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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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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天秤座的人不但最懒,而且喜欢追求一种莫名其妙的公平,老赵就是这么一个怪胎。www.xiashucom.com她对我脑袋上挨的一锤并不放在心上,却要求我必须陪苏斐爬山,硬说我把人家的小玻璃心砸了个粉碎。

“你也说了他是个成年人,成年人不会为这点破事心碎吧?”我转脸问庄碧,“你会因为暗恋的女生不理你就心碎吗?”

“我第一次心碎是发现中学时暗恋的女生堕落了,竟然跟我说一次四百……”

噢?想不到庄碧还有这么一段伤心事。

“当时我很伤心,一边伤心一边翻了翻钱包”,庄碧满脸伤感,“于是我更伤心了,我连陪她堕落一次的资本都没有……”

我决定再也不滥施同情心。

“给你看这个。”庄碧扔过一个小本儿。

“什么啊?”我打开翻翻,立刻心跳加速。

基本上,这个照片簿可以命名为“一个帅哥的成长史。”

从开裆裤时期到白衬衫蓝短裤的少先队服,小学时候一道杠,比我少一道,哈哈哈,中学以后开始扮酷,高中以后逐渐恢复阳光纯良本色,有很多和球队队友拍的照片,大汗淋漓,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胜在腹肌分明。也有军训前的班级合影,一群小孩打着旗,穿着鲜艳的t恤,像一群小鸭一样新鲜可爱。

我心花怒放,“我翻拍一遍行吗?”

庄碧很干脆,“不行,这是我外甥的东西,偷出来看看就得了。”

然后和老赵两个人一起奸笑,“想看的话,有真人在那儿,为啥不去看live版的?”

我很无语,其实我不喜欢老赵和庄碧在一起,他俩在一起,我就开始孤独。

我喜欢老赵,其实也不讨厌庄碧,我们是同类,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在海里游泳的兔子,碰到了另外一只兔子,不管他是黑的白的还是灰的,他是兔子,他不是鱼。

身边熙熙攘攘都是人,但却没几个有趣到让我产生交流欲望的。这群妞儿们无趣得让我连对她们说“getout!”的心情都没有,只当遇上了语言不通迷失地球的外星同胞。每当她们开始罗嗦,我就开始抽烟了,烟可以让你理清头绪,表情镇定,最棒的一点是,烟可以让所谓的正人君子离你远一点。

何苦为了让傻逼肃然起敬,而自己去变成个傻逼呢。

遗憾的是,身边那些聪明有趣的家伙渐渐都融入了两人世界,再也抠不出来。我看着老赵和庄碧两人的肉麻样子,突然觉得自卑起来。西人萧伯纳曾言道:所谓爱情,便是过分夸大两个女人之间的差别。这基本上涵盖了我对爱情的看法,前提是把“女人”替换为“男人”。此刻,却突然怀疑起自己是否过分偏执。

或者……我该考虑尝试一下?但是,很明显……不可能的。我只是个非常一般的人。

“算了,老赵,你不知道那孩子在小姑娘里面有多受欢迎。”

“加油!对自己有信心。”老赵鼓励我,“你见过几个班队是帅哥配美女?百分之八十都是恐龙挽着帅哥走。”

老赵鼓舞人心的方法总是这么古怪且一针见血。

“他现在在哪儿?”

老赵和庄碧交换个眼色,老赵严肃的伸出手,“外甥媳妇,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不如把苏斐叫回来吃饭?”庄碧征求意见。

我不置可否。

“当然了!今天是七夕呢!中国人的情人节!”老赵立刻拨电话,“苏斐,嗯,是我,我在你小舅这儿,嗯,今晚你有没有空……”

我走进里屋照镜子,出来的匆忙,披头散发,脸色青白,状如女鬼。对着镜子龇牙一笑,原指望会好看些,结果却像雪上加霜,越发吓人。

谁敢说世间情事,一些一些,全都无关色相。如果英格拉姆小姐爱上罗彻司特,后面还关简爱什么事?有几个女人是因为灵魂美而被爱?

我一边挽头发一边冲出去找老赵,“腮红借我用点。”

“家茵”,老赵脸色尴尬,她一这么叫我肯定没好事,“那孩子……有事,怕是来不了。”

嗯,周末,又是七夕,年轻人难免有点事情。

我笑笑,“约会去了吧?”

