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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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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约翰街,下午4点44分。www.maxreader.net

凯茨走进警局,冲前台的警官笑了笑,冲他身边两个非警职工作人员笑了笑,还冲在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笑了笑,走廊里她看见了格里菲斯,笑着问他下班后愿不愿意喝一杯。

他点头答应。端了几杯。

随后她到餐厅,取了咖啡,回到儿童保护部的办公室,跟吉尔打了招呼,将一杯咖啡放在她桌上,另外三杯全摆到自己的手边。她坐下来,开始硬着头皮继续阅读。

手中文件夹的封面上写着:恋童癖者的犯罪手法分析。

她拿起电话,敲了几个数字,问值班警官比利是不是6点钟下班。回答是肯定的,如果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比利将按时下班。她又给莫伊拉打电话。

“当妈了,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的,凯茨。与邻居聊天,看电视,管孩子,挺累的……”

“想出来吃饭吗?”

“什么时候?”

“今儿晚上怎么样?印度菜。你妈妈能不能看会儿孩子?”

“她能不能?这是对她的侮辱,她当然能。”

“那我们七点半来接你们,好不好!”

“我们去接你们,怎么样,凯茨?我可没喝酒。”

“我也没有。”凯茨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两天前吧,说实话,从今天午饭开始。”

“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

“那好,剩下的事就是祈祷比利今天别加班。”

“他不会。”凯茨说。

“瓦莱丽·汤姆斯。”

“呃,这是詹妮托尿道感染部,邦克街……”

“嗨,凯茨,是你,别闹了!”

“今晚上出去,怎么样?和莫伊拉、比利一起吃印度菜,好不好?”

“我有一大摊子工作,凯茨。

“求求你了,我不喝酒。

“你不喝酒,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是认真的,瓦莱丽。我需要跑得更快、更苗条,更结实,难道不好?”

“你真的是认真的?”

“绝对认真。”

“那好,我7点钟回家,我的公寓。”

“好的。”凯茨重复,“瓦莱丽的家,7点钟。”

“警长梅森。”

“彼德,我只是确认一下明天的安排。没什么变动吧?”

“一切照计划办,弗拉德。订了明天八点半从凯唐镇到伊斯特科威斯的船票。

“没问题。”凯茨说。

69

“凯尔曼医生吗?”

“是我。

“下午好,先生。我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讲过话,但是我们肯定见过面。我是约翰街警局的凯瑟琳·弗拉德探员。”

“你是不是金发,挽一个马尾巴?”

“对,先生。

“那我就认识你。我见过你一两次,你当时跟探长麦金尼斯在一块儿。”

“没错儿,先生。这次我打电话是想向您了解一点情况,但是我不想搞得那么正式。能不能私下向您打探一点有关情况?”

“是什么事?”

“是这样,先生,我正在调查荷比街谋杀案。您跟我一样也去过案发现场。”

“对。”

“是一件小事儿,先生。我正在整理有关案件记录,我想就个别内容向您求证一下:那天晚上,先生,我去了现场。虽然我们俩没有直接说过话,但是探长麦金尼斯说当时认为受害人曾被迫吃他的——”

“他的xxxx,煎过的xxxx。”

“呃,先生,是的。”

“但是在法医报告中对此没有纪录,你因此有点迷惑,是不是?”

“是的,先生。”

“我明白。如果你跟探长谈一谈,他应该能消解你的疑惑。那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一个猜测。当时的情况一小部分xxxx的残体不在受害人的身上,而在那面墙上。”

“在那面画了一张脸的墙上?”

“对。”

“因此我们现在有理由认为受害人并不一定吃了自己的一部分xxxx?”

“死者当天晚上吃了许多肉。我认为按惯例你们应该调查当地的中国餐馆,据尸检结果,死者胃里没有任何人体组织,至少肉眼没有发现。要想确定到底有没有,需要进行非常精密的分析,如dna测验之类。

“但是进行此类测试的理由不够充分了?”

“绝对不充分。”

凯茨沉吟片刻又问:“先生,我可不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认为受害人可能把那个……那部分给消化掉了?”

“我现在对这个是不是事实也不很确定。死者牙齿上的残留物跟在厨房里发现的煎过的xxxx组织有近似的特征。我现在更倾向于认为谋杀犯可能试图逼受害人吃,但是并未成功。更可能的是受害人假装着咬了一点儿。”

“但是xxxx被塞到受害人的嘴里了?”

