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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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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钟敲半点的时候,探长麦金尼斯和穆尔警官走进办公室。www.mengyuanshucheng.com他们两个看上去都不是特别高兴。那块黑板又挂了起来,因科曼街上的各家各户都被打上了“×”的标记。

穆尔先发言:“她,伙计们。还有凯茨。就像印第安人说的那样,有好消息就势必有坏消息。坏消息是,上周末特里沃不在犯罪现场。他说,那天晚上他和一帮朋友抓鱼去了。南安普敦警方已经调查了那些人中的几个。现在看来,他不在犯罪现场是确凿的。”

听了这话,大家都很失望,小声议论起来。

“好消息是,我们也不用放了他。特里沃自己特别害怕被卷进谋杀案中,因此交待说自己和许多桩盗窃案有瓜葛。南安普敦警方会把他带走。”

麦金尼斯紧接着道:“谢谢,穆尔。所以说现在案情还是没有眉目,大伙儿得抓紧时间干。要继续挨家挨户调查,最好去找拉尔夫夫人谈谈。如果真有个女人在乔治·伯恩利被杀当晚和他说过话,那么这个女人肯定有助于我们破解案情。

“现在这里还有几个便衣,两个警察。他们可以帮着延格尔和布朗去因科曼大街挨户查问。今天早上得拿到被害人的银行账目清单,看看他们平时都把钱花在哪些地方。再找找两个被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也许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健身,也可能常去同一个俱乐部。”

穆尔接着道:“圣和格里夫斯回头还是调查各俱乐部。这里有一张吉姆·格林的照片,去的时候把伯恩利的相片也带上,也许有用。我和探长先生要去犯罪现场,看看从那里是不是能发现两桩案件有什么联系。弗拉德,你和我们一起去。”

屋里有人发出咳嗽,挪动椅子的声音,有人问周六下午怎么安排。

“你说呢?”穆尔反问。

“这个周末又报销了!”圣在凯茨身后嘟嘟囔囔地,“我还想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呢!”

“你该好好谢谢探长先生。”圣和格里夫斯笑着插入话道,“你是例外,他放你的假。”

碰头会结束了,大伙儿陆续走散了。凯茨的思绪一直没有离开过瓦莱丽。既然两桩案子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和瓦莱丽之间的事就只能先搁一搁了。

“弗拉德,走!”穆尔朝她晃着手里的车钥匙。

“是的,警官。”她马上又问,“是先去伯恩利家吗?”

穆尔开车出了警察局,朝因科曼街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凯茨一言不发地坐在后座,两个头儿一直在谈论有关特里沃·琼斯的事。他们谈到了抓人的事,还提起了昨晚的审问。穆尔坚持认为特里沃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他是罪有应得。麦金尼斯摇摇头,他认为首要的是证据,然后才可以谈别的。

“鲍勃,现在想想,也许我们太急于求成了。麦金尼斯说,“有点操之过急。就算琼斯认识两个被害人,那怎么样呢?莱蒂斯夫人也认识他们。就因为琼斯在同性恋俱乐部闹过事吗?那么,他的同伙呢?我实在是太急于把它搞个水落石出了。”

“可是,我们有一年时间可以……”

“啊,我想是的。”

“接着刚才那种思路想下去,连弗拉德都可能是凶手!”穆尔道。

“她认识两个被害人。”探长补充说。

“住得近,又有机会”。

“况且被害人是男性,嗯,有动机!”

“也许,还拿不出不在现场证明。”

他们一人一句,觉得很有意思。

“好吧!好吧!”凯茨终于开口了,“我投降了,我投降!我承认那天去找乔治·伯恩利借点“牛奶”。他不给,我就砍了他脑袋。至于格林嘛,他长得不错,还是个同性恋。对了,他挥霍浪费。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大手大脚乱花钱。”

“哈!原来你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弗拉德?”今天,这是第一次见探长脸上露出笑容。

伯恩利住所门口由一个值班警察看守着。通常只要在被害者住所门口贴一个封条就行了,但是在这么一个盗窃案频频发牛的城市,一个封条是无济于事的。警察们四个小时一班,轮流上岗。这是一个枯燥乏味的差事。值班警察看有人来,显得很高兴。

“嗨!吉姆,和莱蒂斯夫人处得不错吧?”

“是啊,你知道么,她每半小时就给我端一杯茶,拿块饼干,还特别喜欢给我讲这讲那的。老太太真有意思?”

门开了,屋里原先的那股腥味儿已荡然无存。值班警察想探头往里张望。穆尔脸上似笑非笑,“砰”地一声随手关上了门,凯茨心里暗想:“看来,不只是对我,他对谁都那样。”

穆尔打开客厅的灯,屋里一片黯淡。凯茨极力回想着她第一次踏进这屋子的感觉。

“怎么样,凯茨。现在你还觉得它有情调吗?”探长问。

“是的,先生。”

“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一时很难说清楚”。

“那么就说说看。”他说。凯茨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满意刚才的回答。

“这里温暖,布置得简洁,让人感觉很好。这里就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让你觉得想躺下来,听听音乐,主人会端上葡萄酒。”

“就这些?”

