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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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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猜得没错,谢深的确打算带苏巧回飞雁门。www.xiaoxiaocom.com

自那一日苏巧宁可一死也不愿谢深碰他一分一毫的咬舌后,谢深只能知趣的先让着他了,但一路上苏巧总是提心吊胆地提防着,有得分心照顾老对他破口大骂的飞雁门长老,身子明显地消瘦不少。

幸好付出总有代价,至少老人已不是那么嫌恶他,只是年岁已高又劳累奔波,飞雁门长老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今日,三人已到飞雁门座落的山脚旁一处野地。

老人趁着苏巧替他擦脸拭手的时候,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巧,今天我告诉你的事,千万别让谢深知道。”

苏巧一怔,随即会意的点点头,但手下仍是忙着,更故意发出一些细小声音以防谢深窃听。

老人瞧他如此聪慧,只是微微颔首,低声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是长老错怪你,你要知道,被自己辛苦教育成的人反咬一口,那伤会有多痛……”

他又咳了几声,正要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头发不出,苏巧见状赶紧替他拍拍背,忙了一阵,老人总算咳出一口浓浊的青痰。

老人继续道:“这几日看你这样照顾我,我才知道当初自己那样对你是多么残忍……从今天起,你就是飞雁门第十任新掌门……咳……”

听老人如此说,苏巧一惊,想要推辞,又怕被谢深发现,只能用眼神向老人拒绝,但却无功。

老人抓住苏巧的手,倍感艰难的喘气续道:“长老怕是熬不过今晚了,现在除了你,我谁也不信任……”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快让苏巧听不清楚,“掌门令就在西厢东边挂着的书画后,那里有个暗门,只要扳动右边矮柜第二层抽屉,记住,不是往外拉,而是向内推,还有,我当时反手给了谢深一掌,掌印还……”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

两人一惊,同时看向坐在不远处正怀疑地看着他们的谢深,看出他眼底的狐疑后,他们总算松了口气,幸好谢深并没有听到。

苏巧怕谢深再问,立刻收起布巾抚老人躺下,并背对谢深向老人一笑以表明白,便去张罗早上的吃食了。

他人才经过谢深身旁,救觉手臂一紧,随即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扯,整个人便跌入谢深的怀抱。苏巧惊叫一声,连忙挣扎想要逃离。

“小巧儿啊,你还是不让大师兄亲亲嘴吗?”谢深邪笑着凑近苏巧脸颊强吻一下。

苏巧恼怒的立刻抬手朝他挥去。

“别碰我!”

这一章被谢深机警地避开,苏巧见状立刻要起身,却被谢深一个翻身压在地上,更用膝盖顶开他来不及合拢的双腿。

“混帐……”苏巧气红了眼眶,张嘴就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但谢深早已扯来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

谢深抓住苏巧的手腕,又是邪邪一笑,“天天看着你却不能碰,大师兄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听不到你美妙的呻吟没关系,今日就让我消消气吧,思?”

不要!

苏巧想起身,但双腿却因被岔开而使不出力,想咬舌,但嘴里被塞了一块布而不能如愿,使劲想打倒对方,但双手却比不上他的皮厚肉粗。眼看谢深扯下自己的衣带要缚住他乱挣的双手,苏巧又急又气,眼泪早已延着他细滑的脸颊滚滚流下。

“你这禽兽,快放了他!”一旁的老人见他光天化日下竟要对苏巧干这下流淫秽之事,立刻支起身子颤抖的要拉谢深的手,却被用力挥开。

老人这一跌气血攻心,整个人便昏厥过去,苏巧眼见四下无人救他,绝望的眼一闭,只盼自己就这么死去还来得比较轻松。

“好像有谁在那里……”

“是你看错还是听错了?”

一阵人声自远而近,只听有人拔草寻来,谢深立刻将苏巧拉起藏身至后,却见两位飞雁门弟子赫然出现。

三人目光交错认出对方,但听那两人又惊又喜得问:“大师兄,你回来了?”眼光落到谢深背后,“咦,你后头是谁?”谢深只是不动声色,悄悄将手探到身后替苏巧取下口中破布后,随即起身换上一副焦急神情。

“先别管这么多了,长老身受重伤,我好不容易将他护送到这里,咱们快带他回堂里疗伤吧!”

两人一听,立刻大惊失色,二话不说就帮着谢深将老人扛回飞雁门,苏巧则被谢深押回之前住的小房间软禁,一直到当晚飞雁门长老伤重死去,苏巧都未能见他一面。

夜晚,在许昌城最大客栈里的上房休息,楚烈状似不经意的问起:“你们猜,会是谁杀了郭彻?”

原本还心情挺愉快地在抛接花生米的齐衍因楚烈的话一愣,恍神间没顺利将花生米吃进口中,只是任它自高处掉落并在桌上微微一弹,发出一声闷响。

他别开眼,显然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何霁面不改色地举起茶壶斟了杯热茶呷了一口,右手极不明显的轻颤着,不知是因为旧伤未愈或是心情激动。

杯内的热茶因为他的动作而溅洒出几滴水珠,楚烈见状,伸手便拿过何霁手上的瓷杯,将它往桌上一放。

何霁微讶,左手下意识的便搭在自己右手腕上,齐衍也微感怪异的采出手将何霁的右手举起。

“怎么了?”该不是被烫到,所以楚烈才将杯子拿走吧?

