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章笑叹,无奈,“你这小家伙又懂什么。”
阮白白又想起什么,“不过你还没说之前为什么要走到宴厅那边呢。”
既然宋晚章也不参加,那他过去做什么?
阮白白怎么想怎么奇怪,由于现在聊熟了,没了刚见面时的莫名疏离,也就干脆问出来了。
“这个么……”宋晚章面色不改,缓缓道,“那条路还能去太医院,近日太妃身子不适,我便想着去太医院看些药书方子,方才是看完之后回程,便碰见了你。”
阮白白双眸晶亮,“那还挺巧~”
宋晚章浅笑应是。
阮白白还想再问问宋晚章喜欢的那个人类是什么样子,能不能让她也见见,远处却倏地传来了一阵嘈杂吵闹声。
阮白白狐疑望向声音的来处,却只能看到几点影影倬倬的宫灯和空无一人的小道,并不能看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皱起眉头,认认真真回想了一下……“是宴厅那边?”
阮白白扭头朝宋晚章确认。
“是宴厅那边。”
“不过……你最好现在别过去。”宋晚章温声提醒,“今日晚宴有离国使臣在场,若那头出了什么乱子,怕是比往常的乱子要更乱些。”
“陛下应当是顾及不上你的。”
宋晚章是真心提醒。
毕竟……宴厅那边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已然八九不离十。
“乱子?”阮白白茫然,“什么乱子?很危险吗?”
“既然是乱子了,那自然是有些危险的。”
宋晚章本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阮白白总该打消过去的想法了,却哪曾想他话音刚落,阮白白就干脆利落地跳下了桌子,径直往小路奔去。
“我过去看看,下次再聊哦~”
宋晚章看过去,只见软白的毛随着动作上下起伏,极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那个暴君对它来说,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明知危险还要过去。
另一边。
阮白白一路狂奔回到宴厅,还未靠近,入耳的就是宫人们匆忙的脚步声与侍卫们有序指挥的动静。
阮白白敏锐的嗅觉里漫进了一股血腥味。
还是那种混杂的血腥味,不知道有多少个人的血混在了一起。
阮白白几乎是瞬间就瞳孔一缩,躯体灵活避开发现她后试图阻拦的宫人们,直接闷头冲进了宴厅。
“——诶,小主子不能……!”
宫女的声音被阮白白抛在后头。
阮白白进了宴厅,倒是没她想象中那样遍地是血或者是杂乱一团。
宴席依旧是之前那样整整齐齐的宴席,先前的朝臣与伺候的宫人尽数散尽。甚至于桌上的各类菜品都没有挪动过。
然而,宴厅中央展台上却□□裸斜躺着的两具舞姬尸体。
阮白白刚打算松下的一口气顿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两名舞姬心口处皆是一个大洞,血迹干涸成暗褐色,极为可怖。包括舞姬身下,也有蜿蜒的血迹径直延伸至高台。
阮白白呆滞片刻后,终于成功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仰头望向高座上的齐修晟。
齐修晟斜靠在华贵的龙椅上,撑着额角闭眼假寐,气息平稳。一旁则站着神色肃穆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目露担忧却不敢出声。
阮白白奔进来的脚步声并不隐蔽,原本闭眼的齐修晟缓缓睁开眼,将目光落在了阮白白身上。
太监总管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阮白白,此时见它傻愣愣地蹲坐在舞姬旁,额角不禁一抽。
这小主子怎的先前不在,现在这种时候倒是过来了。
来便来罢,蹲哪不好,还偏偏要蹲在这两人边上。
太监总管试图给阮白白使眼色让它先退出去,却奈何阮白白眼角都没给太监总管一个,兀自动了动小鼻子,扬起脑袋问齐修晟,“你受伤了吗?”
阮白白能闻到齐修晟身上的血气。除开地上这两个人类的血之外,还有齐修晟自己的血。
到底的亲口尝过的,阮白白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太监总管不知道阮白白在说些什么,只不动声色地侧眸观察齐修晟的反应。暗暗祈祷这小主子可万万不要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触怒了陛下。
然而,齐修晟没什么反应。
只淡淡注视着阮白白。眸中没有丝毫情绪。
阮白白被他看得有些懵。
她下意识抖了抖猫耳,怎么蹲感觉怎么不自在。
于是她扭头看看自己身边躺着的两个人类尸体,偷偷摸摸地往边上挪了挪。
阮白白想了想,又小声问,“这两个人类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们的吗?”
怎么猫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