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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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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眼前这个青衣少女与他有什么渊源?

“罗信!”

这一声喝,几乎把他的灵魂呼出身来。

他不但更惊,而且更疑。

实在想不通,少年是怎么会认得自己?并毫不迟疑的呼名唤姓。

“想不到吧!我竟会认识你!”

罗信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置答。

“关于你以前的恶行,我只是听说,还不深信,可是今天却让我亲眼目睹!”

罗信心里在凉了半截,敢情过去的事,这个少年全都知道。

他能分辩什么呢?

少年又已接着说道:“我问你,这位姑娘和你有何仇恨?你必欲置她于死地?”

常言说得好:“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何况罗信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角色。

他已被翁如松数说得既羞且怒。

他虽气虽怒,但是理智未失,他又想到适才自己不是也被那个少女唬了一阵,但是动起手来,自己不是占了上风。

这个少年看似比少女武功要高,毕竟年龄有限,何必怕得连话都不敢说。

想定,愤然喝道:“娃娃,休在老夫面前卖狂,武林瑰宝,人人都想据为已有,单单老夫过问不得?”

他这句话仿佛说得还满理直气壮。

“我不管你要不要玉-,我只问你,为什么这样心黑手辣?”

“杀人灭口,江湖习见,又非自我开始,何用大惊小怪!”

“这么说,玉-你已得手?”

“还在那女娃儿身上。”

翁如松一阵清朗长笑。

罗信被笑得一怔,诧然问道:“娃娃,有什么好笑的?”

如松不答反问道:“阎王、恶判难道比你还好说话?如果真在这位姑娘身上,还轮得到你!”

“这不是奇怪吗?在华雨峰家夺走玉-的那位姑娘,无论面貌、身材、装束,都和这位姑娘一模一样,难道我会看错?”

他一阵迟疑,喃喃自语,既像问翁如松,又似问自己。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就以你来说吧,和你身材、年龄、装束一模一样,也叫罗信的,据我所知,就不只你一个呀!”

“轰”的一声,罗信如遭一记闷锤。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绝无仅有。

这个少年实在太可怕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觉得自己这个人丢得太大。

自己对于这个神秘少年,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而少年对于自己,似乎无所不知。

忖想至此,一抹杀机笼上眉梢,暗觉少年不除,自己今后实难安枕。

脸色一寒,冷冷说道:“娃娃,你知道得太多了,可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他不发难,翁如松都不见得会放过他,这一愤不择言,这个苦头吃得可大了。

他还想故技重施,边说边已出掌。

对于翁如松他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掌便将如松击毙。

是以这一掌他已把习而未精的幽冥功贯注掌上,以全力击出,看似虚缓无力,无声无息,却有一股柔韧阴风袭向翁如松胸腹。

这一套功夫是他自洞宫山中得到一部幽冥阴经上所载录的,最适宜未婚女性习练。

但也有例外,男性也非不可习练,条件是必须身具五阴绝脉的人方可。

具有五阴绝脉的人很难永年,但如及早发现,自幼年时,即以幽冥相授,不但绝症可无虞,而且,冥功也能登峰造极。

他既未具备这一条件,又非女性,尤其不是童身,所以阴经到手十年,也不过仅具目前一二成威力。

翁如松身具两种神功,任何一种都可防身有余,岂是他这种浮浅阴功所能伤得了的。

但翁如松此时也不愿致他死命,又知火灵功出手无幸,故舍弃不用,仅用师传心法,挥掌相迎。

还幸他出手留有分寸,仅用了四五成劲力。

就这样,这个老江湖已经大大的吃不消了。

两股掌风一接,有如毒物遇着雄黄一样。

罗信顿感阴风回窜,打了一下冷颤,浑身有如坠入寒冰地狱一般,肌肉痉挛,抽搐不止,骨节也在“格格”的发着暴响。

只片刻工夫,他那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好像缩短一尺。

一任他如何凶狠暴戾,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哼的份儿。

他用企求的眼光望着翁如松,希望这个少年能够慨然放手,解除自己的痛苦。

翁如松也是基名其妙,自己也只用了这一半功力,何以罗信变成这样?

他虽然多少已经领悟出,这种现象可能是两人神功引起的克制作用,却也受莫能助,只得把心中所想的据实相告,并且说道:“这又不同点穴,解开穴道就可无一,本来我还有许多话要向你问,看你这种样子,恐怕也问不成了,这只能怨你心意太狠,自食恶果,但愿你经此教训,改恶向善才好。”

罗信早已痛晕过去,那里还能听得到翁如松这段语重心长的话。

少女一直紧张的注视场中发展。

她真怕翁如松会和她落到同一下场。

怎么也没想到,翁如松信手一挥,便出现场中奇迹。

她简直无法估计,翁如松的功夫究有多高?