庄碧咳嗽一声,“……也不一定。他没说。”

老赵手足无措,“家茵。”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情绪照常,“没事儿,嗯……我回去看《绝望的主妇》了,你要看吗?我拷给你?”

今天是七夕,他们不说我都忘了。

七夕对我来说,还有另一重蕴意,只是说出来难免矫情,所以只埋在心里。

我走得很快,我们兔子族群找到同类不容易,我衷心希望他俩赶紧结婚,然后生下一群小兔子来,然后认我当干妈,所以尽管庄碧坚持送我回去,我还是一口回绝了。打扰别人的情人节,是比偷吃别人的早饭更不可饶恕的行为。

庄碧也很尴尬,我想我是有些反应过激了。

“那就送吧,我给你面子。”我叹口气。

老赵大笑,还给了庄碧一个热吻。这俩流氓就爱当着我面从事流氓活动,腐蚀我纯洁的小心灵,真不正经。

庄碧把我送到校门口,一路上电话不断,庄碧当着我面不好意思说肉麻话,嗯嗯啊啊的应付了过去,老赵这厮粘起人来还真是吓人。

我苦笑了几声,越发郁闷。

今天是我生日。

老赵不记得原是题中应有之义,她现在眼里就一个庄碧,可叹的是谁都不记得。

打电话回家,老爹老娘正在联众上斗地主,还大呼小叫地联手作弊,根本没空儿理我。

走进公寓门,走廊上漆黑一片,想必大家今晚必定各有各的节目,我愁肠寸断的叹口气,从包里摸钥匙。

猛然间突然有人跟着叹气,吓得我头顶走了三魂脚下走了七魄。

“莫——老——师——”,那人声音拉得极长,反而越发慵懒佻达,“等你好半天了,莫老师玩得还好吧?”

我摸出打火机打亮,火光闪烁中一双桃花眼流光宛转,不是小傅师兄又是哪个?

“我和不少女生摸黑说过话,拿打火机照亮的,莫老师还是第一个。”小傅师兄斜倚在门框上,飞着风情万种的媚眼,我打他一巴掌的事他似乎全不记得。

“哈哈哈哈”,我干笑几声,来不及细思索,“大概是因为傅老师摸黑办事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吧?”妈的一说完我就直想抽自己嘴巴,天地良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傅师兄的脸就算在暗处我也看得到上面红了一红,“莫老师真是快言快语。”

“过奖过奖,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他脸一红,我立马觉得有谱了,不过如此嘛,大龄正太而已。我笑咪咪看着他,手上一点不耽误地拿钥匙开门。

小傅老师眼帘低垂,“我倒不知道,摸黑的时候能办什么事?”

“你不知道?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跨进门摸电灯开关。

冷不防后面却有人跟上来,暗香涌动,一只手把我圈在墙角,几乎是贴在我脸上,轻轻地问,“是什么事嘛?”

我心中暗嗤一声,不知轻重的小子,今儿就让你看看马王爷几只眼。摆个造型斜眼看回去,“傅老师这样的人才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小傅师兄双眼迷离,大有嘤咛一声扑进我怀里的趋势,我心中暗数,“一、二……”

屋里有人说话了,“家茵?”

这一句非同小可,我一哆嗦,下意识的一把将小傅师兄推开,“谁?”

门框上一声闷响,小傅师兄低声呻吟,多半是撞到门了。

屋里的人拧开台灯,我靠,八婆姑娘朦胧的睡眼在看到小傅老师的瞬间就亮的灯炮似的,“家茵你回来了?这位是?傅师兄!”

后面一句已经是尖叫了。

小傅老师捂着后脑勺艰难地笑了一笑。

我身上一阵发凉,被八婆姑娘认出来没好结果,我们的奸情铁定会在24小时之内传遍全校,比上校园网今日十大都红得快。

傅维显然比我清醒的更快,“莫老师,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

我无言以对,“喔?”

“今天大一的同学组织了个篝火晚会,你愿不愿意……”

废话,不去玩还在这儿等着八婆来套话不成?

我拍板,“走!”

虽然傅师兄向来以风流自赏,但在全世界都宣传“莫师姐把傅师兄胖揍了一顿”的小道消息的时候居然主动出面邀请我参加晚会,真让人不知道是该敬佩他不记前嫌还是该怀疑他别有用心。

我左顾右盼,寻遍了人群也没看见苏斐,只得轻声问一边的学生,“苏斐呢?”

