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道恩、让奈博士……接连两起凶杀案。www.mengyuanshucheng.com
一辆满载的警车从区检察官的办公楼朝荷兰纪念医院方向疾驰而去。车里坐着奎恩巡官。他表情抑倡地沉入了思索之中。
“真太离奇了……不过,第二次凶杀更容易被侦破。这样,第一件也就水落石出了。也许,两次凶案毫无联系?可是,医院大楼里探警密布,凶犯怎么还能作案?难道他会不留痕迹,不留罪证,仍使我们找不到一个证人吗?”
老巡官左右两侧坐着区检察官和悲痛欲绝的史文逊。总监已接到发生新案的报告,也乘着黑色的小轿车跟踪而来。
他咬着指甲,心中充满绝望、愤怒和激动。
高速奔驰的车队发出一阵刺耳的制动声,在医院正门前嘎然停住了。要人们跳出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台阶。
总监喘吁吁地对巡官说:
“这件案办得要快,立刻破,今天就破。否则您只好跟您的圈椅告别,我也得回家。”
一个警察拉开了门。
如果阿拜·道恩的被害给医院带来一片惊慌,那么这次让奈博士被杀,医院简直就乱作一团了。医生、护士全看不到了。连门卫埃萨克·柯勃也离开了他的岗位。
警察和探警遍布走廊,尤其在一楼的大门口更多。
电梯间门敞着。候诊室关闭了。各诊室门全锁着、全体医护人员都敛声屏气,他们被警方隔离了。楼里空荡荡,显得很凄凉。
只有挂着“弗朗西斯·让奈博士”牌子的办公室门口,聚着一堆警察。这群人一见走廊里走过来巡官、总监、法医普鲁梯、警官维利和萨姆逊,顷刻间便走散了。
巡官第一个走进死者的办公室。史文逊紧迈着碎步也跟着挤了进来。他面色惨白,惊恐得脸都变形了。最后进来的是维利,他轻轻带上了门。
在这间陈设朴素的办公室里,进来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让奈医生的尸体。他一头栽倒在铺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死神降临时,这位外科医生正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松弛无力的尸首的前胸顶住桌沿,自发苍苍的脑袋枕在弯转的左臂上,右臂直伸向前,摊放在玻璃板上,手中紧握着一支自来水笔。
史文逊迅速向僵冷的尸体投去了充满惊惧的一瞥。他轻倚门框,沮丧地低下了头。
巡官、总监和萨姆逊站在一起,满腹疑团地观察着这间带来死亡的房间。它几乎呈正方形。只有一个门,在场的人就是从那儿进来的。门通向南走廊,在大楼正门的斜对过儿。
室内对着门的墙上,左侧有一个大窗,窗外是狭长的后院。
门的左侧有一张女速记员用的桌子,上有一台打字机。桌后靠墙,并排摆着四把椅子,坐着埃勒里、敏钦、皮特和帕拉戴兹。远处角落里放着被害的外科医生的大写字台。写字台斜放着,内侧朝向房间的左角落。写字台后面,除了坐着让奈尸体的那张转椅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右边靠墙放着一个大书拒,摆满了一螺螺书,并排放了一把大椅子。
“法医,你的结论出来了吗?”总监冷冷地问。
普鲁梯博士揉捏着他那已经熄灭的雪前说:
“故伎重演,总监先生,勒死的。”
“同阿拜·道恩一样,也是用铁丝吗?”
“是的,请您亲自看看吧。”
奎恩、萨姆逊和总监都慢步向写字台走过去。
他们在死者的白发中,发现了一块很大的暗黑色血迹。
巡官和总监迅速抬起眼睛。
“勒死前,头部受到撞击,”普鲁梯博士解释道。“用的是很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清楚。请看,颅后部受伤,部位正好在小脑区。”
“外科医生被打昏了,这样,动手勒他的时候,他就无法呼救了,”巡官自言自语道。“后脑受到重击。博士,你看他在受到打击时,正处于什么状况呢?也许他睡着了。那么有人从桌子前边猛击了他的脑袋一下?或者他正常地坐着?那么行凶的人就应该站在他的身后了。”
埃勒里的眼睛一亮,但他什么也没说。
“看来比较正确的是后一种情况,巡官先生……”普鲁梯的嘴上叼着一支熄灭了的雪前,样子显得很可笑。“凶手站在桌子后面。问题在于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的姿势已经有了变化。他向后倒在自己的转椅上。我来给你们摆个样子看看。”
普鲁梯向写字台走了一步,谨慎地挤过桌角与墙之间的空隙。他站在写字台后,小心翼翼然而却无动于衷地抱住死者的肩头,把尸体放进转椅。外科医生的头低垂在胸前。
“看,现在铁丝露出来了。”
普鲁梯慢慢抬起让奈那毫无知觉的脑袋。脖子上露出一圈很细的血痕。铁丝深深陷进死者肉里,几乎看不出来。铁丝的两头在颈后绞在一起,方式同阿拜·道恩脖子上的那恨一模一样。
巡官直起腰来。
“情况怕是这样:他坐在桌旁,有人进来了,踅到了他身后,猛击他的头部,然后再把他勒死。对吗?”
“正是这样,”普鲁梯在收拾自己的背包。“我愿意以任何名义发誓:脑袋上这一下,只可能从他的身后下手。也就是说,凶手站在被害者身后,站在写字台里面……好,我要走了。摄影师已经来过了,巡官,指纹也采过了。到处都有很多指纹,尤其在写字台的玻璃上。但大部分指纹都是让奈本人,或他的女助手——女速记员的。”
这位法医鉴定官戴上礼帽,使劲咬着那支已经沾上了唾液的雪前,步履橐橐地走出了办公室。
余下的人仔细察看起尸体来。
“敏钦博士,头上的伤致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