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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奥托·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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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日先生对犯罪嫌疑人读的来自德国埃姆登市警方报告是这样的:“奥托·姆雷,一八八九年出生于威廉港一个小职员家庭。www.xiaoxiaocom.com十六岁开始为埃姆登一名牙医当助手。兵役期满后娶了比他年长十岁、名叫法尔康的女子为妻。他在埃姆登拥有一套舒适的公寓。他发明了一种能制作假牙齿的水泥材料并申请了多项专利之后,与妻子和一名女仆一起共同制作水泥假牙。

“他在战争爆发时已拥有四五项专利,其中一项是自动调节的注射器。后来他应征上了前线。一九一五年任职于科隆一家医院。

“一九一九年因着少校军服在汉堡被捕。离婚后娶了原歌舞厅舞女埃莲娜·什拉姆为妻,“回到埃姆登后借了债,试图重整旗鼓,重操旧业。

“一九二八年倒闭。和妻子一起住进一家收容所。似乎没有生活来源。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七日申请护照独自一人前往巴黎。”

巴黎警方侦缉队送来的报告也不无特色:“奥托·姆雷于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七日下榻于三角洲广场的三角洲旅馆,自称工程师。他总是身着一件破旧的皮袄,第一周按期付了房费。第二周让旅馆老板等了三天,并宣布说要成交一笔大买卖。

“向楼层服务员打听有关在巴黎非法交易可卡因之事。十一月十六日,在蒙特马高地一家酒吧试图兜售十克可卡因。酒吧的侍者怕他是警方耳目,加以拒绝。

“三天后姆雷又来到这家酒吧,试图低价销售毒品。买卖没有做成。

“造访定居在法国的两三个德国人,其中一个是牙科医生,向他们介绍一项新专利,试图骗取巨款。遭拒绝。

“后来又对其中一位拜访了五次,向他借了二百法郎。

“试图到一家大型饭店任口语翻译。房租一拖再拖。旅店老板认为他有时整天无钱吃饭。

“他每周到奥特级尔街两三次,那里住着他一个威廉港时的老同学,名叫海尔莫特’卡尔。卡尔拥有一个小店铺,专营小商品,诸如铅笔盒、廉价自来水笔、硬橡胶之类的小玩意儿,象牙和琥珀仿制品等……“海尔莫特·卡尔,一九一一年加入法国国籍,现年五十岁,孤身一人。他在奥特维尔街的住所分成两部分:前面一部分做店铺,后面是狭窄的住处。

“卡尔在附近一家饭馆就餐。他雇佣的伙计下午六点下班离店。当晚上店铺的百叶窗落下之后,经常一人留下结算一天的账目。

“尽管店铺看上去规模不大,店铺主人的生活也很简朴,但对其账簿查阅结果发现,卡尔的生意十分兴拢“店铺雇员是法国人。他曾多次听到奥托·姆雷坚持向卡尔借钱。有一天甚至毛遂自荐,要为卡尔当搬运工,或者到外地为其进货。在姆雷的旧皮袄里发现的沙子只能来自图尔内尔码头,那一带自十一月二十六日起每天有一只驳船卸沙子。”

姆雷个子很高,剃光头,眉毛又浓又乱,目光冷峻。他并不肥胖,但从其身上那种显得过于肥大的衣服看来,他肯定最近瘦了许多。

他的脸刮得不干净,脸色发灰。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旧皮袄,里边套着一个赛联络假领,领带打在假领子上。

“总之,”弗罗日先生把材料一推,对犯罪嫌疑人说,“您一生都在挖空心思发财致富。”

“我原来有时很有钱……”

“不错!您的第一任妻子带给您很多钱!现在请您告诉我,十一月二十七日晚上六点以后您都干了些什么?”

“我先去看电影,然后就在三角洲旅馆睡觉了。”

“凌晨三点睡觉……”

“不,半夜十二点过一点儿……”

“门卫说他只为一个人拉绳开门,叫门的人没有喊出自己的姓名,时间是凌晨三点。”

“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他拉绳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睡醒。”

弗罗日先生仔细观察警方在奥特维尔街拍摄的照片。卡尔的店铺一片狼藉,抽屉大开,柜台上、地上到处散乱着纸片。

在柜台后面的地上蜷缩着一具尸体,灰白的头发贴在头顶上。是卡尔,他的尸体是其雇员在第二天早晨八点上班时发现的,死者脚上穿着拖鞋。法医认为被害人头上挨了致命的一棒。这一棒打得很准,好像凶手不慌不忙,看准后一棒砸了下去,但是受害人没有当即死去,又挣扎了近三个小时,他无力行动,无力求救。

案发时间大致在晚上九点半。然而,卡尔咽气之后,太阳穴上又挨了一棒,因此,可以断定,第二棒是在半夜以后补上的。

奥托·姆雷于案发次日被捕,死者的雇员指控姆雷是杀人凶手,并说二十六号他还听到姆雷和卡尔为了钱发生口角,大闹了一场,警方没有找到那条杀人的木棒,也没有发现其他证物。

卡尔一般手头总有三五千法郎现金,其中不包括商店营业收入。然而,在死者的钱夹里发现三千二百法郎,还有一张姆雷的借据,姆雷承认二十五日卡尔借给他五百法郎。

警方向卡尔的雇员进行调查,他对所提问题的回答也很不清楚。

“卡尔生前习惯在钱夹里放现金吗?”

“他从来不把钱放在钱夹里!钱总是白天放在柜台后面的铁盒子里,晚上拿到老板的房间里。”

“他是否打算第二天把钱存放银行?”

“他没有说。不过,那天并不是结账的日子。”

“钱夹里的三干二百法即是不是那天商店的收入?”

“不知道。我的工作主要是搬运商品货物。”

奥托·姆雷的态度不卑不亢。可以明显看出,他努力思考向他提的每一个问题,然后字斟句酌地回答。他说的法语并不完美,使用了几个不太肯定的词语之后,便不再说话。他在观察法官的反应,好像在寻求法官的认可。

“二十五日,您向卡尔借了五百法郎,卡尔先生口袋里的借条可以作证。他的雇员声称他的老板从来没有借给您那么大一笔钱。前几天,卡尔扔给您二十法郎,叫您立即滚蛋。为什么二十五号忽然对您如此慷慨呢?”

“因为我答应他回埃姆登。”

“用他给您的五百法郎?”

“对。”

“您还欠旅店三百二十法郎!还债之后您还剩几个钱?用那点钱能回国吗?……”“我本打算不付房款就溜走。”

“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我伯老板告发,在边境被捕。”

“二十八号,就是逮捕您的那一天,您还有多少钱?”

“一百四十几法郎。”

“总之,您又山穷水尽了?”

“我会找份差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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