任何经济效益的机关办事员一年也能挣十万美元,而他管理着一家监狱,还得看那些办事员发来的愚蠢的备忘录才可以挣到他兄弟的一半。他真是烦透了!

兹就特朗博尔联邦监狱的律师探监一事,特此通知如下:原条例规定律师在星期二、四、六的下午三点到六点准予探监,现予以废除。

现准许律师一周七天均可探监,时间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七点。

“死了个律师,条例就改了。”他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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