“苏斐在弹琴。”

我望过去,苏斐坐在三角钢琴后面专心致志的弹琴,这才心中长出一口气。

他们这一茬多多少少都会一点琴棋书画,我入神地盯着那孩子看,长眉入鬓,多么美的侧面。忽然自惭形秽起来,我这么平庸,俗物。

傅维站在我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难受,恰恰就在这时候,大红花落进他手里,鼓点也停了。学生们大笑,鼓掌。我趁机溜出圈子。蹲在树丛后面打量苏斐,小孩儿毫无觉察。

我犹豫了,要不要上去主动和他说话呢?御姐就该有御姐的风范,但是……是不是要矜持一下呢……跟他说什么?天气?太傻了……四级过了没有?不行这是个会让人疲软的问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但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成败在此一举……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去不去呢到底……

薅了一朵傅维送的小雏菊数花瓣,“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

再薅一朵重数,“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

再数,“去,不去,去,不去……不去!”

抬头看看坐在篝火边满脸落寞的小帅哥,一脚把小雏菊踩成泥,小乖乖,我来了!

傅维恰到好处地走过来挡在苏斐面前,拉着他越走越远,两人唧咕唧咕,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只好偃旗息鼓,中途急刹车转向烤肉架子,捡根香肠,食不甘味的吃着。

傅维总算啰嗦完了,苏斐微笑着,乖乖地看着篝火。

我蹲在树后,在深深的犯罪感和喜悦之间无所适从,傅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浅浅的抿抿嘴,难说是含怨还是带笑,往我这边瞟了一眼。随即一个华丽转身,飘然远去了。

傅师兄,医院那一耳光对不住得很,刚才辜负那一番旖旎风光我也颇有歉意,但这个眼神太过深沉,驽钝如我,真的不了解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鼓足勇气,正待迈出关键一步的时刻,手机铃声大作。

老赵的电话。

非常言简意赅,“庄碧在你那儿吗?”

“他还没回去?”

老赵不出声,片刻,她挂了电话。

我心说怪事,再打回去,一片忙音,打给庄碧,一样。这小两口玩儿什么呢?

抬头再看苏斐,苏斐身边坐了个女孩,穿着火红的裙子,说不上标致,胜在青春活泼,我不认识她。

我静静不动声色地站着,等到能控制情绪的时候再偷偷爬走好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主角,我是万年大绿叶。

“在想什么呢?”耳边有人说话。

光听那暧昧的口气我就知道是谁,苦笑两声,少不得扯个谎应付过去,“发呆。”

傅师兄不知从哪儿摸了一副眼镜戴上,文质彬彬,把之前的活色生香都掩盖下去,兴趣盎然地看着我,“师妹要不要去跳舞?”

我再次苦笑,“没心情。”

说话间忍不住又往苏斐那边瞥了一眼,两个小孩谈得甚是投机。

傅老狐狸当然知道我在看什么,摇头长叹一口气,眼睛在镜片后面熠熠生辉,“唉,都在专心谈恋爱,本职工作全忘了,刚告诉苏斐开完会把老师办公室收拾一遍,小孩抹回头就忘,回头老师见了又得生气。”

我讪讪的看天,“今儿天气不错。”

我发现傅师兄有个毛病,看我露出窘态就分外受用。

幸亏导师老头及时救场,傅维是老头的心腹爱将,走哪儿也不忘带着,这一会儿不见人老头就郁闷,到处遛达着找人,一看到我们便喊起来,“傅维,家茵,你们两个当大师兄大师姐的,也不出来领着他们玩,躲这儿嘟嘟浓哝什么?”

两句话说得傅维也脸红了,辩解道,“老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

“随便聊天?哼,你上回非逼着我把你师妹找去陪你实习带队,也是为了随便聊聊天?”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变了脸色瞪着傅维,傅维倒是处变不惊,“老师,要不是师妹在,那次在基地打群架非得出人命不可。”

老头一脸“我知道你今年夏天做了什么”式的得意微笑,看着我,“家茵,你看老师这个线牵得不错吧?小傅可是地道人才呢。”

你们背着我都商量了些什么龌龊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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