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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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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他是代主编!”

回到自己办公室,桌上沉甸甸一大束香气扑鼻的栀子和铃兰。

我小心的打开卡片,很简单的四个字,“祝安好。韩。”

做的好戏。

我把花扔进垃圾箱里,去做明星访谈,今天我们有位客人,才二十岁的小女演员,在电影节上崭露头角,和男主角正在谈恋爱。她吸引人的地方在于那种羞怯安静的气质,不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美极了。

说话的时候很像个草包,没关系,演员只要会念台词就行,谁也不指望她们有大脑。

她花了很多时间谈她的男朋友,他们如何如何相爱,计划什么时候结婚,等等等等。我冷眼旁观,不像假话。也许她真爱他,他们在一起才三个月,半年后等他搭上私人助理,她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下班回家我冲进浴室洗澡,热水从脸上浇下来,心里很乱。

余姗姗不在,我用浴巾包着自己一溜小跑进了房间,拉出体重秤站上去,天,47.8公斤。

我把耳环摘掉,重新站上去,还是47.8,纹丝不变。

我很想知道阑尾有多重,如果它超过500克,我就把它割掉。

心情沉重的刷牙。

牙刷入口却有股甜腻苦涩的味道,呸呸呸的吐出来检查,发现自己在牙刷上挤的是洗面奶。

这样下去还没等当上主编,就要因为老年痴呆症进养老院了。

中国字真奇妙,忘,是心死了。盲,是眼睛死了。瞎,眼睛受伤害了。伤,是一个人,大力攻击另外一个人。忙,和忘一样,都是心死。哀莫大过心死。呵呵,想当初骂一句先心痛,到如今打一场也是空。相交一场如chun梦,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想起往日交情,好笑我真懵懂。

用力把粉底按到脸上去。细细的,描眼线。

我就不信。

余姗姗回来了,心事重重的坐在厅里发愣。我推门出去,她幽幽叹一口气,“窦白,我很痛苦。”

我穿上鞋,“怎么了?”

“你说,嫁人到底是嫁什么样的好?嫁长得英俊的?还是嫁个有钱人?唉,我好矛盾。”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不如找个愿意娶你的吧。”

推门走人。

方面面天后还这么矫情。

我直接奔到钱荻办公室楼下,今天他忙着和韩荆讨价还价,肯定不能按时下班。我决定先找到钱荻的车,蹲在前面守株待兔。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往停车场上一站,刚好看到钱荻办公室的灯闪了闪,灭了。赶紧拨通他电话。

果不其然,钱荻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始躲闪,“呃……窦白,这样的,我今天蛮忙……是呀,马上就有事。”

我微笑着看钱荻面有难色地举着手机扯谎,从车后闪出来,横在他面前,“我只占你十五分钟。”

钱荻举手投降,“下午就被你们的人缠得够呛,真是阴魂不散,我还得去幼儿园接女儿呢。”

我拖着他走进马路对面的酒店,“知道你是好爸爸,你放心,我一会儿就放你走。”

十五分钟可以做很多事,但在酒店开房只开十五分钟的,大概也算异类了。

我把合同码在钱荻面前,“这已经是底线了,你和谁也谈不到这个价,几年交情,我不和你来虚的。另外,你看好,这笔费由你机动支配。你订一个季度,我可以拿三分之一来谢你,你订半年,这些就全是你的。咱们在这儿说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第三个人知道。现在,给我个答案,yesorno?”

钱荻犹豫,我旁敲侧击,“师大附小幼儿园,全托每月三千,比你当年大学一年的学费都贵了吧?你们可还扛着房贷呢。你就不怕嫂子累着?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出点事,你就不怕没有隔夜粮?”

钱荻盯着我看了一分钟,“窦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啊?”

“莫名其妙,我一直就是这么庸俗啊。”

钱荻痛心疾首,“我记得你大学时候还写诗呢。”

“不能吧?我怎么能干出这么庸俗的事儿?打高中起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家财万贯,位高权重,娇男美妾,横行霸道,欺凌百姓,鱼肉乡邻……”

“行行别说了”,钱荻捂着胸,“我怕了你了。”

五分钟后,我拿着签好的合同出门。如果不是韩荆搅局,我至少能把价抬上百分之五,可是,谁让老孙猪油蒙了心,要来坏我事呢?最后还不是他吃亏。

晚上丹朱给我打电话,邀我出去玩。

我很老实地告诉她:“我走不动。”

“怎么了?人家陈冠希也就是退出香港娱乐圈,还没放弃好莱坞呢,你就与世隔绝了?”

“嗯,我要退出三里屯娱乐圈,转攻cbd娱乐圈了。”

丹朱骂了一声,自己去玩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念大学的时候,安妮宝贝正红得发紫,那时我认为最正的范儿就是海藻长发,光脚球鞋再加上白棉布裙子,所以每天都眼神空洞地走在校园里,去小剧场看实验话剧,在日记里猛洒狗血,给暗恋的教授起名“林”或者“乔”,出于对海藻长发的仰慕,烫过一次卷发,丹朱评论说,根本没有海藻的感觉,倒是很像贾府门前的石狮子。

唯一没敢试的是自残,因为太疼了。

工作后我最大的乐趣是看娱乐八卦,并迅速被八卦人民的洪流打造成一头彪悍的大妞。

太阳下山明天还会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天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第二天,韩荆给我发了个短信,听起来很有几分无奈,“我连合同都拟好了……”

那又如何,我耸耸肩,“苏联解体那一年,年度新闻都选好了,苏联却解体了。”

“……”

可能是因为我抢回了一笔生意,看上去也不完全是吃白饭的,老孙觉着我顺眼了不少,居然一整天都没骂我,下班前还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小窦,晚上一起吃饭,我想同你聊一聊。”

杂志的经费十分有限,我们的美食专栏看起来金碧辉煌,十分唬人,其实不过是各家酒楼软性广告的集合,潦倒的时候还在网上约作者。可怜我们的记者,连猪跑也没见过还要艰难地虚构猪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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