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简抱住他手臂，歪头靠上去蹭了蹭，“我哥哥最好啦。”

晏辞忽然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

林简愣住，仰头问：“怎么了？”

“刚刚说什么？”晏辞俯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唇，“再说一遍。”

林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摸摸鼻子，不确定地嗫嚅道：“我、我说……哥哥最好了？”

晏辞的目光从眼尾扫过来，噙着笑重复：“哥哥？”

“那……”林简咽了口唾沫，轻声改口，“男朋友。”

“乖。”

晏辞背过身蹲下去，侧首示意：“上来。”

林简迟疑地趴到他背上：“干吗突然要背我啊？”

晏辞勾着她膝窝起身，温声道：“今天哥哥没去接你，生气吗？”

“这我怎么会生气？”林简紧紧抱住他的肩，“是我自己没告诉你的。”

“让我们小柳芽儿受累了。”

“没有，我的行李箱不重的，里面只有几件衣服。”林简用脸颊挨着他冰凉的耳廓，“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会遇见晏文柏。”

“早知道我让他改天来。”晏辞叹了口气，“哥哥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放假了，这几天可以天天陪着你。”

林简想了想，问道：“你过年要回去吗？”

晏辞勾唇：“回哪儿？”

“……”

林简恍然反应过来——晏辞已经没有家了。

虽然他以前也是一个人住，但好歹房子还是自己的。

后来房子被他卖掉，里面早就有新的家庭住进去，再也不属于他。

她问他要不要回去，可他又能回哪儿去？

“要不……”犹豫一阵，林简咬了咬唇说，“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我打电话跟爸妈说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别。”晏辞轻轻捏了下她的腿，“还没正式见过家长就把女儿勾跑了，往后我还怎么上门提亲？”

“……”

“你就安心回去。”晏辞说，“至于我……可能会去晏家。”

“啊。”林简差点儿忘了晏禄的存在，“那你前几年都是去晏家吗？”

“去过一次，糟心得很。”晏辞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不过没关系，今年应该是晏禄在外面度过的最后一个年了。父子一场，陪他吃个断头饭的情谊还是有的。”

“……嗯。”

林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柳芽儿。”晏辞忽然唤她。

“什么？”

“等到把晏禄送进去以后，哥哥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了。”晏辞说，“只是哥哥家庭不太好，好像配不上我们小柳芽儿。”

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却隐隐让人觉得苦涩。

“怎么会！”林简连忙道，“你不要这么想。”

“可我绝不反悔。”晏辞看着前方，“我已经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很清楚自己配不上你。但是自从做决定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反悔。”

“……哥……”林简快被他说哭了，“你别这样，行不行？”

“哥哥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

“哥哥会对你，比任何人都好。”晏辞语气温柔至极，“所以，你能不能永远都陪着我？”

“能。”林简哽咽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那就好。”

晏辞笑了下，低低地重复：“那就好。”

他就这么一路将林简背回家，随后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将里面弄得暖烘烘的，才让林简进去。

以前他们是分开用浴室的，后来天气转凉，晏辞便每次都这样。

即便家里其实挺暖和，有空调有暖气，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先进浴室洗，然后再让林简去，免得她冷。

因为今晚吃了火锅，而且在学校这几天忙着复习，也没仔细洗澡，所以林简在浴室里待得有些久，吹完头发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看见晏辞不知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就连在梦里，他看起来也是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林简走过去，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怔怔地看他一会儿，抬手描摹他的眉眼。

这个人，就连睡觉也这么好看。

她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地凑近。

晏辞安静地闭着眼睛，即便她已经凑到他眼前也毫无所觉。

林简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小声问：“哥哥，我能偷亲你吗？”

“……”

等了一会儿，林简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跪坐起来，俯身过去，蜻蜓点水般地在晏辞脸上吻了下。

下一秒，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几声笑。

“！”

林简条件反射地坐回地上，磕磕巴巴问：“你、你怎么……”

晏辞睁开眼睛，手肘支着沙发，抬起身凑近她，声音微微发哑：“我们小柳芽儿，胆子怎么这么小？”

“……”

“就亲个脸？”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调笑着说，“也太清心寡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