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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熊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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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肝脏的供体就非常稀缺,更别提这种特殊的血型了,章桐浑身冰冷。www.mengyuanshucheng.com突然,她注意到电脑下方还显示了一行数据记录,她赶紧把鼠标往下拖拉——rh阴性o型血,移植时间是一个月前,供体器官是心脏,来源是自杀,男性,健康。

供体离开人体的时间平均不能超过十二小时,章桐咬了咬牙,随即拨通了天使医院急诊科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我找徐贝贝,请问她在吗?”章桐竭力使自己的嗓音听上去与平时毫无差别。

“你找贝贝啊,等一下,我看看!”电话听筒显然是被放在了桌子上,很快,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声叫喊,“贝贝,贝贝,你快来!有人找你!”

当电话被又一次接起来时,章桐立刻听出了这个女孩特殊的带点儿奶声奶气的说话声:“哪位?”

“我是市公安局的法医章桐,我想请你帮个忙!”

“是吗?说吧,我会尽力的。”女孩很干脆地一口答应了。

十多分钟后,章桐的手机上接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文件,里面是有关十八个病人的血型记录,比对着这些血型记录,章桐开始了艰难的查找。

当天边泛出第一缕鱼肚白的时候,章桐接到了王亚楠的电话:“化粪池里的第四个人我找到了。”电话听筒另一头传来的王亚楠的嗓音显得很干涩、疲惫。章桐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要一晚上没睡,嗓音就像在干牛皮上磨刀。

“确定身份了?”

“对,比对刚刚出了结果,是一个月前失踪的天长大学医学院的大二学生,叫杭晓明。家里人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其做家教的那家人也说那天没有见到他,以为临时有事没去,就没当回事。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年龄呢?”

“十九岁。”

章桐忍不住长叹一声:“有结果了你就通知我吧。死在那种地方,真的是很惨!”

“那是啊!对了,小桐,你那边查得怎么样?现场所取回的样本是刘建南的血迹吗?”

“是,dna报告正在我的手上,完全吻合。还有就是,亚楠,我想可能刘建南的死是因为他身上的器官被人非法摘取了。”

“你说什么?你能确定吗?”

“我查了徐贝贝所提供的十八个病人的相关资料,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器官离开人体后的存活时间非常短暂,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所以我现在正在查找相对应的器官移植手术记录,结果出来还要一定的时间。”

“我马上向李局汇报这个情况!”

挂上电话后,章桐仔细查看着纸上还剩下的七个名字,尸体现在肯定已经被家属火化了,没有办法再去进一步验看,也就是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死者的器官被移植到了某个具体的人的身上。她的目光再一次扫过这些人名旁边的血型记录,要想器官移植,首先一点血型必须吻合,这是首要的条件,也是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条件。

“rh阴性ab型!”章桐辨认出了倒数第二个人的血型标记,心头不由得一喜,这种血型是非常稀有的血型,一般一万个人中最多只有十个人左右会有这种血型,那就好办了。

在移植数据登记库中输入相关的血型后,很快电脑屏幕上就跳出了一个手术记录,时间地点正好和自己估算的吻合,也就是在倒数第二个死者死后的第三个小时,移植的器官是肝脏。

本来肝脏的供体就非常稀缺,更别提这种特殊的血型了,章桐浑身冰冷。突然,她注意到电脑下方还显示了一行数据记录,她赶紧把鼠标往下拖拉——rh阴性o型血,移植时间是一个月前,供体器官是心脏,来源是自杀,男性,健康。

看到这儿,章桐的心猛地一沉,她赶紧拨通了王亚楠的电话:“快告诉我杭晓明,也就是那个失踪的大学生,他的血型是什么?”

“我看一下……很特别,是rh阴性o型。”

“我知道,rh阴性o型血!也就是最稀有的‘熊猫血’!”

“你的意思是?”