“对。”

“但是并没有吃下去?”

“我认为没有。”

“先生,不好意思,我下来要问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我知道麦金尼斯先生那天晚上就从您那儿知道了或许伯尼曾……但是,您跟别人讨论过这个猜测吗?”

“侦探,你在瞎想些什么?”

70

早晨凯茨醒来时,身心轻松,惬意。昨天晚上太美妙了,那么甜蜜,那么温馨,让她回味无穷。

她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悄无声息地走进卫生间,又蹑手蹑脚地来瓦莱丽的起居室,穿上她的运动服,拎起跑鞋溜出房间,将门轻轻地合上。在一楼她穿好鞋,把钥匙牢牢地系在鞋面上,然后伸伸四肢,跨出门,来到了大街上。

外面没有雾,大海在远处露出深绿的一块,亮了一夜的街灯似乎已经睡眼但松,等着晨光来代替它们。凯茨深深地呼一口带着海洋气息的空气,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从睡梦中醒来,迎接生机勃勃的另一天。

昨晚比利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去吃饭的路上,莫伊拉和瓦莱丽坐在前排,她的脸色很好,眼睛光彩四射。比利和凯茨坐在后排,他不时用手温柔地抚摸莫伊拉的脖子和她的黑发。两人的神情极为甜蜜。

他们的小孩儿简直可爱极了!两人对此异口同声。孩提时代真是奇妙无比。

当车子在海边拐弯向东驶去时,凯茨抓住比利的手臂,低声说:“听着,我想问你一个关于那天晚上的问题。”

“弗拉德……”

“我必须知道答案。我听人说伯尼被迫不得不吃自己的那玩意儿。你听没听过?”“没有。”

“一点都没有?”

“没有。”

“行了!”凯茨的语气有些兴奋。她的眼中闪动着光彩。

抵达餐馆,一行人鱼贯而入,找好桌子坐下来。比利整晚上笑个不停,不时地摸摸莫伊拉的手和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他只有一次正眼看了一眼凯茨。在他看过来时,凯茨倾过身子,贴着瓦莱丽的耳朵嘀咕了一句肉麻的笑话。即使没有酒,但昨天晚上的确能算得上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

凯茨顺着公路轻快地向前跑着,太阳已经露出了红彤彤的脸颊,十分美丽。

她给警长浦佐打电话,但是他不在办公室,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他家的电话号码。但她有厄内·金住的公寓的电话。于是就在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拨了他的号码。

她站在楼梯上静静地等着,电话铃声在那边响起来。似乎过了好久,那边终于有人拿起了话筒。

“喂?啊,好。我去看看他在不在。”

她等着,足足过了两分钟。负疚感让她的脸颊泛起了红霞。这时,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喂?”

“是厄内·金吗?”

“我是他的朋友山姆。他正在冲澡。你是谁?”

“啊,你好,山姆。我是那个女警察,我来见过你们。我叫凯茨·弗拉德。我想跟厄内·金说句话,不过跟你讲也一样。我想问问你们那个——你们在荷比街遇到的人的一些情况。”

“是那个死了的家伙吗?”

“还能是谁?“对,就是他。厄内给我画了一张很好的画像。”

“那画儿把他画得太好了,我觉得。那家伙让我起鸡皮疙瘩。他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

“真的?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儿子小山姆喜欢他,但我不喜欢。他并没做什么坏事,这只是一种——”

“直觉?”

“对,就是这个词。直觉。我就是不喜欢那人。”

“山姆,你手边有没有笔?”

“当然有。每个漆匠耳朵上都会夹着一支笔。”

“你把这个号码记下来,好不好?让厄内洗完澡给我来个电话。”

凯茨继续向前跑,稍微放慢了点速度。早晨的清凉使她浑身舒畅,跑得更有力。

当凯茨的手机响起来时,瓦莱丽几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如果再返5分钟,他们就能坐在汽车里,那样厄内的电话就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他们正在喝免费赠送的餐后酒,这样情况就有些不同。酒因为是免费的,凯茨就不认为自己是在喝酒。但当她的嘴唇沾上那神奇的液体时,她感到自己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瓦莱丽感觉到了她的欲望,可能正因为如此他才对那个电话不加追究。

“我是凯茨·弗拉德。”

“喂?我是厄内。你能不能打过来,我的硬币不够了。”