“或多或少就是这样。”

“那,这儿为什么就不可能是一个同性恋者的乐园呢?”

“我确切说不上为什么,先生,可我觉得它不是。也许,同性恋者的乐土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吧。”

“可你只是……”麦金尼斯说着,转向别处。

穆尔警官正跪在书架前。这个书架底层是小小的橱柜,里面放着一些纸和文件夹。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证据袋里说:“这些东西能让我们忙上好一阵子呢。”

书架上都是些很平常的书,从它们身上根本判断不出它们的主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看来,伯恩利通晓好几种语言。他的书架上摆放着西班牙文和英文对照词典,还有几本法语和西班牙语小说,除此之外,还有几本通俗心理学读物。让人惊奇的是,其中两本关于基因的书正是凯茨上学时读过的。

“奇怪,没有一点儿搏斗的痕迹。”麦金尼斯在厨房里说,“两个男人在自己家里被这么残忍地杀了,又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看来,两个被害者都认识这个凶手。”

“也许是在作爱时被杀的。”穆尔推测说。

“有这个可能。”麦金尼斯补充说,“对伯恩利来说也许是,可是吉姆·格林的被杀又怎么解释?他是在客厅里被杀的,而且还坐在椅子上,并且没有在任何别的地方发现血迹。”

“那也不能排除他和凶手作爱的可能性。”

“当然,可能床已经快过时了。”

“我想,在吉姆·格林的案子里,”凯茨插进来道,“凶手肯定和被害人玩了什么新鲜把戏。也许是格林克同意把自己绑在椅子上,然后他才被杀的?”

“还有呢?说下去。”

“没有,先生。还有,伯恩利身上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倒是有一些,你的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他们走进伯恩利的卧室。原先的床单被拿去化验了,现在只有一块干净的单子盖着床垫。单子上是用黑笔描出来的死者轮廓。窗帘拉开了,窗子灰蒙蒙的。麦金尼斯看了看浴室,里面出奇地干净。

“这儿是不是太干净了,鲍勃?”他问。

“这很难说,整个房子都很整洁。”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法医化验了原先放着一把细齿梳。发现上面有伯恩利的血迹,可能是刮脸的时候割破的。不过,这也不能肯定。”

“看来,真是没什么了?”

“那能不能说他是个同性恋呢?”凯茨问。

“不能,除了死亡现场,别的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他是。”穆尔说。

“还有,凶手的精液。”麦金尼斯补充道。

12

和乔治·伯恩利的住处相比,吉姆·格林的房子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屋里还残存着尸体的味道,虽然不足以让人呕吐,但还是让人觉得恶心。屋外有一间才搭起来不久的活动房屋。体积特别大,白色的底子上画了许多夸张的线条。

穆尔里外转了转说:“这人的嗜好够有意思的。”

这里的客厅比伯恩利家的要大得多,装修也很不错。墙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些深色的斜纹。正对着窗户的墙上有几幅画。除了一幅风景画外,还有一副黑白的印刷品。画面上是一个赤裸上身的汽车修理工,肌肉发达的大腿上,搁着一只大大的车轮。

画的下面是一只白色的陶制座椅,下面还有一些亮闪闪的白色瓷器;壁橱前放着老人用的夜壶和便盆。屋里的白色物件引起了凯茨的兴趣。

“这屋子怎么样?有情调吗,弗拉德?”探长问。

“没有。”

“为什么?”

“说不上来,先生。你是在问我的感觉。现在我就是我,屋子就是屋子。我对它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所以……”

“所以说,我不觉得这屋子有情调。如果您非要问我的感觉的话,那只能说这屋子挺有意思的,但这和有情调是两码事。嗯,还有,这儿的收藏品都很特别,我挺喜欢。”

“这么说来,没有情调?”

“没有,先生。只能说‘有趣’。”

格林有一套不错的音响,垂直放着的唱片架旁是一副白色手套和唱片清洁器。看起来,这儿里的主人是个干活儿仔细的人。靠窗的墙角、是一个老式柜子,裹着一层厚厚的白油漆,显然是刷过好几遍了。凯茨站在柜子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递给身后的探长。其中有一叠用松紧带捆着的收据,一些同性恋的色情画片,几张没用过的名信片,还有几盒棋。

“弗拉德,你玩过这种拼字游戏吗?”穆尔警官问,他说“拼字游戏”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轻蔑的口吻。凯茨没作理会。

探长一边解开捆着收据的松紧带,一边对穆尔说:“得好好想想这两起谋杀案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不希望它们之间仅仅是巧合,要是连巧合都谈不上,那就更糟了。

“我们不是已经通过琼斯,把两桩案件联系起来了吗?”