“亚楠,相信我,他不是自杀的,和那十八个人一样,是被谋杀的!他的心脏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偷走了!”章桐的声音中透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郑俊雅只能透过眼角扫到监护屏幕,屏幕上布满了银白色和黑色的光点,心跳就像幽灵般时隐时现,而缝合血管的胸钩像大号的黑色铅弹一样排在胸口,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趴在胸口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第蚣。

“应该就在这儿了!”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讲。

那嗓音是从右耳后边传过来的,是自己的主治医师,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专家汪教授,听到这个声音,郑俊雅的心里顿时感到很安慰,绷紧的弦松了下来。她看到导管蛇型的曲线在x光透视区缓缓移动,沿着动脉逐渐进入心脏位置。郑俊雅虽然生病前是医学院的学生,但是她仍然不喜欢看见这个可怖的医用钩子,尤其是它在自己身体里不断滑行的时候,尽管汪教授一再表示,这个钩子在身体里感觉不出来,但是郑俊雅总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的确切位置。

“很快就好了,佳佳!不要动!”佳佳是郑俊雅的小名,此刻在她右手边说话的,是她的母亲郑女士。

“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自从心脏移植手术结束后,母亲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床边,看着母亲一天天地憔悴下去,郑俊雅的心里很不好受。

终于找到地方了,郑俊雅联想到鱼线顶端那个小小的鱼钩,贪吃的鱼儿终于吞下了钩子上的鱼饵,她睁大双眼,看见细细的导管还留在自己的心脏深处。

“好,可以了,我们终于取到了!”汪教授说道,“现在慢慢拉出导管,要小心,注意用力的程度!”

郑俊雅的头不能动,虽然看不见汪教授的面容,却感觉到他在伸手轻拍自己的肩膀。心导管撤出后,汪教授就用镊子架起一沓纱布轻轻压到郑俊雅左面脖子上的切口处,角度非常难受的头部固定器总算松开了,郑俊雅慢慢伸直脖子,用一只手来帮助活动一下脖子上的肌肉,接着,汪教授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觉得怎么样?疼吗?”

郑俊雅微微一笑:“没事,还好!”

“那就好,你很勇敢!”说着,他把手里的检材样本和切片组织递给了身边的助手,“赶紧拿去实验室检查,我需要马上知道结果!”

助手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郑俊雅的母亲此刻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自己女儿的病情了:“汪教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说吧!”汪教授依旧笑容满面。

“佳佳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那心脏……”

“据我观察,应该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排异反应,现在就看等会儿实验室的检验报告了。不过,凭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没问题了。说实话,你女儿很幸运,血型这么特殊,还能得到这么健康的供体,可以说是第二次人生的开始啊!”

“那太好了!”

“对了,手术结束后到现在这段日子里,你女儿有没有发烧?”

“没有。”

“腹泻呢?”

“没有,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别的都是很正常的!”

从仅有的一些医学知识中,郑俊雅很清楚发烧和腹泻是器官出现排异反应的两种预兆。母亲为自己请了两个看护,每天都要测上两次体温、血压和脉搏,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在恢复过程中有什么突发情况会被耽误。

在谈话的间隙中,汪教授的助手一路小跑送来了检验报告单,汪教授接过来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抬起头,满脸笑容。

“郑女士,你女儿的生命体征看起来很不错,供体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的身体需求,我想你应该不用再担心了,再过个半年一年的时间,你女儿会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当然了,还有两次活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听了这话,郑俊雅刚想和母亲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吃惊地发现母亲的脸上竟然流下了泪水。她的心一软,鼻子一酸,忍不住轻轻伸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妈妈,别哭了,我不会离开你了!你放心吧!”

见此情景,汪教授转身轻轻退出了病房。在带上门的那一刻,手机响了,汪教授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没过多久,他的脸上就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神情。

“……手术是成功的,你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辩解了几句,但是很快就被汪教授给呵斥住了。与方才在病房里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楼梯间拐角的僻静处,一边压低了嗓门说话,一边用力地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牢牢系住的衣服扣子,好让自己说话不用那么费劲儿。

“我告诉你,价钱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你别来给我玩阴的。没有我,谁来给你卖命。再说了,你去找找,整个天长的移植领域里,还有谁的手术刀比我厉害?你就知足吧!再嫌这嫌那的,以后就别找我来帮你做这种手术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啰唆什么?就这样,我还有事呢!回头再说!”

汪教授气呼呼地挂断电话后,转身快步向楼下走去了。

过了两三分钟后,直到确定走廊里已经没有声音了,离汪教授刚才所站之处不到半米远的一处标记为“医用设备库房”的小门这才被轻轻推开,徐贝贝拿着两捆止血带,神情慌张地走了出来。她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向急诊科办公室走去了。

“妈妈,我想知道这颗心脏原来是属于谁的?”郑俊雅若有所思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胸口。

“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母亲本来温柔的面容突然变得异常冰冷,目光也迅速从女儿消瘦的脸庞上移开了。

“我……我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想谢谢人家。妈妈,请你理解我,我知道对方把心脏给了我以后,他肯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走的本来应该是我,他又给了我生的机会,我很想能够去他的墓碑前,当面谢谢人家。”

母亲的心一颤,她微微叹了口气,又温柔地看着从死亡线上刚刚挣扎回来的女儿:“佳佳,人都已经死了,也不存在什么谢不谢的问题了。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其实,在妈妈看来,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人家最好的报答了,明白吗?不要想太多了,休息吧!”

