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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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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到底巧巧是看见什么鬼了?死而复活的宇文云飞边在屋顶上踩踏边不解地搔了下头发。

算了,明日再去吧!

长安城有鬼出没的消息自那晚之后在民众口里迅速传开。

名妓苏巧巧说那鬼长得很像她的旧识,朋友死时她还特地烧了好些纸钱奠祭,就不知为何竟回来找她。

好几名自称天眼通的道士收了飘香院鸨母订金到苏巧巧房内收妖,好不容易名妓心魂稍定,却在隔日又撞鬼一次,吓得她的灵魂儿直要飞上天去,当下卧病不起,长安城民众更为恶鬼出没而人人心神惶惶。

总算这事传到华山上,掌门霍将寻思能藉此替自己树立威名,押着被囚禁的岳慈便下了山去。

「哼,就算我收了鬼,也不是你们衡剑派的功劳。」岳慈鼻子哼着气,老大不愿地站在苏巧巧窗外的屋顶。

「哼,若恶鬼出现你不出手,死的也是你!」

「霍将,你的狠毒我今日可真见识到了。」岳慈明眸一瞪,「不过因果报应,你怎么对待他人,就会得什么报应,料想你这掌门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呵。」闻言,霍将只是阴邪勾出一笑。「岳慈,你抱个宇文云飞的野种来,将我衡剑派弄得乌烟瘴气,原本要让你将他带走便可,偏偏你说了这话,便注定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将气得七窍生烟的岳慈往前一退,他阴恻讽道:「好好在你死前干桩轰轰烈烈的事情吧!」

话完,他便跃人苏巧巧房内,留下被封住内力的岳慈在屋顶上猛瞪眼。

时近十五,圆月高挂,然而不知怎地忽然吹起一阵强风,将几片乌云吹得遮在月前,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漆黑,岳慈忙屏气以待。

毕竟她或许还能藉乐令-之手脱困,在此之前她可不想先葬身恶鬼手中。

没多久,远处一抹人影倏地跃人她眼帘,岳慈手上的木剑也握得更紧了……

听说苏巧巧莫名地病了,心想好歹是旧识,所以宇文云飞便趁夜提着买来的水果打算去采一下病。

他就在想为何苏巧巧前两次见到自己部尖叫昏倒,原来是病了;反正自己还在与乐令-闹别扭,而依岳慈的性子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还是先来探望他的红粉知己比较重要。

踩着闲散的步伐走在入夜的长安民宅屋顶上,远远地他便看见有人立正苏巧巧的窗前,再上前几步,赫然是手持木剑一袭道袍的岳慈。

宇文云飞大喜,向她招了下手,而岳慈一见传闻中的恶鬼竟定他,险些没翻白眼昏倒。

莫怪苏巧巧会吓昏,毕竟认识宇文云飞的人都当他已经死了,这臭小子自个儿没自觉,还在长安城乱晃,自然会吓到人。

「岳姐,你脱困了?」宇文云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

「当然还没,我是被硬逼着来抓鬼的。」

「鬼?在哪里?」难怪苏巧巧每次部大喊有鬼,原来长安真的闹鬼。

「就是你!白痴!」桃木剑狠狠敲上宇文云飞的脑袋,「你当大家都知道你死而复活了吗?夜里还出来乱晃,当然把人吓出病来!」

「好痛!」抚着脑袋瓜子,宇文云飞总算明了自己便是害苏巧巧生病的罪魁祸首,他含着泪委屈道:「我没想那么多啊!」

「以你这颗猪脑袋再想也就这么多!」又白了对方一眼,「我飞鸽传书要你和乐令-来救我,结果呢?磨磨蹭蹭这么久,竟还有心思来探望你的红粉知己,你难道不知道我命在旦夕吗?」她张望了一下又问:「乐令-呢?」有他在,才能稳操胜算。

听岳慈问起乐令-,宇文云飞马上拉下脸哼了声,「别在我面前提那混帐王八蛋!」

「唷,对你来说是王八蛋,对我来说可重要极了,我要逃出生门,还得靠他。」见宇文云飞要反驳,她立刻拉住他的脖子往前走了几步,小声道:「你不是要报仇?霍将现在就在后头房里,正好我这几日也受了他一肚子晦气,所以这回我免费帮你。」

