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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力肩救世责 辜负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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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简又青道:“是的,我敢断言一定是威公府自己人。”

郭倩霞道:“不可能吧,表姐,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我们家里虽然有不少冲锋陷阵的

能征惯将,可是说到飞身如燕,高来高去的高手,简直没有一个可以和你相提并论,怎会是

他们呢?”

简又青道:“真人不露相,说不定他们有所隐藏哩!何况,我有相当的理由,支持我的

推断。”

“什么理由?”

“那人制住我之后,始终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那分明是怕我听出他的口音,所以不

敢说话。”

郭倩霞点了一点头道:“这一点确有可疑。”

简又青接着又道:“他把我抛出去时,竟是轻轻的,没有让我吃苦头的意思,由此进一

步可以证明对我是熟悉的,同时手下留了情,也许他有什么顾忌,还不敢过分嚣张,怕因此

引起姑姑的注意,要是外人,我想就不会处处留心。”

郭倩霞点头同意道:“经你这样一说,那真极可能是威公府自己人了,会是什么人呢?”

简又青微微一笑道:“哪就有待我们想办法发现了。”

郭倩霞听说“我们”两字,高兴地道:“也算上我一份。”

简又青点头道:“当然少不了你。”

郭倩霞笑吟吟地道:“表姐,你说怎样办,我完全听你的就是。”

简又青沉吟了一阵道:“那人身手太高,凭武功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踪他,唯一的办法,

我们只有用守株待兔的笨法了,先找好一处藏身的地方,守在那里,等他经过的时候,先看

出他是什么人,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郭倩霞道:“我们两个人是同时守候呢?还是分班轮流。”

简又青道:“那一天能守到他,还说不定哩!或许一守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我们只

能分班轮流,一个守半夜,我想总有守到他的一天。”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不过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我们的目的只在认人,千万

不可惊动地,如果惊动了他,以后他可能就要下毒手了。”

郭倩霞道:“今天晚上,小妹先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怎样?”

简又青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暗中相好地形,当天晚上就由郭倩霞上半夜。

在白天,简又青就找机会尽量与她心目中猜想的嫌疑人多接近,仔细观察他们的言行。

可是,一连四五天下来,她们的心力都白费了,什么人也没有见到。

在这几天之中,李中元又来过威公府二次,突破了世俗人眼中的礼防,正式与简又青建

立交往。

同时,李中元与金娥妃子朱锦如之间的合作,由空谈而迈向计划阶段,大家兴冲冲的干

得非常起劲。

此外,李中元的府第也修葺好了,大风帮虎头铁拐翁超的师兄高冲也和李中元的另外二

个朋友一同来到。

和高冲一同来的那二个人,年纪都不太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大家只知道他们一个姓

赵一个姓阮。

他们三人一来之后,李府的一应大小事情,就转移到他们三人身上了。

简又青也正式被李中元请过去一次,铺好了彼此来往的道路。

他们虽然都是武林人物,本来无需这些过门,但是,现在是在长安,有王法的地方,简

又青又是威公府的内亲,自然要入乡随俗,面面俱到。

第六天的晚上,是简又青先守上半夜,这些天来,天天守夜,毫无收获,她们虽还没有

完全泄气,可是原来的那股子劲,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因之心里不免产生了难挨的感觉。

她是藏在一株古松之上,心情松弛之下,不觉有点精神恍惚,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在她藏身的松树下,竟然冷笑一声,发话道:“你自己下

来吧!”

简又青被惊得一敛神看去,只见那人全身包在黑袍之内,令人有一种无比阴森的可怕的

感觉。

这人分明不是她前次所见到的那人,简又青不免打了一个冷噤,暗忖道:“怪道这几天

见不到那人了,敢情我们的一切只落到他们眼中……”

一念未了,那黑袍人不耐烦的又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不不下来?”

简又青一阵惊凛过后,代之而起的是被轻视之下而激起的倔强,也冷笑一声,道:“你

是什么人?你管本姑娘下不下来!”一面心中在暗暗盘算,如何设法脱身,或惊动其他的人。

那黑袍人似是看准了她的心意,根本不给她机会,冷“哼!”了一声,道:“那你是自

讨苦吃了!”

他“了”字出口,身形随之一长,拔地而起,左手分枝拔叶,右手一探,便向简又青抓

来。

简又青出身当代奇侠一心神尼门下,虽因年岁关系,火候尚嫌不足,但在年青一辈之中,

已是有数的佼佼者了。

上次失手被擒,因为一时大意,被人暗中所乘,心中老是不愤不服。这时,见那黑袍人

轻进出手,一副目中无人的狂态,当下气得银牙一咬,娇叱一声,道:“照打!”玉手一抬,

一道凌厉无匹的指风,向那黑袍人当面点到。

简又青含怒出手,迅如电闪,眼看那一指就要点中黑袍人,只见那黑袍人微微一侧头,

就让开了她的指力,右手一伸,便向简又青足踝抓到。

简又青双脚一收,一式“老猿堕技”,从左边翻了出去,预料必可让开那黑袍人一抓之

功。

谁料,那黑袍人身怀令人难以想像的奇功绝学,简又青的身子虽然翻上去了,而他的手

臂也随之一长,陡然之间长出一尺不止,正好扣住了她足踝。

简又青但觉足踝一紧之下,便有一股暗动透体而入,顿时真气一散,全身功力尽失,毫

无抗拒之能力。

黑袍人一抖臂,把简又青送得穿树而入,落在地上。

那黑袍人可不知怜香惜玉,那一摔只摔得简又青头昏眼花,全身皆痛。

那黑袍人随身飘落地上,伸手一折解了她脚踝上穴道,却另外点了她上身穴道,闭住她

一身功力,冷冷地道:“走!到周吉人那里去。”

简又青不禁心头大奇,道:“到周吉人哪里去?”