她怔怔的望这俊美少年,浑忘自己处身何处。

还是翁如松发现她这种情形,提醒她道:“姑娘,天快黑了,还是赶快救援你那同门去?”

“哦!”她好像这才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去办。

但她并不马上动身,却向翁如松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翁如松俏皮的答道:“我是看到姑娘留条,赶来看热闹的呀!”

少女“咭咭”一阵娇笑,像是想起什么得意的小来,笑得那么开心。

“你叫什么啊,总不能尽叫你书呆子呀!”

“翁如松,随便姑娘怎么称呼都好。”

“你真坏!”

“我怎么坏了?”

“早就追上人家了,为什么先前不帮忙?”

“阎王、恶判,听了就怕人的,谁还敢沾惹?”

“你现在在准备到那里去?”

“没胡热闹可看了,只好随便走走。”

“跟我一道去不好?”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叫何小倩,我姊姊叫何小翠,就是那个被人点了穴道的。”

“怪不得姑娘这样着急,那么快走吧!”

边说边已挽起小倩右腕,也不征求她的同意,便向前飞驰起来。

何小倩也没挣扎,任由翁如松握着右腕,带着她向前飞驰。

她只觉有一股热力,自腕穴透入,源源不绝,穿经走脉,舒适无比,飞驰的身躯也觉得比自己单独走时,快了许多,好像还不怎么吃力。

她也是名师之徒,还能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但她却也惊讶不置。

看上去翁如松比她实在大不了多少,何以他的功力却比自己高出这多?

暮色渐渐掩住山道,伸向远方。

两个少男少女携着手,肩并着肩,奔驰得也愈发加快。

一掠六七十丈,稍沾又起,左右交替,何啻雷电闪空,台风过境。

但见山石、树木向后飞退。

何小倩在翁如松携带下,身轻如燕,根本用不着她费什么力量。

她索性将双眼闭上,陶醉在这缥缥缈缈的意境里。

月亮悄悄爬上树梢,以羡慕的眼光,偷觑这飞驰中的一对少年男女。

忽然,翁如松将脚步煞住,握着小倩的手也自松开。

何小倩愕然看着翁如松,问道:“怎么不走了?”

发她偷眼看清周围环境,没待翁如松回答,她又“哦”了一声,随即向左侧山坡上掠去。

恶判官钟霄没有骗她,依着他的指示,很快的便找到了何小翠。

这个不幸的少女,被钟霄安置在一棵老松的枝桠间,仍然晕迷不醒。

一日夜间,没遭受到蛇兽的侵袭,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倩从枝桠间将姊姊抱下,焦急的在检视被点的穴道。

以钟霄经见之广,武功之博,尚且无法替小翠解开被制穴道。

她又如何能成?

“喂,过来帮忙嘛!”

在她意识中,翁如松已成了天人,应该是无所不能。

不是吗?这一段奔驰,路途不近,不便没有疲累,反而觉得先前消耗的体力,在翁如松输功之下也已恢复。

翁如松一面飞驰,一面还能助她恢复疲劳,这是何等功力?

在她纯洁的心灵中,怎不把他钦佩得无以复加。

而且也因为手牵着手,跑了这次,彼此间的距离似乎也已拉得很近。

因此,连客气的称呼也免除了。

他不应该等招呼。

所以语气中,还含有几分嗔怪。

翁如松闻呼走了过去,略一端详。

觉得这一对姊姊,无论是身材、面貌,乃至装束,没有一样不同。

无怪钟霄、罗信会把人认错。

小翠仿佛香梦正酣,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呼吸也很正常。

他先检视一遍裸露在外在的穴道,又诊察了,又诊察了一下脉息,才郑重说道:“令姊丝毫并未伤伤,只是被点穴道在何处,无法看出。”

“那怎么办呢?”

小妮子焦灼之情,溢于眉宇。

翁如松安慰她道:“先别着急,据我观察,下手人并未存有恶意,所用何种手法,虽不易看出,但下手绝不会太重,可能一个对时不解自开。

现在天已接近二更,距离一个对时已是不远,与其盲目拍解,无益有害,何不坐候片刻,听令到时自解要好得多。”

“到时要是不能自行解开呢?”

