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哈里森探长似乎也很震惊。www.mengyuanshucheng.com然而,阿曼达却感到好奇,她看了一眼唐奈利,发现他也感到困惑。她对特内斯·威斯顿并没有特别的同情,但她也没觉得他象一个凶手。他太温文尔雅,不可能到蒸汽浴室去杀死一个女人。如果卡莉对他威胁的话,他会用另外的办法报复的。
她现在看着他。他的眼睛因受震惊而大睁,他的嘴唇因愤怒而紧绷着。他的情形看不出有罪的迹象。事实上,他看起来象一个竭力控制自己怒气的人。他在听弗里西亚的话时站了起来,这时他沿着弗里西亚的床边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来用拳头砸着墙壁,他看着弗里西亚,然后摇摇头,继续走来走去。
每个人,包括哈里森探长,似乎都在等着看特内斯下一步做什么。当他最后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里充满怒气,还有些被伤害,不被信任的迹象。
“你相信他的话了,是不是?”他说,他的声音气愤。“弗里西亚,怎么能相信我会杀死一个女人?”
这时弗里西亚哭得更厉害了。护士再一次走上前来,要干预,但弗里西亚对她挥了挥手。“我并不想相信,”她哭泣着说。“但是我那么害怕,特内斯。你不要我去看心理分析医生,我以为你也许是不要我回忆起那事。”
“该死的,我完全是为了不让你难过。我只是想保护你。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蒸汽浴室看到了什么。即使你看到了什么,我想你记不起来的话会更安全。杀手知道你什么也记不起,我想他就不会再来威胁你。看来,我想错了。”
哈里森探长咳了一下。“威斯顿先生,我们最好是让你未婚妻休息一会。”
“但是——”他又要说。但看到探长坚定的表情便停下了。他最后给弗里西亚一个安抚的吻,便随着其余的人出了房间。
“我想你和我最好是坐车去警察局一趟”。哈里森探长对威斯顿说。
“你并不认为我和卡莉·欧文的谋杀有什么牵连吧,是不是?”
“我得说我只是要弄清楚各种可能。”
特内斯点点头。他恢复了常态。“我通知我的律师到那去和我们会面。”
“我并不认为——”阿曼达想说。
“别说了。”哈里森探长说。“你对这件案子的调查了解得太多,我已不太乐意了。从这出去,象其他记者一样,去等着新闻发布会。”
这就是他的感谢和合作。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但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她瞪了一眼唐奈利,出去找车。
唐奈利最后追上她时,她正靠在前面的保险杠上。
“斯科特在哪?”
“他和哈里森探长去陈述关于笔记本的事。”
“太过分了!他们把所有的情况席卷而去,我们却被限制在一般记者之列。”
唐奈利轻快地笑着。“并不完全是这样,阿曼达。”
“你怎么看?”
“一次挑战?一个机会?”
“吹牛——”
他伸出一只手。“够了,阿曼达。”他把车钥匙在她前面晃了晃。“我让你开车。”
“别想来平息我的怒气,你这个叛徒。你本来可以在那间审讯室里为我们要一点报酬。”
“阿曼达,我们从亚特兰大警察那得不到任何回报。”
当她生气时他特别的耐心使她更恼火。“那是谁的错?”她叫道。
“噢,我的天,上车吧,我来开车。”
她抓过钥匙。“你一辈子都别想。”
她一下子窜出停车场,唐奈利捂住了眼睛。当他们到街角的交通灯处时,她放慢速度,转过头来看他。她不再生气,血压正常了。
“对不起。”她道歉。“我太气愤了。”
“我知道”。他似乎比她平时发火之后更通情达理。“你已经平静下来,能听我说话了?”
“为什么不呢?我现在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这太糟糕了。我还希望你对抓住凶手感兴趣呢。”
她的头转过来。后面传来喇叭声。“你是什么意思?”当她又把车开动时问。
“你并不认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特内斯·威斯顿有罪,是不是?”
“是的。”
“那么,当哈里森探长忙着对付他的时候,对我来说我们可以进行一些认真的侦探。”
“我猜你肯定知道从那开始了。”
“我只能说我只是把可能性范围缩小了。”
“还有呢?”她盯着他。
“阿曼达,你能不能看着前面开车?否则我们俩别想去调查了。”
她回转头去看着前面的路。唐奈利苦笑了一下。她有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让她握方向盘了。
“回办公室去。如果我们能活着到那的话,我们再说吧。”
“我会看着路的。”她保证。“只是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吧。”
“第一,谋杀的动机是为了掩盖非法的类固醇交易,是不是?”
“是。”
“这事不被发现,谁最能获益?”
“我猜是罗伯特和杰克逊。”
唐奈利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你这么猜?”
“因为他们想把俱乐部卖给特内斯·威斯顿。如果他们在那里卖类固醇的话,他们怎么会把俱乐部卖掉呢?”
唐奈利赞许地笑着,看着她。“很正确,阿曼达。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什么推论?”
她集中注意力把车开到停车场的空地。她关掉马达后,转过头看着唐奈利。“也许他们并不想把俱乐部卖掉。或者也许他们并不象罗伯特说的那样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一致。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弗兰克。马尔克斯认为俱乐部会扩大规模。也许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对弗兰克说过这种话,而另一个人却在想卖给威斯顿。”
“很对。既然我们现在不能马上找特内斯·威斯顿,那么我们应该去找谁呢?”
“我想去找弗兰克林·金特利”。
唐奈利看着她。“你的思维跳跃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你究竟怎么想到要找他?”
“因为他是我们最后一个未知的人。如果他知道类固醇的话,那么他要么是和杰克逊,要么是和罗伯特,要么是和他们俩联手干的。”
“也许可以从一个更近的地方着手。乔尔·格林肖怎么样?你不想听听他对金特利的看法?金特利肯定向他施加了挺大压力,让他给奥斯卡打电话。”
阿曼达感到胃在下沉。如果格林肖知道金特利请求背后的真相,而答应这么干的话,这就使他成了类固醇活动的共谋犯。她就不能为这种人工作。这意味着她得离开亚特兰大去找一份记者的工作。她想知道唐奈利是否完全明白他的建议的含义。他现在正看着她,他的表情含着同情。
“你不认为最好是去看看?”
“但是,如果——”
他摇摇头:“别说了。到了这地步,我们得过这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