凯茨挂上,又打了过去。

“厄内,你画的那个头像太精彩了!对我们帮助很大。你对脸孔有特殊的记忆能力,抓住人的特点。”

“别人是这么说。”

“厄内,山姆说他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他的儿子小山姆恰恰相反。你对这个人的态度比较客观,但是当我看你画的画儿时,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恶感。虽然表面上他的头像给人的感觉就像邻里一个很普通的什么人,但是我再次看都会产生那种不好的感觉。”

厄内·金咳了两声说:“我懂你的意思。我对那家伙从来都摸不透。我找不出他有什么缺点。我女儿看见他时,好像也挺喜欢他的,这有点好玩儿。我的女儿和外孙都喜欢一个人……”

“他是不是很风趣,好帮助人?”

“他是爱帮人,至少对山姆和他儿子是这样。至于对我嘛,我不清楚。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总在周围晃来晃去。可是小山姆喜欢他,而我们总说小孩儿的感觉是最正确的,对不对?”

凯茨向瓦莱丽住的街道慢慢跑去,心里想:如果昨天晚上能跟马里奥·浦位通个电话就好了。

71

凯茨和彼德·梅森在奎因镇一家法式咖啡馆里见面。他们坐在深绿色的金属椅子里,呷着加压蒸气咖啡。

“彼德,你们那件喷灯杀人案怎么样了?”

“进展缓慢。”

“债务那条线查不下去?”

“全都是凭空想像,人们总认为事出有因,就瞎想种种原因。这个,凯茨你很清楚。他们会说:‘可能他欠了什么人钱……我听说他欠人一大笔钱……’这样的传言多了,就会成为事实,被大家接受,我们就根据这个去进行挨家挨户的家访。结果是一无所获。”

“你模仿别人说话时真是惟妙惟肖,警长。”

“我曾经当过演员,你不知道?”

“我知道。”凯茨不动声色,“我还在皇家芭蕾舞团跳过舞呢!”

他们乘渡轮先到科威斯港,那里白帆点点,停满了富人们的游艇,一派恬静的气氛。凯茨和彼德可不是富人,他们坐2路公共汽车驶向新港。

上了车,凯茨健步如飞跨上阶梯,到了上层。彼德在后面嘟哝了两句,到司机身旁交了车费。等他也走上去,看见凯茨在最前面伸长双腿,嘴里嘟嘟地模仿着汽车的声音,做势正在开着。

彼德哭笑不得:“赶紧长大吧,宝贝!”

“别那么一本正经了!彼德!”凯茨说,“还记得最后一次你坐公共汽车的情景吗?真像回到了儿童时代,太棒了!嘟——嘟——”

公汽哼了两声发动起来,在窄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小街上小心地蠕动着,拐着弯,出了镇。乡野的风光略嫌单调,但是却自有一种恬静的田园之气。窗外不时掠过吃草的奶牛和波澜不兴的小潭,凯茨被这一切迷住了。她以前从未来过这个岛,眼前的一切令她感到仿佛是在度假。

她将马自达轿车停在了渡轮公司的停车场。她能想像出此刻它的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火红的车身闪闪发光,极其性感。她是早上7点之前离开瓦莱丽和布莱顿,一路在保罗·西蒙与加丰·凯尔的歌声中驱车前行的。路上她不时想到安琪尔·斯维特。她在盘算着什么时刻该给曼彻斯特打个电话。

她感到彼德的手在轻轻拍她:“我们到了!”

蓦然间抬头一看,两座连在一起的监狱阿尔伯内和帕克赫斯特挺立在远方。一座座木头为主的建筑物和石头的小房子被灌木和花草所包围。监狱大墙外是一个生活区,散落着各种设施。大墙之内是高大结实的楼房,尖塔,还有凯茨急于了解的秘密。

“到了!”她说。

72

强xx犯詹姆斯·蒙洛完全不是凯茨预想的样子。但见面之后的几分钟内她就对此完全适应了。发现其实蒙洛跟她所熟悉的那些人并无太大的差别。最初的陌生感应来自于监禁生活的影响。

她和彼德登过记,被带领着通过一个空旷的大楼,来到一间小小的临时办公室里,而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审讯室。等了大约两分钟,门开了,蒙洛被引了进来。他第一眼看见了梅森,神情有所不满,止住脚步说:

“特雷沃不是告诉我……”

“特雷沃说错了。”梅森说,“过来坐下。”

蒙洛站着没动,看着凯茨。他大约6英尺高,精瘦,剃着光头。

“你是弗拉德?”