郑俊雅默默地点点头:“妈妈,这样的检查是不是我们以后每个月都要做一次啊?”

母亲笑道:“能把你救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点儿苦又算什么?再说了,总共只要三次检查,我们还有两次,放心,妈妈都会陪你来的!”

“给我做手术要花很多钱吧?”

郑俊雅从病发住院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一度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活着离开这个医院,可是,最终她却能一直坚持到自己得到供体并且顺利做完手术,这在周围病房中的人看来,除了很幸运以外,应该就是家人的大笔支出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钱算什么?佳佳,你就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为了你,妈妈就算散尽家财也要让你好好地活着。”母亲的目光中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她其实很清楚,有时候光有钱还是远远不够的,总之,在这件事情上,钱和运气真的是一样都不能少。不然的话,自己或许早就失去唯一的女儿了。

天长市公安局,李局办公室,房门紧闭。屋里除了李局外,就只有王亚楠和章桐两个人。

“那现在有没有办法证实对方所移植的器官就是死者身上被摘除的呢?血型相配和时间吻合只是一个间接的证据,而其他的遗体差不多都已经被死者家属给火化了。我们目前手头所保留下的就只有最后一个死者杭晓明的dna了。”李局皱眉说道。

“有个办法,那就是拿到供体的活体检材,上面的dna可以和死者配上就没有问题了。”

“活体检材?”

“对!按照惯例,接受供体的患者,术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供体活检,也就是说从所移植的供体上取下一定的检材切片和血液,查看其细胞存活程度,从而判断出供体在被移植的人体内是否已经真正存活。我想我们只要拿到这份检材来进行dna对比的话,一切疑问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可是,问题是我们不能光凭怀疑来拿到这份证据的。”

章桐想了想:“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我们。”

“谁?”

“李晓楠生前的助手,急诊科护士徐贝贝。”

“你的意思难道是叫她去偷?”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他们医院里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最黄金的十二小时里,同样的血型,同样的器官移植手术?这不得不让人引起怀疑啊!”章桐若有所思地说道。

“贝贝,大门口有人找!”护士长没好气地抱怨道,“这么忙,还有人找你。快点儿啊!一会儿我们就有病人来了。你最多只有十分钟。”

“哦,好的,我马上就回来!”徐贝贝慌里慌张地一路小跑来到了门口,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只有保安老王站在那儿。

“王叔,是不是有人找我?我是急诊科的徐贝贝!”

保安老王点点头,随即伸手指向身后的休息岗亭:“是你堂姐,在里面等你呢!快去吧!”

徐贝贝一头雾水,自己并没有堂姐,是不是哪个人搞错了?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个女人应声站了起来,徐贝贝不由得一愣,眼前的女人非常眼熟,可是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见她愣在那儿半天没有说话,年轻女人顺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我们见过一次面,我是市局刑警队的王亚楠,我需要你帮忙!”

“那你……”徐贝贝不解地伸手指向王亚楠手中的有色眼镜和桌上的帽子。

“是这样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们警方合作,也是为了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贝贝脸上的疑惑顿时消失了,她憨憨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会小心的,说吧,我该做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一会儿护士长又得催我了!”

王亚楠从桌上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了徐贝贝:“我需要拿到这个血型心脏移植患者的活体检材,是在一个月前在你们医院心血管内科做的移植手术。你拿到后,打我电话。我会派人过来取的。”

徐贝贝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

“怎么,有困难吗?”

“这倒不会,只是我很奇怪你们要这个干什么?”

王亚楠微微一笑:“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快去吧!”

徐贝贝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王警官,请问李医生真的是被害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徐贝贝咬了咬嘴唇:“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说着,她顺手拍了拍自己护士服的口袋,“你放心吧,王警官,我一拿到检材后就会马上通知你的!”