齐衍的动作让何霁身子一震,他用力抽开手不许齐衍再握着。

“没事。”他白了楚烈一眼,像在责怪他的多管闲事。

“没事就没事!”齐衍因他拒绝之意太过明显的动作而没好气地在口中嘟壤,“我是关心你耶,还这么不领情……”

何霁不让他继续碎碎念下去,只是接续楚烈刚刚的问题反问:“你认为是谁杀了郭彻?”相信大家心头所猜的,十之八九不离那人。

“他有什么理由杀郭彻?”何霁微蹙起眉头不解地问,“杀了郭彻,更没从他身上取得什么,到最后还自讨苦吃的扛下调停的差事,他是安逸日子过太久,脑子变钝了吗?”

“任才不是他杀的!”一直默不做声的齐衍忽然神情激动地嚷出声,“绝对不是!”

听齐衍这么说,何霁脸色当下一沉。

“你既然这么护着他,为什么还要与他作对?”他冷哼一声,“那些宝物你向他讨,难道他还会不给你?”

齐衍听何霁这么讽刺,带笑的脸立刻一僵,随即勃然大怒地吼道:“何霁!”

他咬牙瞪着何霁,后者却不向先前一样加以反击,只是冷冷一拂袖,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何霁就这么走掉,齐衍一愣,火气也瞬间没了。

“他怎么了?”他不解的看向楚烈,何霁最近真的很奇怪。

楚烈摇摇头,略过这个问题。“杀郭彻的的确不可能是他,这点我赞同。”

没想到楚烈赞成自己的意见,齐衍颗粒笑开脸拍拍他的肩,“我就说嘛,何霁那小子才是脑袋变笨了,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不!楚烈不语,心头却暗暗重叹了一口气。

那人没杀郭彻,但若不是他相信郭彻绝对也不会死啊!

在谢深筹办规划下,飞雁门长老的葬礼很快的就举行了,葬礼上只见他指挥东指挥西的,俨然已以掌门自居了。

但很稀奇的,他并没急着要众人推派他为掌门人,反而行事低调,对此事不闻不问。

此夜,一群人在厅中聊着,话题不知怎地就兜到这上头来了。

“长老已入土为安,但他却未预立咱们飞雁门第十任掌门,你说这该如何是好?”群龙不可无首,若让其他对立门派得知这个消息,怕不消一日就会派人来闹事了。

谢深暗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啊,我护送长老回来这一路上,他一直处于昏睡中,就算清醒了神智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未曾交代这事。”

“大师兄,长老究竟是怎么受伤得?”有人问出这几日一直来不及问出口得疑问。

自长老回到飞雁门到死亡,中间曾醒来一段时间,但只有大师兄在他身侧照料,所以他们耶不明白长老是遭何人暗算。

闻言,谢深马上激动的一拍案桌,“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气,恨不得立刻将那人碎尸万断!”他愤慨地嚷着,眼眶还略略红了。

众人听他说得激愤,异口同声的问:“究竟是谁?”

“湛、海、冰!”谢深咬牙一字一顿自口中迸出这个斩了他一只手臂的混帐,“长老上回在湛海冰的金盆洗手大会上要替我讨回断臂之仇不成,本想再找机会报仇,但我向长老说别再为我的事动怒,后来他听我的劝作罢,没料到湛海冰那老家伙……”谢深拳头紧握,激愤的眼泪适时夺眶而出,“他亲自追杀我们,那时我与长老在许昌要与小师弟会合,我先去找小师弟了,回来就见长老倒卧血泊,奄奄一息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数度哽咽、泣不成声,众人听谢深这么说,莫不愤慨,直想抡剑砍下湛海冰的首级,以慰长老在天之灵。

果然有人率先提起。

“大师兄,您带我们去杀了湛老头吧!不杀了他,我难平胸中怒气!”

其他人跟着附议,谢深却是摇摇头,要众人稍安勿躁。

“我当然也想替长老报仇,但名不正言不顺,我如何率领你们?”

听谢深这么说,立刻有人嚷道:“掌门,求您带我们去杀了湛海冰,替长老报仇!”

下一刻,呼喊“掌门”之声此起彼落,谢深窃喜,隐忍到现在,总算可以顺利坐上飞雁门掌门的宝座了。

才向看守他的师兄央求出来透透气成功,甫接近大厅的苏巧就瞧见这一幕。

没想到谢深那家伙竟如此不知廉耻,杀了长老不够,还妄想掌有整个飞雁门!

见众人都被他一番嫁祸之言给唬得一愣一愣,想将他拱上掌门之位,苏巧一急,连忙向长老所述得藏令之处奔去。

费了一番力气取出掌门令,苏巧并没细想无凭无据怎能将谢深定罪,他只是匆匆奔过廊檐,想尽速到大厅揭穿谢深狼子野心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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