凯茨说是,心里想他额头上那道大疤是怎么回事。因为那疤看起来不像旧伤……

“我跟特雷沃说过,我……”

凯茨开口了:“这没关系,吉米。我来跟你谈,梅森警长必须在座,因为你是他管区上的人。”

蒙洛防备地看了一眼彼德,想了想,坐了下来。凯茨觉得他额上的伤疤似乎在变幻颜色,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梅森把一盒香烟顺桌面扔了过去。

“对我没有什么恶感吧,吉米?”

蒙洛将烟抓起来放入口袋,但并没有拿一支出来点上。可能他不吸烟。凯茨笑了,另一个对罪犯的老看法似乎又站不住脚了。

“弗拉德跟你谈,我是不得不来。而且,你也知道,你进来是因为……”

蒙洛面无表情,但突然之间,他露出了强悍的一面:

“你听着,我之所以被关在这儿是因为那个小娘儿们跟我睡了觉又不想让她的男朋友知道她跟我睡了,而且睡得很高兴。我并不是非得跟你们谈,我没那个义务。我想跟你们谈,是因为我想应该有人知道这件事!”他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随你怎么想,警长,但是我跟你半斤八两,或许比你还干净。”

“哈!这儿关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梅森嘲弄地说。

“至少我就是!”

梅森耸耸肩:“是吗?”

凯茨及时地插了进来:“好了,彼德。让我来,好不好?”

蒙洛在点头,凯茨的眼光从梅森转向他,他脑门上的大疤十分刺眼,而且显然是新伤不久……

“吉米,我这儿还有几包好烟,如果你不跟我们捣蛋,一会儿谈完了它们都归你。”梅森说。

蒙洛笑了。

“好了。”凯茨说,“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吉米·蒙洛身子倾了过来,但突然之间他又坐了回去,然后扭头去看门。

“我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他说,“我不想让人给宰了。”

梅森刚想张口,被凯茨打断了:

“梅森警长会去检查,确保周围没人,这样行了吧?”她微微地转过头,祈求地看着梅森:“彼德?”接着又将头靠近蒙洛:“你尽量小声一点说,吉米。警长为我们站岗。”

蒙洛也把身子往前倾。凯茨并不觉得眼前坐的另一个“强xx犯”。

“是这样。”他说,“这事露了出去,我就会没命的。”他靠得更近了,声音很轻:“有人,有人在杀小孩子。”

73

“我被曼彻斯特皇家法庭判刑6年。我本来要上诉,但我的律师说上诉的理由不充分。他告诉我说清白无辜也没用。”

“我首先给送到了完德斯沃斯,他们给我做了检查,身体、心理什么的。然后就把我送到这岛上来了。你知道他们在这儿把性罪犯叫什么?咸猪肉!你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人是猪,又脏又恶心。我可没犯过那罪。他们说我可以援引第43条规定,但是我可不愿意跟一群恋态狂呆在一起,所以我没有接受。他们把我关在普通间里,这就是我头上这东西的来源。”

他用手摸着那道大疤。

“我受不了,被迫要求照43条办。我换了牢房,我本来希望运气好的话能跟一个前警察或普通老百姓关在一起,但是倒霉透了,我跟他们一头畜生关到了一起。

“真是一头畜生。他的名字叫理查德·克雷,他不断跟我讲他的事,那些可怕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世上有谁能做得出来。对象可都是些小孩子,小男孩儿呀。

“这个情况你一定要记下来。那个狗杂种一直在吹嘘他们的团伙开晚会后如何如何残杀小孩儿的事。他把那个晚会叫做操人大会。他们绑架一个小孩,用药迷昏他,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强xx他。整整一个周末他们只强xx这一个可怜的小孩,反反复复地强xx。

吉米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哑着说不下去。凯茨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说:

“先抽支烟,吉米。

他抬起头,眼睛是湿的:“我不抽烟,不记得了?”

“对不起。”她说。

吉米擦了鼻涕,接着讲:“吉雷那杂种不断地吹嘘自己,每天晚上他都要给我讲点新事。他说起他的同行,那个所谓的‘熟人圈子’。其中一个关于帕克赫斯特,其余的有的在北部,有的早都放出去了。警察认为克雷是头领,其实他不是。他被判了18年,但其中一些家伙最少的只判了5年。而且,他还说,警察漏过了好几个,有些人有钱,有势,还有一个是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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