“那得先假设伯恩利认识他的这位邻居。”

“不过琼斯说自己和伯恩利几乎不认识。”

“也有可能。鲍勃,他们俩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我看他们不会是朋友,除非琼斯是他的性伙伴。”他把松紧带绕在手膀上,转过身来对凯茨说:“弗拉德,你认为呢?你认为他们是一对儿吗?你怎么看?我指的是从女人的角度看。”

“先生,我不是女人,我是警察。”凯茨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她立刻反击,“现在看来,两个被害人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相似之处。他们俩的工作都和财务打交道,单身独居,两个人的住所离得不远,年龄都是29岁。他们的相貌都长得不错,健康而且富有。俩人都较有品味。还有,看看这些音响,他们都喜欢音乐。哦,”她停了一下,“他们还各自有个建筑装修师,也许还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么他们都是同性恋吗?”麦金尼斯加了一句。

“不,伯恩利不是个同性恋者。”

“为什么你认为负责装修的人,是个专业人员呢?”穆尔问。

“从完成的质量看。他用了原木和清洁的白颜色。这儿的活儿虽说业余人员也能干得同样好,却要花上好多时间。”她指着窗边的柜子说:“这就是典型的外行人干的活儿。一层层地往上抹油漆,连它原先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可你不是说这是专业人员干的活儿吗、’

“是的,除了这只柜子。也许,当时要价太高,格林就只好算了。很可能,那堆票据里就有92年干这活儿时自下的收据。”

“干这活儿可能用不了几个钱。”

“我可不这么想,警官先生。这种活儿可抢手了。”想了想,她又说:“这种装修师肯定脾气有点怪,开着沃尔沃来来去去,排场不小。”

这时穆尔插话道:“弗拉德,你又在夸张地想像了!”

麦金尼斯也笑了。

“事实上,警官先生,我没有夸张想像。”凯茨脸上也带着笑,“我只是在描绘,通过逻辑推理建立主人公形象。联邦调查局就曾经运用这种手段,破过一系列谋杀案。我只是在分析这儿的装饰布置,再推测装修师的性格特点。”

“我可听得糊里糊涂的。”穆尔感觉探长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于是话锋一转,“不过,毕竟你在思考。”

“谢谢你,警官先生。”凯茨不再说话了。只见探长拿着一张淡紫色的卡片,站在穆尔身后正向她示意。她咳嗽一声,接着道:“我看这个人喜欢粉红色,不,不是,是淡紫色……他的名字也许叫……”她在等着探长的暗示。

“也许是叫阿沃卡多?”麦金尼斯说。

她笑了:“如果您想知道,警官先生,我还可以告诉您这个人的联系电话。”穆尔的表情严肃起来。

“现在,再来看看他住哪里,看来他不住布赖顿。”凯茨摇着头,看着探长,“也不是霍夫?还要再远一点儿我想也许是……”麦金尼斯发了一个“p”的音,“您想是帕琴姆。是的,没错。阿沃卡多设计师,家住帕琴姆。他这种人就该住在哪种地方。”

“时间不早了,该收场了。”穆尔终于识破了他们的花样。

三人带着收集来的证据,出门进了警车。探长去打电话时,穆尔让人送来了咖啡。送饮料的是位女警,这不禁让凯茨想起从前的自己。过了一会儿,麦金尼斯回来了,看来调查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挨家挨户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除了拉尔夫夫人,因科曼街上再也没人表示看见过那个女人。现在大家甚至怀疑拉尔夫夫人是不是看走了眼。警局里有传言说,总督察要亲自过问这两桩案件。圣和格里夫斯的任务进行得还算顺利。他们了解到,格林一年以前在“特里姆”俱乐部锻炼过一个月。不过,后来他转到了另一个名叫“肌肉”的俱乐部。用格里夫斯的话来说,“那个地方更合他胃口。”至于琼斯现在是彻底清白了。能证明他不在场的证人中居然还有个警察。

装修公司业主名叫杰里米,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不过,当凯茨打电话时,她要找的当然是一位“阿沃卡多”先生。

“我就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

“是阿沃卡多先生吗?我是约翰街的弗拉德警察。

“哦是吗……”

“是的,先生。我们正在调查昂得曼街的吉姆·格林被杀一案。”

“是吉姆?”

“是的,先生,据我们了解,你为格林先生装修过房子?”

“是室内装修。”

“我们想听您谈谈死者的情况。”

“为什么?”

“只是例行公事,先生。凡是前几个月里和格林先生打过交道的人,我们都要找来了解情况。”

“那么,我能干什么,长官?”