黑袍人不再作任何解释,口中又冷喝了一声:“走!”

简又青这时心中可骂起李中元,道:“好呀,原来你们师兄弟,在合计着计算我姑

妈……”

念头忽然一转,秀目之中,射出两道怒火,望着那黑袍人,恨声问道:“你就是李中

元?”

那黑袍人冷冷的,又吐了一个“走”字!简又青气恼之下,同时产生了被欺侮的感觉,

悻悻地一顿脚道:“好,咱们今生今世是没完没了。”

气冲冲的,迈开莲步,向周吉人所住的那座独院走去。

到得周吉人所住独院之前,那黑袍人抓起她越墙而入。

进入前厅,简又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周吉人与自己的姑妈郭老夫人,竟然一

同坐在厅堂之中。

简又青走入厅中,叫了一声:“姑妈……”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郭老夫人似乎是没料到那黑袍人会把简又青带来,脸色当时变得惨白,颤抖着声音道:

“你……为什么把她也拉来了?”

那黑袍人阴森森地笑道:“给你们多拉一个帮手,不好么?”

郭老夫人伸手拉过简又青,只听那黑袍人又道:“说服她,要她听老夫之命行事!

哼……”

忽然转身走了。

简又青定下神来,惊愕地道:“姑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夫人长叹一声,望着周吉人道:“吉人,你告诉她吧。”

周吉人摇着头苦笑一声,道:“简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我和你姑妈都已受制

于你刚才所见的黑袍人,你如果不愿见到你姑妈受到那黑袍人的伤害,你就只有听他的话替

他做事了。”

简又青说道:“你们受了他什么挟持呢?”

周吉人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简又青又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郭老夫人惨笑一声,道:“孩子,你也不想一想,要有反抗之能,我们能不反抗么?”

简又青体会得出,郭老夫人说这话的沉痛心情,长叹一声,道:“我要是不听他的话

呢?”

周吉人道:“首先遭殃的就是令姑妈,接着,你自己也讨不了好。”

简又青疑惧地说道:“他就这样可怕么?”

周吉人道:“简姑娘,请你想一想,我本是局外之人,现在我都不得不俯首贴耳,任他

支使,他要没有相当的手段,能做到这一点么?”

简又青双眼望着郭老夫人,郭老夫人一脸痛苦之色,双目之中倏的流下两行清泪,所有

的祈求,都在那两行清泪之中表达出来了。

简又青暗自一叹,忖道:“姑妈是我骨肉之亲,她的爱我,无异于亲子亲女,我自己今

生已苦,我还有什么可以自惜的,最多只不过是痛上加痛而已,何况是为了我白己的亲姑妈,

也罢……”

当下银牙一咬,叫了一声,说道:“姑妈,不管他叫我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他了。”

她也不问那黑袍人要她做什么事了,因为她已看出,他们无法告诉她,而到了时候,无

需他们说,她也会知道。

郭老夫人见简又青一口答应下来,内心之中是又痛又惭愧,一把抱住简又青,口中叫着:

“孩子,姑姑生受你了。”呜呜地恸哭起来。

简又青本是一个个性爽朗,乐天无忧的人,来到长安之后,先有天香院之失,现又陷入

另一股罪恶的洪流里,她的个性再开朗,也不免深为自己悲哀起来,回手抱住郭老夫人,无

言而叹。

周吉人看得心中侧然,轻轻起身,离厅欲悄悄退走,郭老夫人忽然抬头,叫了一声:

“吉人!”

周吉人止步回身,躬身应了一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郭老夫人拍着简又青的香肩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吧!”然后,

凄然一笑,缓步走出了厅堂。

简又青举起衣袖,印干了脸上泪痕.道:“先生有什么话告诉又青?”

周吉人犹豫了一下,慨叹一声,说道:“姑娘也请回去休息,我们以后慢慢再谈吧!”