“那时再想办法。”

“你帮忙要帮到底哦!”

“那是自然。”

小倩像是得到一层保证,心情才算安定下来。

两个人就在小翠身旁坐了下来。

翁如松惑然不解的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令师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谁知道嘛!她老人家只说金陵还有更重要的事,分不开身。”

“什么事会比玉-还要重要?”

“她老人家不肯说嘛!”

“令师共人几个门人。”

“就我姊妹两个。”

“贤姊妹想必已得令师真传?”

“别笑话人家了,谁不知道你的本事好,噢!你的师父究意是谁呀?”

“我师父久绝尘寰,不准我随便提他老人家的名号。”

小倩似乎知道许多江湖禁忌,便不再问。

如果她真要磨着翁如松,一定追问清楚不可。

翁如松面嫩,可能还真的说了出来。

其实,他就是把师门来历说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

他所以要这样做,乃是因为追魂仙子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他还不愿和她们拉得太近。

然则,他为什么又要舍去玉-,追踪小倩呢?

是迷恋她的美色吗?

不,他是另有用意。

他隐伏一旁,听钟霄所说,引起老魔头的也是一个少女。

他使联想到他的胞妹翁若梅。

师门点穴手法,独树一帜,别人难解。

他更怀疑,点倒小翠,夺走玉-的,也是若梅。

因此,他想实地查看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他追踪小倩,便是基于这个道理。

他对小倩的观感,原本无所谓好坏,但对罗信,尤其是沿宫山的那个罗信,却是深恶痛绝,何况解救小倩之闲,更是和她接近,便于自己侦察的好机会。

到达现场,看过小翠,却使他非常惶惑。

小翠被点穴道,虽与师门手法相近,似更玄奥,而且点穴人功力也比乃妹为高。

使他所有的猜想似是而非,不能作肯定的推断。

这种手法他原可能师门传授,试图推解,便他又没这么做。

他想利用这片刻时间对追魂仙子师徒多作一番了解。

然而,他所得到的……

小倩还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小丫头。

而对追魂仙子仍是一无所知。

武林瑰宝,玉-武功,凡是武林中人,莫不梦寝以求,而思据为已有。

追魂仙子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前来?

金陵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使她不克分身?

小倩虽然没有骗他,但是她的答案显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他已暗中决定,如果可能,还得亲自去金陵一转。

他和小倩又谈了很久,再也得不到他所要知道的事。

而小倩对他却是一往情深。

时间就这样的很快的又过了一个更次。

翁如松所料,果然没错。

小翠的身体蠕动了一下,蓦的翻身坐起。

她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看见妹妹和一个陌生少年坐在身旁不远。

“咦!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睡着了?”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伸手向怀中摸去,脸色立刻变成铁青。

“玉-呢?他是谁?”

她手指着翁如松,面向乃妹发问。

小倩遂将经过详细说出,并代翁如松向乃妹引见。

小翠少不了说一番称谢的话。

翁如松谦逊之后,乘机相问:“姑娘被暗算瞬间,可有什么觉察?”

“真丢人死啦,人影未见,声息未闻,仅仅嗅到一股淡淡檀香味,人便失去了知觉了。”

“这可能是一种佛门功力。”

翁如松嘴里说着,心里又自活跃起来,但因他未形之于色,小翠姊妹全未觉察。

“现在想来,大侠的推断颇有可能。”

翁如松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大侠”,而且推崇他的,又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他心里在只觉得有些飘飘然。

喜誉恶毁,人之常情,翁如松何能例外,也就因这一声“大侠”,顿使他对这两姊妹增加了少好感,在以后的岁月中,真帮了她们不少忙。

“玉-虽失,且喜人尚无恙,不知贤姊妹将作什么打算?”

“还想碰碰运气。”这是小翠说的。

“不,师父说,不论玉-已否得手,都叫我们赶快回去!”

小倩立刻更正乃妹提议,说出师命。

“那么我们只有暂回金陵了,大侠行止如何?”

“尚有琐事待理,须便道金华一行,容作后会了。”

小倩似尚恋恋不舍,在乃妹催促下,只得和翁如松依依道别。

翁如松果真谷去金华吗?他现在那有这种闲情。

依他推断,夺走玉-的,若梅的可能性不能说绝对没有。

如果真是若梅,阎王、恶判和其他的高手都在追踪,他怎能不速去接应。

即使并非若梅,师命所在,他也义不容辞,要把这个瑰宝夺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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