“我们只需作个短短的谈话记录。”

“那我是不是得上警察局走一趟?”

“先生,我们的警车就停在昂得曼街,您能不能……?”

“去哪儿?当然可以。一点钟怎么样?”

“太好了。您是自己开车过来,还是我们去接您?”

“不,不麻烦了。”他听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自己开车去。”

凯茨不由自主又问道:“我会等您的,阿沃卡多先生……顺便问一句,您开什么车过来?”

“我妻子把我的沃尔沃开走了,不过她自己有一辆雪铁龙。我会开着她的车过来。车是粉红色的。”凯茨放下电话,回想刚才在穆尔面前发表的大胆推理,不禁得意起来。她想到了瓦莱丽,可又一想实在是没空给他打电话。

凯茨通知把守在马路两端的警察,如果有辆粉红色雪铁龙过来,就放行。阿沃卡多提前十分钟到了,停在离警车不远的地方。凯茨走下台阶,觉得和人家的雪铁龙比起来,警局的大众车真是相形见绌。

杰里米·阿沃卡多是个高个子,皮肤被太阳晒成褐色。他长相不错,骨架很大,留着一头微微卷曲的淡褐色短发。他也向凯茨打招呼,边伸出手来。他的眼睛闪着光彩,一双手大而有力。凯茨原以为他会是个虚弱的人,可阿沃卡多的形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真是很吃惊。

进了车,凯茨重新介绍了自己,又问他是不是要杯茶。阿沃卡多笑了笑,很礼貌地表示自己从不喝“含咖啡因的东西”。

“你不介意我来一杯吧?”她说,“从四岁起我就离不开这些饮料了。”

“请便。”他很有礼貌。

凯茨感到有点口干,端起刚才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还是温的。她抬起头,只见阿沃卡多脸上带着愉悦。专注地看着自己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赶紧说:“咱们开始吧。”

她没有想到被访者会是这么一个强壮、坚决、富有男子气概的人,也没有想到他谈问题会这么简洁,直截了当。他说自己喜欢为一些大户做整体设计,可是这样的活儿不多,通常只是做一点像格林家那样的小活儿,阿沃卡多很快就领会到凯茨需要了解的是一些关于格林的事,于是他掏出一个蓝色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是经人推荐于九月份和格林电话联系上的。他要价是每间屋子400镑,但格林觉得价格太高。

“最后,三间屋子我要了1000镑,我从不讲价,所以客厅的橱和窗子就先不弄,等以后再说。要知道,那时候正逢休假。”他做出一副权威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凯茨又问他、知不知道是谁把他推荐给格林的。“哦,我以为您知道呢,当然是乔治·伯恩利。”

“是因科曼街的那个伯恩利吗?”

“对,您真了不起。”

“天哪!”凯茨不禁在心里惊呼。

“前三个星期我带格雷斯和三个孩子去佛罗里达度假了,假期太棒了!”

“这一行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谈不上蒸蒸日上,但也是稳步发展。我的最后一宗大买卖还是几年以前。后来我就在报上登广告。不过,有许多活儿还是经人推荐揽来的。”

“那么伯恩利和格林是不是很熟?”

“乔治和吉姆?我觉得他们俩不像很熟的样子。他们可能是在一个什么俱乐部里认识的,我没问过。”

“像这样熟人推荐的活儿多吗?”

“做我们这种生意,就靠这样的推荐。”

“你的名声也就这么传开了?”

“对,街头巷尾,只言片语。我们这种给自己干的人,从来没有真心休息过。好名声和坏消息一样,传得可快了。比如说,哪儿能接到上好的毒品啦,哪个俱乐部别出心裁啦,哪个室内装修师出手不一般啦……等等。就是这么回事儿。”他脸上的笑容漾开了,“我是个专家。如果你有本事,名声就会传开,这就像池塘里的水波一样……”

凯茨又问了问雇工的情况,据说那是个真正的手艺人。每年和老板同一时间休假。“我们坐的是同一架飞机,他们去了迈阿密,还有什么奥兰多,迪斯尼……那些可怕的地方。我们可不去那里,通常我们去基斯。”

杰里米·阿沃卡多走后,凯茨开始整理证词。他谈话条理清楚,直截了当,很可能是个重要的证人。他说格林支付的是100张10镑面值的现钞,坚持不要收据。杰里米最后还是给他开了收据,但格林却当场把它撕了。杰里米觉得有点怪,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的事和自己无关。证词最后还写道:“伯恩利的那笔生意收了950镑,也是付的现钞。八月底完工后,我就没再和伯恩利先生联系过。”

凯茨注意到两个被害人又多了一个相同点:他们都付现钱。“砰”地一声,一个证据袋放到了桌上,她抬头一看是穆尔警官。他笑着说:“这可够你干上一阵子了,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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