「当真?」宇文云飞眼一亮,思忖不用上华山便能找到霍将,自是再好不过。

「怎么做?」

「扮鬼!霍将不知你已复活,你扮鬼吓他,将他吓破胆,再乘机——」

她一抹脖子,宇文云飞世会意地咧开嘴颌首,岳慈抬起头正要付诸行动,却见前头屋脊上又站了一个人。

哈,真是天助她也!岳慈丢下宇文云飞,来到不知何时也循着宇文云飞脚步而来的乐令-面前,调侃着眉心皱拧的他。

「舍不得?放心不下?」-

我听说长安城闹鬼,想到他近两日晚上都跑出门,猜想是他,便趴过来了。」想来也只有始作俩者不知道自己闯了祸。

「你跟得倒好,恰恰抓准时机,看在你苦海回头帮那小子重回身体,我就让你参加这事,功劳也算你一分,让你拿着去邀功。」她朝宇文云飞的方向努努嘴示意。

「呵?」乐令-微微一笑,「反正这回来就定救你,那功劳于我无用。」

话甫出口,他便吃了岳慈一记拐子。

「搞不懂你!既然都帮他回复男儿身了,还在闹什么别扭?算了、算了,没时间说这么多,我和云飞要扮鬼找霍将报仇,你只管用你的掌风营造效果,看见危险便出来搭救。」

「行。」爽快地答应岳慈的要求,乐令-几个纵跃便跳上苏巧巧房问的屋顶上头,轻手轻脚地掀开一块瓦片,看见在房内安坐的霍将。

他掌力立即一催,房里烛火登时熄灭。

见岳慈回到自己身边,宇文云飞立时不满地啐道:「作啥要他帮忙?」他还在生气咧!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时候就甭计较了。」岳慈摆好阵势,朝宇文云飞一眨眼。「开始了。」话完,她突地暴-一声:「恶鬼,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岳慈拿着木剑假意比画,口中更大声念咒,宇文云飞也配合地鬼叫一通,月色之下,两道身影打得好不激烈,乐令-则盘腿坐在屋顶上观看。

但见宇文云飞身形俊逸,招式风流,虽然火候尚不足,功夫倒也不差,尤其月光洒落,他一袭白衣飘飞,竟赏心悦目至极。

而在房内的霍将本为烛火突然熄灭而觉得奇怪,又听见打斗之声,料想恶鬼已出现,便也踏前要看个究竟,然而只听外头忽然-声惨叫,旋即一团灰影破窗而人,只见岳慈一身狼狈——

「不行,这恶鬼怨气太重,我收下了!」

「你说什么?」霍将闻言脸色一变。

岳慈唇上缓缓流下一道血丝,「霍将,你说说宇文云飞和你有什么冤仇?」

「什么?」霍将大惊,立即倒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

话未完,已听岳慈又叫:「小心,他来了!」

坐在屋顶上的乐令-连忙又挥出一道掌气,伴着阴风,抓乱头发的宇文云飞跃人房中站定,外头月色斜斜穿窗而人,将他一张睑照得死白,霍将看清他的长相,双眸倏地暴瞠,发出惊叫之声。

「不、不可能!」大师兄明明被他亲手埋了,怎么可能……

「霍将……」勾起一抹阴恻至极的笑意,宇文云飞慢慢往他走去。哼哼,他终于要报仇了啊!

霍将吓得心魂欲飞,见宇文云飞双手成爪往自己步步逼近,他终于惨叫一声,忙自另一侧花窗逃出,一落地,他的双腿抖得几乎跑不动,跌跌撞撞在大街上狂奔,宇文云飞见状也马上追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大师兄,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哼,你可知你害得我有多苦?」想起变为女子的恨事,宇文云飞加快脚步,转瞬已来到霍将身后,朝他挥出一掌。

可怜霍将吓得魂不附体,既没注意到宇文云飞在月色下拉长的影子,更全然忘了如何防备,被这一掌打得喷出鲜血,脚步不停,继续往前奔。

「大师兄饶命,我不当掌门好不好?你饶我一命,别抓我到阴曹地府去……」

「我怎么可能留你这阴毒的家伙为患人间?」宇文云飞双足蓦地一点地,转眼人已站在霍将面前又打出一掌,对方喷出一口鲜血。

霍将见他面目狰狞,显然怨怒至极,吓得一回身,拖着伤重的身子又逃,口中不断惨叫:「师兄你饶了我吧!师兄你饶了我吧!」

岳慈见状,也补了一掌将霍将打得趴跌在地,再将手中的木剑往宇文云飞一抛,「任你处置。」

握紧木剑,宇文云飞走到霍将面前,正要利落,却见对方转过身来,嘴角全是鲜血,凄惨至极,双眼涣散,显然已没了神智,一直念着「师兄饶了我」。

脑中忽然窜过昔日同修情谊,宇文云飞眼中戾色亦慢慢退去。纵然霍将是狼子野心,但门已毕竟未死,再看看他早被吓破胆,日后怕也成了疯子,更不会再有机会加害自己;前仇旧怨,倏地在此月光下涤清。

他长叹一门气,将真气灌王木剑上,往霍将琵琶骨上刺两下,只废了他武功。

「不杀他?」岳慈挑眉,不敢置信。

「算了,反正他疯了,又没了武功,而我还活得好好的,何必再计较下去?」将木剑抛还给岳慈,他微微一笑,经此一事,性情成熟许多。「岳姐,我要回华山了,日后记得上山来让我回报一下大恩大德。」又瞥了眼乐令-,见对方似要说什么,却又抿紧唇不言,他眼一黯,却也随即垂下眼睫。

「告辞了。」弯身提起昏厥的霍将,他旋身踏着溶溶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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