徐贝贝刚走到急诊通道口,耳边就响起了由远至近的刺耳的救护车警报声,她吓了一跳,赶紧加快脚步向急诊科跑去。

护士长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徐贝贝没敢吱声,刺溜一下就从护士长的身边钻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徐贝贝几乎都快麻木了,抢救、输液、插管……她机械般地做着自己每天都要重复做的事情,可是她的心里,却一刻不停地在想着口袋里的那张字条,凭直觉,王警官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心脏移植手术肯定有着不同一般的秘密,不然的话,她不会叫自己去干这种事,如果自己的举动被人发现,那么就不会是开除那么简单了。徐贝贝突然回想起今天上午在五楼“医用设备仓库”里取货时,无意间听到的那段对话,她不由得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谁都知道,在天使医院里就只有汪教授可以单独主刀做这种心脏移植手术,难道这件事和汪教授有关?

趁着休息的间隙,徐贝贝来到了病理科,全院所有的组织活检都在这里进行。病理科位于医院最底层的地下室,终年不见阳光,所以,大白天的走在走廊上都会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徐贝贝尽量使自己显得很镇静,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却在不停地四处寻找。终于,她看见了要找的人,病理科的助理检验员阿芳,她赶紧凑上前,笑眯眯地说道:“阿芳,在忙啊?”

阿芳头也不抬地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一大堆试管,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有你清闲,还有好多活没干呢!”

徐贝贝一瞪眼:“我清闲?算了吧,谁都知道我们急诊科是整个医院里最忙的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徐贝贝刚想把来意和盘托出,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为妙,她微微一笑:“就知道今天你值班,我想转部门,到你们这里来干活,所以向你取经来啦!”

“真的?你们主任会同意?”

“那还用说,来,我帮你整理吧!”说着,徐贝贝就向桌边的那盘装着活体检材的试管走去了。

“是这样啊,那你就忙吧,我不客气了。帮我登记一下编号就可以了。”

“对了,阿芳,汪教授的检材送样你放在哪里了?”

“就在第三层那边。已经做完了,结果也已经拿走了,只是样本还没有销毁。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贝贝的心一阵狂跳,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常:“没什么,今天下来的时候,听到心血管内科的小赵说,汪教授这一次的心脏移植手术完成得太完美了,病人才术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恢复得也很不错。所以我想看看数据报告。”

徐贝贝一边应付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试管,里面是自己临时找来的废弃组织样本,然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后的阿芳。见她仍旧埋头忙碌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她就迅速替换了试管,并且把上面的标签重新又贴了回去,最后装模作样地东拉西扯了几句后,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阿芳,我得先回去了,不然护士长又得骂我了。”

“去吧,去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的!”阿芳又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面前的显微镜镜片。

走出病理科大门,徐贝贝长舒一口气,随即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王亚楠的电话:“我拿到了,你快派人过来吧,我今天去不了你那儿,要加班!”

王亚楠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证据袋推门走进了章桐的办公室,还没等章桐抬起头,就把证据袋推到了她的面前:“是那小护士搞到的,多久能出结果?”

“可能要到晚上,我尽快吧。”章桐一边打开塑料袋取出试管,一边向放有显微镜的办公桌走去。

王亚楠一坐在了章桐的办公椅上,想了想,随即问道:“我觉得我们有了这个证据后,还是不够定罪的,如果他们医院真的在利用非法获得的人体器官进行移植手术的话,我们还需要有人出面指证才可以。”

“你是说买家?”

王亚楠点点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想我该找这个接受供体的人好好谈谈。”

一听这话,章桐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王亚楠,神情忐忑不安地说道:“亚楠,你可要考虑好了,一旦接受供体的对象从你这边知道了事情真相,尤其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很有可能是建立在另一个人被非法剥夺生命的前提之上的话,那么,对她来讲,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了。”

“应该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我会把握好尺度的。你放心吧!”

看着王亚楠匆匆离开的背影,章桐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谁会真正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就是人的思想了,王亚楠的这个举动很有可能会让一个人的下半辈子都背上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手头的证据微乎其微,什么忙都帮不上,为了破案,或许王亚楠的做法在这个时候是最恰当的了。想到这儿,章桐的心里不由得沮丧到了极点。

“你好,我找章桐章法医。”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章桐不由得一愣:“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李晓楠是我的女儿。”老人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是李伯伯。”章桐心里不由得一震,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拉近一些,“李伯伯,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章桐听到自己讲话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我现在在公安局的门口,我想见见你。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好,我马上出来!你等我一下!”挂上电话后,章桐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即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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