简又青这时已经毫无好奇之念…只觉心情沉重,下意识之中,颇有不敢接近现实,心存

逃避之念。

当然,残酷的现实,不会任她逃走,不过这时周吉人,不愿有所多谈,她自然更不愿有

所多问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点了一点头,便向厅外走去。

周吉人忽然想起简又青穴道被制,叫了一声,道:“姑娘,待我替你解了穴道吧!”快

步追上简又青,拍掌解开了她被制穴道。

简又青回头道了一声:“多谢!”越墙而去。

周吉人望着简又青飞逝的背影,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一连几天过去,李中元与简又青的婚事,在各方怂恿下,发展得比闪电还快,花好月圆

的日期,就订在月之中旬。

好在李中元有的是钱,有钱好办事,一次轰动长安的喜事,便在万家瞩目之下,如期完

成。

新人进了房,打发过闹房的亲友,烛影摇红里洞房如春,李中元关好房门,向简又青长

揖到地道:“夫人请安息了。”

简又青脸上了无春意,柳眉紧锁,抬眼望着李中元,一言不发。

李中元被她看得心情一阵紧张,道:“夫人,我……我有何不……”

简又青面色一正,道:“原来,小妹以为我们两人都是被人玩弄的人,所以才答应和你

合作,共同抗拒,但是,就现在情形看来,真正被玩弄的人,只有小妹一人,希望你公子对

小妹有所交待。”

其实简又青并不是真的愤恨李中元,反过来,简又青对李中元的印象相当好,深有得好

如此,私心至慰之感。

但是好事多磨,简又青自己有了难言之隐,在万般无奈之下,简又青有简又青的立场和

主张。

李中元并不完全了解简又青,他所知道的,只是简又青与金娥妃子的暗盘,却不知道简

又青另外又受制于那黑袍之人,闻言之下,微微一怔,道:“夫人,此话从何说起?我们这

番姻缘遇合,虽然起因于假戏真做,但小生对夫人,却是一片真情,心存敬慕,绝无戏弄之

心,来日石可烂,海可枯,小生此心可誓天日,永矢勿渝。”

简又青只听得心中感动无比,再不敢向他正目而视,慢慢垂下日光,道:“你说得虽是,

你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如果随波逐流,其与苟合何异,小妹不甘受辱。”

李中元双目之中精光大盛道:“夫人之意是……”

简又青内疚噬心的一咬银牙,道:“来日方长,请暂息关爱之情,小妹感激无极。”

李中元回心着想,只觉简又青性行高洁,令人起敬,肃然点头道:“小兄何幸,得与青

妹为侣,青妹所言甚是,小兄不敏,敢不如命。”

简又青没想到李中元从善如流,这样好说话,内心歉愧之念更甚,要不是她念后果严重,

她几乎忍不住投向李中元怀中,剖心相向。

可是,这时她只有忍苦心头,流着眼泪,道:“多谢大哥!”缓缓把娇身偎入了李中元

怀中。

李中元知道这是简又青从心坎里发出来的感情,真挚而高洁,不敢稍生绮念,轻拂着简

又青头上秀发,低声说道:“青妹,你请上床安息吧!”

简又青抬起螓首,举着明朗秋水般的灵眸道:“你呢?”

李中元道:“小兄习于坐息,坐在此处就可以了。”

简又青这时脸上已是阴霾尽去,换上柔美的笑容,道:“不行,这不是三朝两日的事情,

小妹拥被高卧,于心何安,大哥,你我都非普通儿女,但得心存皎洁,何妨共床而眠,小妹

为大哥理衾整被了。”大大方方地理好了床被。

李中元为示胸怀磊落,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多谢青妹!”便自宽衣就寝。

简又青暗自一叹,和衣睡在另一头。

世人常把“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件事,视为人生两大至乐之事,而他们的洞

房花烛夜,却成了人生最最难以忘怀的漫漫长夜。

三朝回门,威公府便算简又青的娘家,简又青未回威公府之前,心里就担心着一件事,

将会有什么使命交付下来。

小两口回到威公府拜见郭老夫人时,简又青担心的对,果然来了,在小丫头送茶时,她

收到了一张小纸条,纸条命令她回到她原来所住的房中去,听候吩咐。

简又青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藉口缅怀往事,回到了她原先所住的房中关上房门,等

待接受黑袍人的使命。

简又青被迫行事,心中却是一千万个不甘不服,未关房门之前,她就先把房子搜过一遍,

不见藏得有人,关好房门后,心中不由得暗笑一声,忖道:“我倒要看看你怎样现身出来,

与我说话……”

她心念方动,忽然房中响起那黑袍人的声音道:“简姑娘,老夫恭喜你了!”

简又青一听那声音,似是发自柜中,她跑过去打开衣柜,门里哪有什么人。

这这时,只听那黑袍人一笑道:“简姑娘,你不用枉费心机了,老大不在房中。”听这

声音,又似来自梳妆台之后。

简又青一回头,只听那黑抱老人的声音又发自头顶上道:“好好地坐回去,与老夫回

话。”

“简又青曾听师父说过,内功火候到达役气成形的至高境界之后,可以“分音化神”,

把话用各种方位,送人受者耳中,而令受者莫辨东西,简又青暗中一凛忖道:“难道那黑袍

人已经身具如此功力?”

她心惊肉跳之下,坐回椅子上,又起了一个念头,放刁的轻声说道:“有何吩咐?”

她话声说得很低,更没有使用丝毫真力,她倒要看看那黑袍人听不听得到。

黑袍人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道:“你给老夫安份下来,好好的听话。”

他竟然还是听到了,简又青惊凛已极地暗叹了一声,道:“老前辈神功无匹,晚辈敬服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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